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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相信面前的少女,就是当年整天闲着没事,就去折腾先生的豹子的顽皮小天女……
“那头大豹就是战神的主人座骑?”
“嗯。”
“它为什么不把小豹儿带走?”
“应该是要照看魂灯,无暇分身,才把小豹儿托郡主抚养。”
无忧点了点头,这么说,短时间内,它们是不会回来接小豹儿。
“惜公子回来,如何解释?”千千搔头,它居然不是把小豹给了没事就给它下泄药,害它脚软的无忧,而不是给宁墨,那么说明宁墨不会是先生。
“了了冰雪聪明,不必解释。”无忧回头望向‘墨隐’的方向,虽然她打心眼里爱极那只小豹,但小豹儿留在宁墨身边,会更合适。
或许大长了,还能保护宁墨。
“开心会去哪里给雪蛋找奶娘?”
千千想了想,“怕是去偷狗去了。”
“偷狗?”
千千用力一点头,“肯定是。”
“怎么说?”
“西村有一个看林子的老张头,有一条好狗叫大妞,怀了崽子,眼见要生了,老张头去巡山就没让它跟着,但大妞不放心老张头还是偷偷跟着。
西村有一个霸王,平时倒也没大恶,只是好斗狗,以斗狗为生。
昨天昨晚上牵了狗去斗场,那狗不知怎么突然失控,扑了老张头,老张头摔在地上,头正好磕在石头上,出了血,那狗闻到血腥就狂了,要咬老张头。
跟在后头的大妞扑上去,跟那狗大打一场,把那狗咬死了。”。。。
294 圈套(一)
无忧一听,又是恶霸伤人,眉头就是一皱,“后来呢。”
“恶霸昨晚是下了大赌局的,认定是包赢不输的,结果狗死了,那晚就包赔,拉着老张头赔钱。
没想到老张头这一摔却是致命的,没一会儿功夫就死了。
大妞见老张头死了,就有些发狂,死活护着主人的尸体。
但打那一架,已经动了胎气,撑了一阵就撑不住了,生下一双死胎,寻思着是打架伤到了腹里的胎儿。
老张头是孤寡一人,也没家人为他说礼。恶霸就更加得意,把气撒在了大妞身上,乘大妞生产没有力气的时候,把它给捉了。
说要活刮了来解气。
有人看不过眼,指责恶霸,恶霸恼羞成怒,把大妞打得一头血,吊在村口。
说:谁想他放过这狗,就拿银子去把他赔的钱填上。”
“那你怎么知道开心会去偷狗?”
“我来寻雪儿的时候,听见有人对白公子说,照他的吩咐把老张头的尸给收了,但对方不肯放大妞,非要银子才肯放。大妞才生了小狗,自然有奶,白公子说给雪蛋找奶娘,我看多半就是找大妞。先不说白公子一穷二白,就算他有银子,宁肯拿去赌也不会给那恶霸啊,所以啊,他要大妞,肯定是去偷。”
无忧很是无语,开心好歹也是个公子,居然给丫头留下这么样的一个印象。
“他功夫好,难道不能抢?”
