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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盒子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他也看到了白晓洁,走上前,说:“晓洁,我给你买新手机了,刚才上楼,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你。”白晓洁说:“谁要你的手机。”虾米哀求道:“晓洁,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真心爱你的。”白晓洁冷笑道:“爱?你也配说爱?走吧,不要再惹我发火,好吗?”虾米说:“晓洁——”
花荣走上前,推了虾米一把,说:“你这小子怎么像只癞皮狗,人家不理你,你还非往上凑。”
虾米说:“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白晓洁说:“他是我新男朋友,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虾米说:“你蒙谁呀。”
白晓洁挽起花荣的手,说:“我没蒙你,你识相点,赶快走吧。”
花荣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妈的,你这个小瘪三,再不滚蛋,老子拧下你的头。”
虾米浑身一哆嗦,赶紧跑了。
虾米跑后,白晓洁觉得对他有点过分,动了恻隐之心。
花荣说:“他是谁?”
白晓洁松开了挽着他胳膊的手,说:“抱歉,他是我前男友,分手了,还老来纠缠,我要不说你是我新男友,他会一直纠缠下去的。”
花荣笑了,说:“我明白了,明白了,以后他再来纠缠,你就告诉我,我把他杀了。”
白晓洁吃了一惊,说:“你说什么?”
花荣说:“我说,如果他再来纠缠你,你告诉我,我把他杀了。”
白晓洁突然想起了他讲杀人故事的情景,笑了,说:“花大哥,你就是喜欢拿杀人来开玩笑。好吧,他要是再来纠缠我,我就告诉你,你把他杀了吧。”
花荣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邪气,不过,白晓洁没有听出来。
花荣把白晓洁带到了“地狱狂欢”娱乐城。白晓洁听说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有钱人的玩乐天堂,这里的小姐都特别漂亮,公司的财务总监就经常带着那个鬼佬老板来这个地方。走进去,白晓洁果然看到很多美女。花荣说:“晓洁,看到这些美女,你不会有压力吧?”白晓洁说:“我有什么压力,她们能和我比吗。”花荣笑着说:“当然,她们怎么能和你比,你多么高贵呀。”白晓洁说:“大哥,你是挖苦我吧?”花荣说:“没有挖苦你,我说的是真心话,在我眼里,她们不是东西,眼睛里只有钱。”听了花荣的话,白晓洁心里舒服多了,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她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生怕碰到财务总监和老板。
花荣要了个小包房,让白晓洁先在这里唱歌,他要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白晓洁没有问他去干什么,就让他走了。
花荣泡妞也不忘做生意,他是去接几个小姐来这里上班。
白晓洁独自在包房里唱歌,唱了几首,觉得无趣,就不唱了,坐在那里听歌。过了好长时间,花荣还没有回来。白晓洁有点慌,花荣会不会放她的鸽子?如果他不回来,那可如何是好,这个包房一定很贵,付不起包房费怎么办?
白晓洁对花荣毕竟不是很了解,有些后悔和他来这里。
她在焦虑中等待。
好不容易,花荣回来了。
见到花荣,白晓洁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她说,你干什么去了,我歌都不想唱了。
花荣笑了笑说:“去接几个小姐到这里上班。”
白晓洁说:“你真是个怪人,请我来唱歌,竟然还去拉小姐上班,我服你了。”
花荣说:“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白晓洁说:“你缺钱吗?”
花荣说:“你说呢?”
白晓洁说:“应该不缺吧。”
花荣说:“虽然我不缺钱,可也不是什么财主,我要有个几百万,就不开黑车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像耗子一样活着。”
白晓洁说:“看得出来,你没有什么牵挂,这样多好。”
花荣说:“是,我没有牵挂,我妈早就死了,我爸也在两年前死了,我也没有老婆孩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痛快。”
白晓洁说:“我要像你一样就好了。”
花荣说:“你难道有什么困难?”
白晓洁说:“不想说这些了,花大哥,我想喝酒。”
花荣说:“没问题,你想喝什么酒?”
