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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走出来对捕头说:“我想去相思林看看朱公子的尸体。”
这件案子的确有许多让宋喜觉得怪异的地方。
捕头对这个外来人插手这件案子,还显得比他查案内行的样子非常的不满:“我们本来就打算去的,是先生你说要查看一下院子里的情况,我们才耽搁了的。”
宋喜笑了笑,没有回话。
这次上了马车,青州知府没有跟上来,六皇子看宋喜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的确有一些让我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宋喜说:“我看本地捕头漫不经心的样子,大概是想让这件案子以发疯杀人然后羞愧自杀结案了吧,这样的案子查不出什么真凶,都会匆匆结案的,为什么刑部的主司会关注这类案子,而且在五年内还是三例上报那么多呢?”
六皇子看起来心情不错,很耐心的为宋喜解惑:“刑部主司能和我成为同窗,那必然是世家子弟,他在做刑部主司之前也被外放出去做过三年提刑,他在禹州做提刑的时候,正好遇到一桩这样的案子,当时他觉得有些不对想细查,可禹州知府却结了案,这是他一桩心病,后来在三年一换的提刑入京叙职的时候和全天下的同行提起这件案子,于是他成为了刑部主司以后,有些个提刑为了讨好他,就把类似的案子都报了上来,所以他手中收集了三桩这样的案子,可惜后面两桩他也不在那里,而且也都草草结案了。”
宋喜听了以后点点头:“难怪你喜欢能插手这件事,毕竟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是最容易查出真相的。”
马车到了相思林,这里已经被青州的捕快给守着了,他们一行人走进去,看到地上朱公子的尸体。
仵作正在查看尸体,看到他们来站起来:“大人,我查验过这具尸体了,死因是自杀,他自己抹了自己的脖子。”
宋喜走过去查看尸体,的确,死因是朱公子自己抹了脖子,他看看掉在地上的剑,问捕头:“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捕头看了一眼青州知府,知府大人点了点头,他对宋喜说:“可以的,你请便。”
梅咏安这次跟了下来,他走到宋喜身边:“怎么了?你觉得剑有问题?”
“我在朱家看到这把剑的剑鞘,发现这柄剑几乎没被拔出来过,所以……”宋喜把剑拿起来,借着旁边捕快手里灯笼里的灯光摸了一下刀刃,他举起剑给梅咏安看:“没有开刃。”
“没有开刃?”梅咏安一听也吃了一惊,接过来看了看。
宋喜看看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朱公子,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练武之人,他抓起朱公子的手看了一下,两只手白白嫩嫩没有茧子,不应该是个练剑之人。
可这么一个没有练过剑的人,居然用一把没开刃的剑杀了两个人?
宋喜不太放心的问捕头:“这位朱公子练过武功吗?”
“没听说过。”捕头看宋喜问的表情很认真,把随车来的朱家的管家给叫过来问了问。
管家很肯定的说:“老爷从来没练过武。”
宋喜接着问:“他的力气大吗?”
“老爷是个读书人,平时连重一点的东西都不拿的,家里端茶倒水都有家丁动手的,他力气很小的。”管家说。
宋喜把剑从梅咏安手里拿过来递给捕头:“你看,这柄剑是没有开刃的,而朱公子又是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人,一个没什么力气的读书人,是怎么用一柄没开刃的剑刺死他两个至亲的人,又用这柄剑抹了自己的脖子的呢?这件案子不简单,至少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捕头看向青州知府。
青州知府黑着一张脸说:“看我做什么?既然宋先生都说了,这件案子不简单,那就赶紧去给我查,查清楚为止!”