“这可不行,恶霸手下人多,他去硬抢,只能抢只死狗回来。”
任何地方都有这样那样的可恶人,叫人十分无奈,无忧吩咐千千去寻人西村打探,看大妞怎么样了,如果千千猜错了,开心没去偷那只狗,她就拿着身份揍那恶霸一顿,把大妞给弄下来,这样保护主人的好狗,实在不该得到这样的恶终。
千千对大妞存着同情之心的,早就琢磨着求无忧帮上一把,偏遇上雪儿的事,给耽搁了,这时得了命令,跑得比脚下架了两个轮子还快。
没半天功夫,千千就带着一箩筐的消息回来了。
恶霸正抱着小花娘快活,被人摸进去,罩了头,一顿暴打。
他家里的恶犬全被人给下了软药,看看院子,吼几声还是可以的,但斗犬就不行了。
看守大妞的被人用迷香迷了,醒来,大妞下落不明。
但老张头没有家人,恶霸也想不出是谁为他出头。
带了一伙人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村里乱转。
再就是老张头被恶霸的狗扑摔而死,但因为老张头没有家人,官府也就懒得理会这件事。
没想到,有人给了官府一大笔钱,另外又给衙门出了一大笔的悬赏金,只要出来把当天发生的事,说得明白,能证明死因的,就能得到不小的一笔赏钱。
有钱收,官府立马开始追查老张头的死因。
恶霸虽然可恶,但平时做下的恶事,都不足以重判,再使几个钱,顶多也就关上两天,或都打上几板子就出来了。
他出来后,就会连本带利的报复,叫人恨得磨牙,为了少一事,对他也只能忍着。
忍归忍,恨心是存下的,老张头因他而死,已是犯了大事。
官府不理,大伙也不敢怎么,现在官府出面,别说有赏金,就是没赏金,也是一窝蜂地往官府涌,小事说成大事,大事更是说成天大的事,巴不得这一锤子把恶霸关起来,一辈子别出来。
关上几年,等他出来,也再成不了气候祸害人。
这样一来,恶霸就沾上了官司,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找人家晦气。
无忧听完,忍不住莞尔,表面上看,尽是小偷小摸,见不得光的勾当,但背后却又透着大家的风范,还真是开心的作风。
拨腿往‘墨隐’跑,隔着竹篱,果然见院子里多了只大狼狗,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眼神温柔地看着正在吃它的奶的雪蛋。
宁墨坐在一边琴几上抚琴,不时的瞟一眼地上的大狗小豹,神色也不似往常那般冰冷不近人情。
无忧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都仿佛轻了三分。
转身,见开心依坐在身后不远处一枝树杈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无忧咬着唇笑了笑,背着手踱到树下,左右望了望,没有别人看见,后退几步,猛冲上前,跃起身,在树杆上一蹬,身体受力向开心所在树杈飞去。
开心吃了一惊,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上树杈。
无忧挨他身边坐下,这地方正好可以望见院子里的情景,看着正用心舔着雪蛋的大狼狗,问道:“大妞?”
开心呵呵一笑,“嗯,这奶娘如何?”
“不错。”无忧睨着他眼里阳光般灿烂的笑,“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哪些事?”开心装傻。
无忧侧脸瞪着他。
他口中叼着一片树叶,双手枕在脑后靠向身后树杆,漫不经心地瞅着她笑。
最终无忧‘哧’地一声笑,俯身过去,伸手拂开他半遮了眼角的碎留海,“哪来的银子?”
“恶霸的。”他神色柔和起来,眨了下眼,补充道:“是他平时瞒着兄弟伙,私落下来的银子。”
无忧愕了一下,笑得险些摔下树杆。
如果恶霸知道,给官府的钱,以及悬赏的钱,都是他自己的钱,不知会是什么样一副神情,而且就算知道了,还不能说出来,否则自家兄弟先反了他。
无忧正笑得喘不过气。
开心突然坐直身,捂了她的嘴。
细碎地脚步声传来。
府中下人众多,人来人往,本没什么稀奇,但无忧看清跑过来的丫头,嘴角笑意顿时敛去。
那丫头是永和身边的人。
永和被囚,已经跟着女皇前往婉城,她的丫头如何还留在常乐府?
等丫头过去,开心揽着无忧的腰,跃下树,低声道:“我去看看。”
说完身形隐在花丛中,向丫头追去。
无忧放心不下,也偷偷跟了过去。
丫头径直去到峻衍的院子外才停下,左右望了望,不见有人跟踪,才进了院子。
无忧本想掩到开心身边,但转念一想,避了开去,从另一角的墙头翻进,潜到假山石后。
丫头在院子里等了一阵,被人领了进去。
无忧乘下人不注意,闪到窗下,偷偷往里张望。
见丫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峻衍,低声道:“这是我们公主叫奴婢交给太子的,这锦囊里有地址,照着这地址就能寻到玉佩的主人。公主吩咐,这件事,万万不能让女皇陛下知道,地方记下了,就把地址尽快毁去。”
峻衍打开锦囊,将玉佩抽出一半。
露在锦囊外的半边玉佩与她生来就带着的那块有几分相似。
无忧不由凝神,想再看真些,峻衍已经将玉佩装进锦囊,取了里面一个小纸卷来看。
峻衍靠近窗口,微微侧身,就着窗口光线看信。无忧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上面所写地址,而开心所处位置,只能看见信纸背面。
峻衍看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永和公主,还有说过什么?”
