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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要为人父母了。」山姆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该死的大嘴巴,她心想。「我不得不找话说,她不相信我是线民。」
「幸好我警告过大家关于妳的事。」他说,然后问:「什么事?」
「没事,希望没事。我的朋友玛茜——」
「狄玛茜,著名的清单小姐之一?」
她早该料到他把她们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她没来上班,也没打电话来,家里的电话没人接,行动电话没开机。我担心她在上班途中出了车祸,但不知道该打电话去哪里查询。你可以指点我正确的方向吗?」
「没问题。我会联络交通大队要他们查查报告。她住在斯高镇,对不对?」
「对。」晓蔷把地址告诉他,接着另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她的脑海。「山姆……她的男朋友对清单的事很火大。他在星期四晚上走了,但有可能回来。」
他停顿一下,在开口时语气变得严肃和公事化。「我会联络郡治安部和斯高镇警局,请他们派人去她家看看。可能没什么,但确定一下也无妨。」
「谢谢。」她轻声说。
***************
山姆不喜欢他在想的事,但他当了太久的警察,不会把晓蔷的忧虑视为反应过度。一个被激怒的男友和一个失踪的女人是构成许多暴力事件的要素。可能是狄玛茜的车拋锚了,但也可能不是。晓蔷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女人,她显然很担心她的朋友。
这件事也许是她的女性直觉,但他也不会因此而不相信。见鬼的!他的妈妈后脑勺就有长眼睛,每次他和兄弟们在捣蛋时,都被她逮个正着。他至今仍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还是接受了事实。
他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给斯高镇警局,第二通给交通大队的一个朋友请他调阅今天早晨的车祸受害者名单。跟他说话的那个斯高镇警局巡佐说他们会立刻派巡逻车去察看狄玛茜的住处,所以他决定暂时不打电话给郡治安部。他把他的行动电话号码留给那两个联络人。
交通大队的朋友首先回报。「今天早晨没有重大交通事故,」他说。「只有几件不大严重的小车祸而已。」
「谢谢。」山姆说。
「不客气。」
十点十五分,他的行动电话再度响起。是斯高镇警局巡佐。「给你料中了,警探。」他说,听来有些疲倦。
「她死了吗?」
「是的,死得很惨。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友的名字?没有邻居在家可以让我们问,我想我们需要跟他谈一谈。」
「我问得到。我的女朋友是狄小姐的好朋友。」
「谢谢帮忙。」
山姆知道他踩到别人的地盘,但告诉他们那里有可能发生命案的人是他,所以他认为巡佐会谅解的。「可以告诉我细节吗?」
巡佐犹豫一下。「你用的是哪种行动电话?」
「数字式。」
「安全吗?」
「除非骇客想出取得信号的方法。」
「好吧。他用榔头对付她,凶器就留在现场。我们也许能采得指纹,但也不一定。」
山姆皱眉整额。榔头的破坏力非常强。
「她的脸被砸得面目全非,身上被砍了许多刀。她还受到性侵害。」
如果那个男友留下精液,那么他就罪证确凿了。「有没有精液?」
「还不知道。法医必须做检验。他,呃,用的是榔头。」
天啊!山姆深吸口气。「好的。谢谢你,巡佐。」
「谢谢帮忙。你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打算问她那个男友的事?」
「是的。她打电话给我,因为狄小姐今天早晨没去上班使她很担心。」
「你可不可以只问她那个男友的事,其余的案情对她敷衍过去?」
山姆哼一声。「要我去摘天上的月亮还比较容易。」
「啊,我懂了。那么她能保密吗?我们相当肯定受害者是狄小姐,但身分还没有完全确认,也还没有联络家属。」
「我会使她提早下班,她一定会很难过的。」他想在她得知真相时陪在她身边。
「好的。警探,如果在本地找不到家属,我们可能会需要你的朋友指认尸体。」
「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山姆平静地说。