这时,有人推开了包房的门。走进来两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她们笑容满面。其中一个说:“花大哥,我们还以为你骗我们呢,原来真在这里玩呀,我们陪你好了,今天晚上免费。”
另外一个女子说:“是呀,免费。”
花荣说:“骗鬼呀,还免费,就是你们不要我的钱,你们的妈咪也饶不了我,赶快去找你们的客人吧,没看到我有朋友在这里。”
她们笑着,目光在白晓洁身上游动,仿佛在嘲笑花荣。
她们的确比白晓洁长得漂亮。
花荣知道她们的心思,说:“你们走吧,不要影响我们唱歌了,明白告诉你们,她是我女朋友。”
白晓洁脸有点发烫,想逃离,又咽不下这口气。她挽着花荣的胳臂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你们想干什么。”
她们笑得花枝乱颤,然后离开。
花荣说:“她们是婊子。”
白晓洁说:“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花荣说:“经常来,是来接送她们,到这里来消费,这是第二次。”
白晓洁说:“真的?”
花荣说:“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白晓洁说:“我相信你,可以了吧。我想喝酒。”
第四章 在泥土中生长的头发(2)
花荣叫了瓶芝华士,这酒在这里是最便宜的。他倒了杯酒,递给白晓洁。白晓洁说:“你陪我喝。”花荣说:“我不能喝酒,要开车,我看着你喝。”白晓洁说:“那你唱歌给我听,我用你的歌下酒。”花荣说:“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我活得不快乐,所以根本就不唱歌。”白晓洁说:“你不唱歌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花荣说:“看你唱。”白晓洁说:“刚刚进来,有唱的欲望,可是现在不想唱了,只想喝酒。”花荣说:“那我看你喝酒。”白晓洁说:“光我一个人喝,没劲,你还是陪我喝吧。”花荣说:“说什么我也不喝。”白晓洁说:“那你情人节晚上怎么喝?”花荣说:“那天晚上是那天晚上,今天晚上我不喝,我做任何事情想好了就做,想不做的事情,谁逼我都没有用。”
白晓洁喝干了一杯酒,哀怨地说:“好吧,你有个性,你不喝,我自己喝。”
花荣又给她倒上一杯酒,笑着说:“你喝酒还是很爽快的,看着喜欢。”
白晓洁的目光落在了他头顶的帽子上,伸出手要去抓那帽子:“你能不能把帽子摘下来?”
花荣往后一朵,双手本能地护住帽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厉声说:“别碰我的帽子!”
白晓洁笑了,说:“原来你也会紧张,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别人摘你的帽子。”
花荣冷冷地说:“白晓洁,我警告你,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摘我的帽子,否则——”
白晓洁没有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好玩,说:“否则怎么样?”
花荣咬着牙说:“否则我杀了你。”
白晓洁把手中酒杯里的酒喝干,说:“花大哥,你总是把杀人挂在嘴巴上,还喜欢编什么杀人的故事,是给自己壮胆,还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花荣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渐渐恢复了笑意,说:“我杀人是真的。”
白晓洁说:“你就编吧。”
她拿过酒瓶,往杯子上倒上了酒。
花荣说:“你知道上回,我和谁来这里玩吗?”
白晓洁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花荣说:“是个小姐,不过,不是在这里上班的小姐。”
白晓洁说:“为什么要带个小姐来?”
花荣说:“因为她瞧不起我。”
白晓洁觉得奇怪:“她瞧不起你,你还带她来玩?”
花荣点了点头,说:“是的。”
白晓洁说:“为什么?”
花荣说:“因为我要杀了她。”
白晓洁说:“杀了吗?”
