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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麦铁杖的耐心不如苏游,忍不住道,“天一黑就冷,要不咱们回城?”
苏游点了点头,却忽然道,“麦使君,我总觉得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以兄弟相称如何?”
“这。。。。。。。”麦铁杖立马无语,苏游之言显然毫没来头,你见我是否一见如故先不说,我见你可是老鼠见猫啊,再说了,你是名满天下的文士,我是人人皆知的文盲,你我能尿到一壶去?
虽然心中难以认同苏游之语,但在上官面前,麦铁杖还是表现得诚惶诚恐地,“苏御史折煞下官了,这万万不可。”
苏游却摆手道,“有何不可的?古人说志同道合,你我都是一心一意为陛下办事,这点不用多说吧?”
麦铁杖辩不过苏游,只好告饶道,“苏御史说的是,既然苏御史如此辙节,那老哥就当仁不让了。”
苏游顿时喜上眉梢,点头道,“这就对了嘛,刚才苏游要认你这个兄弟,其实是有些难为情的话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麦铁杖恍然大悟,心想,读书人就是狡诈,折节什么的只不过是挖坑等人跳罢了。
不过,麦铁杖既然知道自己入了苏游的坑,也就无所谓地说道,“做兄弟的。。。。。。哎,有话你就直说罢。”
苏游笑了笑,问道,“不知道麦大哥对我下江南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打算怎么安排我?”
麦铁杖眉头一皱,又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是在扬州常驻吗?我以为你这东南经略使是到处巡游的;你若是打算在扬州常驻,那没说的,你住郡衙,我搬驿站去。”
“这成了鸠占鹊巢了,不妥不妥。”苏游大摇其头,摆着手道。
“那我倒不知怎么安排了。”麦铁杖听了苏游自语,心中平静下来,却也感觉为难。
“我中午在郡衙的时候不是说我来的一个目的是在扬州开设榷场吗?现在我郑重宣布,我要榷场开在这个码头上,而我的官府,便建在这里。”苏游说到最后,用手在码头上画了一个圈,满怀豪情地说道。
麦铁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办公的地方就在这?那早晚回城回城,很耽误时间啊。”
苏游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这个时代的人也有时间观念吗?他说的不过是安全问题罢了,于是笑道,“没事,陛下到时回给我派三百护卫过来,在城外住没什么问题。”
“这。。。。。。。我记得刚才贤弟好像说的是难以启齿的话,但这话对我来说似乎还是好消息来的。”麦铁杖听了苏游的保证,也就不为他担忧了;反正就算苏游出了事,那也是陛下派兵不利,更自己倒没什么直接关系。
“说起来这事对我来说是大事,但对麦大哥来说恐怕也不值一提了。”苏游说着话,挽过麦铁杖的手臂,两人走出了瓦砾堆,
麦铁杖感觉有些不自然,又难免被苏游吊了胃口,只得问道,“请贤弟直言。”
“我希望大哥能在未来的一个月,帮我把码头和官衙建立起来。”苏游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麦铁杖爽朗一笑,无所谓地说道,“就这事?这也叫事?放心,今晚我便把郡衙挪出来让给兄弟住,你这衙门一天没建好,我就住一年驿馆。”
“不是说了吗?我是不会做出鸠占鹊巢之事的;再说了,我也就在扬州呆几天。”
“就呆几天?那过完年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过年就走,巡视一圈,二月开始正式上任。”苏游认真地答道。
麦铁杖轻松地笑了起来,“也是,新官上任没有在正月的。”
惯例,新官上任要避开正月,五月,九月三个月份。因为按阴阳五行的说法,这三个月属火,官员虽然为一方守牧,归根结底乃是皇帝的臣子,而‘臣’字古音读‘商’,商属金,而火又克金。所以要避开这三个月。
当然这种故弄玄虚,往往是为了隐藏真实的龌龊——实际上这几个月是收税的好时候,新任官得让离任官捞上最后一把,仅此而已。
284二十四桥
苏游与麦铁杖商议好建码头和官衙的事后,便随他到了天涯阁,而后两人推杯换盏,尽欢而散。
回到驿馆之后,苏游连夜赶制出了扬州新码头和市舶司办事处的图纸,第二日把图纸着人送到了麦铁杖手上以后,他与来雁北剩下的事就是游览扬州城了。
不过,吕忠肃显然没有游玩的心情,因为他手下那一百多号人中倒有一半想要赶回家过年的。
苏游自然知道华夏人“过年就要回家”这个信仰,所以非但没有强留,反而提前给他们拜了年,送了礼。
码头上,告别还在继续,吕忠肃却有些愁眉不展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苏游不愿意放他走,而翟让也再三再四地劝他一起跟着苏游发展海外贸易。
吕忠肃无奈,只好从了,这有翟让的功劳,有苏游的苦苦挽留,更因为码头上的风云变幻。
因为吕忠肃在给兄弟们送别时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仅仅只是一天时间,昨天苏游卖出去的三千多艘漕船已经差不多全归拢到了新成立的三家船行中,现在这三家船行每家都有一七八百艘船。——吕忠肃哪二十多艘船在这运河上能有什么竞争力?
