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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苏游的一个亲人就得过天花,他的一张脸整得跟月球表面似的,笑起来那狰狞模样,想想都能让人从梦中惊醒。
当苏游知道这个亲人得的病是天花以后,他便又到网络上去追根溯源,所以他对这东西可以说是记忆犹新、深恶痛绝,一想到那坑坑凹凹的麻子脸,苏游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苏游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范卓不由得有些激动地盯着苏游问,“苏御史,你既知道其名,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孙思邈和袁天罡也是静静地看着苏游,他们多么希望看见苏游点头答应。
可惜苏游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他摇了摇头,满脸痛苦道,“染上这种怪病,基本上就是一个死啊。。。。。。。”
“这。。。。。。。”虽然这在意料之中,孙思邈的眼神还是很快黯淡了下去,“唉,看来,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苏云帆听了孙思邈之语,当即转向孙思邈,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师傅,您老人家也。。。。。。”
常在网上走,哪能不诗人?
苏云帆还以为孙思邈也被传染上了,后者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当即摇了摇头,“不是为师患了此疾,为师是因见这恶疾却无法根治而自责。”
袁天罡也随身附和起来,也为自己无法解救苍生而苦恼。
就像后世那些抽烟被老师抓到的学生编了个可笑的理由似的,——台。湾尚未解放,心情郁闷!
苏游想起袁天罡加入白衣弥勒的事,不由暗骂道,“这牛鼻子老道,还真能装。”
苏游想到牛鼻子时,终于有了主意,脸上也绽放出了难得一见的神采,苏云帆见了苏游的颜色,当即笑问道,“老爸?想出办法来了。”
“没错,牛,牛鼻子。。。。。。。我说两位,你们怎么这用这等眼神看着我?”苏游当即点了点头,失声说了出来,却看到孙思邈和袁天罡两人的鼻子都出了火似地瞪着自己。
这二位都是牛鼻子老道,苏游当面指着鼻子骂,可不就要吃了苏游似的嘛。
苏游意识到这一点,当即“啪”地一下按下手中的茶盏,大神说道,“有办法了,这办法就出在牛身上。”
“出在牛身上?”座中其余四人都睁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地望向苏游。
在与天花做斗争的过程中,人们发现,虽然天花传染性大,死亡率高,但一个人只要患过一次,那么他今后就再也不会患上天花了。
十八世纪,英国有个乡村医生琴纳发现:乡下那些挤牛奶的女工,似乎从未患过天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通过进一步的观察,琴纳发现那些挤牛奶的女工,并不是没有感染过天花,只不过她们感染上天花的症状很轻,手上长了一两个水疱,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一种温和的天花。
苏游想到这牛痘时,便镇定了下来,娓娓说道,“确切地说,是预防天花的方法,可以阻止天花的扩散,要完全治愈怕是天降神农也无济于事。不过,只要用我的办法,未患此病者,就算是与病患口鼻相传,也绝对能安然无事。。。。。。。”
听了苏游之语,虽然范卓脸色依旧,孙思邈和袁天罡两人脸上都出现了惊喜,苏云帆则激动得满脸通红,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到底怎么做,快说!”孙思邈浑然忘记了真人风度,当即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苏游言简意赅地答道,“种痘!”
“种,种豆?”袁天罡满脸阴晴不定。
“横波,你确定咱们说的是一回事吗?刚才咱们聊的是治病,你却要说种豆?这马上就要秋收了你跟我们说种豆?”孙思邈也摇了摇头,满脸失望地说道。
“没错,我说的就是种痘,但我们要种的是牛痘!”苏游因为过于激动,一时也找不到这个时代能够让人轻易理解的语言,只能曲高和寡地干着急了。
“牛豆?”众人全在摇头,连苏云帆似乎也没听过这个奇怪的词汇。
苏游抚了抚额头,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牛痘,就是牛身上的天花,得了牛痘的牛,是不会再感染天花的,因为两种天花不能并存。孙真人你去过天花发作的现场吧?有没有注意到有牛还活着?”
