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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莫德
脱线先生
就象所有末世科幻小说描绘的那样,未来充斥着战争、饥饿、混乱和死亡。我是说如果你能够忍受饮水配给制,定期进行的生化武器检疫程序,目睹一个不幸的家伙横死路边的话,未来还算不错。反正我是决心要离开这个地狱般的世界,等等,等等,我的意思不是要给上自己的脑袋一枪;或是通过药物什么的来制造幻境。我讨厌消极的方法,我有自己的计划,一个可以彻底摆脱这些糟糕生活的机会。是的,它就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能够触摸到它的银色表皮。发明这个宝贝的家伙好象是一个捷克物理学家,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很快就要和这里说再见了。我用刀子在它的银色表皮上刻了“小麦飞刀”几个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老歌。而我要去的那个时代还有不少经典老歌。不算太远,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我想我能很好的适应那里的生活,我能把那个世界变的更加和谐。一个不一样的未来等着我呢。
千禧年世界
按照原定的计划我应该是着陆在联合国大楼的外面,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联合国秘书长的接见。可是窗外的牛叫声怎么也不能让我相信这就是在繁华的纽约。我想这里出了一点儿计算上的小差错,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毕竟那个悲剧般的未来已经远远的离开了我。我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一跃而出。恩,一切新生总是伴发着挫折,就象婴儿第一次呼吸。噢,天。我想此时此刻我正踩在一大堆牛粪上面,整个小腿都陷下去了。我大声尖叫着,而且手舞足蹈。倒不是因为牛粪有多恶心。(反正比硫磺味道好闻多了)而是来自于一种强烈的兴奋之情,这是一个重生,站在二十一世纪开端的那片土地上。呼吸着大发展时期人类的幸福的空气。
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是个穿背带裤的邋遢小孩,他带着草帽在不远处傻傻的盯着我看。我猜想他是农场主的儿子,后来我知道他的确是的。那会儿我一面大踏步朝他走去,一面夸张的招手,就象是个哑剧演员似的。他大概是吓坏了,一摇一摆的钻进了一旁的农舍里。我跟了上去,刚准备礼貌的敲敲门,它就自己打开了,我的手指还悬在半空。那场面让我想起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和无辜的农场主一家。我连忙说了好几声抱歉,她们才缓过神来。女主人把我领进屋里,刚才那个小鬼趴在地毯上直直的盯着我看,我还没见过那么单纯的眼睛。见鬼,在我的那个时代,这样大小的孩子都会熟练的拆解各种各样的杀人武器了。她给我倒了一杯咖啡,让我好好的休息,然后就走到一边打电话。我趁这个时候四处打量屋内的摆设,那个在壁炉上的牛骨头和大号猎枪我很是喜欢,因为我的家里,我是说我以前那个家里也有个相似饰物。一杯咖啡的工夫,屋里就多了好几个人,穿着制服,应该是警察。他们问我介不介意到警察局里去坐一坐,我当然没有拒绝,越快越好。我都等不急向他们展示我知道的所有,然后成为这个时代的伟大先知。
我是滔滔不绝的向他们诉说这个时代的种种新奇见闻,比如厕所居然还可以冲水,比如房间里还铺设着地毯,这都是我以前的世界所没有的。不过他们显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问我是不是空军人员,我当然否认。如果我的那个时代还有正规空军的话。我解释说我来自以后的这个世界,我不是间谍,也不是军人。一定要下定义的话,姑且算是来这个世界避难的难民吧。他们看起来很困惑,从他们的眼神里看的出来,一副不可理解的神态。我猜他们肯定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患了妄想症。我没有发疯,我自己知道的很清楚。我说好吧我能证明,我的时间机器,“小麦飞刀”现在躺在农场里的一堆牛粪上。当我提到时间机器这个词的时候,他们才稍微表现出一点兴趣。是对我个人的精神状态的质疑,现在似乎可以肯定了。那就象是在对我说,快点去看精神病医生吧,我们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大夫。
当我们回到农场里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都围绕在小麦飞刀号的周围。我指着人群中央的银色喷气机说那就是我的时间机器,我是乘坐它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带着我加入到围观的人群中去。我承认“小麦飞刀”看起来的确不那么吸引人,它就象是某部三流科幻片里的劣质外星人飞船或者滑稽的老式飞机,而且机体下面粘满了黑糊糊的牛粪。这些警察看到了这个他们一度以为存在于我大脑中的东西,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大概会想“小麦飞刀”是个为了把谎言变成真实的丑陋小道具而已,而且我也拿不出这个时代的任何身份证明,于是我被交给了当地移民局。他们大概关了我两个月那么久,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变化,这些我不得不说,首先是我的故事被传播开来,可能中间还发有一些小小夸大。比如这份报纸吧,现在我引用如下:
《牛角号报》
来自火星的外星人在农场的牛粪堆里着陆,并在农场主家里享用咖啡,他们对人类传达最真挚的问候,表达了和平的愿望。稍后被政府官员带走。。。。。。