与其再做凤尾,倒不如随着苏游去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吕忠肃从码头上回来后,倒似吃了秤砣铁了心,好在剩下的五六十兄弟也没有什么意见;苏游高兴之余,便提前给他们在天涯阁摆了酒,算是欢迎他们入伙。
清闲下来时,已是大年二十七了,好在扬州的天气没有东都冷。
小太阳出来以后,更可谓是风和日丽了。
苏游看着天气挺好,便陪着来雁北去禅智寺上香,没有办法,这个时代佛教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尽管苏游不信神佛之说,却终究是拗不过来雁北和夏子薇的纠缠。
再则说了,如果到了扬州而不去禅智寺和大明寺的话,你好意思跟人说到过扬州吗?
自然,到了后世以后,扬州的招牌变成了瘦西湖,这也是苏游从禅智寺出来以后强烈要求来此的原因。
此时瘦西湖并不叫瘦西湖,而叫保扬湖。
玫瑰即使不叫玫瑰,它也依然芬芳。可惜的是,此时的廋西湖从名字上便能看出它的功用,此时半分观赏效果没有,它仅仅只是扬州的护城河罢了。
瘦西湖的周边,也并没有什么园林景致,倒是西头那隐隐有条汉白玉修成的桥,却不知是否二十四桥。
苏游寻古之心大起,兴致不减地说道,“咱们到那桥上去。”
夏子薇今天似乎逛得有些累了,有些郁闷地说道,“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看的?先生这是着了魔了。”
苏游不理她,却拉着来雁北对王伯当等人说道,“要不你们在这歇会?我只要雁北陪我走走就是。”
王伯当等人猜想他们是要说什么悄悄话,又意料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只得点头应了。
来雁北被苏游拉着,虽然平常是习惯了的,可苏游说得冠冕堂皇,她便大感受不了;只是夫妻情分,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也没甩掉他的手。
跟着苏游走了几十步,却不由问道,“神秘兮兮地,你要干嘛呢?”
苏游只好坦白道,“我听说前面那桥有些来历,所以要寻古来着,又怕他们太累,所以只拉着你走啊。你我情同一心,当然要同甘共苦不是?”
来雁北听他说得甜蜜,心中也跟吃了糖似的,只问道,“那桥有什么来历呢?”
“我之前人吟过一首诗,对其中一句有些不解。”苏游放开了来雁北的手,两人肩并肩地往那桥而去。
“不会又是你杜撰出来,再托他人名姓罢?”来雁北有些好笑地看着苏游,她这么说也是苏游托他人的名字做诗太多了。
事实上,那些诗原本就是他们的,苏游只是应景才吟出来罢了,可他们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我哪有那么无聊,自己问问题为难自己嘛?这跟左手与右手下棋又和区别?”苏游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辩解了起来。
“孔夫子都说三省吾身,庄周也自问自己是不是蝴蝶。”来雁北用两个例子来反驳苏游,随即话锋又是一转,“对了,那首诗是?”
苏游站住,随即缓缓把心中那首诗缓缓吟了出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很不错的诗,至少意境很好。”来雁北点了点头,一时沉醉在诗中。
“问题来了,有人说这二十四桥是扬州的二十座桥,又有人考证说二十四桥便是这保扬湖西面的一座桥。”
来雁北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在哪看到的这首诗?扬州有那么多桥吗?”
