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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直都有云雾笼罩，只是塔周围这些云雾和外部的乌云明显不同，白云朵朵，将一座塔衬托的如同仙境之物。同时白云的区域散发着一阵阵的威压，不同于前方的威压。
肖凌知道这些云雾肯定有古怪，但是并没有别的选择，并着众人，追随着破法黑球，一头扎进了云雾。
一入云雾，四周围的情况为之一变！
若说真正变了多少，那也不见的，最大的变化来自于他们自己。
忽忽悠悠，迷迷登登，他们就不在被分隔的一个一个小框子里了，而是……钻进了空间障壁。
空间障壁？
没错，就是看起来薄如婵翼，但是偏偏坚不可摧，哪怕是领域巅峰也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够破开的墙壁中。
但是，那可是薄如蝉翼的墙壁啊！他们是怎么钻进去的？不仅仅肖凌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进了墙壁！
这个，就没法知道了……
他们是以什么样的形态在墙壁里面的，这个同样也很难知道，按说墙壁是薄如蝉翼的，他们自己也应该是变得薄如蝉翼了吧？
但是并看不出来，也感觉不出来，只是那种被压缩的墙壁里的强烈感觉挥之不去。
然后，只能沿着墙壁的方向奔走，可以前，可以上，可以下，可以后，没有左和右，就是这么的古怪！
与此同时，飞行在前方开路的破法之球也跟着崩溃瓦解了，显然无法在这古怪的系统中继续。
这是传说中的降维攻击？
肖凌并着其他人在墙壁中穿行，一时间踌躇犹豫。
这降维的世界其实有好处，那就是再没有阻挡和障碍了，整个世界四通八达，你要往哪儿去都行。但要命的是，在这个世界你没法有正确的方向感，你也根本无法确定你要去的方向到底在哪里。
哪怕是他身上经过主宰加持的罗盘，无法显示他准确的位置，无法指引他正确的方向，显示一团混乱。
于是整个的墙壁空间变的仿佛一个大迷宫一样，大家都被困在迷宫里，没有办法笔直前进，更加无法分辨出正确的方向。同时……能够追溯正确方向的破法黑球也由于降维的特效也好，威压也好，失去作用了。
这地方离终点应该还有至少几千米，想要在这样的迷宫里，相隔几千米找到最后的终点，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时间几千号超凡者就在云雾区外围的二维世界里仿佛无头苍蝇一样兜兜转转，做布朗运动逐渐扩散。
三个人伫立宝塔的顶端，环形悬浮，俯瞰着宝塔边缘区域那些宛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被囚者，脸上挂满了傲然——
“那两个家伙，竟然能够临阵而悟一剑破万法，也算是蛮不错的了。”一人抱臂而立，甚是欣赏。
“可惜蒙头盖脸，不敢见人。”另一人撇嘴道。
“哼，就算他能一剑破万法又如何？”最后一人冷哼，“这可是证道至宝，三十三天玲珑塔！就算道级高手来了也得费一番手脚。”
“你们不觉得，看着这帮蝼蚁们的垂死挣扎很有意思吗？”第一人嘴角翘起，“尤其当他们自以为找到了生路，却忽然发现路已不在的时候，那种惊讶，那种无助……”此人舌头探出，変态的舔了一下嘴角，仿佛品到美食一般。
“変态！”第二人点评。
“不过是一帮蝼蚁罢了。”第三人继续不屑撇嘴。再不看地面而是仰头向天，“黑暗魔域传送门已经被破坏了，援兵进不来。想要增援就必须过玲珑塔这关，这一战……大局已定！”
“已定？未必吧？”第二人开口。“真到了最后关头，难说他们的道级高手不会出手，强行抹消这个世界。”
“他们得敢！虽然金阙天书可以扭曲契约，让他们随便出手，但那是暂时的。我们的内线已经弄清楚了，每次金阙天书修正一次，契约之力就会削弱一些……这千年下来，当年的契约之力已经残存不多了，据说超过五成，下一次使用就可能彻底废弃。”
“难道你们没感觉吗？这些年黑暗魔域虽然越来越壮大，但是大道级高手违规出手几乎见不到了，都是因为这。”
另外两人恍然：“难怪了！”
“也就是说，假如他们想阻止我们得手，就只能通过正常手段，否则就要冒着撕破当年契约，允许天界全面下界的后果。”
