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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功法特异,尸体中可检测出来,所以不惧人弄虚作假!”
宗守挑眉,不置可否,却已是默认之意。
此时天空域外,都陆续安定了下来。合道魔儒三教之力,布下的无上周天禁空绝域魔禁大阵,早已知机的撤走。
而那几位至境的神念,也不再弥漫虚空。
战场上空云层散开,一缕缕的阳光照下。那些世家的私有道兵,则已被宗原统领的血云骑,彻底冲溃。到了此时,也已无抵抗之力,不得不降。
宗守目光冷冽,眺望虚空。那几人虽是走了,可那几道意念,依旧是牢牢的将他锁定,萦绕不散。
一丝丝的恶意,冲凌而至。
宗守冷笑,并不戒惧。这几位至境,若不亲自出手,只是这区区神念,还无法将他压垮!
宗守望天时,那下方战场上的将士,却在看着他。
随着阴阳钉心针的阴力消散,那股白色气柱,已然消失无踪。啸日也收起了麒麟之形,神态慵懒的,趴在了宗守的肩头。
可此时在日辉照耀下,那白玉御辇周围七彩灵辉萦绕,依然是显得神圣无比。
“圣王!”
一人跪下,战场上数十万人,也纷纷随之跪道。
“圣君万岁!”
“我大乾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潮卷而来。那张怀一笑,通样重礼拜下:“名不正则言不顺。臣请陛下称帝!”
(未完待续)
☆、一零七四 阳明论战
乾天山城,所有茶馆酒楼内,此时都差不多是宾客满坐。
倒不是大商战时,这些人还有心思饮宴喝酒,而是自发的汇聚在此。在这个消息集散灵通之地,等待着来自中央云陆的传闻与各种讯息。
自从一个月前开始,乾天山城,就已是人心惶惶。
尽管对宗守有足够的信心,可大商那一千八百万大军,却有着实实在在的压迫力。
换在以前,普通人不知六大教派与诸宗存在。
可大乾如今,武馆林立。国君行事怪诞,不但不禁宗门,反而鼓励诸宗,在民间开设武馆,招收弟子。
所以在大乾,即便普通平民,也能知六教声威。
儒家自不必说,道家则执掌修界之牛耳,有三千道门。不论民间,云界第一大教是当之无愧。
而魔道亦不逊色太多,同样是有着无数的附庸宗派。
三教联手,不能不使人心情沉重。每日无事,这乾天城内之民,就会聚在一起茶馆酒楼,议论那东面诸事。
而其中的今雨楼,就是位于乾天城南的一处茶馆,以雅致闻名,格调颇高。而在其对面,则是临海书院,在乾天山开设的分院。
乾天城此时已是可与堪比皇京城的一座繁华大城,而大乾又在四处扶植武馆书院,以扬教化,开启民智。
这里说是临海书院的分院,然而书院的山长,却早已有意,把书院迁址到此间。不过此时,却是大门紧闭,已经关停。
虽是如此。可这今雨楼中,依然是儒人汇聚。除此之外,也有不少附近的富人商家。
反而比之平时,还要更热闹一些。
“已经一个月了,大商王师,居然还未突破闽河?”
“这个孔瑶,居然如此厉害!以三百万人,敌六倍之军。王师居然无隙可乘!”
“无非是借助闽河地利,还有那舰师而已,我看她也撑不了多久!”
“妖妇,背主叛臣!自甘下贱——”
大乾不以言罪人,言论无忌。故此只要不是刻意侮辱,就不会有罪。
不过方才这名儒生说出此句。周围之人只是面色微变,就又若无其事。
都是有恃无恐。大乾如今风雨飘摇,说不定明日醒来,就会垮塌。
此时有谁敢密告官府,又有谁来敢治他们的罪?
若是下狱,其实并非坏事。反而可在儒林中博取声望,成为名士。
“叛臣谈不上,然而也是为虎作伥,不知是非大义!”
“我听说那宗守几月前,曾征发南疆数十万蛮民,建了一座酒池宫。仿上古桀纣时的酒池肉林。又收掠上万美貌女子。前方将士苦战,他却夜夜笙歌,更白日宣淫。”
“果然是荒淫无道!出征之前,不也如此?几乎没理会过国政!”