孙思邈却仍有些不解,“天花是人瘟,畜生当然不会感染了,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以毒攻毒,对,就是以毒攻毒。我想的是,能不能把牛痘,也就是这种没什么危害的天花接种在人身上,从而让人不再感染天花呢?”苏游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说完后便满脸期待地看向孙思邈。
孙思邈虽还有些不解,但苏游这么大的官这么诚恳的看着自己,他还是难以忍心否决他,只好说道,“以毒攻毒,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嘛,此法还得斟酌。。。。。。。”
371寻找种子
孙思邈的犹豫,使得场面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苏游见自己没法说服孙思邈,便只得打算自己是不是应该单干了;毕竟,如果临邛的瘟疫不除,自己这帮人也就没法借道去往南中。
对于治病救人的事,苏云帆原本更应该相信孙思邈的,但他同样不能忽略苏游的说法,因为孙思邈就算医术再高也有时代的局限性,这会听苏游说得斩钉截铁,自然更倾向于相信苏游。
倒是范卓有些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决心,虽听不懂苏游说的“种痘”是什么意思,但苏游提出种痘能够以毒攻毒还是知道的;对于自己的小妾,范卓已经知道回天乏术了,但他那几个未成年的子女,还是有些希望获救的。
想到此,范卓便诚恳地向苏游问道,“苏御史,下官也不多问这种痘是怎么回事了;我就想知道,如果要救治这些得了天花瘟疫的病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孙思邈和袁天罡听了范卓之语,不由得有些脸红,是啊,现在哪还有多余的时间讨论那些自己不理解的事物?
时间就是生命,但凡还有一线希望,也该努力付诸行动才对。
孙思邈和袁天罡听完范卓之语,心下意动,便再次看向苏游。
苏游想了想措辞,便说道,“第一步就是要找种子,也就是命人出去找乳。头上带有脓疮的牛,第二步就是做实验,看看种下牛痘后是不是还会染上天花。。。。。”
范卓听苏游思路清晰,当即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去吩咐衙役找牛去了。
苏游袁天罡孙思邈几个呆在大厅中,一时倒不知做些什么才好。
坐了一会,苏游终于想起要帮李靖夫妇求药的事来,可这会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孙思邈的脑子里一定想着那些垂死挣扎在天花面前的百姓,如果自己贸然向他求取治疗不孕不育的药,自己的格调是不是有点低了?
再看向袁天罡时,苏游倒想起了那日在来府的后花园中杨素颜爆料出来的消息了,而后他便对袁天罡笑道,“老袁啊,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谈谈。。。。。。”
袁天罡见苏游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顿时心生警惕,却也只能陪笑道,“不知苏御史。。。。。”
“你不用太见外,还像你我初次见面一般叫我横波罢。”苏游边说边站起了身,当先出了厅子,王伯当和吕笙想要跟着,反被他摆手止住了。
袁天罡摇了摇头,也站起身来。
袁天罡当然记得与苏游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与罗艺冷傲龙几个把苏游堵在了家门口,他们还闹哄哄地要加入苏游的马球队;苏游那时候要人没人,要马没马,明知他们不怀好意,还是答应了他们。
袁天罡追上了苏游,两人在院子中的一株老槐树下对面而立,此时树上的知了正叽叽喳喳地叫着夏天,树下的人也都烦躁起来。
袁天罡当先开口道,“横波想知道什么?”
苏游开门见山地说,“你当日匆匆离开东都,是与齐王有关?”
“不错,你大概也早猜到了,我与子延他们几个,都同属于一个组织,——白衣弥勒。这个组织中的骨干人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父母皆因杨坚篡朝而死。所以白衣弥勒是一个为了颠覆大隋的组织,我们所做的一切只针对大隋。。。。。。”
“段若曦当日并不是这么说的。”苏游冷冷地插口道。
袁天罡一愣,这才想起苏游和段若曦当日在画舫中有过的接触,“好吧,这都不重要了,对吧?”
苏游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问,“似乎你的说法更接近事实,白衣弥勒的真正骨干,并非陈国后人,而是北周后人,对吗?”
