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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眼珠一转,嘟了嘟嘴却仍是不答苏游。
来雁北却不解地看向两人。
苏游也不答她,却对扶余**道,“你应该能理解我什么意思吧?”
扶余**点了点头,看着来雁北道,“他的意思,是说我老是这么跟父王说话的话,父王一定很烦我,然后他就不会担心我什么时候回家了,我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的娃。。。。。。”
扶余**说到后面,语中却带了些哭腔,也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情到深处。
来雁北听她说得可怜,竟不由得搂住了她,随即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放心好了,姐姐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扶余**在来雁北的怀中,却对苏游做了一个鬼脸。
苏游无奈,只好摇着头离开了甲板。
又经过了半天的航行之后,太阳便渐渐要下山了,而苏游的船也驶近了杭州湾。
此时已经是大年二十九,苏游原本以为码头上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才对的,哪知船还离着码头有几里人,便能听到码头传来的鼎沸人声。
“不会又出现彭城码头一样的事吧?希望翟让能在扬州有所收获。。。。。。。”苏游不敢往下想去,主要还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码头似乎有些乱,要不咱们先回船舱吧。”来雁北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苏游的身边,小声地劝告道。
苏游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道,“怕什么?好歹我手中还拿着天子剑,只要码头上的人还是大隋的臣民,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正说着话,码头上已有两条小舴艋驶向了苏游这艘船的两弦,并有一人高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船上不挂旗帜?”
来人穿的是大隋士兵的服饰,身上还套着皮甲,一时倒让人看着有些莫名其妙了?若他们这是要收税的话,跑这大老远的是否有些丧心病狂了?
若不是为了收税,他们关心这船的旗帜干嘛?
这艘船之前挂的是来弘的旗帜,这船脱离来弘的队伍后,旗帜却被他收走了。
之前又因为追逐元家的船太过着急,这船并没有挂上百济人的旗帜。
“你们又是什么人?”苏游听他们问得似乎有些道理,但一时猜不出他们的身份,于是反问道。
“废什么话!现在是军爷在问你们。”小舴艋上的艺人举着手中的长枪,声色俱厉地向苏游吼道。
那只他话音才落,却听“嗡”地一声,一支利箭已从苏游的船上如闪电一般飞向了他的面门。
那人惊慌失措地一低头,却仍是躲不过帽璎被射落的结果。
这是一支响尾箭,亦称之为鸣镝,有警告之意。
射出这箭的人,显然是苏游身后的王伯当。
“你们是什么人?”苏游对王伯当的果断出手默默点了三十二个赞,随即用刚才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那人倒有些硬气,虽然帽璎都已被射落,但还是站直了腰板说道,“你们不挂旗是吧?有你们好看的!”
狠话说毕,随即吹起了铜哨,——这铜哨还是苏游发明出来用作马球赛的裁判之物。
如果苏游等人是非法入境者,这个时候要做的显然是让王伯当一箭射落他的铜哨,但现在却只能看着他吹响铜哨,然后乘着小舴艋如飞而去。
金正洪显然也知苏游的能量,此时也走到了苏游的身后,准备看一出好戏。
苏游看着金正洪满脸期待的样子,却扳着脸说道,“老金,把旗子挂起来吧,失误一次可以,但不能一直失误下去啊。”
金正洪从善如流,转身离去之后却磨磨唧唧起来,而码头上已经冲了三五艘艨艟斗舰,这些艨艟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身形狭长,航速极快,每艘船上不下百人。
苏游哪想到一语不和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看在反应迅速上,苏游也能猜到他们是早有所备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要对付的敌人绝不是自己。
苏游看着他们冲近,随即一声断喝,“我乃当朝御史大夫苏游,不知哪位将军在此巡视?”
随着苏游的高呼声落下,几艘艨艟一时都在苏游的船几丈外停了下来,也不知他们停止进攻的命令是怎么传递的。
随即,一员老将从离苏游最近的一艘船的天窗中露出了头和肩膀,而后是有些尴尬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苏御史!本将张镇周在此巡视。”
这便是张镇周吗?