“他倒是好艳福,却不知能享受到几时?”
“到底是蛮王!比不得中原圣军,这所谓大乾。必亡无疑!”
酒楼中,却也不全是与这些儒生一路之人,此时大多都是保持沉默,却也有人是义愤填膺。
“胡言乱语!君上登基之后,扫荡**,从无败绩。国内政治清明,国富民强——”
“扫荡**,从无败绩?嘿,以前不败,却未必今后不败,只因没遇到对手而已。”
“政治清明么?一地父母官,居然由无知草民选出,这些人又知道些什么?岂不是谁有钱,谁许的好处多。谁就能当官?”
“这又怎样?那些豪商大族要想任官,就需先给我等足够好处——”
“无知!这等人为官,又岂会为万民谋福祉?我儒家子弟,受圣人教化,人人以治平天下,复上古三皇为念。在那宗守眼里,却是该坑杀的无用之人!即便用,也只能为吏,不能成一方主官。即便侥幸成封疆之臣,还要受那参议殿监督,像什么话?”
“那么要科举么?也没见大乾,好到哪去!”
“这可是传承万年之制!缔造数代盛事,好处岂是你这蛮夷之民能知?”
“你等诽谤漫骂,待我大乾大胜而回,看君上他会如此处置你等!”
“哈哈,只怕他没这机会了——”
“杀身成仁,舍身取义,吾何惧一死?”
却也有人,聚在一旁小声议论,并不参与争执。各人面上,都待着愁意。
“大商重农,士农工商。若然胜了,却不知我等这些人,该如何自处。会否被那些世家权臣盘剥?”
“如今的大乾,虽是政体荒唐了些。只真无需担忧被那些权贵为难勒索。只需有足够财力,我等甚至可左右国政。换成大商,却就不一定了。”
“诸位还是不用侥幸了,我便是从中原迁移至此。如今的大商,门阀如虎,诸官如狼。我等这些人在他们眼中,就如代宰羔羊,任人鱼肉。”
“可惜,君上不受捐赠,也不说加税。若为此战,我即便捐献半数家产,也是情愿!”
“没这么严重,即便败了。还有十数万里的云海——”
此时在今雨楼内,只有一处仍是寂静无声。此处坐着的三人,都是在默然不语,静静的听着。
其中两位,面貌都是年近三旬。旁边侧坐的一人,则是十六七岁少年,举止却极其老成,神情肃穆。
“阳明兄,你觉如何?这商乾之战,最后胜负谁属。”
说这句话的,座南朝北,肌肤黝黑,却面貌不凡。此时言中,带着几分请教之意。
“文蔚你这句话问我何用?
那被以字相称,被唤为阳明之人,此时摇头失笑,不过神情随即又认真了起来。
“大商如今的情形,文蔚你又不是不知?天下粮库,其实是十室九空。一千八百万大军,听起来是声威雄壮。可大商历年积蓄的粮草,却最多只能供应刹那月所需。而再观这大乾,我等见过有人心忧战局,有人肆意漫骂,却可曾有人担忧过衣粮?”
那‘文蔚’却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立时就已领会其意:“如此说来,阳明兄其实不看好大商?认为继续拖下去,大商是必败无疑?”
大乾子民,无衣食之患。说明这场大战,还远未超过大乾国立能支撑的极限。
而据他所知,如今中原境内。百姓流离,一些地方更是肌殍遍野。
非是因天灾,而是因**。
“我观孔瑶用兵,极有章法,不愧是盖世名帅。别说一月,再给大商半年,也未必能突破闽河。”
那‘阳明’手执着酒杯,若有所思道:“陛下战前不知,此时也应该察觉困境,必定会谋求破局。再观那位大乾国君,视乎也无意再拖下去。所以这一战,还存着变数。料来胜负定在旬日之内。不过守仁,依然是看那位大乾国君。陛下他,只怕不是对手——”
那‘文蔚’顿时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寒气。知晓他眼前的这一位,不但是文才冠绝云界。武道兵法,也同样是世间顶尖,绝不逊色于世人所谓的天才。
尤其是兵法,同辈之人论兵,无人是他对手。每每有战事时,此人论断,绝无有不中之时。
虽自嘲是纸上谈兵,可在‘文蔚’的眼里看来,他这位好友,绝非是那种只能夸夸其谈之辈。
若能统百万兵,征战沙场,说不定也孔瑶一类的人物。
下马可治政,上马可领兵,乃是全才。
那一手弓术,更连圣境强者,在千里之内,亦可诛杀!
