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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覃钰忽然想起自己当rì初遇戏芝兰,也曾犯过同样的错误。
其实,自己没什么教育师弟的资格啊!
但是,那夜若不犯错,又怎么会有和小兰的今rì?
“是!我知道错了!”张任冷冷瞅了一眼刘瑁。
徐杰和甘宁互相瞧瞧,虽然都是顶级的暗境强者,心头却都是一阵森寒。
这孩子……这俩孩子……
得罪不得,得罪不起啊!
徐杰一直在侧暗暗觑看,此时已基本确定了这口剑的品质,心道:“青莹若雪纷,团刃似霜舞!这定是chūn秋末越女曾用过的那口青霜剑!上古名剑,居然被这刘公子如此糟践,真个明器暗投啊!”
他是徐氏子弟,和徐登乃是同辈,本来想找个机会,或买或拍,劝诱刘瑁将这口名剑交给货卖世家公开唱卖,提升徐家的名声,如此必能得到二祖的欢心,也可以跟三哥别别苗头。
此刻听了覃钰教训师弟的逆天言论,心头大寒,想道:“此子心狠手辣,背景深厚,跟三哥又交好,青霜剑此刻落入他的手中,我还是先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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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章智收甘宁(第二更)
甘宁迟疑片刻,慢慢走回来,向覃钰一拱手。
“我是甘宁!”
“知道,锦帆甘兴霸!久仰大名了!”覃钰微微点头,看着这个略显落魄的未来名将,“什么事?”
“这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位刘瑁长史,与覃某大有缘分,嘿嘿,甘兄是要为他出头么?”覃钰好整以暇地玩弄着青霜剑,口气平静,似乎并无任何芥蒂。
“在下区区无名之辈,比不得覃公子名扬荆襄,威镇汉江!岂敢造次!”甘宁被覃钰貌似平常,实则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有点生气,语气不觉略带嘲讽,“不过,刘三公子的这口剑……”
“你想要?”覃钰不理会对方的嘲讽,一双黑森森的眼瞳盯着甘宁,忽然深深一叹,“久闻锦帆甘宁蹚三江,越五湖,劫富济贫,横行荆益,是位大豪杰大英雄,想不到,今天却要来欺负我们这些幼龄少年!””
“不是……不是!”甘宁被他过于脱线跑题的话语搅拌得jīng神都有些混乱,面上微微犹豫,想道:“这几个孩子虽然年幼,却个个天赋极佳,手段又狠,生生逼得三公子强行动手,自落把柄,必是出来游历的豪族名门子弟。我现在虽然穷困没落,以后还要混江湖的,这等他rì的贵人,轻易却是不能招惹得罪。不过,他们怎会跟刘瑁结下如此大仇?我若这回不助刘瑁,岂不是白来唱卖会一趟?”
刘瑁站在后面,心里怒骂覃钰,你还幼龄,人不能“没牙”成这样吧?你为啥不说自己还在老娘肚子里打滚呢?
覃钰翻他一眼,一个废物,还不依不饶了?跟我斗,看小爷我整不死你!
刘瑁胸口没来由的猛地一寒,一口气憋住,竟然不敢说话。
“某家现在又不是刘长史手下,为他出头,确是没那个兴致。不过,若能和掌括刘长史的覃公子比试一场,倒也心中快慰。”甘宁打定主意,说话便直来直去,全然不理会刘瑁已经变成黑sè的一张肿脸。
“你是说,一战定得失?”覃钰目视甘宁,嗓音低沉下来,“你想清楚,我若赢了,这刘瑁的xìng命,你便不得再来插手!”
覃钰生平最恨的就是倚仗权势欺负人的地主恶霸土豪贪官,上次刘瑁率众打伤他的朋友曾小蝶,大犯覃钰的忌讳,那可是为小师弟预定的媳妇,怎能任外人欺辱?要不是当时赵韪在旁,早就下了死手。
赵韪这种老江湖自然眼光毒辣,也是看出覃钰不是什么好鸟,才把《yīn阳真气盾》这等珍贵的秘笈割爱,其中大半因素,倒是为了抚平覃钰的炸毛,替刘瑁抹掉过往仇怨。
这下真是旧怨刚了,新仇又生啊!
轻轻瞥看左右,还是不见赵韪的影子,覃钰暗暗估摸着,这人现在应该不在这里。
甘宁纵然胆大包天,却被覃钰杀机毕现的口气惊得身子一震,后心发凉。
被这位手段多变的小郎君死死盯上,刘瑁那草包的小命实在堪忧啊!