他在挂断电话后静坐片刻。他不需要去想象那些血淋淋的细节,他见过太多惨不忍睹的命案现场。他知道榔头或球棒可以把人头变成什么样子,他也知道多重刀伤是什么样子。跟斯高镇警局巡佐一样,他知道犯下这起命案的凶手认识被害人,因为攻击是针对个人的;被害人的脸被砸得面目全非。多重刀伤显示凶手心中充满愤怒。大部分的女性命案被害人都是遭到她们认识的人所杀害,通常是丈夫或男友,或是前任的丈夫或男友。凶手是狄玛茜男友的可能性非常非常高。
他深吸口气,再度拨晓蔷的电话号码。当她接起电话时,他说:「妳知不知道玛茜的男友叫什么名字?」
他听到她深吸口气。「她还好吗?」
「我还不知道任何事。」他撒谎道。「她的男友叫……」
「噢,他叫邱大顿。」她告诉他那几个字怎么写。
「好,等我有消息时会再打给妳。唤,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午餐?」
「好啊!哪里?」
她听来仍然很害怕,但跟他想象中一样克制得很好。「我去接妳,如果妳能使我通过大门。」
「没问题。十二点吗?」
他看看表。十点三十五分。「能不能早一点,比方说十一点十五分左右?」那点时间刚好够他赶到汉默科技。
也许知道了,也许她那时就明白了。「我会在楼下等你。」
***************
警卫让他通过大门时,她在大楼前面等他。她穿的又是长窄裙,那意味着她不可能靠自己爬进他的货卡。他下车绕过去替她打开车门。她用焦虑的眼神端详他的表情。他知道他此刻摆出的是毫无表情的警察面孔,但她的脸上突然血色尽失。
他握住她的纤腰,把她扶进货卡里,然后绕回去坐进驾驶座。
一滴眼泪滚落晓蔷的面颊。「告诉我。」她硬咽地说。
他叹口气,然后伸手把她拉进怀里。「非常遗憾。」他在她耳边说。
她揪住他的衬衫前襟。他可以感觉到她在颤抖,于是更加用力抱住她。
「她死了,对不对?」她颤声低语,那句话不是在问他。
她知道了。
晓蔷哭得眼睛都肿了。山姆只是坐在车里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等她稍微恢复自制时,他间:「吃得下东西吗?」
她摇头。「吃不下。」她硬咽道。「我必须告诉露娜和蒂洁——」
「还不要,宝贝。妳一告诉她们,全大楼的人都会知道,接着就会有人打电话给报社、电台或电视台,然后所有的新闻节目都会大肆报导。她的亲人还没有接到通知,不需要让他们用那种方式得知噩耗。」
「她没有多少亲人。」晓蔷从皮包里掏出面纸擦拭泪水和拧鼻涕。「她有个妹妹在密西根州的萨吉诺市,好象还有一个年迈的阿姨和姨丈在佛罗里达州。我只听她提起过这几个亲人。」
「知不知道她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雪茹。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家的电话簿里也许有。我会叫他们找萨吉诺市的雪茹。」他打行动电话把玛茜有个妹妹的事告诉跟他通电话的人。
「我要回家。」晓蔷凝视着前方说。她把手伸向门把,但山姆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
「妳现在不能开车。」他说。「如果妳想要回家,我送妳回去。」
「但是我的车——」
「不会跑掉的人,停放在这里很安全。如果妳必须去什么地方,我会开车送妳去。」
「但你可能得离开。」
「我会处理的。」他说。「妳不能开车。」
如果情绪不是这么激动,她就会跟他争辩,但泪水再度盈眶,她知道自己无法开车。她也无法回到公司里;她现在无法面对任何人,无法镇定地应付那些无法避免的询问。「我必须让办公室的人知道我要回家了。」她说。
「妳能够应付吗?还是要我替妳处理?」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的声音在颤抖。「只不过……不是现在。」
「好吧!系好安全带。」
她顺从地系好安全带,呆坐着等山姆把车驶上公路。他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没有打扰她努力接受玛茜身亡的悲痛。
「你——你们认为是大顿做的,对不对?」
「他会受到盘问。」山姆不带感情地说。在这个阶段,大顿会是头号嫌疑犯,但这需要证据的支持,因为真相有可能与统计数字背道而驰。谁知道呢?警方说不定会发现狄玛茜一直在跟别的男人来往。
晓蔷又开始哭泣。她双手掩面,弓身驼背,肩膀颤动。「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她哽咽道,暗忖有几百万人在危机中说过同样的话。
