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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扶余明/慧推向自己的怀抱是没有错,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扶余明/慧是什么人?
如果现在百济已被高丽践踏得支离破碎,自己要帮扶余明/慧复国的话,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来雁北让自己收了扶余明/慧,现在显然是最差的时机。
苏游胡思乱想了一阵,才意识到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他想着来雁北还在甲板上受冻时,心便软了上来,随即穿好了衣服欲要去找他回来。
哪知苏游才拉开门时,却见来雁北正在门口来回踱步,她显然是猜不准苏游与扶余明/慧完没完事。
苏游当即悄悄走到来雁北的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来雁北正要反抗时,已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苏游则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我。”
“你怎么。。。。。。”来雁北看着苏游衣衫整齐,遂有些不解起来。
“我把她赶回去了,等了你半天也不见回来,正要到甲板上找你了。。。。。。”说着话,苏游便把来雁北拉回了屋中。
来雁北松了口气,苏游顺手关上门后,便像禽兽一样扑向了她。
来雁北半推半就,两人滚倒在地毯之上。。。。。。
445焚城掘墓
大业十二年十一月初三,天降大雪。
一大早苏游的船队就进入了白江口,直往百济的王城泗泚而去。
百济初建国时,都城为慰礼城,也就是后来的汉城(首尔);但因为北方高丽的不断南扩,百济终于在建都五百年后,也就是至今一百五十年前,被迫迁都熊津。
熊津位于山区,可以更有效地防卫来自北方高丽的袭击,却也因此切断了百济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与慰礼城相比,熊津离东南方的新罗更近些,两国同被高丽欺负,所以被迫建立起军事上的同盟。
新罗与百济联合后,一度把高丽重新赶回了北方,并最终收复了百济的故都慰礼城;但新罗见利忘义,趁机占领了这座城池。
得到了百济北方大片土地的新罗,很快有了能够抗衡于高丽的实力,却也因此失去了百济这个天生的盟友;新罗的壮大和背叛,进一步压缩了百济的生存空间,百济也由此再次把国都向南方的泗泚城迁移。
百济的步步退让,使得新罗从此视其为待宰的羔羊,要不是因为南梁适时地制止了新罗的侵略行为,百济怕是早在几十年前就已亡于新罗之手了。
南梁投降了大隋之后,百济理所当然把希望寄托在大隋身上,而此时高丽再度崛起,百济和新罗为了共同的利益再次结盟。
直到杨广三征高丽时,新罗和百济正式成了大隋的附庸国,但他们之间那种像西爨和东爨间的世仇,却再也化不开了。
这世仇的根源,自然是因为新罗趁机占领了慰礼城,且现在依然占领着。
苏游听着扶余明/慧说着新罗和百济的恩怨,一时也不由唏嘘起来,他自然没有兴趣关心两国的恩恩怨怨,那似乎离他太远了。
不过,因为新罗和百济的不和,似乎也可以稍加利用一下。
苏游正在举着望远镜看着白江两岸的大雪纷飞时,却有一个斥候风风火火地走上了他的指挥船。
苏游想着一早派出去的斥候队此时也该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当即问道,“探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斥候看了一眼,苏游身侧的扶余明/慧,还是把得到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回将军,高丽的大军已经攻破百济王城,他们不但俘虏了百济的王室和百官,坑杀了一万多守军,并且把百济历代国王的坟也给掘了。。。。。。”
“什么!”一旁的扶余明/慧听了斥候的汇报,当即身子一歪,倒在甲板之上。
苏游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高丽人也够狠的啊,竟然学足了当年慕容鲜卑的恶习,不但要把王城洗/劫一空,而且还掘人家的祖坟!”