虽然甘宁很想狠狠打上一架,出出自己心头被堵住的那口恶气,但这种赌注,他却下不得,也不敢应承。
若是刘瑁出了什么事,赵韪寻来事小,跟着自己讨生活的八百弟兄,立刻就没了着落。
打既不能打,那就只能先忍了!
甘宁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堂堂一代锦帆贼,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
“覃公子,那位赵将军途中有事迟到,不过,也就要到了。”沉思半天,甘宁含蓄地提醒一句。
“到了又如何?”覃钰随口问一句。
“这个……覃公子当真不惧赵韪将军?”甘宁凛然道。
“惧当然是惧的!不过,他能跟着刘三公子一辈子?”覃钰嘿然一笑,“再说,就算化境宗师,他也得讲道理不是?”
“道理?”甘宁苦笑一声,果然是高飞的雏儿不惧鹰,“他可是真不讲……”忽然间一怔,想起坊间传闻,这位公子爷几位神一般的同伴,立时改口道,“跟覃公子你,也许会讲几分吧?!”
“那不就得了。只要肯讲道理,一切都好说。甘兄你很了解赵将军嘛!”覃钰哈哈一笑。
“多年共事,哪能不熟。”甘宁自嘲地笑一笑,“赵将军尊强恶病,益州谁人不知?”
尊强恶病,那就是欺软怕硬的意思。这句话已经有些大不敬的味道了。
覃钰饶有深意地看着对方笑,这个甘宁,看来也不是一门心思要跟着刘瑁这种废物的样子,对赵韪也没什么好感。
那便好!
“覃公子,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刘三公子?”
“甘兄为何一定要保此人?”覃钰怫然不悦,“这等赃官纨绔,难道不该死么?”
“嗯!当年刘三公子曾为甘宁之主,对我有提携之恩,甘宁不能不报!”
覃钰沉吟,然后盯住甘宁,如同苍蝇见了慨然说道:“甘兄,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来难为你。你若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饶了他的狗命!如何?”
“什么要求?”绕去绕来,忽然绕回到自己的身上,甘宁真有点懵了,这位覃公子说话行事天马行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答应加入我们的神农安保组,遵守我们制订的规矩,为唱卖会效力三天,我就放过他。”覃钰干脆地说道。
安保组?
甘宁头上冒出三个大问号。
“不过,这口剑是伤害我师弟的凶器,我既然夺来,恕不奉还。”覃钰晃了晃手中的青霜剑,笑嘻嘻地看着甘宁,心想,“此人若手中有一柄宝级兵器,恐怕也能当一个半步化境用吧?”
甘宁的境界要优于覃钰,所以覃钰看不准甘宁的具体层次,但经过这一阵的侧面观察,倒也能看出一二来,至少是暗境顶峰的高手。
……
一场本来要掀起来的巨大风波,终于被甘宁用出卖身体的方式化解掉。
覃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戏芝兰背上了自己想要的宝货;张任则恨恨地瞪了刘瑁一眼,意思是咱们走着瞧!
三人告别徐杰,走了。
甘宁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他还得先送刘瑁回去,为老上司尽最后一丝心意。
刘瑁却恨恨盯着他,嘴里嘀咕着“杀了你杀了你”之类的疯话,简直把他当做了最大的仇人,根本不允许他送自己。
甘宁长长叹息一声,也不再理会,径直返回自己原来的客房,收拾收拾东西,让楼里的仆人帮忙,便直接搬家去了土字楼居住。
至于刘瑁的后事,自有其他随身护卫可以代劳。
————
P:终于收得甘宁而归,大笑三声,好货sè啊!大伙给点奖赏不?
九十七章顺手拣来的宝货
闪金塔中,在覃钰三人组和甘宁等人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一件奇妙无比的事情。
刘瑁被两个手下卫士搀扶,正想离开,徐杰忽然上前,说道:“且慢!刘瑁公子,你打坏我收宝堂耳杯一只,按例当赔。”
“多少钱?我给。”刘瑁财大气粗,此刻心绪又差,也不还嘴,很痛快地说道。
“嗯,这只耳杯乃是chūn秋时期孔夫子用过的上古奇珍,价值连城,至少值得黄金二百金。我看你是贵客,马马虎虎打个半折,一百金便罢。”
“一百金?你抢钱的吧。”刘瑁顿时炸了,一百斤金子,按本地市价,那就是二百五十万五铢啊!尼玛就算圣人用的破杯子也不可能值得这么多钱吧?