苏游看着几丈外满脸风尘甚至连胡子都有些打结的老将,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话,“读书不学王安石,治郡当如张镇周。”
在真正的历史中,张镇周与陈稜征讨流求,因功授为金紫光禄大夫,但后来还是跟着李渊一起反了杨广,被李渊授为舒州总督,唐朝建立后,他以开国功臣正式被授为舒州都督。
舒州是张镇周的家乡,他上任前,先在自己家里连续十天大摆宴席,招待亲朋故友,并将金银绸缎分赠给大家,流着泪对大家说:“今天我张镇周还能跟你们很高兴地喝酒,可从明天起就是治理舒州的都督,不能再跟大家这样交往了。若亲朋故友犯法,我绝不徇私!”
镇周上任后,严格遵守法令治理舒州,关心广大百姓疾苦而不偏袒亲族,不营私,不徇情。在他的治理下,战后的舒州社会秩序很快安定下来,农业生产也稳步发展,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横波?”来雁北见苏游一时发愣,不由得提醒道。
苏游这才回过神来,随即爽朗地笑了几声,这才有些不解地问道,“原来是张将军!本官听说将军从扶桑凯旋而归,怎么不与陈将军一起到御前喝庆功酒去?”
“此时说来话长啊。”张镇周脸色一黯,叹气道。
“那便长话短说。”苏游说完这话,又让金正洪快些去放舢板,口中也催促道,“让张将军上船来。”
金正洪无奈地领命而去。
294扶余明慧
金正洪按照苏游的吩咐迅速准备了舢板,张镇周却摆了摆手道,“苏御史也是要进码头的吧?要不咱们先回码头?”
“就先回码头。”苏游立时便理解了张镇周的顾虑,随即点了点头。
张镇周与自己此前并未见过,他身为主将自然不能以身犯险上自己这贼船的;只是,难道他没发现自己身后站着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吗?
难道他们四个也是假扮的军丁?
有了艘艨艟斗舰的开路,苏游这艘船顿时变得高大上起来,一路上引起的目光真的是。。。。。。。
不过,这些目光并不友好,因为苏游这艘船实在来得莫名其妙,金正洪和扶余**想不到再次遇上麻烦事,要早知这样,还不如如早早地尾随着元七娘子进码头呢。
几艘艨艟先靠了岸,张镇周带着几个亲兵亲自迎接了苏游。
苏游下了地才发现张镇周脸色实在是差到了极点,遂有些不解地问,“张将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我现在的官职是御史大夫兼东南经略使,若果这儿出了什么事的话,本官也逃不了干系。”
仿佛是怕张镇周不信一样,来雁北适时地出示了苏游的符节。
张镇周想不到苏游身兼两职,一时更是忐忑,苏游知他有难言之隐,遂又对他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
苏游话说到一半,却发现扶余**和金正洪等人也跟了过来,只好无奈地解释道,“他们几个是百济人,张将军能否先给他们安排个住处?或是派人送他们到进城?”
张镇周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杭州城的城门早已关了,我会找人拿着我的信物护送他们入城。”
“我们不急的,等着与苏御史一起。”扶余**远远听见张镇周的低语,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张镇周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原本这话他是不想让百济人听到的,谁知百济公主的耳朵这么好使?
“那也行,迟些再一起走,免得麻烦将军两次。”苏游听了扶余**之语,当即拍板道。
然后张镇周就吩咐人下去安排十多个百济人歇脚的地方,又让苏游的人也都进了屋中,毕竟此时太阳已经下山,站在屋外还是有些冷的,苏游和来雁北王伯当几个则随着张镇周进了他的军帐之中。
张镇周的军帐也如屋外一般寒冷,显然,帐中的炉火是刚刚才搬进来的,而炉子上的水都没有烧开。
张镇周与苏游落座之后,才有些难为情地对苏游说道,“我就跟苏御史说实话了吧,我之所以没有回东都,是因为最近杭州湾常有海寇肆虐,据说这些海寇是琉球人!”