慕容氏本为东部鲜卑三大部之一,首领慕容廆受晋封为“持节都督幽平二州东夷诸军事、平州牧,封辽东郡公”。慕容氏因此取得统辖辽西、辽东、玄菟、乐浪、带方五郡的合法权力。慕容廆死后,第三子皝继立,正式建立前燕政权。
慕容氏立国前后,与高丽之间进行了多次战争。高丽先后七次入寇辽东、玄菟、乐浪、带方诸郡,慕容廆也还以颜色,两次进攻高丽腹地,还掘了西川王的王陵。
慕容皝称燕王后,为进图中原,准备先一劳永逸地解决后方的高丽问题。结果不言而喻,高句丽军大败,燕军一鼓作气杀进丸都城,故国原王落荒而逃,燕军还抓获了国王的母亲和王妃。
燕军将丸都劫掠一空,虏走了高丽百姓五万多口,还挖了国王之父美川王的墓,带走了王父尸体;最后燕军一把火焚毁了丸都,然后班师回国。
遭受近乎灭国打击的高丽,收集了各种珍宝和虎皮、人参、鹿茸等特产,派王弟到燕国称臣纳贡。慕容却只把美川王的尸体还给了高句丽,依旧扣留故国原王的老母不还。
此后,慕容鲜卑又再度进攻高丽,轻松攻取了南苏城;此后,高丽退到鸭绿江之南,成了慕容鲜卑的专业提款机。。。。。。。
来雁北走到扶余明/慧身边,弯腰把她抱入了自己怀中,又脱掉手套给她掐起了人中来。
斥候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气急攻心的扶余明/慧,苏游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经过了斥候的再度报告,苏游终于对高丽攻击百济的来龙去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早在十月二十三那天,高丽将领渊盖苏文便率领了三万大军乘船离开了高丽王城,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进入了白江口,苏双鱼等人见机不妙,趁乱离开了百济。
百济的守军面对高丽的突然进攻,也拼死做了抵抗,可守军还是在十天之后就沦陷了。
也就是说,百济王城被攻破的那天,正是苏游在海上救下扶余明/慧之时,那一天中原腹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则是张须陀战死大海寺。
进入泗泚城的高丽军随后进行了丧心病狂的屠杀了抢/劫,七海商社在白江口码头所建的仓库全被洗劫一空,百济王城的居民被屠杀上万户,被掳走上万户,至今剩下的老弱病残已不到原来一半。。。。。。。
高丽军的恶行还不至于此,他们掳走了青壮之后,还放了一把火烧掉了百济的王宫以掩盖他们的恶行。。。。。。。
苏游可以想象的是,如此大雪纷飞之下,如果不及时救治百济王城中剩下的居民,那他们最后一定难免被饿死或是被冻死的遭遇!
高丽的军队只在泗泚城肆虐了三天之后,于十一月初一彻底离开了。
斥候探听到的消息是,高丽军来的时候是三万人一起乘船而来,但离去的时候,则分了四路。——其一乘坐他们来时的船和缴获的战船带着战利品和俘虏直接回了高丽王城,剩下的三路三军,则继续侵略新罗去了。
一路大军骑马直接往北向新罗的第二大城慰礼城挺进,剩余两路大军分水路和陆路,目标都是新罗的都城——金城。。。。。。
苏游平静地听往斥候的回报,挥手让他下去之后,便看了看身边的王伯当爨子恒等人,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丧心病狂啊!”张龙和赵虎都摇了摇头,对于高丽的恶劣行径,他们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
“高丽人太可恶了,看来杨广一心要征服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爨子恒叹了口气,也附和道。
苏游不由得哑然失笑起来,“我不是让你们谴责高丽军的罪恶啊,而是问问你们对接下来的战斗有什么想法。”
张龙赵虎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王伯当却说道,“对于高丽人的举动,我们倒似乎可以利用一下。。。。。。”
听了王伯当的提醒,爨子恒当即也兴奋地说了起来,“咱们之前不是还找不到理由进攻新罗吗?现在倒似乎不用为借口发愁了。”
苏游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来雁北怀中的扶余明/慧道,“进入泗泚城之后,先以三公主的名义收拢百济的黎民吧,也不知还能救下多少?而后,咱们再兵分两路,一路进攻新罗的都城金城,一路直接前往高丽的王城!。。。。。。”
苏游的话音刚落,扶余明/慧已悠悠醒转,她挣脱了来雁北的怀抱之后,当即跪倒在苏游的面前,嚎啕道,“请将军务必帮我复仇,我。。。。。。”
大悲无泪,此时扶余明/慧也哭不出来,她从未有过如现在般无助。
百济的皇宫被焚,扶余家的坟冢被掘,她的父母家人生死未卜,她却无能为力。。。。。。
“如今泗泚城刚刚被毁,城中饥寒交迫的黎民一定不少,你要振作起来,先收拢你的子民罢。。。。。。至于讨伐高丽,这同样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苏游挥手让王伯当等人先下去,这才上前拉起扶余明/慧,缓缓说道。
扶余明/慧听着苏游的话,当即又郑重其事地对苏游拜了几拜,口中称道,“多谢将军!”
