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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让她产生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什么其他别的情绪的人。
那个人在德国慕尼黑,那个人的名字是流川忍子,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流川樱坐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的。
从飞机的窗户往外看去是一片沉浮的云海。云雾缭绕。但是天气不是很好,没有阳光,看上去有些阴霾。更高的天空里漂浮着许多白云,遮掩了阳光。
德国的天空,会怎么样呢?
流川樱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难道还对那个人有什么期待吗?
或许——只是去见她最后一面罢了。
既然她要见的话,那她就去见她。见不到爷爷的最后一面,已经是她的遗憾了。不管怎么样,她要去见那个人。也听听看吧——听听她会对她讲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或许说,她真的有期待什么吗?
本来,她应该在不久之后站在故国的土地上。
但是,她现在却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德国——远在欧洲,只身一人,无依无靠。
昏昏沉沉的一路飞行。流川樱的头很疼。
她的体质并不好,如果太累的话身体会扛不牢。最近的事情太多,连续的打击让她的精神一直紧绷,压力太大。这一次急急忙忙地赶到德国来,这一趟飞机也让她的身体消受不起。
流川樱捂着额头,慢慢从机场里走了出来。
环顾四周,茫然无依。
流川樱喘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招手打了一辆车。
用英语跟司机说了医院的名字,流川樱闭上了眼睛。
这一趟,来的也不知是对是错。前途迷茫,未来无人知。
流川樱一路没有丝毫停顿。从日本登机,到德国下机,打车到目的地,直奔目标病房。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流川樱都倦怠极了。
接头的人是流川忍子的律师约瑟夫。
说实话,这位律师的性格实在是不够沉稳,流川樱很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律师的,而且据说还小有名气。
一见面,这位约瑟夫先生就是用德语轰炸了她。流川樱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是也猜得出来他在讲什么,无疑就是对她能这么快赶过来的惊叹之类的东西,顺带加上的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speaking english!”流川樱捂着疼痛不止的脑袋说道。
“oh!sorry!”这位约瑟夫先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所以说这种既不沉稳又不淡定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当上律师的?!流川忍子你是怎么想到会委托这位不靠谱先生的?!
流川忍子和流川龙介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本来这没有什么。但是流川忍子是她的母亲,流川龙介是她的父亲。这就有问题了。十年前,她才五岁,被丢到了乡下的爷爷那里。这就是问题了。
流川樱不意外那两个人会离婚。她心里早就打了个底,做好了准备。
她和流川枫都不会去管这种事。他们不会介意,因为他们不曾在意。
抛下子女的人没有资格让他们在意——哪怕他们曾经无比渴望父母的陪伴。
但是,抛下了就是抛下了,抛下了他们的人没有资格再深藏在他们的心底。
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哪怕原谅了,他们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他们离婚离得太匆忙。匆忙之后也才觉得不妥。
本来他们打算一人带走一个孩子的,但是总归觉得养着孩子太麻烦,不论是对一个男人今后的事业,还是一个女人以后的*情。
他们抛下了孩子,放到了乡下的流川爷爷那里。借口是要出国。
流川爷爷向来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也不管他要去做什么,把抛下孩子的父母都大骂了一顿之后,还是接了过去。
那个时候的流川爷爷也没有想到,这对父母竟然已经离婚了,而且还为了自己的将来狠心抛下了自己的孩子。
他们演足了这场戏。
一个月一次的电话,每隔几年回一次日本的行程——这些都是计划好的,也都是协定好的东西。
每次回来也都是形同陌路,因为这只是一次任务。
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们去“操心”了。这场戏也就差不多到谢幕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孩子就完全自主独立生活了,就再也不需要他们了。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孩子早就已经独立了。在没有父母的那么多年里,有那个孩子是还不能独立的吗?
他们虽然愧疚,但是从来没有深入地想过更多。
流川忍子再嫁后的先生叫做艾德温。
早些年,她就已经是艾德温夫人了。
再嫁后生了一个儿子,名字是迈克尔——神之宠。
小迈克尔今年已经三岁了,很乖巧很可*的小男孩。
这就是全部的事实真相。
流川樱扯了扯嘴角,看,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真相!
所以,幸好流川枫没有来不是吗?何必来面对如此不堪的现实呢?
哪怕是她也已经快承受不住了。这样的事实……
但是,她能说什么呢?枉为人父母吗?这又有什么意义吗?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揭开了一个黑幕?
弱弱地爬走,不要拍我~~~
☆、125第 125 章
流川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约瑟夫律师把她就近安排在了医院的病房里;还顺带让人给她做了一个检查。
前一天,流川樱是晕倒的。
连续的精神上的打击和身体上的消耗;她没有扛住。
回头再来看一遍这个故事吧——
流川忍子他们是一家子出去玩的,结果却出了车祸。
艾德温先生当场身亡;流川忍子经过抢救还在重症病房里,但是也只是撑着一口气罢了;医生们都已经宣布救治无望;放弃掉了。
因为艾德温先生和流川忍子一起护住了儿子,所以小迈克尔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什么伤。
而护住儿子的代价;也就是父母双亡了。
真不愧是“神之宠儿”!迈克尔!
流川樱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流川忍子;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偏心的?!
可以果断地抛弃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到头来却因为一种叫做“母*”的东西;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而死!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差距悬殊?!
同样是她的孩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她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对待对她和流川枫又是否公平?
结果,到头来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这一趟她没有白走,她看到了一个不值得被原谅的母亲。
流川樱从来都不高尚,她恨上了就是恨上了。而流川忍子,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恨呢?哪怕不是因为她自己,也要因为流川枫。
一方是“神之宠儿”,一方却什么都不是吗?
