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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瞒家庭情况?为什么呢?”
“嗨,你猜他是到哪里去看他父亲?是去监狱。”
“监狱?!”
“可不吗?他爸爸名叫王恩泰,原来是一家进出口公司的老总,后来因为经济问题被抓起来了。为了这,王新辉还丢掉了他以前的工作,后来他离开北京,去了上海。到了隆华后,一直极力隐瞒他的家庭情况。他母亲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还有个上大学的妹妹,这小子也不容易,家里全靠他一个人了。他父亲患的是肝癌,已经是晚期了,王新辉跟梁觉信请了三天假去陪他父亲。其实他父亲已经是弥留阶段了,难得有个清醒的时候。哎。”
“难怪这小子死不开口,他这三天的行踪都有人证明吗?”
“是的,医生护士都证明了。”
刘世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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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秦盛茂接着说:“我们还查清楚了梁觉信的那个情妇。她叫肖柔,没有工作。她住的房子是梁觉信买给她的,梁觉信每月还给她提供生活费,像肖柔这样的情妇另外还有三个。”
“什么?那么多?”刘世强惊讶地嚷。
“没错,分布在不同的城市,北京只有肖柔一个人,梁觉信来北京以后,就一直住在她那里。可是根据肖柔讲,17号那天,梁觉信没有去她那里,去了哪里也没有对她说。梁觉信干什么事都很独断,从来不打招呼,连这次来北京,肖柔事先也不知道。”
“那个冯佳林知道梁觉信有这么多情妇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肖柔说冯佳林从来没有去过她那里,而梁觉信对自己的妻子也从来不提。肖柔有时问过他,他不说,肖柔也就不问了。”
“这个肖柔17号那天晚上在哪里,你问了吗?”
“她说她一直在家里等梁觉信回来。如果梁觉信来了,而她不在,梁觉信是会生气的,可是她一直等了一晚上,梁觉信也没来,而且也再没去过,她本来一直以为梁觉信回上海去了。直到我们找到她,她才知道梁觉信死了,还很伤心地哭了一阵子呢。梁觉信一死,她就没有生活来源了。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的说法,没有人证明。”
“那个司机呢?送梁觉信回缘绿园的那个?”
“谢师傅啊,他是个老司机了,在隆华驻北京的办事处工作。梁觉信在北京期间一直用他的车,我们还是通过他了解到梁觉信情妇的住址的。他那天送完梁觉信后就回家了,他的家人可以证明。据谢师傅讲,在咱们向他了解梁觉信情况之前,就有人问过他了。”
“什么?是谁?什么时候?”
“是冯佳林。18号那天冯佳林就打电话找到他问梁觉信去了哪里,谢师傅也都告诉她了。谢师傅当时还挺奇怪,梁觉信回了家,冯佳林怎么会不知道。可梁觉信那人情妇很多,所以失踪个几天,谁也没当回事。”
“18号冯佳林打听过梁觉信的行踪?那这以前呢?梁觉信不回家冯佳林问过没有?她没有问过梁觉信情妇的地址吗?”