随后,苏游的大军终于缓缓靠向了白江口的码头,白江口的汉人看着苏游的军容后,当即奔走相告,“王师来了,王师终于来了!”
看着昔日亲手建立起来,如今却被夷为平地的七海商社的仓库,来雁北的泪水亦是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大业四年,来雁北第一次来到这片土地,那时候她的商船还是租借张镇周的,但他们赤手空拳在这异国他乡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产业。
八年之后,他们不但拥有了自己的船,而且拥有了自己的军队;实际上,来雁北已是一国之母了。
今时不同往日,来雁北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心血被高丽的一把火烧尽?
高丽,准备好接受火炮的焚烧和铁蹄的践踏吧!
苏双鱼和青荇以及七海商社的人已经开始安抚着码头附近的居民,苏游也在来雁北的陪同下第一次踏上了这一片他早在十年前便在规划的地盘。
赵虎也率领着辅助兵和炮灰部队近五千人,护卫着扶余明/慧进入百济的王都——泗泚。
饥寒交困中的百济黎民就要失去希望的时候,他们却破天荒地看到了希望,随后纷纷奔走相告,聚齐在扶余明/慧重新举起的王旗之下。
446战斗序幕
十一月初四,凌晨。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
从东南亚被苏游带来的各部族儿郎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终于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寒冷;好在他们穿着苏游早就准备好的棉衣或羽绒服,要不然他们一定无法在这异国他乡睡上一个安稳觉。
已经三个月不劳动的他们,终于在前一天透支完所有的力气,所以这一觉睡得也不可能不安稳。
此时,苏游从东南亚带来的食物和衣物已被搬空了十多船,可要救济泗泚城的平民以及闻讯而来的被高丽人劫掠过的附近的灾民,还是显得远远不够。
劫掠完百济王城的一支高丽军,昨日已经对新罗的慰礼城形成了合围,而进攻新罗国都金城的两支部队也很快就要会师。
高丽陆军部队的斥候,先一步到达了金城西门外的护城河边。
由于大雪的缘故,此时的护城河面早已被冻住,十余个高丽斥候匍匐在河面的坚冰上,匍匐着往对岸摸去。
此时离着天亮大概还有一个时辰,金城之内的居民,正在最香甜的梦想里;就算是在城头上来回巡逻的士卒,也都无精打采地想要偷懒眯一会打个瞌睡什么的。
黎明前的黑夜,万籁俱寂,只有不时吹过的风以及燃烧的火把爆发出的“哔啞鄙
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士卒,终于在定神之后忽然听到了城外匍匐爬行的高丽斥候行进的声音,当即大声疾喊道,“不好,城下有人!我已听到了他们到来的声音!”
八天之前,百济王城沦陷,新罗早就在几天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也正因为如此,金城的城头上才加强的巡逻。
巡逻的士卒们不太相信,高丽人会在的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进攻新罗,但他们还是保持了相当的警惕。
这士卒的喊声顿时惊醒了身周几个昏昏欲睡的同僚,他们极不情愿地起身往黑乎乎的城下望去,却哪里能看出什么来?
“就你小子一惊一乍的,外面哪儿有人?”
“好好睡你的觉吧,高丽人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可再过几天,想要巡逻时睡个安稳觉可就难了。”
“你魔怔了?高丽人这个点就不用睡觉的?”
几个人被惊醒的士卒有的开口谴责,有的则继续闭目养神。
被几个同僚冷嘲热讽,这个第六感觉特别灵敏的士卒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开口向他们道歉之后也只得继续靠在城垛边眯起了眼睛。
虚惊一场的金城守卒重新睡起了觉,虚惊一场的高丽斥候则继续匍匐着向金城的西门摸去;十余人刚刚全部到达护河对岸的长草中时,金城城头上的那个感觉灵敏的守卒再次醒了过来。
这一次,这个金城的守城卒没有叫醒还在睡眠中的同僚,而是摘下了腰上的角弓。
这个士卒抽出了一支长箭,往早就结成了冰的油脂上插了几下之后,便在火把上点燃了这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