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日本重臣之间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寺内必须下台,对支那以及那个叫吴孝良的小军阀必须予以严惩。尽管重臣们极力反对,就连寺内出身的长洲藩阀都对他失去信心,但是寺内正毅有大正天皇的庇护,所以他仍旧稳稳的端坐在首相的位置上。只是焦头烂额的寺内首相以及频频发病的大正天皇都没注意到,在野党以及阁内反对派的倒寺内情绪已经逐渐演变为对天皇作为的失望与不满。一股暗流正在重臣们之间涌动。
寺内正毅跪坐在天皇下手边,神情萎顿,眼窝深陷,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心力憔悴,他曾对天皇陛下暗示过,希望辞职由新首相重新组阁,以挽回日本政府目前的不利局面。但是天皇却言辞拒绝了他的请求,并明确指示,即便辞职也要收拾完国内由米骚乱造成的烂摊子才可以。
已经升任陆军参谋长的田义一也加入了对寺内首相的挞伐队伍:“米骚乱如今已经蔓延到一向稳定的关西地区,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事实证明寺内首相的温和政策已经彻底失败,如果不是加藤大臣当机立断派出陆军两个师团,控制住局面,恐怕叛乱者此时已经进入京都城内了!”
对于田义一以及加藤友三郎的指责,寺内正毅无力辩驳,这两位曾经鼎力支持他的盟友已经彻底放弃了他这个失败的首相,如今海陆两军部的大臣,都成了他的反对者,他又如何为天皇陛下平息国内的纷乱呢?他觉得胸口内一腔子的血被压抑的无处宣泄,面前的二人也越来越模糊,逐渐到眼前一片漆黑……
寺内正毅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只听到有人不断的惊呼。
“寺内首相……”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
天皇和首相在议事的时候同时病倒,这给帝国高层的重臣们带来的震动,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的爆炸。最终,寺内内阁的其他重臣们尽管早在此前便纷纷与这位焦头烂额的首相决裂,但仍旧决定对外封锁这个消息,因为这个突然事件的发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如果此时公布很显然会将他们带到权力斗争极为不利的境况。
但是,纸终究保不住火,在野党们很快得知了天皇与首相同时病倒的确切消息,并在帝国议会上突然发难。
“天皇陛下与寺内首相同时病倒,内阁必须对各位议员们有所交代。寺内首相不能理事,便应该立刻明确由谁代理,你们密而不报,究竟是和居心?”
“是啊,难道你们想假传圣意?”
……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指责纷至沓来,以加藤友三郎为首的一干内阁重臣,并没有做好迎接在野党挑战的准备,最终在议会一败涂地。但是他们仍旧不甘心的把持着内阁,并坚持,虽然寺内正毅患病在身,躬亲政事却不会收到影响,看样子竟是要力挺寺内首相到底。
近卫师团第三联队长寺内寿一大佐是寺内正毅的长子,他看到内阁重臣们让人啼笑皆非的表演,愤愤不平,在刚刚苏醒过来的父亲床边抱怨。
“老家伙们又开始力挺父亲大人,这群无耻小人……”
寺内正毅却摇着头,虚弱的打断了儿子的抱怨。
“寿一,你须谨记,父亲与他们的结合无非利害二字而已,他们架空为父,是因为我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上,如今又在帝国议会力挺为父,则是他们需要我这杆首相大旗。”
讲到这里,寺内正毅一阵猛烈的咳嗽,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继续道:“国事糜烂至此,为父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胡来,你明日便去代为父觐见裕仁皇太子,以天皇病重的名义请皇太子摄政,同时也将为父的辞呈交到皇太子手,请殿下另择人组阁……”