“公主还交待,小心银狐。”
无忧惊了一下,向开心藏身之处望去,见他正低头沉思。
若有所觉,难道他在找的是和自己这块玉相似的玉佩?
世间知道这块玉佩的人廖廖无己,他为何要寻这块玉佩?
又听峻衍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公主,一定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无忧又吃一惊,那玉佩的主人,难道是兴宁?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听人说过兴宁含玉而生。
如果不是兴宁,那么这块玉就有问题。
小丫头屈膝退去。
峻衍取出火折子,点燃信纸,丢入火盒。
无忧想暗中跟着小丫头,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她扣下来问下明白。
正要离开,听见‘啪’地一声。
“谁?”峻衍急喝了一声,冲出门口。
无忧忙就地一滚,闪到假山后。
看见开心从峻衍身后闪身入屋。
峻衍望了一阵,不见有人,返回屋中。
无忧探头望去,见开心从另一头的窗口跃出。
松了口气,仍乘巡逻走开之际,翻出围墙,朝着丫头来的方向追下去。
开心避开太子的巡逻,人不知鬼不觉得离开峻衍的府邸,辩明方向,正想去追永和的丫头,迎面走来一人,却是峻熙。
觉得蹊跷,他怎么会来这里,正要绕路避开。
峻熙却先开口叫住他,“白公子。”
开心与他虽然并无来往,但对方毕竟是皇子,不能过于生硬,只得站住,“二皇子今天如何得闲到这府中来?”
“我有点事来寻我皇兄,本王对这府中道路不熟,能否请白公子指引指引?”
开心往他身后望了一眼,只得两个亲兵跟着,如果不认得路岂能不叫个府里人跟着?
分明扯蛋,嘴上只得道:“二皇子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前面路口右转,就是太子的府邸围墙。顺着围墙绕过去,大约走两盏茶时间的路程,就是大门。”
“没有近路吗?”峻熙朝林中望了一眼。
“前面右转,见着围墙,跳一跳,最近。”开心急着追人,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他周旋。
295 圈套(二)
好不容易打发了峻熙,一直寻到门口,也不见丫头的踪影,这人是跟丢了,只得作罢。
再回头找无忧,也是没有人影,不知去了哪里。
抬手,看着手上沾着的一点燃烬的纸屑灰烬,隐隐觉得这事有诈。
但许久没有那玉和玉的主人的消息,好不容易有了这点线索,哪肯放弃。
望望天色,时间还早,却也不敢再随意走动,怕再遇上个什么人或事,又给耽搁了。
索性回自己屋小睡,养足精神。
‘常乐府’不比别的地方,可以让人随意出入。
就算是女皇的随从,离了女皇,出入府也得出示由府中派发出来的牌子。
按理,永和离府,她手中牌子就该交出,她的人不经通报也不得出入。
无忧在府中已有些日子,对这个规矩自然懂得。
倒要看看这丫头怎么出府。
小丫头没照她所想的,直接到门口周旋,而是去了管家那儿,递上永和的牌子,道:“我家公主被罚,心情不好,牌子忘了交还,上了路才想起,叫奴婢送来给管家。”
管家笑着接过,“小事,让你家公主费心了。”又另取了单次出府的牌子递给她,“姑娘好走。”
永和被囚,心情不好是必然的,离府时,如果永和当真忘了交还牌子,管家考虑其的情绪,和出于礼貌,确实不会马上找她讨要,只会在稍后的时候,再派人前去讨取。
如果说永和出府就想起了这事,那么丫头就该直接送还管家处,而不该还去峻衍那里走一趟。
如果说不愿被人发现,该选个面生的丫头,而不该叫个自己跟前的丫头来送,让人看见一眼就能知道是她的人。
这么做,无忧只能解释,故意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