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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畏想着“石敢当赌馆”那回事,不由笑笑,道:“不,等在下提了田九旺人头换回千两赏银,必定一五一十地奉还。”
苗小玉道:“你已得了千两赏银。”
君不畏道:“怎么说?”
苗小玉道:“你出手救了全船人,我的奖赏便是千两银子送你。”
君不畏心中不是味道,因为他也明白,石小开是不会向她讨回一千两银子的,她倒在这里大他人之方,慷他人之慨了。
心中虽然一紧,君不畏还是笑笑,道:“如果大小姐坚持,我怎好拒绝,在下谢了。”他抱拳,重重一礼。
苗小玉道:“有包老爷子在场为证,君不畏,你应该放心了。”
君不畏道:“大小姐,我说过,谢了。”
苗小玉道:“那么,你可以不用再洗船板了。”
君不畏一怔,道:“大小姐的意思是……”
苗小玉道:“镖师是不用出粗力洗船的。”
君不畏笑笑,道:“在下不在乎!”
苗小玉道:“我在乎!”
说着,她对包震天点点头,她要退出舱外了。
君不畏忙问:“大小姐,你准备船到上海时便撵我下船了吧?”
苗小玉面无表情地道:“这是你说的。”
她又要退出舱外了。
君不畏立刻再问:“大小姐留我在你们的‘跨海镖局’干保镖了?”
苗小玉道:“你不干?”
君不畏道:“大小姐,在下不是保镖的材料。”
苗小玉道:“没有人生下来干保镖,我们都不是,但如果论出息,保镖比赌牌九不是高尚多了?”
君不畏哈哈笑了。
苗小玉又坐下来了。
她看着君不畏笑,直到君不畏止笑,她才又道:“你不用笑,我不会忘记你曾自大海盗丁一山手上救过我,唉……如果你不嗜赌多好。”
她走了,真的走到舱外去了。
包震天一直不开口。
包震天只是微微地笑,当苗小玉走出去的时候,他伸手把君不畏的手臂拉住,道:“如果你老弟知道女人心,你应该高兴。”
君不畏道:“我不懂女人心。”
包震天道:“所以老夫要提醒你了。”
君不畏道:“你老提醒我什么?”
包震天道:“苗姑娘的心里有你了,哈……”
君不畏道:“你是说她……对我……不讨厌了?”
包震天道:“她喜欢你了,小伙子,你好好表现,苗姑娘在小风城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也是道上的英雌,老夫以为你两人应是天生一对,地长一双,哈!你也听到了,她不打算叫你在上海下船了。”
君不畏笑笑,他的心中在想什么,只怕谁也不会知道,如果他是个赌徒,船上的工作是不会干的。
他转头看看舱外,道:“包老爷子,我是个天生爱赌的人,苗大小姐怎会看上一个赌徒?你开玩笑。”
包震天道:“我不开玩笑,我很正经,君兄弟,你就快要明白了。”
君不畏道:“我明白什么?”
包震天道:“姑娘家喜爱小动作,便在她们的小动作中自然地流露出爱情来。”
君不畏道:“我乃不懂爱情之人,包老爷子又是过来人,到时候还望包老爷子多多指教了。”
包震天一声笑,道:“没问题!”
君不畏却故意提高声音,道:“包老爷子,如今我腰包里一个蹦子不存,一钱银子也没有,大小姐送的那锭银子也被我当飞镖打出去了,唉,穷呀!”
包震天道:“只要小风城的‘跨海镖局’多金,你还怕没有银子花用?”
两人正自打着哈哈,舱门外又有声音传来了。
舱门外的声音是女的,听起来是细细的虽不比苗小玉的好听,却也温柔多了。
既然不是苗小玉的声音,那当然就是黑妞儿的。
黑妞儿比苗小玉还羞怯,便在羞怯中也带着几分不是滋味酌感受,因为她一直不把君不畏看在眼里。
黑妞儿以为一个爱赌的人,都不是正派人物,所以看不起这样的年轻男人。
黑妞儿再也想不到君不畏的武功那么高。
她以为总镖头也没有那么厉害,但她又想不通,君不畏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一文不名?他应该是个啃吃一方的人物,至少不会为了官府赏银拼命吧。
她只不过是苗小玉身边的人,不知道的事情多啦。
“君先生,出来说话。”
君不畏一怔,他直视着对面坐的包震天。
包震天满面笑意地指指舱外,低声道:“小兄弟,一切就看你的了。”
君不畏木讷地低头走出舱门,他抬头,立刻面露惊吓地道:“啊,是你呀!”