“以前冯佳林从来都没有打听过梁觉信的行踪,只是18号那天问来着。”
刘世强深思地摇了摇头:“真是个怪女人。”
秦盛茂又用袖子擦了擦汗,端详了一下刚才喝茶的杯子,把里面的茶根倒在刘世强放烟灰的纸杯里,然后走到饮水机那里,满满地接了一大杯冰水,痛痛快快地一饮而进,感到舒服极了。随即又接了一杯,刚喝到一半,就听到刘世强说:“盛茂,把你的人都叫回来,在缘绿园外面好好搜搜,缘绿园被我们都翻遍了,可就是找不到案发现场,真是活见鬼了。现在你到外围找找,这么大个尸体,要搬来搬去的也不容易啊,应该离缘绿园不远。”
秦盛茂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喘了口气儿,说:“也许用汽车呢。”
“对啊,”刘世强一拍大腿,“把缘绿园所有的车都给我查仔细了。”
“是。”秦盛茂敬了个礼,出去了。
小晴送了一蓝子水果去游戏室。出来时顺着游廊往回走,路过圆屋时,她忍不住往里看了看,梁宝成和王锦萱靠得很近,坐在那里。当小晴往里看的时候,梁宝成正好也抬起眼,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小晴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停下了脚步。梁宝成只这几天,就好像瘦了许多,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皱在身上,好像是穿着它睡觉来着。也许是自己的样子太狼狈,梁宝成看到小晴以后,缩了缩,好像很冷的样子。他的眼神里甚至有了怒意,仿佛自己的什么秘密被人揭破了一般。再也许,他在小晴的目光里读到了与以往不同的东西,过去小晴看他总是挑衅的,蔑视的,而现在却是安慰的,同情的。这让一向好胜的梁宝成非常气恼。王锦萱循着梁宝成的目光发现了小晴。这让小晴警醒了过来。她快步往前走去,走了十几步后,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这次,她碰到的是王锦萱的目光。
在王锦萱面前,梁宝成从来是很随意的,小晴走远后,梁宝成长长出了一口气。在他最倒霉的时候,有王锦萱在身边让他很是安慰,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追小晴,难道真像小晴说的那样,自己只是好胜而已?爱是什么?哪种感觉才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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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萱察觉了梁宝成刚才的紧张和现在的放松。她的心被妒火点得旺旺的,是理智强压着才没有冒出火苗来。王锦萱大病了一场之后,好像比以前成熟多了。
梁宝成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王锦萱说:“你老是在喝酒,胃里不舒服了吧,我去给你拿些醒酒的东西来,好不好。”
梁宝成睁开了眼睛:“锦萱,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呢?”梁宝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毛病,总是忍不住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即使那是自己需要的也一样。人啊,越容易得到的就越不去珍惜。
王锦萱愣在那里,她在认真思考梁宝成的问题。可是她根本想不明白,她的头开始疼了。她抓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热辣辣的液体冲进喉咙,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梁宝成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可是被她推开了,咳了好一阵子,这才渐渐的好了。“我想我在这里是很让你烦的,我走了。”王锦萱站了起来,“你想要点什么?回头我让小晴送过来。”王锦萱说得很随意,就像很平常的话一样。
“我想一个人待着。”
王锦萱虚弱地笑了笑,孤独地走了。
梁宝成说的是实话,现在这个时候,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小晴了。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刘世强闯进了比轩。整整一天,他几乎调动了所有的人,可是还是一无所获。缘绿园中所有的汽车,也都没有查出任何问题,缘绿园外面的搜索同样没有答案,“难道这是外星人干的吗?”他冲着李国楷发了半天的火。可是李国楷的冷淡反应让他觉得好像是在挥拳打棉花,累个半死,火还是出不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结果,于是干脆不想了,“收工,收工,明天再说吧,留几个值班的,其余人都回去。”肯定是自己的思路错了,蛮干也没用,不如回家睡大觉,说不定谁作个梦,就全明白了呢。“告诉兄弟们,回去是回去,谁的脑子也别闲着,谁要是能想出什么线索,我请客。”
要说动脑子,刘世强自然首先就想到陈语迟了。他进比轩时连门都没有敲,进去一看,陈语迟坐在椅子里,面对着书桌,桌子上文具纸张整整齐齐的,他人正坐在那里发呆。刘世强进来都没有影响他。
“陈老师……”刘世强刚说了这样三个字就被陈语迟一挥手给拦住了,陈语迟好像是想什么问题到了最紧张的地方。刘世强只好收住了口,大气也不敢出,轻手轻脚地坐了下来,屁股只碰着椅子边。
等了半天,陈语迟似乎是想通了,腾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是轻松的。他总是一旦什么问题想通了,都会这样。“世强,找我什么事?”他几乎是愉快地说。
“你想什么呢?有结果了?”刘世强渴望地问。
“没错,终于想明白了。”
“明白了?是什么?”刘世强声音大得惊人。带着惊喜的颤音。
“逻辑和因果并不是相对立的,也不是不相容的。逻辑是因果的一部分,我终于知道如何反驳顾时鸿的理论了。因果可以分为四种形式,第一……”
“等等等等。”陈语迟的侃侃而谈被刘世强打断了,“你在说什么鬼话,难道刚才你一直在想的不是这个案子?”刘世强非常气恼。
“案子?”陈语迟看着刘世强,“你不是一直在查吗?还没结果吗?”