流川樱从来不知道,她和流川枫竟然没有丝毫的价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她的先生死了,而她自己也要死了的话——大概这辈子她都不会想着要主动找她见一面的吧?
她究竟是怎么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
她究竟是怎么还能够在昏迷中喊着她的名字的?
流川樱知道,如果之前几年她还能想起他们来的话,临死之前想要见他们一面的愿望还是很说得通的。但是,依照现在这种情况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她的儿子,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醒来的一瞬间,流川樱已经把一切都想得明明白白了。
她为“母*”这种感情感动。但是,她无法被流川忍子感动。
内心是一片荒凉的戈壁。
她的母亲已经把她内心存留的那一点点感情消磨得寸草不生。
戈壁滩上残留的是什么?除了孤寂冷漠还能有什么吗?
看起来,她算得上一个好母亲。但是,早就不是她的母亲了。也终究不会是她的母亲了。
她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要挟”了她。流川樱早已有了预感。
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盯着流川樱看。
流川樱愣了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床边有一个孩子,正睁着乌黑的眸子看着她,怯生生的好像一只小狗。
很可*。很乖巧。
但是——这是流川忍子的儿子。
流川樱瞬间就想通了一切。
那个约瑟夫律师看上去老大不沉稳,大大咧咧,咋咋呼呼,但是心思却深得很。
是她之前看走眼了。流川忍子找来的人,想来也不会简单。更何况还关乎自己的儿子以后的生活。
“姐姐……”小小的孩子怯生生地叫着她。
流川樱一阵心寒。
这样到底算什么?是想利用她还是想要挟她?
说到底,这孩子已经没有去处了,流川忍子能够想到的最终归处也只有自己了。
但是,她为什么以为自己会答应?她凭什么要让自己来把这个孩子养大?
她只有一个哥哥。只有一个哥哥。
这个世上,她只有一个亲人了。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流川枫。
这么小的孩子,不管是大人教他的,还是自己单纯地——叫她“姐姐”,都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太可怕了!
她或许不该一个人来的。她承受不起了。
从爷爷去世到现在,一切都好像是噩梦。
一个让她伤心,一个让她寒心。
仿佛全世界都在逼她一样。她自己也好想问一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要由她来承受?
这个世界,仿佛一瞬间隔离了她,又把她拉入了深渊。
从此,距离光明,相差甚远。
“姐姐……”
“I’m not your sister。”流川樱皱了皱眉。
虽然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但是她终归是不开心的。
她不想去承担这份责任。为什么要承担?——没有道理。
流川忍子也没有对她实行过母亲的责任。
如果每个月都打给她一大笔钱算是她的责任的话——那她也同意养这个孩子,以后每个月也把钱都打给他好了。
至于他要怎么活——跟她有关系吗?
她三岁的时候,早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她五岁以后,就学会了照顾了别人了。
他不是“神之宠儿”吗?那就叫他自己活去!
约瑟夫开门进来,看到流川樱坐在床上,迈克尔爬到了一张椅子上看着床上的流川樱,不禁愣了愣。
“流川小姐,你醒了?睡得还好吗?”约瑟夫笑着问道。
“谢谢,我很好。”流川樱不去看那个孩子,也不看约瑟夫一眼。
约瑟夫看了迈克尔一眼,“哈哈”笑起来,“迈克尔,来看姐姐吗?难怪我一大早就找不到你的人影了!怎么,看姐姐漂亮就盯上了么?你这小子,以后可不得了啊!”
流川樱冷冷地看了约瑟夫一眼。
约瑟夫瞬间静音。这个眼神也太可怕了吧?
约瑟夫今年三十多,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了,如此有威慑力的眼神都还没有见到过几个,见到的那几个也无一不是大人物。
但是,谁能告诉他——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太可怕了!
“哈……哈……那个,流川小姐……这个是你的弟弟,迈克尔……”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弟弟?”流川樱反应冷淡,但是态度鲜明。
“那个……”
“约瑟夫先生,我不想谈别的东西。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通知我,艾德温夫人她病危了。”流川樱冷静地阐述事实。
但是,她甚至没有称呼流川忍子为“母亲”,而是“艾德温夫人”。
“好吧,流川小姐。”约瑟夫无奈,这位小姐才十五岁,但是也太精明了吧?这已经不是聪明的范围了。约瑟夫看了看椅子上的小迈克,一阵无力。
恐怕是他想错了,看来小迈克这位“姐姐”并不喜欢他啊。
也是——他是知道情况的。流川小姐她毕竟是艾德温夫人与前夫所生的女儿,作为被母亲放弃的孩子恐怕不会接受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
“我是艾德温夫妇的朋友,他们生前就有定下遗嘱在我这里。这次事发突然,艾德温已经去世了,他的夫人在被送到医院后在昏迷中喊了你的名字,所以我联系了流川小姐你过来。”
“废话就请跳过吧。”流川樱说。
约瑟夫抽了抽嘴角,“是的。艾德温夫人已经修改了遗嘱,我在这里不妨这么说吧,她把迈克尔托付给了你,迈克尔所能继承的一切财产均由流川小姐你和你的哥哥保管。这是艾德温夫人全部的意思。”
流川樱静默了一会儿。“先等她醒过来再说吧。既然能够撑着想要见我一面,想来也不会这么早就走。让她自己跟我说。”
约瑟夫愣了愣。这位小姐你是从火星来的吗?这也太彪悍了吧?!
“请回吧,约瑟夫先生。等她醒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