5 疑点
捕头被青州知府这么声色俱厉的一吼,忙答应着跑开,可要他怎么查?凶手都已经自杀了,他也只能把朱家的下人都抓来再问一遍了。
梅咏安在这个时候已经兴冲冲的把宋喜的发现告诉了六皇子,等宋喜走过来的时候,六皇子很高兴的看着宋喜。
六皇子说:“宋先生真是高人,这个案子被你一查立刻发现了疑点。”
宋喜说:“您过誉了,我不过是曾经当过铁匠,所以对刀剑比较敏感而已。”
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不知道其他三件案子的凶器还能不能找到,如果那些凶器也没开刃,那么这几件案子就有了共同的地方了,也许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了。”
六皇子说:“我立刻写信给刑部主司。”
“我想再回家去看看。”宋喜皱着眉头说:“一定有什么疏忽的地方。”
梅咏安对六皇子说:“这时候也不早了,六皇子您还是回官驿休息吧,破案的事情你交给宋喜就行了。”
六皇子点点头:“嗯,我回去写信,宋喜,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希望这个案子能破,而且越快越好,那样的话……”
他看向梅咏安:“对我们回京即将在父皇面前提出来的建议,更有说服力。”
官驿和朱家在不同的方向,宋喜也懒得坐慢吞吞的马车,直接施展轻功到了朱家,门口守着的捕快看到是他,也没阻拦就让他进去了。
宋喜趁捕快们没注意,直接跳上了屋顶。
朱家的仆人们被捕快赶到了后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能睡得着,一个个吓得六神无主。
傍晚时候管家就带人点了院子里各处的灯笼,这会各处的灯笼都还亮着,整个朱家灯火通明的,让宋喜把每一处都看得很清楚。
宋喜居高临下的看着整个朱家,手指随着自己的思绪在动:“吃完饭的时候朱公子还好好的,吃了饭以后去书房……”
他想了想,书房的所有窗户都是敞开的,桌上有半盏茶,一本翻开的书,看来这位朱公子的确在书房看书纳凉。
宋喜盯着书房,又看看朱夫人住的小院:“这两个地方并不远,书童去取水果,就算等丫鬟削个皮再端着走回来,那顶多也就半柱香的时间,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可书房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啊。”
汪健峰没资格上六皇子的马车,就一直在朱家等着,听到捕快们说宋喜来了,可他遍寻不着宋喜的踪迹,倒是宋喜在屋顶上看到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汪健峰,挥手叫住了汪健峰。
汪健峰的轻功还不能上屋顶,倒是可以翻上围墙,他站在围墙上对着宋喜嚷嚷:“喜哥,你在屋顶上做啥呢?”
“吹风晒太阳看星星凉快凉快呗。”宋喜信口胡说,他的目光落在汪健峰身上。
朱家的围墙并不高,一个稍微有点武功根基的人都能翻过墙头,朱公子却并没有习过武,却能用一把没开刃的剑杀了三个人……要用没开刃的剑杀人,起码得练到有剑气,要想练出剑气起码得十年以上的内力修为,一个没有习过武的人怎么可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就凝出剑气了?
不行,不能让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得换换脑子。
宋喜从屋顶上跳到围墙上,对汪健峰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们晚饭还没吃吧?”
“是你没吃,我吃过了。”汪健峰笑了笑,没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你说要来查案子,我懒得跟着马车跑,就溜回喜团子吃晚饭了,今儿的红烧肉做的真是好,呀,喜哥,你别瞪着我,我这人从小身体就弱,不能饿的。”
这个时候饭馆酒楼都关门了,只有一些街角的小面摊还开着,汪健峰领着宋喜到了一家小面摊坐下。
宋喜看到这件面摊觉得有些眼熟:“我们一年多以前是不是在这里吃过面啊?”
“喜哥你记忆真好,我们当初是在这儿吃过,这家的酸菜面是红姐最喜欢的,红姐每次来青州都会来这里吃面,老板,这里一碗煎蛋面。”汪健峰说。
“我不喜欢吃煎蛋面,老板,我要鸡丝面。”宋喜说。
“煎蛋面是点给我自己吃的。”汪健峰说:“刚才翻了个墙,觉得又有点饿了。”
他看了宋喜一眼,伸手去筷笼里拿筷子:“喜哥,我这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好听你可别见怪啊,你刚才心急火燎的要去找红姐,不会是和你的青梅竹马的亲事黄了以后,打算吃回头草来找红姐吧?”
