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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有什麽好难过的?保证好吃啦!」李昕边说边把我往外推,「叫你不要跟我挤厨房,不听就算了,还一直给我漏气。出去等啦!」
「姓李的,你该不会忘记这里是谁家了吧?」
「所以我说『出去等』啊!」李昕总是有说不完的歪理,「『出去等』的意思就是,我会把面盛好,你只要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等著伸手就好了。自己说,我对你够不够好?」
「谢谢你喔!」我觉得好笑,「要不要再附赠个特别服务——一口一口喂我?」
「那有什麽问题?」李昕打从眼底发出异样的光芒,「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帮你把面吹凉。」
「恶心!」我目露凶光,「你可以试著再白目一点!」
「要我再白目一点啊……」现在的李昕已经看透我这只纸老虎,对我给的「威胁」也常常变的爱理不理,就像现在,「有了!我可以把面放进嘴里,嚼烂,然後再一口一口喂你……」
我忍不住现出鄙夷的神色。
「这是很神圣的工作好不好?」李昕轻咳两声,然後正经八百地说,「妈妈不都是这样喂小婴儿的吗?」
「所以?你想当我妈?」
「想扮演的角色不同,但是想照顾你的心情并无二致。」李昕油腔滑调地说。
「这麽恶心的话你也说的出口?」我全身起鸡皮疙瘩,「好,李昕……算你狠!」
我落荒而逃。
关上厨房的门,却关不住李昕得意的笑声。
突然,我有些恍惚……
这麽快乐,可以吗?
李昕端著两碗面出来的时候,想必见到的正是我发愣的神情。
「怎麽,饿昏头啦?」
我回过神,微笑,没有答话。
☆
「你真的是一个人住?」
我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点头。
「这里挺宽敞的,两个人住应该比较刚好。」
「你到底想说什麽?」
「嘿嘿,我是想啊……」李昕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如果我搬过来的话……」
「免谈。」
「为什麽?」李昕大概没料到我会拒绝的那麽乾脆,愣住了。
「我喜欢一个人,」我违心地说,「比较自在。」
「好吧!」李昕无奈地耸耸肩,「反正离我住的地方没有很远……我以後可以常常来吗?」
「还是算了吧!」我苦笑,「你不知道为了招待你这个贵客,我得特别打扫一整个下午。」
「那我就更要来了,而且是不定时抽查。」李昕调皮地笑著,「你不用特别打扫,没关系。我就是想来看看『真正的子初』的。」
「再耍嘴皮子啊!」我高举筷子,一副随时会扔出去的架势,「满嘴乱七八糟……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我可是很认真的耶!」
「再说?」我竖起眉毛。
「总有一天会让你改变心意的。」李昕接著话题急转弯,「你打算一辈子画插画吗?」
「算你识相。」我把筷子放下,「一辈子喔……哪想的了那麽远?我是个没有远大志向的人。」
「没想过要出国吗?」李昕好奇地问,「在欧美日等其他国家,只要是一般水准以上的画者,就可以活的不错,哪像台湾……怎麽不移民?」
「哪来的钱?」我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不是一直担心我吃不饱吗?你想,我哪来的钱可以移民?有没有听过『何不食肉糜』的故事?」
「喔……」李昕脸一红,「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留在台湾也很好啊,插画界接下来应该会愈来愈有发展吧?」
「很难说。我所知道的是:我生的太晚,已经错过一次热潮了。」
「什麽时候?」
「大概二十几年前吧,刚开放报禁的时候。」我轻声地叹口气,「现在很多版面都已经回归摄影作品的运用了。」
「没关系啦,」李昕厚著脸皮「安慰」说,「至少留在台湾就可以跟我在一起……」
我变了脸色。
「我的手艺怎麽样?」李昕被迫再次转移话题,一脸委屈。
「还过的去。」我不想给李昕太高的评价,他会骄傲。B4072B126後:)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没有很好吃很好吃吗?」不知怎地,李昕说一说,又把话题绕回原点,「我放进很多叫作『真心』的佐料呢!应该会很香才对……」
「你在发春啊?」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满脑子都是情啊爱啊这些没营养的……」
李昕只是傻笑。
接下来李昕说了什麽,我全没有搭理,也懒的去听,直到……
「厕所在哪里?」
我指了一个方向。
「还好,」李昕舒了一口气,「装聋子干嘛?又不好玩!」
看著李昕一步一跳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哭笑不得。
这个鬼灵精……
☆
报社。编辑部。
「颜大哥怎麽那麽受欢迎啊?」徐小妹吃味地说,「一直有人送花,真羡慕!」
「『又』送了?」我皱眉。
大概是我不小心跟李昕透露了第一次收到花的雀跃心情,他接下来就常常送,不惜成本。
明明已经跟李昕说过好几次「不用了」……真是的……
不要再嫌我浪费。我是「花」钱,不是「浪费」钱。何况,生命本来就应该「花」在美好的事物上,不是吗?
想你。晚上一起吃饭。
我只有苦笑。
今晚这顿饭想必是吃不成了……那个白痴,我反覆强调「会有人偷看你写的卡片」,他却照约不误,我一度以为他听不懂人话。
「这花到底是谁送的啊?」徐小妹眨著好奇的大眼睛,问。
「你管那麽多干嘛?」我决定打太极,「呐,我的画搞在这儿,给你。最近有其他新鲜事吗?」
「有事的人硬要说自己没事,因此就什麽事都没得聊了。」徐小妹直盯著我瞧,语气竟然显得颇为遗憾。
「呵呵,是吗?」我装傻。
「颜大哥,你老实跟我说,」徐小妹看来准备彻底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髓,「其实送花给你的,就是李猪头,对不对?」
「为什麽这麽猜?」我强作镇定。
「李猪头说他是『帮朋友拿的』,天啊,这麽烂的理由他也敢讲!」徐小妹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偶尔一次还有可能。但是,有天天『帮朋友』的吗?如果我是李猪头,早就跟『那个朋友』切八断了。」神秘的笑一笑,「所以我认为,李猪头其实是在帮他自己。怎麽样?这段推理精不精采?」
「是很精采,不过……」
「我就知道,多读侦探小说有益於智力发展,颜大哥,你听我说……」
「先听我说吧!」我强硬地打断,「你没有证据,这样胡乱猜测是不行的。」
「证据?」徐小妹睁大双眼,「那不是小说里面才会用到的东西吗?」
我差点没直接往後栽倒。徐小妹不是才刚炫耀说从侦探小说里学到多少吗?