苏游摇了摇头,只好道,“你是不是想说,欣赏诗便只欣赏诗,不要做那些无畏的考证?”
来雁北点了点头。
“其实,我带你来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苏游重新拉起了来雁北,郑重其事地说道。
“更重要的原因?”
“你还记得那天咱们一起送程义贞吗?”
“当然,又怎么了?”来雁北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已是她与苏游婚前时光了,轻易是不能见面的,但前一天是图兰朵的生日,苏游送了她一地的花。
前一天也是女儿节,来雁北听了杨素颜的感慨后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苏游,于是她就以送程咬金为借口破了婚前不见面的戒。。。。。。。
苏游缓缓地说道,“那天,我答应给你种一千株兰花。”
“恩。”来雁北点了点头,内心却无比激动,她原本以为苏游只是一句戏言,说过就忘了的。
说起来,苏游当时说的还真是戏言,可来雁北当真了,他也就只好当真了。
“我在这里买一块地好不好?咱们修一个园子,种一园的兰花。”苏游说到这,又突然兴奋起来,放下来雁北的手自顾自地做着手势道,“不,不只兰花,还要种其他的花,各种各样的花。”
“嗯。”来雁北在苏游的话中幻想着,如果真有一个什么花都有的园子,那也不错。
苏游越说越兴奋,“回头我就跟麦大哥说去,我要把这一片买下来。”
“这一片?”来雁北瞪大了眼。
“是啊,弄一个植物园,里面什么植物都有,别人想进来看没见过的植物,先买门票。”苏游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你。。。。。。。你是认真的吗?”来雁北刚才还激动万分的心便有些冷了下来,原来苏游建这园子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更重要的是以此牟利啊。
可转念一想,来雁北心中又笑了起来,苏游向来是不讲名正言顺的,他即便是为了你好,也会找别的理由,比如说这一次。
苏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来雁北摇了摇头,这次是她主动拉起了苏游的手,两人漫步向那座桥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却见树后转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身后却有一个四十多岁仆人模样的人对她喊了两句话,苏游从他最后的“思密达”中听出了他们或许来自三韩。
一个小女孩到处乱跑,一个仆人担心女孩的安全,这是很常见的现象,所以苏游和来雁北只是稍稍停了一下脚步让过那女孩而已。
哪知那小女孩却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叫道,“救我,救我。”
“什么情况?”苏游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孩,却问追小女孩的那个仆人模样的人道。
那人却不理苏游,继续用韩语呼唤已经离他两丈多远的小女孩,苏游却从他的呼唤中听到他似乎说了“来弘将军”这四个字。
“他们可能是高丽人,也可能来自新罗百济,他好像说了你二哥的名字。”苏游并不确信他口中说了来弘,但还是转头轻声告诉了来雁北。
“他认识我二哥?”来雁北有些不信地喊道。
来弘和杨善会一人去百济一人去新罗,离开大隋至今已是半年了,此时来雁北蓦然听到二哥的消息,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苏游点了点头,尽管他对自己的韩语水平没什么自信,但刚才“来弘将军”这几个字总算是没错的。
来雁北得了苏游的确认,随即伸手拦住了那个要追小女孩的仆人模样的汉子。
问题是,她的手上拿着一把佩剑,虽然并未出鞘。
那汉子并不知来雁北的意思,但他显然不是善茬,当即便拔剑相向,而且剑剑要命。
来雁北想不到随便在路边碰见一个人的剑法都如此高超,当下也不敢大意,只采取了游斗的方式见招拆招,找到空挡再予以反击。
苏游顿时皱起了眉头,如果自己要出手帮助妻子的话,难免会对那汉子使用杀招。
问题是,来雁北与他的争斗明显只是一个误会,自己将错就错杀了国际友人,这样真的好吗?
正在犹豫上还是不上之际,来雁北已经“当”地一声把那人的长剑磕飞了,王伯当等人见这边有异,也飞奔而至;汉子看见王伯当等人一脸关切地奔来,便知他们是来雁北的帮手,此时又是赤手空拳,遂干脆束手就擒。
来雁北自是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