“我刚才急着去找寇红呢,只是想和她和好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和好……”宋喜也有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叹了口气:“我和她做不成夫妻吧,好歹也是师兄妹,她在这个世上吧,大概除了我也没什么亲人了,我当初抛下她,其实心里一直很愧疚的。”
“愧疚就省了吧,我觉得红姐不需要。”汪健峰接过老板端上来的面:“而且红姐现在过得挺好的,她这个人虽然不是温柔娴淑宜家宜室型的,可够爽快,就是江湖儿女的性子,喜欢她的人其实挺多的。”
宋喜心里有一点小不是滋味,可他接过面大口的吃起来,把那点小情绪一起吃了下去:“那我祝福她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郎君,我嘛,反正你也知道,我也懒得装了,我刚被人给抛弃了,这会啊,是一点都不能相信女人了,这世上的女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都能面不改色的骗你,女人要的是什么?钱,面子,身份,地位,绝对不是爱情。”
不等汪健峰回答,他抬头看看前面的小巷,虽然没有灯光,可看着还是觉得有些眼熟:“那边看起来挺眼熟的啊。”
“那边就是你们之前遇到那个什么带面纱的女孩,就是那个偷东西的两姐弟住过的地方嘛。”汪健峰说。
他来青州好几次了,为了开宋记喜团子还在青州住了一段时间,对青州已经很熟悉了。
“哦。”宋喜随口应了一声,却突然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丢掉筷子站起来。
6 反正也没苦主
汪健峰被宋喜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他差点被面给噎到,他忙喝了口面汤:“喜哥,你能不能别总在吃饭的时候一惊一乍的呀?”
“九幻天姬就是个易容的高手,狐仙娶亲那件事里,凶手也是易容进了女学报仇……”宋喜越想越觉得自己接近真相了:“难道这次也是凶手假扮成朱公子的模样行凶杀人?那朱公子应该是事先就被杀死在了相思林,不行,我要去找仵作问问朱公子的尸体有没有验出什么特别。”
他站起来就往官衙方向走:“本地那些仵作验尸都不仔细,狐仙娶亲那件事,多亏遇到了思雨姐才查出真正的死因,这个时候要是能遇上一两个悬壶宫的人就好了。”
可老天爷并没有让宋喜梦想成真的打算,他从面摊走到朱公子的尸体前,一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是悬壶宫的人了。
宋喜看着面前这具尸体,也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青州衙门的捕头听说宋喜来了,也走到仵作验尸的地方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台上的尸体,他虽然觉得宋喜是有些本事,能找到他没发现的线索,可又觉得这个人有些多事,这就是一桩发疯杀人畏罪自杀的案子,就是眼前这个人非说不是,害的他们不得不连夜审人找证据。
捕头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对着宋喜还是客客气气的:“宋先生又找到什么新线索了?”
“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将自己的音容相貌改变成别人的样子,朱公子从来没有习过武,可朱夫人和朱家小少爷都是一剑致命的,而朱公子脖子上的伤口越是一剑下去,干脆果断,这不是一个没有习过武的用一把没开刃的剑可以做到的。”宋喜语速很快的说:“会不会是个武功不低又擅长易容的人,冒充朱公子杀人?而朱公子也是惨死在真凶的手上?”
“易容这种事我也听说过……”捕头正好审不出什么新线索来,他乐得宋喜折腾,能查出来东西那大家都好交差,如果查不出来,他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宋喜身上:“宋先生有证据吗?”
“暂时还没有,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了。”宋喜看着台子上盖着白布的朱公子的尸体,语气非常有自信的说:“我怀疑有人先将朱公子绑到相思林杀害了,然后扮作朱公子的模样,去朱家吃了晚饭以后行凶杀人,再将朱家家丁引到了相思林,让家丁成为朱公子畏罪自杀的证人。”
“那宋先生请到前厅用茶,我去查问一下。”捕头说着走了出去,他对宋喜的说法半信半疑,哪个武功不错的易容高手会吃饱了没事做,易容成一个读书人,就为了杀这个读书人的一家三口,如果宋喜的推测是真的,那这个易容高手真是个闲的有病的疯子。
他心中不太相信宋喜,觉得青州是他的地盘,宋喜这么横插一手,那是对他的挑衅。
宋喜在捕快们平时休息的小屋里喝了一盏茶,捕头就回来了。
捕头努力掩盖着眉梢眼角的得意:“宋先生,只怕你的推测是错的。”
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饰他自己的情绪,等着他喝了口茶语调平稳了才说:“我仔细问过了,因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