他几乎又要退回舱内了,却见黑妞儿掩口一笑,道:“怎么啦,我是老虎呀,怕我吃了你?”
君不畏道:“我以为你比老虎还厉害,小生害怕。”
黑妞儿道:“我不是虎,你也不用怕,我有时候比谁都和气温柔。”
君不畏道:“你是为表示温柔来找我?”
黑妞儿道:“你把海盗打跑,你做了好事,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吼来喝去了。”
君不畏道:“真高兴听你说这些话,如是没有别的事,请回去了。”
黑妞儿道:“你不是在叫穷吗?”
君不畏道:“我一贫如洗呀。”
他遥望前方,前方的两艘快船并着驰,“跨海镖局”的快船,依然是靠岸航行。
为什么他们不绕道大海?这乃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也只有苗家兄妹心中清楚。
大海盗田九旺就常在大海上做买卖。
黑妞儿闻得君不畏的话,淡淡一笑,道:“你不会再穷了。”
君不畏双眉一挑,道:“你开我玩笑不是?”
黑妞儿把左手一伸,亮出两锭银子在手掌上。
“拿去,慢慢地花用,一个月也花不完。”
君不畏一笑,道:“怎么,这是你给我的?”
黑姐儿道:“我们小姐送你的,收下吧。”
君不畏伸手接在手上,道“如果我不收下,好像对大小姐失礼,我贪财,我厚颜了。”他把银子在手上掂了几下,又道:“黑妞儿大姐,你代我向你家小姐谢谢了。”
黑妞儿很高兴,因为君不畏叫她大姐了。
她愉快地一笑,道:“我知道了。”
别以为她既黑又粗,一旦扭动腰肢,仍然如风摆杨柳一般优美好看。
她抛给君不畏一个媚眼,咯咯笑着往船后舱门走,掌舵的小刘也咧嘴笑了。
大伙都高兴,船上有一个武功极高的君不畏,没有一个不笑歪了嘴的。
君不畏不回舱中了,他举着手上两锭银子对小刘高声,道:“小刘兄,前舱赌几把,哈……”
小刘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压压毛病吧,我可爱可敬的兄弟。”
君不畏道:“怎么说?”
小刘道:“你去前面舱中瞧瞧,兄弟们都伤了,谁还有心情去赌呀。”
君不畏摇摇头,道:“小刘兄,你这就错了,我当然知道大伙都受了伤,可是他们不是敷了药吗?”
小刘道:“要休息呀。”
君不畏道:“休息不如赌牌九,可以忘却痛苦。”
小刘笑道:“没听说过。”
君不畏道:“你不信?”
小刘指着前面大舱,道:“听听,还有人在哎呀呢。”
君不畏道:“更应该赌几把了。”
他往前舱中走过去了,真轻松,因为他似乎还吹着口哨晃着头。
小刘却在摇头。
他不能拦阻君不畏,这时候他只有顺从君不畏。
推开前面大舱的门,君不畏稍稍弯个腰便走进去了。
他把两锭银子分别举在手上,看着大舱两边躺着的七个大汉,也发觉没有一人是不受伤的。
七个大汉见君不畏进来,一齐向他点头示意。
胖黑开口了。
“君兄弟,真有你的,今天若非你……”
君不畏忙摇手,道:“别提过去的事,你们大伙心中一定很感激我,是吗?”
胖黑道:“不错。”
君不畏道:“那就陪我赌几把,如何?”
他此言一出,大伙都瞪眼。
君不畏却笑笑道:“怎么样?”
胖黑道:“上一次你赌赢,却把银子退还,如今大伙怎好再赢你的?何况大家已经受了伤。”
君不畏道:“上一回乃初次见面,我诚心奉还,这一回来真的,各位,弄一副牌九来,十两银子我推庄,完了我才睡得着觉。”
赌徒作风也!
天下的嗜赌者都一样,口袋有钱是睡不着的,口袋没钱才着慌。
君不畏似乎就是这种人,他把两锭银子对着敲,而且敲得“当当”响。
胖黑道:“你当庄?”