而假如天界能够全面下界，很多问题就简单了。
为什么？
因为下界普遍存在着能够直通黑暗魔域领地的传送门，比如说，肖凌他们的魔域领地与负一空间之间。基本上，所有黑暗魔域的领地都在现实世界有最少一个，甚至几个的出入口。
千年以来黑暗魔域能够一直发展壮大靠的可不都是自身的繁殖能力，就好像美国，移民其实是更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旦天界能够全面下界，就可以通过这些遍布各地的传送门进入黑暗魔域了，而不是必须经过黑暗裂隙战场。一旦可以这样做了，就算黑暗魔域有屏障，能够辨识出天界来客，我们也不止一次的尝试过了，这种自动辨别系统并不是那么精准的。
在主宰身上肯定出过错，在卫菲菲身上也出过错，甚至不排除天界早已经破解了这种系统并且针对性的研究出了瞒天过海之法，只是碍于当年的契约之力，无法大规模成建制的让他们的人进入黑暗魔域。
一旦限制祛除，他们立刻可以大军压境。黑暗魔域的屏障肯定出错。
那他们就可以从各个魔域领地进发，攻击类似于八方城这样的节点城市而直至黑暗魔域的核心腹地了……
当然了，黑暗魔域也可以让所有传送门全部关闭，再也不吸纳新人进入。但是那样一来，他们也就丧失了快速发展的最大倚仗，膨胀速度将骤然放缓。
与此同时，得到了下界，就算传送门关闭，天界未必不能够从留存的那么多的传送门的传送资料中，逆推出进入黑暗世界的法子——这总应该比破解黑洞的秘密要容易一些。
总之，有了现实世界的跳板，到了那个时候，黑暗魔域就将面对天界的步步蚕食，不得不进入人家的节奏了，再也没有了现在的主动。
所以，摆在他们的是一个两难局面……
要么作弊出手，面对天界的大军压境；要么，忍住不出手，那么黑洞的机密看情况就要被天界夺取了，一段时间之后，天界对黑暗裂隙的理解会大大的增加，到时候就将是正面战场被突破的局面……真的没法说到底哪个更倒霉一点啊。
事情确实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啊！
就在三人说话的同时，蓦然远方的云雾阵中，一阵异乎寻常的波动传来。
第844章降维攻击
交谈中的三人立刻停止了说话，看向异常波动传来的方向。
当意识到波动的来源，意识到波动的性质和其代表的意义，脸色骤变，震惊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
那分明是一剑破万法的气息，在降了维度的三十三天玲珑塔的禁制区域，肖凌还是打出了一剑破万法。
那股狂暴、肆意的气息再起，就沿着空间障壁通道曲曲折折，摇摇摆摆，一路向前，在不断摧毁着通道的同时，也迁移向能量传来的方向。
于是所有人也都由此知道了正确方向，追随其后，宛如潮水般涌向了他们这边。
这是不应该的！
三十三天玲珑塔改变天地法则，到了祥云覆盖区域，法则被割裂扭曲的不成样子，弱者甚至连自身的存在都无法维持，直接就挂掉了，只有强者才能幸存。
就拿此间的割裂而言，空间被抽去了一维降为了两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周身上下的经络循环从立体的被压成平面了，大脑网状结构变成了投影图，尤其是双螺旋结构的dna分子，2d世界根本无法正确呈现。
至少要达到领域二阶以上，自身领域稳固能够抵抗扭曲，否则……真的直接就被压成名片回家去了，回到他们刚刚出发的地方。
就算能够存活的领域二阶高手，也就是勉强活着而已，割裂的法则会极大的影响他们技能的出手。领域的强大保证他们的体内一切正常运转，但是当他们将能力投入周围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法则之力会将他们的能力变得面目全非，效果特效根本无法捉摸……怎么还可能有一剑破万法？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一剑破万法这么高端这么讲究技巧的招式，在禁锢之域是可以使用的。他们所知道的是，往往越是高端，越是难度大的技巧，到了这片区域就越难以施展。