「要说疑点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有。」
「啊,什麽疑点?」我的神经再度绷紧。
「李猪头本身就是个疑点。」徐小妹头头是道地说,「你不知道,他有多龟毛多吝啬。他会送花?我第一个不相信!」
「恐怕是你对他有偏见吧!」我哑然失笑,「你跟他的关系还是那麽糟吗?」
「还好啦,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就懒的去招惹他。」
「什麽?」我有听错吗?
「我没跟你说过吗?」徐小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好吧,趁李猪头还没来上班,我就非常简洁地解释一下。嗯……大概是刚知道这个人,还没跟他有过近一步接触的时候,觉得他好帅喔!超想跟他做朋友的,所以我就摆出凶巴巴的姿态……颜大哥,你一定也觉得报社里其它女同事很温顺吧?特别不一样的姿态才可以吸引他的目光,我是这麽以为的……」接著重重地叹口气,「没想到,他这个人竟然这样……」
「我又怎麽样了?」李昕刚好在这时候踏进编辑部,苦笑著问,「徐小姐,你跟我有什麽仇啊?为什麽要一直说我坏话?」
「有吗?」徐小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应该是你听错了。」
「就算不是说我坏话,一般的聊天也不允许。」李昕板起脸孔说,「讲过多少遍了,做事的时候要专心,效率才会高……」
「颜大哥,」徐小妹笑盈盈地朝我说,「我进油印室去了,改天再聊吧!」
徐小妹说完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李昕一脸错愕。
「看吧,都是你!」李昕回过神以後,对我抱怨,「说什麽『我对徐小妹太凶』,现在好啦,我管不动了。」
「有什麽关系?徐小妹这样不是挺可爱的吗?」
「算了,不说这个。」李昕回复刚进门时的满脸春风,「晚上记得一起吃饭喔,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中乐透头奖了?」
「不是,」李昕卖弄神秘,「晚上再跟你说。值得跟乐透头奖同样高兴的好消息。」
「到底是什麽事?」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起来。
李昕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晚上再说吧!这样活著才有期待,不是吗?」
「胡说八道!」
我刚要往李昕胸口捶上一拳,眼角馀光刚好一瞄……
徐小妹站在油印室门前,若有所思地点著头。
天啊!徐小妹站多久了?刚才和李昕的对话,她听了多少?
「不行,我晚上要跟『他』去吃饭,我们……改天吧……改天……」我慌乱地补充;是说给徐小妹听的,当然。
☆
「让别人知道有什麽关系?」晚餐时间,李昕不解地问。
「反正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麽不喜欢自己的『身分』?」李昕皱眉,「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麽要畏畏缩缩的?」
「没办法,我真的放不开。」我坦承,「知道实情後马上翻脸不认人的家伙也就算了,我最怕的是那种非常好奇、会东问西问、让你烦的不得了的……我又不是稀有动物!」
「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子吧?」
「错了,我的运气一直是这麽差。」我无奈地问,「你呢?怕全世界不知道你是?」
「也没那麽夸张啦!只是我觉得,」李昕喝口水,然後才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慢慢说,「如果能让每个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会』,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有其他情敌了。」
「笨蛋。」我别过头去,「你以为我在跟你交往啊?才不是!」
「不是?」李昕微笑,「干嘛死不承认?我觉得……」
「不要说这个了,好不好?」我扭了扭肩膀,藉以表达我的不自在,「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吗?讲那个吧!」
「嗯,你还真的是迫不及待呢!」李昕说完,又喝口水。
然後再喝一口。
「你到底要不要说啊?」我感到不满,「我一向很没有耐心,你知道的。」
「我是想给你一些时间做心理准备,这样也不行?」
「行!」我没好气地说,「不过我已经准备一整天了,快说吧!」
「那你要保证,听完以後不可以尖叫。」李昕指了指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还算高档的西餐厅,禁止喧哗。
「我才没有那麽蠢。」
「好,那我要说罗!」
「嗯。」
「想不想开画展?」
我愣住。
「傻啦!」李昕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开心一百倍,「说啊,想,不想?」
「怎麽可能?」我摇头,「我承认,是有想过啦!哪个人没有梦想,不过……」
「不用想什麽『不过』、『但是』的,你现在只要忍住,不要尖叫就好。」
「我一点都不想尖叫啊!」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不会骗你,骗你又没有什麽好处。」李昕看我不相信,变的异常激动。他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彷佛要开画展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更相信现实。」我解释说,「要办一场画展需要多少经费?谁来出?谁要提供场地?一个没有名气的画家,哪里找的到赞助商?」
「我敢这麽说,当然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我依然怀疑。
「有没有听过『程鸣』,程氏文化集团的董事长?」
「没有。」
「是你自己孤陋寡闻,怪不得我。」李昕说,「据我所知,程董对艺术界付出的心力是有目共睹的。尤其他致力於挖掘新生代的人才,前前後後已经替十多位『没有名气的画家』办过画展。」
「真的?那样不会赔钱吗?如果没有人买画的话……」
「你操心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