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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妞儿举着铁棒跳过去,一棒直往那女人的头上砸去,她口中大声地叫:“小刘去掌舵,这个女人由我收拾她!”
小刘闻得黑妞儿的话,虚劈一刀便往船尾跑,苗小玉已吩咐小刘,快把船移往大船去支援。
别以为黑妞儿是个丫头,两臂力量比个男人还要强,大铁棒一抡狂打,直把那女的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君不畏看得也发笑了。
快船拖着那艘小船,很快地接近三桅大船,大船的另一边顶着一艘海盗船,只见双方已杀红了眼。
君不畏抬头看,他脸上一片吓人的冷笑。
他这才发觉这艘海盗船他见过,好像是往沈家门去的那艘船。
他把双肩一晃,人已接近苗刚了。
苗刚正和一个大汉搏杀,敌人的板斧劈得凶,苗刚的钢叉被斧头劈得难以施展开来,于是君不畏开口了:“嗨!才几天,你老兄的伤就好了。”
他这一声叫,使板斧的立刻退出三大步侧转头,也立刻面色大变。
那人板斧虚空劈砍,怪声大叫:“他妈的,原来你也在这船上呀!”
君不畏道:“我一直在船上,我说侯二当家的,你好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再见面取我的命呀!”
“我一直想杀了你,背上那一刀令老子终生难忘!”
君不畏笑笑,道:“我就站在你面前,还等什么?”
侯子正,不错,海盗们的二当家,他自上海回来鱼山岛,便发现君不畏他们曾经来过,大好的机会他不在,却想不到会在此刻遇上了。
侯子正闻得君不畏的话,他咬牙咯咯响,道:“奶奶的,你好像吃定你家侯爷了。”
君不畏道:“也得凭藉实力。”
侯子正哇哇怪叫道:“老子劈死你这狗操的!”
他的斧头有绝活,平推一半又竖起,中途虚招送上去,快到敌人身上的时候立刻实招横切。
但君不畏却看得明白,他的身子打弯,左手已托住敌人手腕暗自用力一推。
“轰!”
侯子正一个踉跄几乎一头栽到大海里。
君不畏仍然站立在原地,脸上微微笑。
‘侯子正身子猛一挺,“呱呱”叫着又扑上来了。
君不畏看得清,认得准,他出掌疾拍,巴掌拍在斧身上,啊,侯子正几乎斧头脱手。
侯子正忽地站在船边上,他咬牙,道:“小子,你且住手!”
君不畏笑笑道:“不就是你一人在冲杀吗?如果我出手,你早就躺下了。”
侯子正心中也同意君不畏这句话,但口里说的不一样,他咬着牙,道:“少吹牛,小子,我问你,你可曾住在上海四马路的‘沈家赌馆’后大院?”
君不畏笑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侯子正怪叫连声,道:“操那娘,果然是你下毒手杀害了我们的老三文从武了!”
君不畏道:“我不知道谁是文从武,只知道有个采花贼,他把人家沈大小姐捆绑在大床上剥得光,那种霸王硬上弓,害得沈家大小姐要自杀,姓侯的,你见了会怎样?”
侯子正大怒,叱道:“放你娘的屁!他们两人老相好,沈大姑娘会自杀?”
君不畏道:“姓侯的,咱们闲言少叙,别人在拼命,你却站在这里放闲屁,像话吗?”
不错,便是苗家兄妹两人也加入了,苗刚同一个黑汉对干,苗小玉找上另一女子杀,看情形镖局这面似已稳占上风了。
侯子正当然明白今天的局面倒霉,单就一个姓君的小子就叫他头痛。
他越想心中越发毛,难道今天自己要归天?
便在他半带沉思半吃惊里,就见两个女的往大海中跳,女人跳进海里,海水还冒红色,当然是鲜血染的。
侯子正双目通红,斧头横劈直奔君不畏,他厉声狂叫道:“死吧,儿!”
君不畏的身子往侧闪,左掌刚刚沾上敌人的肩,侯子正却藉着这股刚沾身的力道便一头扎入海中了。
他的人尚未入水,口中大叫:“扯呼!”