君不畏道:“我有银子呀。”
胖黑对大伙嚷嚷道:“兄弟们,舍命陪君子呀,君兄弟又送银子了,哈哈……”
胖黑这么一嚷嚷,啊,七个大汉不睡了,一个个又围在大舱的正中央。
舱内中央有个矮桌子一尺高,八人围了一个圈,有个瘦子手一甩,“噗”,一副牌九抛在桌子上了。
大船海上行,这玩意儿是少不了的,海一上的日子多枯燥,只有赌才可解闷。
果然,君不畏见了牌便满脸堆下笑容来。
他的十两银子搁在面前,两只大手按在天九牌上面,哗啦啦地洗起来。
牌洗好了,他叫大伙快快下注。
胖黑道:“君兄弟,大伙都是碎银子,你这是大锭银子,如何换找呀?”
“记帐呀,记够数不就可以兑换了。”
胖黑眨眨眼睛,道:“也只有这样了。”
君不畏洗牌叠牌出牌,手法是利落的,那表示他根本就是此道老手。
“下!下!下!”
他还手拿骰子大声地吼叫,桌子上发出嘭嘭声,仔细看全是碎银子,算一算也不过三几两而已。
君不畏的骰子掷出来了。
“五!”
大伙一齐叫,君不畏立刻当先取牌在手。
另外三门也取牌,然后热闹地对着吼。
三把牌很快地放下来了,三把牌的点子并不大,出门的三个点,杂八配杂五,放牌的还咒骂:“他娘的‘砸’到姥姥家里了。”
天门的也不大,大天配虎头,算一算也是三个点,两个人气导直瞪眼。
末门的两人分别重重地放下手中牌,两张加起来,老九坐板凳,也是三个点。
君不畏哈哈笑,他神秘地把两张牌捂在手中,放在眼前三寸地,哈哈笑着叫起来:“金四银五别来六,别来六,不要六,操!”他把牌一合,大叫:“统赢!”
“啊!哈!”大伙乐了。
这表示他手中抓的是憋十,当然统赔。
一边的胖黑大笑道:“十两银子去了三成多啦,哈哈……”
君不畏斜了胖黑一眼,道:“你老兄把帐记好。”
胖黑道:“错不了。”
于是君不畏的第二把牌推出来了。
“下,下,想赢就下,快……离手。”
“哗!”骰子掷出了,仍然是五。
君不畏又把第一把牌取在手上了,他把牌抓在手掌中不看,一本正经而又带着紧张地看着三门的牌,一边的胖黑却嘿嘿地笑。
出门的牌放下来了,啊,梅花一对。
天门的牌也亮出来了,大天一对真好看。
那末门也不差,地杠全是红色的。
君不畏一瞪眼,他把牌送在眼睑下,只看了一下,便耸耸鼻子,道:“操,八点也统赔。”
他大叫一声:“统赔!”
这么一叫,他又不亮牌,一边的胖黑大笑,道:“老弟呀,你所剩不多了。”
君不畏道:“总还够推一把吧。”
他把第三副牌又推出来了。
大伙乐呵呵地忘了痛,当然,这是赢了银子的关系。
君不畏这一回把骰子掷了个六点,出门先取牌,君不畏似乎火来了,只见他重重地把最末一把牌当先翻砸在桌子上,道:“猛一翻,大伙观。”
“哈!”这不是君不畏在笑,这乃大伙在笑,因为君不畏翻转的两张牌是大憋十。
什么叫大憋十?丁三配杂七是也。
又是一个统赔,君不畏把十两银子往桌中央一推,笑笑,道:“它是你们大伙的了。”
“哈……”
胖黑笑的声音大,君不畏却低头往大舱外面走。
那胖黑把君不畏前面未掀开的两把牌,愉快地翻过来,他眼睛看直了。
他翻牌,是因为他要把牌收起来,这动作令他看到那两把牌。另外几人已在合算如何分那十两银子了。
胖黑发现君不畏的牌分别是天杠与猴子一对,凭这两把牌他应该统吃,但他为什么统赔?
胖黑愣然自语:“他……为什么?”
“你为什么?”黑妞儿拦住君不畏,半带不信又生气地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