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下联张攻阎的战略后,吴孝良立即命令驻扎在临淄的李又廷**旅立即开拔,进入与驻济南的十七师主力运动到定陶、菏泽一带。
六月十日,第十七师突袭河南考城、兰封,一举击败关福安驻留两县的一个旅,延陇海线西进,兵锋直指开封。李又廷则率领**旅由杞县、陈留掩护第十七师主力南部,向西推进,两军互为犄角,关福安军三战皆败,忙向山西大本营请求增派军队,一边又拍电报给驻扎郑县的孙楚求援。
不过,关福安没等来援军,便被山东主力十七师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只刚刚由民团整编而成的杂牌军如何竟如此生猛?
六月十五日,晋军关福安大败,于牟战败被俘。孙楚军由于主力与杨效欧军南下,见势不妙只好死守荥阳、偃师。阎锡山听闻山东吴孝良不宣而战,对河南晋军突施偷袭,不禁勃然大怒,随即冷静下来又连连冷笑。
“好一个吴维,竟让他抢先一步,倒要叫尝尝后悔的滋味。”
六月二十日,河北徐永昌一部突然切断陇海线,山西商震一部人马亦由山西进入河南辉县,经由河北濮阳直奔山东范县而去。护路军腹背受敌,司令赵东海不得已率领护路军延津浦路由平原县且战且退,而山东北部空虚,济南几乎无兵可调,李泽军的五十七师主力尚在鲁南一带,震慑地方土劣进行土改减息,不及北调。进入河南境内的十七师与**旅亦是与晋军对峙,不能轻易撤兵回援。
一日之间,山东方面的优势骤然无存,甚至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吴孝良焦急的等待着东北军出兵入关的消息,一日几次询问是否有北方来电,却一无所获。数封发往东北的电报竟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回音。时至傍晚,他已经隐隐感到问题严重。
等到徐永昌主力大举南下之时,吴孝良已然明白,阎锡山能无所顾忌的南下攻鲁,必然是与东北方面达成了某方面的协议,不禁暗自失悔,不应轻信杨宇霆之言,而筑成今日危局。
但以他对杨宇霆的了解,这个骨子里甚为保守的东北大员绝不屑于此等伎俩,正因为如此他这才对东北方面深信不疑,谁知竟还是了圈套。而探究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捣鬼,已经不重要了,究竟吴孝良如何才能抵挡住晋系滚滚大军?
第408章形势危急
山东形势急转直下,河南境内的李又廷**旅原本打算回援山东,却被脱身北上的杨效欧主力拖在通许、杞县一带。而十七师主力亦是在开封直面孙楚军,又顾及侧翼的**旅不敢轻易回援。
黄河以北的护路军且战且退,延津浦路一路南下渡过黄河才算止住南撤的脚步,因为他们已经撤无可撤,身后就是省城济南。此时的济南已经全然不见了半月前出兵讨伐晋军的满满自信与欢欣鼓舞。
济南大街上平日里熙攘的人群不见了,名胜古迹街边摆摊子的小贩也变得稀稀拉拉,酒肆茶馆里的闲汉们也显著的减少,一股风声鹤唳的情绪正在城的大街小巷蔓延。
由南边开来的军队陆续进入济南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与号子更增添了大战即将来临的气氛。一年前日军炮轰济南的惨案还历历在目,本以为来了个能赶跑日本人的吴主席,大家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了,谁知还是避免不了恶战连连的厄运。
炮声隐隐,济南风云变色,逃难者有之,悲观绝望者有之。
“听说阎老西的人已经打到黄河边了,咱们这吴主席还能顶多久啊,唉……”
“顶多久?您快别说笑话了,这会那吴主席说不定早卷包溜了,瞎子也能看出来,山东这回铁定是要变天了。”
“让俺说,这吴主席也算是难得的好官,是为百姓做了实事的,可惜啊……”
炮声若隐若现的轰响几日后竟然消失了,陆续开进济南城的军队又开出城去,滚滚北上。
人心惶惶的济南市民纷纷在私下揣测。
“莫不是赢了?”
“奇怪啊,只听着远远的打了几天炮,这也叫打仗吗?”