“什么!”苏游顿时张大了嘴巴,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啊。
“事情还得从前两天说起,我们的船队刚刚进入江口时,便从一只急急如丧家之犬的商船上得到了消息,他说前天晚上他们在杭州湾出行后便看到有些商船遭到了神秘人士的围攻,那些人不但抢劫货物,更是杀人无数。。。。。。”
“确定是琉球人?”苏游一阵见血地问道,因为张镇周等人早在三月份的时候便去征服了琉球。
张镇周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应该不是大隋的人,你想,这大过年的。。。。。。”
苏游对他的逻辑有些无语,不过,现在他对张镇周之所以留下来也算是了然了。
在原本的历史中,张镇周率军征服琉球要等到大业七年的二月,但现在只是大业三年的年关,所以此刻张镇周口中的琉球人服而复返是大有可能的。
正是因为害怕这万一,张镇周才选择留下来守株待兔以便剿灭他们,要不然的话,他刚好向杨广递上征服琉球的战表,这便又传来琉球人入侵的消息的话。。。。。。
所以,趁着年关来打劫的人是不是琉球人并没多大关系,关键的一点,他们不能用琉球人的旗号抢劫,否则他们就是张镇周的敌人!
苏游想明白了重点,当即笑道,“张将军是想在此守株待兔?可是你们的动静搞得这么大,他们又怎敢出现呢?”
张镇周面色微红,却诚恳地说道,“我之前的确有想过尽快全歼他们以免欺君,可当我到了杭州湾以后才知他们的野蛮和残忍,因为他们前天的到来,很多建在码头的仓库都被洗劫了,因此而死者更是不计其数。。。。。。我只希望因为我的到来而让杭州黎民能过好这个年罢了,至于消灭他们,来日方长。”
“不错,消灭他们只是迟早的事罢了,想不到张将军有此心胸。”苏游听完张镇周的剥白,当即点头大赞,随即又豪气干云地说道,“张将军大过年的都在此驻守,我这个东南经略使也没脸进城了,你一会给我在此安排住处罢。”
张镇周没想到苏游这么干脆就在此住下,但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如果那些琉球人今晚真的出现并让苏御史有个三场两段的话怎么办?
“苏御史,这样不太好吧?行军打仗这种荣誉是我们当兵的,你这是。。。。。。。”张镇周也知实话实说不容易劝走苏游,只好另辟蹊径指责苏游与他抢荣誉了。
“张将军还不知我在突厥时为陛下打马球赢得过骁骑尉的勋号吧?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辈子都是这勋号吧?”苏游哪能不知他的意思?当即便耍起赖来。
张镇周无法,只得点头答应了,却又问苏游道,“那些百济人怎么办?”
苏游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要送他们进城啊,要是这些友邦人士出了什么事,引起国际上的争端就不好了。”
张镇周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暗道,“你还知道今晚会出什么事啊?你怎会想不到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呢?”
心中有些郁闷,但张镇周还拿出自己的印信唤来几个护卫交代他们护送扶余**这十来个百济人进城去了。
哪知才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扶余**已经不顾兵士的阻拦竟然一路闯进了张镇周的营帐,金正洪则素手无策地拉着她的衣袖一脸的无奈。
张镇周那些原本要送百济公主进城的护卫,也是满脸无奈地站在他们身后望向张镇周,——让扶余**和金正洪闯进主帅的营帐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但主帅都吩咐了要好好招待这些友邦人士的不是吗?
“你们先下去吧!”张镇周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扶余**,又看了看自己的几个不得力的护卫,随即挥了挥手。
几个人暗暗松了口气,井然有序地退出了营帐,也因此更突出了扶余**主仆;苏游正要出语责问百济公主怎么如此胆大妄为时,扶余**已经声泪俱下了。
“你去安慰安慰她罢。”苏游虽然平素也还算是会安慰人,但对这种极具表演天赋的小女孩实在没什么耐心,只好转头面向来雁北苦笑道。
来雁北点了点头,走近扶余**后便拉起了她的手,又凑到她耳边小声劝了起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是我见犹怜,别哭了啊,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扶余**还在抹泪,总算是肯开腔了,“都是一起来的,怎么只让我们进城,你们是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吗?”
“不是的,苏御史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