「我知道,宝贝。」
他真的知道,她心想。身为刑警,他可能见过太多这种事。
「她是怎么——我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山姆犹豫着,不愿告诉她玛茜遭到锤击和刺砍。他不知真正的死因,没有看到命案现场,所以不知道她是死于头部创伤或刀伤。
「我只知道她被刺了几刀,」最后他说。「但不知道死亡的时间和其它的细节。」他说的是实话,但离完整的真相还很远。
「被刺了几刀。」晓蔷重复,闭上眼睛。
「不要。」他说。
她睁开眼睛,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妳企图想象现场的情形,她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痛。」他说,语气稍嫌严厉。「不要去想。」
他希望晓蔷把悲伤和愤怒转移到他身上,但她只是深吸口气,然后点点头。「我尽力,但是我要怎样才能不去想?」
「只去想她就好。」他说,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去想玛茜。那是哀悼的过程之一。
晓蔷张口欲言,但泪水使她硬咽,最后她只是猝然点个头。在回家的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
穿过车道回她家时,晓蔷觉得自己好象突然老了十岁。山姆跟上来,用手臂环住她,扶她爬上厨房门阶。「布布」摇着尾巴,瞄瞄叫着迎上前来,好象在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家。她弯腰抓抓牠的耳后,从牠温暖的身体和柔软的皮毛里得到安慰。
她把皮包放在桌上,坐进其中一张厨房椅子里,把「布布」抱到大腿上,一边抚摸牠,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山姆低声与巡佐通电话。她努力不去想玛茜,而是去想露娜和蒂洁;她们迟迟没有玛茜的消息,现在一定十分焦虑。她希望警方很快联络到玛茜的妹妹,因为当她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时,露娜和蒂洁一定会知道出事了。如果她们打电话来问,她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什么,甚或有没有办法跟她们说话。
山姆把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喝吧!」他说。「妳的水快漏光了。」
不可思议的是,那竟然换来一个颤抖的微笑。他亲吻她的头顶,带着他的那杯茶在她身旁坐下。
她放下「布布」,吸吸鼻涕,擦擦眼泪。「你到底在警局跟大家说了我什么?」她没话找话地问。
他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但在那张粗犷的脸上实在不像。
「没什么。只说如果妳打电话来,告诉妳如何联络我。其实我早该想到给你我的呼叫器号码。」
「试得好。」她说。
「没有成功?」
「没有。」
「好吧,我告诉他们妳像水手一样满口粗话……」
「我才没有!」
「还说妳有洛矶山东侧最迷人的屁股,如果妳打电话来,立刻跟我联络,因为我一直想把妳弄上床,妳有可能是打电话来说可以的。」
他想要鼓舞她,她心想,她感觉到她的下颚在颤抖。「很动听。」她费力地说,然后又哭了起来。她交抱双臂,身体前后摇晃。这波泪水来得猛却去得快,好象这种痛苦在时间上一长,她就会无法承受。
山姆把她抱到他的大腿上,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肩上。「我告诉他们妳很特别。」他喃喃道。「如果妳打电话来,无论我在哪里或在做什么,我都想跟妳说话。」
那可能也是骗她的,她心想,但这个谎言跟刚才那个一样窝心。她咽下喉中的硬块。「即使你是在做专案小组的事?」
他犹豫一下。「那时也许不会。」
她哭得头痛了。她很想叫他现在跟她做爱,但终究没有开口。她虽然需要肌肤之亲作为生命的确认,但总觉得他们的第一次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因此她只是把脸贴着他的脖子,让他温暖的男性气息带给她些许安慰。
「专案小组到底是做什么的?」
「视情况而定。专案小组成立的原因各有不同。」
「你的专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