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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站在八方和尚尸体前面,只见八方和尚的半边画皮不见了,另一边已成碎肉贴上去似的,那只一看便知道是狼啃噬的。
八方和尚那高大的身子,裤子已碎,腿肉也烂了,那地方的肉最肥,狼啃咬得便也最凶。
八方和尚少了一只臂,那不是狼啃去的。
君不畏一刀削断八方和尚一臂,然后八方和尚又上了宋心儿的当,真是死不瞑目。
兰儿绝不是来凭吊八方和尚的。
她是有阴谋才暗中潜来望月谷,只见她左右看一遍,来到那块可以站三个大男人的石头上,然后,她吃吃笑了。
郭长庚惊讶地睁大两眼,因为他发现兰儿自怀中摸出一包东西来。
那包东西还真多,约莫有两斤多。
兰儿把那些灰蒙蒙的粉状物尽往石头上撒,然后又往附近几处平坦地方撒了许多,她还往草丛上洒不少,然后再仔细地打量一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兰儿走得真快,她只几个纵跃,便又越过山溪消失在对面山坡后面了。
兰儿再也想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入郭长庚的眼中了。
郭长庚真替君不畏庆幸,如果今天不是他发现,君不畏就会上大当。
有头野狼子往山坡下溜去,那野狼走近大石边,它拚命用鼻子低头去嗅一阵。
那野狼嗅着嗅着身子晃动起来了。
它只走了几步路嗥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了。
野狼的一声嗥叫之后,另外六头狼不下山坡了,它们夹起尾巴无精打彩地走了。
这光景看得郭长庚也吃一惊,野狼确实有团群灵性,如果不是亲眼得见,他是不会相信的。
郭长庚抬头望望四周,确定没有人,他才匆忙地溜出望月谷,回“跨海镖局”去了。
郭长庚走回镖局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斜照柳梢头了。
这时候镖局里面的人正清理刀械准备晚饭了。大伙见镖师郭长庚回来,有些人还不知郭镖师外出干什么,便开口追问郭长庚。
郭长庚哪有时间解说,他匆匆忙忙地奔到后院里去,正遇上黑妞儿端了一盆热水走过来。
“你回来了,看到甚么吗?”
郭长庚道:“总镖头呢?”
黑妞儿道:“正在君先生房里,君先生刚睡醒,我这是为君先生倒来热水洗脸的。”
两个人立刻走进君不畏的房中,苗刚一见郭长庚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看到了吗?”
郭长庚喘口气,道:“君先生、总镖头,望月谷果然有四具死尸。”
君不畏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石家父子扮演了一次黄雀,哼,他们想连我也吃掉。”
郭长庚道:“他们已经打算吃掉你了,君先生。”
苗小玉紧张地道:“你发现甚么了?”
郭长庚就把他看到兰儿之事对大伙仔细地说了一遍。
苗小玉一听吃一惊,她的面色也变了。
苗刚愤怒地道:“可恶,太阴险毒辣了。”
君不畏却笑笑道:“那个叫兰儿的女子,我曾在上海吃过她的亏,差一点栽在她手里,这女人太毒,她太忠于石小开了。”
一个人忠于正义之人,这个人就是侠义之士,如果一个人忠于恶毒的奸诈小人,这个人就是作恶。
君不畏已经知道兰儿不会放过他,那么,他还仁义甚么呢?
苗小玉吃惊地向君不畏,道:“如果是这样,你如何防备?”
君不畏一笑,道:“我对那女人早有戒心,如果她同‘毒美人’宋心儿比较,那有云泥之别,不堪一比,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苗刚道:“你这伤……”
君不畏道:“找两个人用软兜抬我去。”
苗刚道:“哪有坐着轿去比武的,我看着人去通知姓石的,武斗之事,延后十天再来。”
君不畏道:“别忘了,他们等的就是我受伤,如果我不去,他们马上杀过来。”
苗刚道:“杀就杀,谁怕谁。”
君不畏笑笑,道:“别冲动,他们占不到便宜。”
一边的郭长庚道:“对了,我有个主意。”
苗刚道:“只要不是馊主意,你就说出来让大伙一起来琢磨。”
郭长庚道:“咱们要找两个抬轿子的,倒不如我同丘勇二人改扮成抬兜的人,我两人把君先生抬去望月谷,必要时我两人一样也可以出刀。”
苗刚点头道:“行,这个主意我赞成。”
君不畏道:“倒是有劳你们两位了。”
苗小玉道:“哥,我担心,也许石家父子两人又会暗中去到望月谷,那该怎么办?”