又比如这个:
《天主教救世报》
天使化生英俊小生在农场主家做客,带来了祝福。据称这对农场主夫妇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我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是,好吧,我觉得还不坏。至少我受到了相当的关注,虽然和事实相差很大。好现象是这加速了移民局对我的身份核实。其实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张纸上面记录过我的资料,移民局感到十分迷惑。支持我的民众到处都有,他们是飞碟发烧友,黑客组织成员,各种宗教信徒,甚至家庭主妇,公园管理员。反正把移民局折腾的够呛。到了最后,他们不得不答应我的有限制自由。这里的有限制是指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受到特工人员的严密监视,甚至你上厕所的时候他们也不放过,我想这就叫做专业。
融入
我得吃饭,还得睡觉对吧。要保障基本的生活我就得赚钱,那些讨厌的联邦特工就象秃鹫似的在我周围晃悠。他们就等着这个,如果我实在饿的不行了,也许会去抢劫炸鸡店。到时候他们就有理由把我从新投入监狱,这也许就是一辈子。我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一大堆关心我的小报杂志当中,我选择了俄罗斯的《真理报》。真理报,这名字一听就象是能如实还原事实的那种媒体,我喜欢这个名字。还有斯拉夫人严谨的作风也让我信心倍增。我预言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样那些蠢货就不得不相信我是对的,我告诉他们说两千年的九月一十一号这个日子会有悲剧发生,有个联邦特工看到这篇报道了。因为他的工作,他能检验这个说法的准确性,我猜他是带着好奇心的游戏态度来做调查的。实际上,他发现了更多让人吃惊的事情,那些都证明我预测的准确性。一小撮人甚至掌握了悲剧发生的具体时间,和我说的一模一样。当然鉴于他们对我的一贯看法,这些事实却被污蔑为谎言和异端邪说。也就是根本不当回事儿,那是最后一次有人认真对待我的预测。有一件事我那个时候一直没弄明白,我是说,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时间段,并尝试把历史拨到一个不同于我的未来。但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双子星大楼还是倒了,跟我的历史一模一样。
让我们继续说说报纸吧,我觉得简直被愚弄了,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不再相信任何平面媒体了,包括杂志,书籍和报纸,特别是报纸。你知道他们都说些了什么。我的严肃预测居然和女明星的胸部,几个似是而非的天上下钞票的报道排在同一个版面,就是那么短短的几行文字。人类对自己的未来就是这种态度吗,我不大明白,至少那个时候还不大明白。在大卫脱口秀的节目里,我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满意。这次我想自己找对了地方,出自我对平面媒体的深恶痛绝。你知道那些文字总是会欺骗人,他们象编写小说似的编写新闻,那不是我想要的。当你要相信某人的时候,你必须看他的眼睛。电视媒体就能做到,所以我上了大卫的脱口秀节目。至少前二十分钟他们还能严肃对待我的话,我告诉他们未来的荒凉景象,还简单介绍了一下我的“小麦飞刀”号,它现在停放在一个以我的名义建立的未来博物馆里。我说个不停,直到发现这个节目和我想象认真对待人类未来的高尚情操相差甚远。到了最后完全变成了抽科打浑似的闹剧。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除了我这个先知之外,他们还同时邀请了一个物理专家和一个所谓的超能力者来跟我辩论,我完全混乱了。一会要理性的解释飞船上AB线圈的作用,一会儿又要澄清我和超能力者没有任何关系。那场面让我看起来就象是一个为了无聊理由辩护的小屁孩子。
到了现在我冷静多了,也不再做任何辩解。再也范不着为了生计而在媒体上当个跳舞小丑。政府也没有继续浪费纳税人的钱为一个不值得这么做的预言家。他们甚至还给我了公民权,这个我十分感谢。我终于能在这儿做个正常的事了,比如开书店,就在NBC大楼下,也就是大卫脱口秀节目的楼下。偶尔会有人问起以前我做过的那些预测,我没有回答他们。尽可能的告诉他们把所有这一切当成是一个童话故事吧,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们当中也许有真正相信我的人,不过我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我现在真正明白整个世界整个时空的运作了。知道这一点让我感到无比欣慰,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的老家伙。噢,不,还有些人跟我的处境一样,我现在只找到两个先行者,他们是儒勒。凡尔钠和偌查丹马斯。和我不同,他们选择了一个更隐晦的方式,他们没有尝试改变什么,只是抱着一个仰望伟大历史的态度来记录。我可没他们那么有写作才能,我指科幻小说和诗歌。历史的进程就象是一个真正会呼吸的有机体,每个单独的个人在她面前都显得渺小。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物经过时间的洗礼都会被包裹吞噬,直至让你融入这个时间段。我跟眼睛里的异物或是遭受撞击的淤伤似的无足轻重,它们总会消失。我只是一个脱线先生,在现实生活面前,这些我知道的未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最重要的是我来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