花荣说:“杀了。”
白晓洁的双眼放光:“你又开始编故事了,好吧,讲给我听,就算给我下酒。”
那是个叫金晖的女子,个高,瘦,一阵风也可以把她吹走。脸像狐狸,好看,但是皮肤不好,粗糙,也许是化妆品用多了,也许是长期熬夜。如果是化了浓妆,看不出来,卸妆后,那张脸就难看了,起码老了十岁。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年龄,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年龄多大,和我没有关系。
开始,她是我的顾客。
我每天晚上去接她上班和下班。
有时,她和客人出台,就会告诉我,不用我接她回家,我就去拉别的客。那样的事情很多,每周都有。有时,我会问她,和客人出台干些什么。她和我十分熟络,说话没有遮拦。她说,和客人出台还能够干什么,开房,上床。我就尴尬地笑笑。
她知道我没有女人。
所以经常嘲笑我,说我肯定是阳痿。
我从小就被人嘲笑,习惯了,也不会生气。
但是,她这样的话说多了,反而激起了我内心的某种欲望。
有天晚上,我接她回去。上车后,我就说,一般情况下,你和人出台,收多少钱?
金晖冷笑着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问问不行吗?
她说,别问了,你一开黑车的司机,问了有什么用。
我说,你别瞧不起人。
金晖说,我还真瞧不起你了。
我沉默。
她见我不说话,笑了笑说,花荣,生气了?
我还是沉默。
她说,好了,别生气了,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和客人出台一次也就是几百块钱。对了,你是不是想上我?
我开了口,说,想。
金晖笑了,说,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阳痿,我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
我说,要多少钱?
金晖说,钱不钱,无所谓。
我说,不行,我不想沾你的便宜,别看我是个开黑车的,还是有原则的。
金晖笑出了声。
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你笑什么?
她说,没什么,就是想笑。
我说,多少钱?
金晖不笑了,侧过脸,看着我。我十分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金晖说,我们是老熟人了,就给500吧。我说,好,没有问题,我们到哪里去合适?金晖说,到酒店开房要花钱,你赚点钱也不容易,到你家去吧。我毫不犹豫地说,到我家不行!金晖迟疑了会,说,那到我住的地方去吧。我说,好吧。
别看金晖出来混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住的狭小的出租屋简直就是乱糟糟的狗窝,还散发出一股馊味。进入她的房间后,我就后悔了。金晖显得若无其事,脱光了衣服对我说,我先去洗澡,等着我。她进了洗手间,不一会,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我仿佛身处一个垃圾堆里,虽然我出身并不好,可是,我还是十分干净的人。能够把自己的住处弄得如此肮脏的女人,也干净不到哪里。我坐了会,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她的电话。
金晖破口大骂。
骂得十分难听,我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我照常把车开到金晖住所的小区外面,准备接她去上班。金晖还是在那个时间点出来,她走到车旁,打开后座的车门,钻了进去。我闻到了浓郁的香水味。她冷冷地说,开车吧。
我开动了车,说,昨晚对不起。
金晖说,我还以为你再不敢见我了呢。
我说,怎么不敢,我拉你是生意。
金晖说,你昨天晚上不辞而别,我以为你不想做我这个人的生意了。
我说,那能呢,我怎么也不可能和钱过意不去呀。
金晖说,明白了,敢情你不是阳痿,而是心疼那500块钱。
我说,也不完全是。
金晖说,那是什么?
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不想干了。
金晖骂了声,王八蛋,老娘为了你,特意把身体洗得干干净净,都快用了半瓶沐浴露,没想到一出来,你却跑了。你以为老娘谁都领回家,我出来这些年,还没有把哪个男人领回家里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领回家吗?
我说,你是替我省钱。
金晖说,我是可怜你,知道吗,可怜你!我想做回菩萨,超度你一回,让你知道女人的滋味,没有白活一场。其实,你给不给那500块钱,都无所谓的,我虽然为钱出卖青春,可是,这500块钱,老娘还真没有放在眼里。花荣,你真不是个东西,老娘瞧不起你,你活着就像死了一样。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把车停在了路边。
她说,怎么不开了。
我说,让我平静一下,我怕撞车。
金晖说,我说到你痛处了?
我说,是的,你的话让我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金晖笑了,说,我的目的达到了,就是不能让你舒服。
我突然说,真想杀了你。
金晖说,就你,杀我?
我说,是的,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