“有结果我就不来找你了。你以为我喜欢听你那套天书吗?早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受够了。”刘世强暴跳如雷,他本来就只坐了个椅子边,这下子差点儿滑下去。他慌忙坐好,“你朋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亏你还有心思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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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语迟叹了口气,刘世强把他拉回了现实,刚才的一点好心情又都没了。“这案子我不想插手,你去查吧。本来这也不是我分内的事情。”
“哦?”刘世强狡猾地转了转眼珠。“你不会是有什么结论了吧,是不是关系到你的朋友?”刘世强的样子像只狐狸。
陈语迟把身体转开了,背对着刘世强。“随便你怎么想,这案子我不想管,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刘世强窜了起来:“你不会是知道凶手是谁了吧。”他转到了陈语迟对面,急急火火地说。
陈语迟眼睛闪烁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肯定是知道了,赶紧告诉我。否则今天我就缠着你,让你不安生。”刘世强威胁地说。
陈语迟缓缓地摇头,“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我肯定不会说的。那样太不负责了。”
刘世强急得跺脚,“那给我们点提示,这总行吧?”
陈语迟看着刘世强,认真地说:“凶手具备好几个鲜明的特征,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而且这所有的特征都同时指向了一个人。”
“谁?”
房间变得很安静。
陈语迟站了起来。“我们该吃饭去了。”他缓缓地说。
第11章时间:8月24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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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8月24日星期五
好几天过去了,隆华股份一直在阴跌,没有回暖的迹象。
缘绿园像是只蜗牛,所有的人都缩进了壳里,只有王先鸣和秦娟每天照常上班,像是蜗牛伸出的两只触角。
缘绿园的警察越来越少,最后只留下了几个人。刘世强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搜寻那个吴先生上了,所以,连他都很少在缘绿园里了。一切好像都被封存起来了一般,几乎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但是却没有人不去想它。
陈语迟在想了许多天以后,终于从蜗牛壳里爬了出来,去敲了王嘉木房间的门。
看到陈语迟来了,王嘉木似乎很高兴。他已经连续很长时间,除了吃饭,都不出房门了。“语迟?你能来真好,最近我得了些好茶,来一起尝尝?”
看到王嘉木的好兴致,陈语迟甚至有些犹豫起来,该不该说呢?他想着。
“语迟,论文怎么样了,我还等着看呢。”说到这里,王嘉木的神色黯淡了些,“真是抱歉得很,本来请你来,是想让你有个清净的地方写作,没想到倒给你添了麻烦。”王嘉木停了下来,他本不想提那事的。
陈语迟走进屋里,坐了下来。看到茶几上摆着一把莹润的纯白瓷壶,一只白瓷杯,看来王嘉木正在一个人品茶呢。王嘉木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只白瓷杯,倒了一杯茶,放到陈语迟的面前。“你好像有什么事吧。”他望着陈语迟。
陈语迟本来想先聊点别的然后再转入正题,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说谎?”
室内的空气凝固了起来。白瓷杯里飘出了一屡茶香,可那香味是冷的。
王嘉木缓缓地坐了下来,他的脸色变幻莫测,声音是涩的:“你说什么?”
陈语迟没有看王嘉木,他望着白瓷杯中淡绿色的液体,“关于那把青铜剑,你在说谎。”
“怎么会,我什么地方说谎了?”王嘉木好像准备要生气似的。可他的声音提不起来。
淡绿色液体上有白烟在旋转,就像湖上的薄雾渐渐散去。“乐水斋出现了两把一模一样的青铜剑,一把是真的,一把是赝品。那把赝品本来是一直挂在墙上的,可是案发之后,挂在墙上的却变成了真品,而且居然还是凶器。那把赝品呢,你是从大门右侧下层第一个门里拿出来的,据你说,那里本来是放真品的地方。可是。”陈语迟抬起了眼,看着王嘉木的眼睛:“那里原先根本不是放剑的。有一次下雨,我从那里拿过伞,那里原来是放伞的地方。你是缘绿园的主人,怎么可能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