“还有,这等古董铜杯,鄙堂仅此一对,专门招待贵宾之用。掼碎一只,另一只也就无用了。所以,也当照此赔偿。”徐杰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公子益州大豪,牧府嫡传,区区二百金,料来也不在话下吧?”
刘瑁脚一软,又坐在地上。
他这次来收宝堂,也是准备来取用益州牧府预先替他存在这里的货金,为这几天的唱卖做准备。
但是,也不过一百五十枚金饼,这下好,反而要倒找五十枚给徐杰了。
徐杰冷冷看着他的熊样,心头一阵畅快。
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胡乱撒野,真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熊孩子!
眼不眨心不跳地逼迫刘瑁又拿出自己随身的一件玉器抵当了五十金之后,徐杰高声说道:“来人,送刘公子回房!唱卖会就要开始了,好好伺候着,别耽误了三公子的兴致!”
刘瑁差点没当场再次拔剑,但是,青霜剑连同剑鞘已经被覃钰搜刮而走,他只能徒唤奈何,怏怏回房,等待着赵韪的归来。
刘瑁他们便住在水字楼的甲字号套间,沾了宗师赵韪的亮光,和覃钰他们是一个级别,天字号。
闪金塔一楼的地下室,是货卖世家的总仓库,货运工具繁多,徐杰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去牵来一辆简易版本的小驴车,倒拖过毛驴,然后请刘瑁上车。
反正只有刘瑁这么一头贵货,运送起来其实轻而易举。
……
暂时略过刘瑁的独行驴车。
覃钰等人回到土字楼套房里,时辰已经接近未时,距离良品唱卖会也就半个多时辰。
他首先找到徐庶,告知甘宁的事情,徐庶也很高兴,和覃钰一起分析判断之后,认为甘宁弱点很多,不难寻找道突破口收服他。
当然,这种所谓的收服,仅限于唱卖会这三天。
很快,甘宁的个人用品被徐家的家仆送了过来,甘宁随行同时到达。
覃钰略作介绍之后,就把甘宁扔给了安保组大总管徐庶,把自己的1号房间也慷慨相让。
他自己则和戏芝兰迅速搬进乙字套房的10号房间,悄悄整理刚从闪金塔回收的将岸宝货。
张任在靠门口的一张榻上打坐练功,顺带守门。
将岸这个牛皮袋的规格,和戏芝兰之前用过的三个是一种款式,内有好几层隔间,大小看似一般,其实空间不小。
把袋子里的东西倾倒出来,覃钰二人都呆住了。
第一个感觉,不是“哇,这么多件,真值得跑一趟啊!”之类,而是:哇,将岸尼玛个死鬼!会不会收拾东西啊?还有这么多零散的五铢钱都掉出来了?
而且还不是因为串钱的绳子断了,而是根本就没有用绳子串过。
二人相视无语很久,然后,戏芝兰乖乖地找绳子,一枚枚穿起来,花费一刻钟时间,居然也串出二十来贯钱。
其他的,最有价值的是一百多枚金饼和一些金首饰。
这些首饰虽然多数是女人头上所用,但却风格各异,显然不是一门一户的东西。
以将岸一个小小蔡氏门客,能收罗到这么金子,可称生财有道。
覃钰恨恨道:“这厮和他另外一个同伴号称士将双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手下冤魂如麻,才收刮了这许多不义之财。此等钱财都有怨恨之气,不能久存,就让我们俩替他们花差花差一番,也能为他们的后代消灾免难吧!”
戏芝兰开始还听得悚然动容,肃然起敬,听到最后,不觉瞪了覃钰一眼。
“钰哥哥,你这黑吃黑的风格,似乎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作风。”
“小兰你今天才知道么?”覃钰调笑道。
戏芝兰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继续清理。
将岸的品味很差,牛皮袋里除了金子和铜钱,其他多部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短刀短剑都有一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爱收集这些镇宅的小玩意儿。
戏芝兰自从有了秋水剑和玉剑宗的袖玉剑,寻常短剑匕首哪里看得上眼,便连师姐用过的刺邪匕首也任凭覃钰处置,何况这些废铜烂铁?
看着戏芝兰失望的表情,覃钰随手提起牛皮袋一角,用力抖了抖。
“没了么……”
一句话没说完,手掌下忽觉有异,捏一捏,滚珠一般。
“什么东西?”左手伸入袋子里,用力一掏,在右手下的那个角落里,发现一个夹层,似乎摸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