而一剑破万法，在道级之下的所有技能中，都属于难度最大的了，不管是学习难度，还是操作难度——就不要说这一级的，哪怕再容易个两级、三级的技巧，都很少很少很少能见到有人在三十三天玲珑塔的禁锢之域使出啊。
所以，骤然见到一剑破万法呈现，就可以想象三人心中的惊骇了。
那为什么肖凌还能够用出一剑破万法呢？
很简单，进入这片禁锢区域之前的世界，看着好像是三维的，其实并不是的。因为一剑破万法涉及到量子领域，其真正力量的根源就是高纬能量的操控，绝不仅仅是局限于三维的，它之所以如此强大，就是因为堪破了宇宙的基本奥义。
就和领悟了裂变反应与聚变反应，理论上就可以直接把物质变成能量，发出毁天灭地的攻击是等同的。
不同的是前者至少要道级才能达到，后者本来也是的，但是有取巧的办法，而这办法，就藏在对维度的技巧性突破上。
所以这三十三天玲珑塔的禁锢区域理论上对一剑破万法是无效的。当然了，说是这样说，真要做起来就不一定能够了，毕竟外部世界法则还是不同了。
这就是知其然与知其所以然的区别了。
其他的一剑破法者也是自悟的，看起来也是对这招心领神会的，但实际上他们仰仗的机缘巧合比仰仗天赋更多，再天才的人物，天赋再高，再肯努力，有可能领悟不到；而某些可能并不起眼的家伙或许觉悟了，天才也只是稍稍的提高了领悟几率，这种不合理的随机分布本身也说明了问题。
他们其实并不是真的明白。
就好像跑程序吧，所有人都知道在电脑程序里没有任何真正的随机数，任何一个随机数，假如你掌握了这个随机数产生的方程，你就会准确的知道下一个随机数会是多少？通过这个玩游戏，就可以确切的把握所有随机效果；通过这个玩老虎机，你将能够确凿无疑的肯定机器什么时候会爆大奖。
其他的一剑破万法者就好像是凑巧拿到了这个随机数的样本，所以能够根据接下来的可能性，保证自己中奖。
但是他们也只是拿到了样本，并不了解这个随机数产生的真正原理，所以当随机数的某些条件发生了变化，他们的随机数样本立刻就失效了。只有肖凌是不同的，因为他是真正明白一剑破万法的原理的，他的随机数不是通过抄样本凭经验而是自己算出来的。
就算外部世界的规则被改变了，他稍加运算……好吧，这其中还通过龙虎天书联络超算中心，让其计算了一下三维诱发转二维诱发的操作上的技术问题，然后……就没有问题了。
这跟程序员和数学家也有些像。
程序员通过程序来计算某些人力几乎无法求解的难题，而数学家通过的是自己的脑力与逻辑的思维。
失去了熟悉的计算机，甚至是只要失去了熟悉的编程环境，程序员一下就得抓瞎，而数学家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凭自己的智慧工作。肖凌此刻不仅有自己数学家般的大脑，还可以通过龙虎天书联络超算中心这样的计算工具，突破此间禁锢真的不要太容易。
事实上，前后也就耽搁了两三分钟不到罢了，他的一剑破万法的漩涡就重新启动。
只是从小球变成了漩涡，从立体的变成了平面的，从上下左右前后摇摆，变成了只前后左右摇摆，由于少了一维，威力也减弱了，可以正负二极同时存在、诱发更多能量的模式变成了只能单极存在，回归了1。0版时的样子，但是，这仍旧是一剑破万法，谁都没法否认。
曲曲折折，被局限了路径，局限了视野的直线距离几公里的迷宫，假如是闭着眼睛乱跑，简直没有抵达终点的可能！可一旦知道了正确方向，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风驰电掣，电光石火，沿着一剑破万法劈开的路径，几百人蜂拥而去……
不是好几千人吗？其他人当然是被压成明信片回家了。
不过几分钟工夫，玲珑塔的数千米隔离带就被跨越了，肖凌带着被困超凡者们一路杀到了玲珑塔脚下。
在这墙壁的世界，只能看到墙壁之内薄薄的一层区域，但是唯独玲珑塔，唯独玲珑塔当到了近处是清晰可见的，可以从二维世界窥探到的。
也是正常，因为玲珑塔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根基，必然在这个世界有所映射。阵法中就要阵眼，大道中就叫遁去的一，方程中就是变量。
其实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