寺内正毅说完这番话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裕仁皇太子突然成了整个东京都瞩目的焦点,病重的寺内首相在请辞的同时,敦请皇太子代天皇陛下暂摄国政。
第264章绝望的水川
寺内正毅突然辞职以及拥戴裕仁皇太子摄政的行为,让所有内阁重臣们措手不及,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奄奄一息的老家伙竟然会拉上整条船为他陪葬。
“寺内这老狗,竟然不顾长州藩阀的情义,将咱们统统卖了!”田义一咬牙切齿的骂着寺内正毅,但他全然没有去想。此前也是不顾同为长州藩的寺内,积极架空了这位年迈的首相。
“情况对我们很不妙,原敬已经积极响应拥立皇太子的号召,政友会的议员们已经在私下里勾结,如果不早做应对,必然会让他们得逞。”一贯很少露面的海军元老山本权兵卫参与了密谋,他对局势表示出极大的担忧。
海军大臣加藤友三郎同样一脸忧色,对于山本权兵卫的担忧他深有同感。
“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确定新首相人选,我认为西园寺侯爵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他两度出任首相又是出身于仅次于“五摄政”家的“九清华”家贵族,由他组阁一定不会有人反对。”
密谋诸人听罢加藤的建议都纷纷点头称是,以当前形势来看,的确没有谁能比西园寺公望出任首相对他们最有利了。
不过偏偏事与愿违,当西园寺公望得知内阁欲推举他为首相的时候,却称病拒绝了,并推荐了一位令萨长两藩阀心底冰凉的人物,那就是原敬。
……
水川健吾为了寻找花子拖着一条病腿走出小渔村,由镇上一路到县城却始终没寻到那个邻家女孩的身影,但还是得到了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在县城,水川健吾竟然遇到了邻村的一个熟人,熟人依稀记得那个叫花子的女孩被乱民裹挟到临县长野去了。
于是执着的年轻渔民又从富山县城一路追到长野,到了长野后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顿感五雷轰顶的消息,富山县流窜过来的乱民已经被陆军第十五师团重兵绞杀。剥的赤条条、血淋淋挂满了道路两旁的杨树。水川甚至一度挨具尸体查看是否有花子的影子,但仅仅一个上午后,他便吐得再无力看下去。
水川健吾的异常举动终于引起了当地警察的注意,戒严刚刚解除不久,很多人仍旧与政府作对,所以便衣就偷偷跟踪拖着一条病腿,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进了长野县城。
长野素有日本屋脊之称,进入九月后已经能明显感到秋风萧瑟,漫山树叶已经开始变的红黄杂驳,水川健吾却无心多看一眼,他失魂落魄的进了县城,此时他已经身无分,找不到花子又被困在这里,他心底荡起绝望的忧伤,那一排排赤条条的尸体该不会有那个他既期盼又惧怕出现的苗条身影。
就在水川失魂落魄之时,两双大手拧上肩头,没等他反应过来,剧痛便自肩膀传来,他的两臂被反剪到背后,卡擦两声一片冰凉锁住了双手。
“你,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意识到不妙的水川,惊恐的挣扎起来,扭动着身子大喊大叫着,随即剧痛从肚子和颧骨处传来,他疼的眼泪流了出来,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起因为疼痛而抽出的身体。眼角余光告诉他,袭击自己的是两个表情凶悍的家伙,虽然不知道这伙人想做什么,但他明白自己遇上麻烦了。
只听其一人狠狠的吐了一口,厌恶的道:“这是第几个了?日向君你记得不?”
另一个公鸭声音回答道:“哪里有时间记,直接推倒城外,处理掉算了,如果这样身下去,咱们恐怕要被累死呢!”