大家一肚子的疑惑,但炮声终究不再响起,背面的阎老西也没进济南城,大伙一颗悬着的心又慢慢的落回到肚子里。街上又逐渐熙攘起来,酒肆茶馆里的酒鬼茶客们也开始眉飞色舞。
不过,省政府会议室里的山东省几位决策大员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护路军与五十七师一部已经布防在黄河南岸并且炸断了黄河大桥以阻止晋军南下,晋军在北岸放了几天大炮并没有强渡黄河,而是延黄河逆流而上向西而去。
向西而去绝不是受挫撤退,而是伺机寻找合适的地点渡过黄河,一旦进军渡过黄河,位于河南境内的十七师主力以及**旅便面临着被切断后路的危险,腹背受敌。
即便到了此时此刻,吴孝良仍旧没有放弃对东北军的幻想,政府官们也同样期待着奇迹出现。
教育厅长兼省府委员何思源,迟疑着说道:“张汉卿年轻有为,该不会做下这等出尔反尔之事吧?许是有什么意外耽搁了……”声音越来越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说辞,但其他人宁可希望何委员说的是事实,只要东北军出兵南下,山东之危立解。
相比之下倒是军方头脑清醒,五十七师师长李泽军驳斥道:“都到了什么时候,还将自身命运极希望于别人之手,何其愚蠢?”
若在以往,诸位厅长定然受不了这等人身攻击,但此时却都无力反驳,何思源肃然道:“思源虽是一介书生,却也知道职责二字,当此生死关头,愿与诸君共赴国难。”
何思源一番话感染了在做的委员将军们,一时间慷慨激昂,纷纷表示愿与晋军抵死作战,誓保济南。
吴孝良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诸君一腔热血让孝良倍感钦佩,但须知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终有再起之日,便是人地两存,所以我不同意大家做无意义的牺牲,如果形势需要撤退,我会带着大家安全撤离……”说道此处,吴孝良突然提高了音量,“但是,我在此向诸位保证,我吴孝良绝不会放弃山东,即便撤离,也必然会带着大家重返济南。”
原本大家听吴孝良似乎没有死守济南之意,有些泄气,但听到最后,若有所思,情绪又陡然高涨起来。
齐声呼喝道:“山东必胜!山东必胜!”
山东决策层的意见竟出奇的统一,誓与阎老西儿周旋到底,为了避免河境内的十七师主力与**旅后路被断,决定令五十七师一部人马延黄河南岸溯流而上监视北岸晋军,护路军与五十七师主力则徘徊于济南城外围,伺机与南渡之敌决战。
黄河北岸晋军乃是商震的三十二军与徐源泉的四十八师,见到对岸山东军严阵以待,强渡黄河必然伤亡惨重,于是商震留下徐源泉的四十八师率三十二军人马逆流而上寻找合适的渡河地点。
联军过了寿张县,终于觅得机会渡过黄河,执行监视任务的五十七师第三旅奋力迎战,终是寡不敌众,向南败退。商震却没有借此追击,扩大战果,而是向东取东阿、肥城直逼泰安。一旦泰安陷落,津浦路被横腰掐断,济南与陇海路的运输线被掐断,就等于断了河南境内山东军的后路。
与此同时阎锡山继续向山东增兵,王靖国的三十七师由平阴渡过黄河向济南逼近。由此,黄河防线被晋军轻而易举的突破。
李泽军率五十七师于长青一线组织防线,以图阻止三十七师进攻济南。
但这些抵抗在晋军名将商震眼看来都是不堪一击的,山东军虽然一度声势浩大,但毕竟大多都是初经战阵的新兵,战斗经验严重匮乏,否则他的三十二军也不可能从渡过黄河开始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兵贵神,商震部连日来急行军虽然都疲惫已极,但仍旧马不停蹄,强行进攻位于津浦路上的重镇泰安。
当三十二军前锋部队晋军第五旅已经隐隐看见津浦铁路的时候,泰安已经是俎上之肉,他们再顾不得等候主力部队跟上,决定抢先拿下攻占泰安之功。
的确,据准确情报山东军主力护路军和五十七师均云集在济南周边,泰安空虚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所以愈发的肆无忌惮。
第409章钢铁怪兽
炎炎初夏,久旱无雨,鲁西黄泛平原一片干涸。肥城在一片炙热与动乱再一次接受了战争的蹂躏,晋军三十二军临时指挥部就设在此地,军长商震接到前锋部队晋军第五旅的电报,知道他们已经抵达泰安,合围济南的吴孝良部人马的策略即将成功。
商震长舒一口气,总算出了当年在湖南那口恶气,若不是吴孝良见死不救他带去的晋军精锐也不会全军覆没,只身亡命的情景似乎还历历眼前。他放下电报对军部的将领们发号施令:
“泰安即将被我军攻克,为了尽快击败吴逆,原定于六月旬发起的决战要提前进行,命令部队明日一早开拔,抵达泰安后延津浦路北上,和王治安的三十七师合围济南一举拿下山东。”
三十二军的高级军官们听了军长所描绘的蓝图一个个情绪激动,纷纷表示愿与吴逆决一死战,请求立即开拔。商震笑着拒绝了部下们的请求。
“三十二军的兄弟们半月以来连日奔波已经疲惫不堪,养精蓄锐休整一日,过了今日你们想歇息都没有时间喽。”
军部内一片轻松乐观,在座的军官们都认为泰安指日可下已经没有悬念,唯一可能面临的恶战也就在济南城下,但如今晋军人多势众,士气如虹,区区鲁军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三十二军军部内讨论如何分割济南守军的同时,晋军第五旅已经越过津浦路遥遥可见泰安城墙了。今年春天开始就未下半滴雨水,整个鲁西大地陷于一片干涸龟裂之,部队滚滚前进扬起了漫天尘土,遮天蔽日,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震动。
晋军第五旅旅长李玉玺喉咙干的仿佛冒火一般,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因为连续赶路而干裂的嘴唇,泰安就在前方,只要一鼓作气将之拿下,师长之位便手到擒来,于是振臂高呼。
“兄弟们,泰安就在前方,破城后休整一日……”这是一种比较隐晦的许诺,意思就是破城后一天之内,随意抢掠,这也是当时军阀们普遍用来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
第五旅士兵们听了旅长的许诺,立刻一个个双目通红,嗷嗷叫着冲向泰安城。泰安城墙在韩复榘与日军激战时已经被毁,是以只要冲进残垣断壁,胜利就在眼前。
李玉玺骑在马上,志得意满的看着麾下士兵山呼海啸一样呼喝冲锋,大地震动的似乎愈发厉害,透过漫天的扬尘他隐隐觉察到了一丝不安。他突然发现冲在最前方的骑兵人仰马翻,很快又向两侧分流,连续的爆炸随之而起,突突之声度之快竟不下于机枪。没片刻功夫只见几十辆奇形怪状的钢铁战车好像几十柄利刃一样冲进军阵,将第五旅割的四分五裂,哭号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除了突突爆响的炮声,哒哒的机枪声也交响乐一般辉映爆起。怪兽一般的钢铁战车喷吐出数十道火舌像死神镰刀一样收割着脆弱的生命。
士兵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钢铁怪兽,手汉阳造打光了所有子弹在它们身上竟似挠痒痒一般。机枪连推过马克沁重机枪,这个在国内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人肉收割机在它们面前同样是无可奈何。
钢铁怪兽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很快冲到了试图阻挡他们前进脚步的晋军士兵面前,钢铁履带碾过不及躲避的血肉之躯,碾过了丢弃在路上的重机枪,立时血肉与钢铁碎片乱飞。
第五旅士兵彻底被眼前恐怖的景象摧毁了战斗意志,开始四散溃逃。旅长李玉玺也从未见过这种钢铁怪物,但毕竟也算见多识广,不会像普通士兵一样认为这是以鬼神之力驱动的杀人怪物,意识到这是山东军装备的一种前所未见的新式武器,他试图整军迎战,但冰雹一样扫过的弹雨无情的绞碎了他最后的机会。
大口径的机枪子弹将晋军第五旅旅长李玉玺拦腰打成两截,随之又被滚滚钢铁洪流碾成了一滩血肉烂泥。又是片刻功夫,第五旅彻底崩溃,向西方溃退而去。
钢铁怪兽们停止了前进,轰鸣震天的怒吼声也随之消失,一队队骑兵由其后冲出,追击着向西奔逃的晋军溃兵,继续收割生命。
骑兵旅旅长达日阿赤来自扎萨克蒙古草原,这种战车他也曾在外蒙边防军见过,但只是寥寥数眼,连多尔济汗王的禁卫军都没有装备。今日,达日阿赤彻底被这些钢铁战车的威力所震撼,平日里蒙古铁骑天下无敌的信念,在此前一瞬间已经彻底坍塌,他自问自己的骑兵旅与这装甲旅正面对抗将不堪一击。
尽管心惊骇无比,他以及他麾下的骑兵旅风卷残云一样将晋军第五旅的残兵一一吃掉,最后逃回肥城的竟十不存一。
夜半三更,白日间的炎炎如火渐渐退去,但空气仍旧干热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