大商以六倍之军临敌,这位竟是料定了大商必败。
这一战,可是关系着云界霸权争夺,中原南疆,究竟谁属。
若真如其所料,这个天下,怕是即将大变——
旁边那少年,此刻却略有些不服。
“老师!个那宗守,可是被朱子先圣定为儒敌之人!此人在国运之战时,却建造酒池肉林,料来不是什么良君。我大商岂会输给他?元辰皇帝,更乃是大商中兴英主,又岂是他能够比拟?”
那‘阳明’嘿嘿笑了笑,也不去与他辨。只一记手刀,敲在了少年的头上。
“眼见才能为实!东临蛮荒之地,却能有如此繁华,岂是虚至?那宗守为人如此,岂能听他人之言轻信?”
少年‘诶哟’一声,敢怒不敢言。他这位老师,这个时候从来不与他讲什么道理,只以暴力说话。
此时只能羞恼道:“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诚服也!”
“是要以理服人么?宗羲你这句,倒是背得挺熟的!”
阳明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就又是一记手刀敲在了少年的头上。
“我这是教你,理不可强辩!即便要反驳你老师之言,也需拿出合理的论据!我儒家经纶,彼此矛盾冲突处颇多,就因无有逻辑。此不可不查!”
对面的‘文蔚’顿时莞尔:“我倒是听说,这十年以来。那位国君理政之时,实在少之又少。于是说是国君之劳,倒不如说是贤相之功!”
又笑道:“且那位大商国君,在南疆之地,大修宫室也是事实。”
“这正是我疑惑不解处!”
那‘阳明’摇头:“秦汉之后,都说要轻徭薄赋,国政无为才好。秦隋早亡,可为前车之鉴。然而观这大乾国内,却是处处大兴土木。然而你观这东临之民,可有困苦不愿之意?”(未完待续)
☆、一零七五 露布飞捷
“秦汉之后,都说要轻徭薄赋,国政无为才好。秦隋早亡,可为前车之鉴。然而观这大乾国内,却是处处大兴土木。然而你观这东临之民,可有困苦不愿之意?”
说到此事,那‘文蔚’也是颇是疑惑。
“说来也怪,这大乾国中,最近几年四处都在大修道路,整修城池。不恤民力,以乾国为最。可百姓不以为苦,反以为乐。除了那些附庸藩城,所有直辖之地,都是繁华鼎盛。”
又沉吟着道:“我细细思之,应该是与大乾废除徭役有关。所有工程,都是以重金招揽民夫丁壮。而大乾朝廷,那一众高官,则生恐国库中的钱用不出去。只是其中的经济之道,我还没有弄清楚。”
“那些商家有言,钱能生钱。”
那‘阳明’颔首道:“其中细节,守仁也同样没弄清楚。只大约猜知,是与钱财灵石流通有关。所以,我才邀约聂兄,一起来这大乾。走一走,看一看。”
“可那宗守所行之道,分明与圣人教诲,背道而驰!”
那少年皱起了眉:“就比如废除科举,又有那参议殿,如此苛待士子,岂是明君所为?”
于是第三记手刀,又落在了少年的头上。
“宗羲,圣人所言,未必就是对的。夫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就是圣人也有不知之事,犯错之时。时移世易,古时的道理,未必就适合于今日。不能因不懂,因反感,就漫骂排斥。参议殿之设,以民选官,又何尝不是厚待我等读书人?我儒家这万年时光,许多人追求三代之治,复上古周礼。其实也有许多人,知晓君权强盛之害,谋图限制。不能‘制于天下而无所制’。于是有是有了董圣天人感应之论。却治标不能治本——”
“天下事当与天下共之,非人主所可得私也。是以天下为天下,不以一己为天下,虽万世不易可也。”
“这位大乾国君既然已自限君权,将自己纳入礼法之内。可谓完成我儒家,无数前贤之愿。然而国君既已自限权柄,又有何法,来制群臣?”
寥寥几句,使那‘文蔚’陷入了深思。便连正手抚着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