紧接着水川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他清楚的明白此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因为已经被人误会成抢米作乱的渔民。但他不是,他开始解释。
“我是来找人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嘿嘿,空口无凭,你一句话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便衣警察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继续推搡他相县城外去。此时此刻水川健吾心底泛起一阵绝望,随后他又告诉自己决不能这样束手待毙,成为和城外树上那一具具赤条条的一坨死肉。他想磨蹭一下时间,却被两名便衣识破,狠狠的又挨了两记猛拳。
“老实点,别耍花样,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
便衣恶狠狠的警告着,却不防迎面拐来了一队由城外进入城内的农民,由于戒严数月,城外山里山里的农民食盐等生活必需品消耗殆尽,不得不蜂拥进城内购买,但是市政厅又怕引起骚乱所以每次只放入城内一部分人,他们三个很不巧的撞到了入城采购必需品的山民“大军”。
水川健吾很快便被人群冲开,距离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警察越来越远;他觉得机会终于来了,必须把握住,否则稍纵即逝。水川奋力撞开人群,穿过人头攒动的大街,朝不远处的小巷奔去。
便衣见囚犯跑掉,又被大批山民挡住去路,又急又气掏出手枪来冲天空“啪;啪!”就是两枪,挡在路上的山民们顿时受惊,呼号着四处奔逃,反而将场面弄的更加混乱。听到身后的枪声,水川健吾跑的更快了,他双手被手铐铐在背后,跑起来平衡性很不好,加上慌张着急,短短几百米竟然摔了两次。
后面便衣警察的咒骂声越来越近,水川健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连那条连日来折磨他的病腿都不再觉得疼痛,发足狂奔。但是,在拐过街角时由于度太快,他又一次控制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摔了出去。
水川健吾在摔倒的瞬间暗暗叹息: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辆西式马车急急停在摔倒在地的水川健吾面前,再慢一拍,大青马的前蹄就会无情的从他身上踏过去。驾车的车夫显然惊出一身冷汗,满面怒容,既因为差点出了人命,又害怕车内主人的责骂。
车身左侧的小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身着白色西式洋裙的少女走了下来。水川健吾趴在地上面对白裙少女呆住了,眼前是天上的女神降临吗?他使劲的眨着眼,想确认这不是做梦。随即,一个天籁般的声音自那少女口传来。
“渡边快将这个人扶上车内,警察又在乱抓人了!”
第265章绥东军委会
水川健吾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极不真实,女神一般高贵的白裙小姐如何会救自己?但等他躺倒在马车厢内的座椅上,清晰地感受到身下坐垫的柔软,以及嗅到车厢内淡淡的幽香时,心里才踏实起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白裙小姐催促马车夫继续赶路。
“渡边不要再耽搁了,我们走吧!”
车刚刚加却又疾停了下来,原来是那两个便衣警察拦在了前面。
“干什么的?看不到这是美屿家的车吗?”
马车夫指着车身上的家徽牌子狐假虎威的喝道,在这长野城有几个人够胆子拦美屿家的车子,这俩小便衣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我们是长野警察厅的……”
两个便衣回答的十分心虚,他们当然认识这便是美屿家的马车,但猎物失去目标,急乱之下竟然没看仔细便胡乱将车拦了下来。车门上一扇小窗打开,白裙少女探出头来,浅浅一笑。
“我急着回家,长野治安还要多多拜托二位!”
“哈伊!美屿小姐!”
软语温言如化骨清风,两个人不由自主的低头称是,然后乖乖的闪开道路,恭谨的让马车驶过。其公鸭嗓子的警察似乎还回味着适才的白裙少女,由衷的赞叹着:
“不愧是美屿家的小姐,简直就是天上的女神!”
另一人则不屑的拿手狠拍他的头,“什么美屿家,二十年前不也是和我们一般的穷人,却不知得了哪位神的眷顾,贩卖木材也能有了今日的财富和地位。”
公鸭嗓也是一阵唏嘘,“谁说不是呢?”
随即又神秘兮兮的对同伴附耳小声道:“据说,美屿家主年轻时去过支那……”
……
西伯利亚,黑龙江入海口的庙街小城自清政府割让给沙皇俄国后,第一次迎来了**队,整整一个师外加一个骑兵团的人马穿城而过,满城的俄罗斯人惶惶不可终日,有些年龄稍大的移民,还记得几十年前鸠占鹊巢的惨案,如今城国人所剩无几,他们的军队如今杀了回来,报复行动自然在所难免。
可是这些大胡子们胆战心惊的等了几日,却不见有士兵上门来驱逐他们,并且街面上不但没有想象的烧杀抢掠,反而情况逐渐好转起来,大队的士兵相继撤出城去,只有少量的国士兵持枪巡逻。俄人对于这些情况十分不解,好奇心便渐渐战胜了先前的恐惧,开始出门互相打听起来。
“听说是南面的吴将军,他刚刚宣布,在庙街只要遵守绥东军的法律,无论国籍民族,所有人都会无条件的受到绥东军的保护!”
“是吗?该不是骗我们放松警惕吧?”
“伊万你个酒鬼,还有什么好骗的?难道要骗你家院子里满地的酒瓶子吗?”
扎堆的人们轰然大笑。
秋霜白露,草木枯黄。九月的庙街已经进入深秋,吴孝良整日沉浸在忙碌与不安,李泽军被派出去剿匪,身边少了个唠叨的人,着实清净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