苗刚道:“对呀,倒是不可不防。”
苗小玉道:“哥,咱们选几位武功高的人暗中绕道潜去望月谷接应君兄,你看如何?”
苗刚正在思索,君不畏却摇手,道:“不,我相信石家父子也不一定奈何我,暗中去人埋伏反倒落人口实。”
苗刚道:“我想出一个好主意来了。”
苗小玉急问道:“哥,快说呀。”
苗刚对君不畏笑笑,道:“兄弟,你去望月谷决斗,我率人前往东王庙上香,万一你发现真的上了石家父子的当,只需大声喊叫,我们大伙就冲过去,望月谷就在东王庙后山中,二更天又静,我们一定能听到。”
苗小玉拍掌,道:“哥,这是好主意。”
君不畏道:“我以为不必要,只不过苗兄的一番盛情,我也不反对。”
苗刚道:“好,咱们这就去安排东王庙上香了。”
他起身走出房门,一路便到了前厅上。
罗世人一见总镖头的模样,便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罗世人一大早就同钱大山干过一次,这是刚刚走出房间外。
“罗老弟,咱们今夜去上香。”
“上香?”
“去东王庙上香。”
罗世人一听先是吃惊,怎么突然上香?但当他再思之下便哈哈笑了,因为他早已知道望月谷决斗之事,而望月谷又在东王庙的后山中。
“总镖头,你派哪些人去上香?”
苗刚道:“四位镖师加上你,另外我的大妹子与黑妞也去,胖黑、小刘也跟去,我看差不多也够了。”
罗世人道:“就这么办,我找他们去准备。”
“跨海镖局”立刻上下忙碌起来了。
火红的太阳就像个烧红了的大面盆似的搁在山头上,“跨海镖局”的人当先出动了。
只见苗家兄妹两人衣冠整齐,那苗刚还背着一个锦缎包袱,香纸之外,后面还着两人抬着祭品,只一看便知道是上庙去烧香还愿甚么的。
抬着祭品的不是别人,小刘与胖黑两人是也。
长方形的礼盒共四层,最上层是红糕刀头供香,一大串鞭炮在上面,仔细看跟去的人,除了苗刚兄妹两人外,还有副总镖头罗世人与徐正太、文冒洪两位镖师。
这一行人走得匆匆,刹那间出了小风城往东王庙去了,这时候太阳已落到山背后去了。
几里之路并不远,天黑的时候已到了那一片紫竹林外边了。
苗刚看看天,距离二更天还有一段时间,他低声对身后的人道:“兄弟们,干甚么像甚么,卖甚么就吆喝甚么,咱们这是去上香,就得有个上香的模样,走进庙摆供香,鞭炮挂在庙门上,三尺长的粗香点燃上,香纸先烧个一箩筐,且要低头闭上眼,可别到处走动去参观。”
罗世人道:“东王庙已经没有和尚了,咱们怕甚么。”
苗刚道:“咱们不怕和尚,咱们怕遇上石家的人。”
一行人边说边走,霎时间来到东王庙前面。
苗刚让人燃上灯笼,着人去推庙门,却不料庙门是虚掩着的。
他们不知道八方和尚离开的时候庙门是由里面上了闩的,如今怎会虚掩着?
“跨海镖局”的这一行八人,正准备往东王庙内走,忽然间有个人影一闪便出来了。
苗刚也不管,命人摆上供品便烧起香纸来了。
小刘还把鞭炮挂在庙门外,一串鞭炮放起来。
炮声一响不得了,从庙后走出一批人来了。
这批人一到庙殿上,灯光之下看得真,可不是吗?石小开也带着一批人来了。
石小开的人先来到,这批人正在庙后院吃东西打商量准备坑人呢。
所谓地坑人,当然是坑君不畏。
如今两批人碰上面全都瞪了眼。
石小开只一窒,旋即哈哈一笑道:“上庙烧香看黄历,今天真是好日子,哈……”
他一边笑,一边走近苗小玉,又道:“苗姑娘,你也来了,也算缘份,巧嘛!”