“扑嗵”一声水花四溅,侯子正不见了。
君不畏笑笑,明白侯子正的心意,姓侯的早就打算溜走,他虚张声势。
真快,大小两条海盗船立刻错开了,只见男的女的一窝蜂似的纷纷跳回自己的船上,有几个跳得慢,只有往大海里面跳。
这一场拼杀,霎时间结束了。
苗刚累得在甲板上坐下来,直喘气。
如果现场只有他一个人,他可能抱头大哭一场。
这才两天,前后一共拼杀两次,弟兄们又有几个受了伤,如果保镖每一回都像这一样,他不干也罢。
苗小玉比较坚强,她命两船分开来,快速地往大海上航进。
君不畏去看过包震天,包震天的身边放了一把刀,如果有海盗进大舱,他便出刀。
包震天拉住君不畏,道:“兄弟,大伙全仗你了。”
君不畏笑了,道:“包老,你安心养伤,咱们小风城再喝几杯。”
包震天点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君不畏回到快船去。
“跨海镖局”的两条船满帆了,苗小玉站在快船上望着前方,她的眸子里有着异于平时的光芒。
小风城“跨海镖局”在过去走的镖,多是往海东面的台湾,只有这两次是沿海岸去上海,就想不到一次比一次艰险,兄妹二人撑着老父苗一雄留下来的这片基业,总想延续下去,如果都像这样,实在叫人担心。
君不畏已经躺在舱中睡下了。
苗小玉心中又想:“君不畏如果不是在船上,那么跨海镖局便完了,如果能把君不畏留在小风城,则跨海镖局的前途仍然大有可为,怕的是他……”
他真是个浪子吗?
君不畏如果是浪子,只要他愿意留下来,便浪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苗小玉有了这种想法,对君不畏便有了包容之心,也渐渐地爱上君不畏了。
“跨海镖局”的船沿着一道长堤外缓缓往小风城外的港湾前进,前面的三桅大帆落下了,大船上两舷各站着三名大汉,他们手持竹篙顶堤岸,为的是怕碰撞。
大船系在岸边上,紧接着苗小玉的快船也靠上了,另有双桅帆船四五艘也停在小风城,使得小风城这个不算大的港湾有些拥塞。
苗刚命人快回镖局找大车,只因为船上有六七个受了伤的人行动不便。
倒是“坐山虎”包震天已能站起来了。
包震天连拐杖也不用就能走下船。
一个练武的人,只要伤情不要命,总是比一般人坚强许多,包震天就是这样,他拉住君不畏哈哈笑了。
君不畏也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他应该开心,因为包震天能再回到小风城,石小开的八百两银子是他的了。
石小开在上海答应送他白银一千两,当场只给了二百两,明的是叫他取八百两欠银,实则要君不畏回小风城,因为小风城乃是石不全的地头。
石小开要在这儿整君不畏了。
包震天拉住君不畏,却对苗家兄妹两人道:“苗总镖头,我明白贤兄妹要君兄弟一同回镖局。”
苗刚道:“君兄弟已是我苗刚心中的一家人了。”
他很想叫君不畏一声妹夫,可是这时候他叫不出口,他说着话,却用眼睛看向大妹子。
苗小玉大方地站在君不畏面前,道:“君兄……”
她没再往下说,是因为包震天的一声笑。
包震天笑笑,道:“苗姑娘,我保证君兄弟是你的了,只不过他得跟我去一趟“石敢当赌馆”,完了我把他送回你身边,你看怎么样?”
苗小玉半低头道:“君兄……你……”
君不畏笑笑,道:“苗小姐,包老受了苦也受了罪,如果我不和他去一趟石家,他就惨了。”
包震天也跟上一句道:“苗姑娘,老夫这条命已不是自己的了。”
苗小玉道:“包老,我们只是要对君兄有所表示,当然不能误了你老大事。”她又对君不畏道:“君兄,我们备酒等你。”
君不畏点点头道:“我一定到。”他看着船上的弟兄们,又道:“别只为我准备什么,先把受伤的进行救治,还有那死去的也要做好善后安排。”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海上遇强风,是谁也难以抵挡的,如果需要银子,我会设法。”
苗刚道:“兄弟,你为咱们已花了不少银子,还不知怎么归还你,哪能再叫你破费!”