“差不多吧,但白衣弥勒如今也只剩下名号罢了,自从那年《东都新闻》上报道白明达等人淫。乱的新闻后,许多热衷分子就纷纷脱离了组织。。。。。。”袁天罡苦笑着,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蛇无头不行,或者说你们找错了头儿,白明达只不过是个享乐主义,他对陛下没有深仇大恨。他之所以会上你们的贼船,怕也是你们逼迫的吧?”
袁天罡却不答苏游的问题,反苦笑着说道,“这些事,不说也罢。你不是想知道我当日为何匆匆离开东都吗?说起来还是因为我为元氏女看手相的事,恩,也就是妃姐儿。。。。。。。齐王之所以与她苟且,正是因为我的循循善诱。”
苏游点头道,“果然如此,涿郡的刺客呢?是不是你们捣的鬼?”
袁天罡点了点头,“北周皇室中就有《墨子剑法》,只不过残缺不存罢了。”
“你可为我算过命?”这个问题,才是苏游今天最想问的。
“算过。所以我们才会极力拉拢你加入并领导白衣弥勒,所以我们明明知道你拥有太多的秘密,却一直没有对你下手。”袁天罡也不避讳,反倒有些怜悯地看着苏游,仿佛眼前的苏游已没几天日子可活了。
苏游从袁天罡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道,“你也断言我只能活到三十岁?”
袁天罡再次点了点头,“这是命,除非老天爷改变主意。”
苏游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之前他听杨素颜说起自己的寿元时,还能安慰自己,可如今被袁天罡这种妖孽再次当面断言,苏游已有些万念俱灰了。。
“咱们打个赌?”想到自己是穿越者,苏游心中突然又多了些侥幸。
“什么赌?”袁天罡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能活过三十岁,你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苏游满脸自信,以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
袁天罡笑了笑,“如果活不过呢?”
苏游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活不过,那表示我已经死了,你还要去与死人计较吗?”
袁天罡再次苦笑,“合着你是稳赚不赔啊?好吧,我也不与你这将死之人多计较了,我答应你。”
苏游听说袁天罡答应了自己,当即也宣布了自己的决定,“那好吧,既然你答应了我,我也可以想你宣布,明天我要启程前往临邛,去那个小县中为那些还没感染天花的人种痘去。”
“你这是作死吗?还真以为这以毒攻毒能逆天改命?”袁天罡不解地问了起来,但他并没有阻拦苏游的打算。
“反正也是个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百姓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苏游大义凛然,他并没有跟袁天罡说过自己小时候种过痘的事。
事实上,苏云帆也早已种过痘了,理论上说,他们并不怕什么天花。
袁天罡听苏游引用太史公在《报任少卿书》中的两句话,对它不由得肃然起敬。
两人说着话,却见一个衙役脸有喜色地小跑着冲向他们刚才喝茶的那个大厅,苏游察言观色,猜测道,“莫非有了好消息?咱们去看看。”
果然,苏游和袁天罡才刚到门口,便听那衙役兴奋地对范卓报告道,“使君,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三头乳。头上带有脓疮的耕牛了,目前这三头牛正在牵往府衙的路上。”
范卓已经站了起来,夸奖那衙役一句后,又嘱咐道,“好。没有为难这些耕牛的主人吧?尽量不要把动静闹得过大,以免人心惶惶。”
“使君请放心,我们已经向耕牛的主人保证过了,绝不动他家耕牛的一针一线。。。。。。恩,是一根寒毛。”衙役忙不迭地点头,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使君,咱们找这样的耕牛,到底做什么用?”
“不该问的不问,知道吗?好了,你下去吧。”范卓怒斥了一句,他从来只相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
牧民嘛,自然是人民越傻越好,人民知道得越少越好啦。
其实,古往今来的官吏,谁不如此呢?
又过了一刻,两个衙役终于把第一头带脓疮的水牛牵进了府衙,苏游范卓等人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这头水牛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人物,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茫然不解地看着这些围着它转的人;好在众人中也没有带刀的,所以它也还算老实。
苏游一声假咳,把那些围着这头牛打转的人劝了下来,当即与孙思邈蹲在了这头牛的两边,仔细观察起牛乳。头上的脓疮来。
苏游看到的确有脓疮,似乎与当年那位亲人脸上的天花也差不多,随即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