苗小玉道:“谈不上甚么缘份,我们是来烧香还愿的,石少东,你呢?”
石小开道:“到庙来当然是拜佛来的呀。”
苗小玉道:“并未见你们烧香呀。”
石小开道:“内心至诚就好,形式上的摆设我并不多去设想,就好像对你的渴慕之心,是火也不能熔化、水也不能浸湿地至诚,你说对不对?”
苗小玉冷笑道:“石少东,我就和你不一样了。”
石小开道:“甚么地方不一样,且说来听听。”
苗小玉道:“我有自知之明,对于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我向不强求,人嘛,面皮太厚就无耻,这话你以为我说得对不对?”
石小开一怔,旋即笑道:“你又在试探我的决心与诚意了,哈,我很坚持,且等回去以后,我相信你会回心转意的,是不是?”
苗刚过来了。
“石少东,你一边凉快,咱们这是来上香,可不是来闲扯谈。”
石小开道:“苗兄,我的苗总镖头,上香?上的哪门子香?天下还有晚上上香的吗?老实一句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眼前的事情明摆着,我以为咱们的心都在山那边。”
苗刚当然知道。
苗刚装做不知道,他怔怔地道:“山哪边?”
石小开道:“怎么,还不够明白吗?”
苗刚道:“明白甚么?”
石小开冷然地道:“苗刚,你幸运。”
苗刚也不含糊地道:“甚么幸运?”
石小开咬紧牙关道:“你幸运有个美貌的大妹子。”
苗刚怒道:“那又怎样?”
石小开道:“你才能在小风城开镖局。”
苗刚愤怒至极地道:“兔子不啃窝边草,苗某不信你父子能把我怎样。”
这等于双方闹僵了。
二更天尚未到,总不能在庙这边先打一架。
苗小玉对苗刚道:“哥,别理他,我们上香吧。”
苗刚重重地哼一声,转身便走向神案前。
苗刚是个感情丰富、脾气直爽的汉子,他本来就是虚假地上香,支援君不畏是真,但见石家这批人,他的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意兴爆发,就在他跪地叩首中,仰面对东王神像大叫起来:“东王爷,你老是神我是人,你应该知道谁是歹人吧,人不能干你能干,显灵,且把世上的是是非非分个明白吧,要不然,谁还再敬神,都去当歹人好了!”
这是几句牢骚话,却也至诚得不虚假。
镖局的八个人都低下了头,那一边,石家的人笑哈哈。
石小开身后面的几个人,是石家的杀手,仔细看大家都认识,小风城的人当然都认识。
兰儿娇娇地斜睨着对方,脸上还有几分冷笑。
那个矮胖的莫文中,肩头上放着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把杀人刀。
独目的李克发也一样,他与清瘦的尤不白在一起,两个几乎吃吃笑出声来了。
尹在东没有笑,双手十指咯咯嘣嘣地响不停,就好像他要杀人似的。
他们本来就是杀人来的,那当然只杀君不畏,只不过如今“跨海镖局”的人也来凑一腿,这个事就有些不大对劲了。
石小开看看庙外面,他的面上带笑容。
他见苗家兄妹叩过头,便又笑着迎上去,道:“苗姑娘,香烧完了怎么样?”
苗小玉不理睬,黑妞儿叱道:“石少爷,什么怎么样?”
石小开道:“烧完了香马上回去吗?”
黑妞儿道:“你管不着!”
石小开也叱道:“本少爷并未问你,你多口!”
黑妞儿大怒,想开骂了,苗小玉道:“别理他!”
石小开道:“苗姑娘,今夜月色不错,赏月游山一番,不知在下可有这份荣幸?”
苗小玉道:“石少爷,别逗了,你们干甚么我清楚,说得明白些,你们是有阴谋的。”
“什么阴谋?”
“想除掉君先生。”
“不错,我就是为了要除掉姓君的。哼!姓君的甚么东西,竟敢啃吃到我的头上来了!”
苗小玉道:“就是为了你输给他的那些银子?”
石小开忍不住咆哮了,一瞪眼,道:“银子,哼,那是小事,本少爷有用不完的银子,我不妨告诉你,姓君的不应该夺走你的心,我为你下了多少心血苦功,却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