君不畏道:“休忘了,咱们已是自家人了。”
苗刚立刻大笑,道:“对!咱们是一家人了,哈哈……”他老兄爽快地大笑了。
君不畏不笑,他对苗小玉重重地点头,道:“回去吧,老太太一定牵挂着你了。”
老太太,当然是苗一雄的妻子,也是苗小玉的娘。
遥望着走去的君不畏,苗小玉自言自语: “他是一匹野马,我怕是拴不住他。”
一边的苗刚道:“妹子,家马又是哪儿来的?当然要有一套驯马驭马的本事,这就得看你了。”
苗小玉道:“我的阳刚味太重了,男人是不会喜欢一个阳刚味重的女人,男人要柔弱的女人。”
苗刚道:“莫忘了,石小开与沈文斗这两人,他们快为你发狂了。”
苗小玉道:“我却又不喜欢他们。”
苗刚道:“纨绔子弟,我也不喜欢。”
他哪里会知道,君不畏还是个浪子呢。
包震天手拉君不畏不放手,光景就怕君不畏突然间从他的手中跑掉。
君不畏当然不会跑,但他装做不想一同去“石敢当赌馆”似的露出一脸无奈。
其实他心中正在想:“今天一定有好戏唱。”
君不畏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石小开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人,因为他弄走石家白银五千两。
当然,更重要的乃是君不畏同苗小玉在一起,石小开为苗小玉已经下了不少功夫,当然视君不畏如眼中钉肉中刺,非拔不愉快。
尤其在上海,石小开专程率人追到上海,一大半理由便是杀君不畏。然而君不畏不是省油灯,石小开又吃了闷亏,而且还伤了石家几个大将……李克发的腿伤至今还未痊愈,躺在床上。
包震天拉着君不畏,心中有一股笃定感受,他几乎要把君不畏拦腰抱住了。
君不畏往台阶上走,好像很勉强。
这两人一路走进“石敢当赌馆”,有一股鸦片烟的味道随风送进两人的鼻子里,君不畏一皱眉头未开腔。
包震天却想着抽空先去抽两口。
赌场已开,屋里面挤了不少。人正在呼幺喝六,当然没有人在抽大烟,但那股子烟味却真的是大烟。
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当时就有人把大烟卷成纸卷,很方便地抽,也有些装在烟袋锅中与烟草一起抽,如此才有精神,赌一夜也不觉累。
君不畏与包震天两人一直往赌场后面走,二道门处有个大汉眼一瞪。
这人立刻吃一惊,转头便往帐房中奔去。
君不畏只装未看见,但不多久,二门后有了人声,这声音君不畏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女的。
那个会使用迷药的女子,她俏生生地走出来了。
真奇怪,其实也不奇怪。
这话怎么说?
奇怪的是那个二十七八的美女人变了,变得那么地可人儿,哪里像是要人命的女罗刹。
她俏生生地迎上来,嘻嘻哈哈地把手抬,口中还咿呀唉地道:“你们才到呀,后面吃酒吧。”
这也不奇怪,那就是江湖上没有永远的仇人,江湖上只有永远的是非。
那女的并非别人,正是“石敢当赌馆”三侍女之一的兰儿。
兰儿曾在上海与石家的两个杀手潜入“沈家赌场”的后院中刺杀君不畏。
如今双方见了面,她像没事儿似的招呼着。
君不畏也是笑呵呵的模样,大方地打着哈哈,他也像过去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冲着兰儿点点头。
这哪里是敌人,比个老朋友还和气,兰儿对包老爷子笑呵呵地道:“老爷子,我们老东家这两天正叨念着你老,不知是否平安地把二十万两银子送去北王那边了。”
包震天叹气又摇头,他沉声道:“老爷子呢?我得马上去见他。”
兰儿道:“不急呀,先到后面去坐坐,吃点喝点说说话,我们少东家刚抽了烟睡着了。”
她提到少东家,那当然说的是石小开。
她说石小开抽烟,八成就是鸦片烟。
包震天道:“石少东在后面?”
兰儿道:“刚刚累了几天,他在休养。”
包震天道:“累了几天?干什么去了?”
兰儿看看君不畏,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啦,只为了一个小瘪三,包老呀,你看,如今这江湖世道全乱了,牛鬼蛇神之外,还增添了不少牛头马面,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