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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万岁!”
在罗拉?辛?冯斯洛特与史东走入灯光下时,那六名同样拥有骑士领主封号的贵族,用狂热的语气,迎接了他们的到来。
一只眼睛在深不可测的虚空中看着他们。
“那些愚民……”
拥有永不熄灭明焰的高大石柱,耸立在始祖星的中心,圣?阿摩克西斯城中。位于这个城市中央的圣城,是主物质面中唯一没有被如镜子般虚伪天空所遮蔽的区域。
“那些愚民的支持者,那些愚民的协助者……”
统御圣修会十年的牧守,暮光之主在现世的代言人圣彼得六世坐在空荡荡的大殿内。一束纯净的阳光,从天顶的洞口中射入,照耀在由祝福荆棘编织成的教皇冠上。
“现在,神,要给予他们责罚。”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主教,虚托着占星的水晶球,对他的同僚激昂的说道。
“看看幽林星群的王都,布朗的天空。恶魔的后裔已经引发了神的怒火,那金色的雷霆,马上要夹杂毁灭的力量,扫平邪恶的根源,他们的骑士议会!”
“马尔塔主教,这不过是世界在修正生病的部分而已。”
一名红衣主教看着水晶球中投射的影像,说出了在场的大多数人的猜测。始祖星并没有什么世袭的贵族阶层,所有的教士都是从宇宙各地的神道中挑选。
能出现在这间大厅内的教士们,都是千挑万选的优秀者。他们是信仰与理智的矛盾体,可以同时动会用两种思维模式思考的天选者。
“那一定是我们神的旨意,因为他对这个邪恶的滋生之地,已经感到愤怒了。”陷入狂热中的马尔塔主教,放大了水晶球中的画面,那从布朗王室与骑士议会中射出的光华,令一些主教们改变了先前的和煦神色。
“看吧,这些异教徒正想用邪恶的力量抵挡吾神的责罚。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所犯的罪,是将整个布朗埋入无尽深渊中,也得不到救赎的罪。”
“马尔塔主教,放大你的画面。”一直未层说话的圣彼得六世,终于开口说道,“诸位,请看着骑士议会的顶端。”
“那个是……”
“不可能,黑暗的源头,莉莉丝的力量……”
“哈哈,不会有错,是暗金的色泽,是吾神的敌人。她拿着剑,举着盾,唱着邪神的赞歌,率领着堕落的骑士们,饮着鲜血,撕咬骨肉,然后踏着无辜者崇善者尸体铺就的道路,从深渊中回来了。”
那个包容着紫黑与暗金两种颜色的女人,令一些红衣主角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哭着,笑着看向投影中的那个靓丽身影。
“冕下!”
马尔塔主教在教皇阶梯前,双膝下跪。他双手高举着水晶球,将那个力量独自面对世界修正之力的场景,奉献给了圣彼得六世。
那常人看来不过是一道闪光的光柱,从旋转的云层中的虫洞中,飞速下降。
“看着,科雷瓦。看着,被奴役的走狗们。”
激昂的吼声,从影像中传到了大厅内。那个女人从虚空中抽出能够劈开一切阻碍的光团,那有着上下两截长刃的臂铠,在能发挥它全部实力之人的手上,将意图干扰旧世界的新世界,一斩为二。
“咔嚓。”
马尔塔主教手中的水晶球,也从正中被劈为了两半。操纵着这颗水晶球的主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敬仰的教皇大人。
接着,鲜血,终于在他临死前,将他怨念许久的白袍,染成了羡慕许久的红袍。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顶,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椅子,白色的桌子,白色的书架……
“总觉得,似乎中了某个人的圈套。”
从来没有想过,会生活在纯白环境中的史东,带着法术制造的阴影面具,对处于截然相反色彩包围中的罗拉?辛?冯斯洛特抱怨道,“阁下,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中对吧?”
“喂喂!可别这么说,待在这里总比接受那位大人的愤怒好吧?还有,以后叫我罗拉吧,史东。”
身处全黑环境的罗拉,躺在黑色天鹅绒上。他与史东间,隔着一面透明的水晶墙。
“我情愿承受一下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的愤怒。”手腕处系着一条刻有警报咒文丝绸的史东,无聊的用手指在墙壁上书写着咒文。
“那可不是简单的斥责一番那么简单啊。要知道,上次我不过是打破她的花瓶,就被她丢到了毁灭深渊里,待上了整整十天。”
回想起那位只凭一击,便将纠正世界偏斜的能量击溃的女士。即使是身为御天的罗拉,头皮也一阵发麻。
“那家伙是谁?”
“我也不知道,从小被便教育要称呼她为艾达斯大人。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的美人啊。”
“……大叔。”
对于罗拉的年龄,史东的主观测定为十八至二十八岁。不过事实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若不是他无意中的自曝,恐怕史东的主观臆测还会维持好一段时间。
“所以我才讨厌回想过去的日子,在继承这个钢骑士的称号前,我可一直待在那女人的身边学习。”罗拉像吃坏肚子般,铁青着脸色看着水晶墙。那极为有趣的表情,使史东暂时忘却烦恼,放松了紧绷的表情。
只是,一联想到身边的女人们,史东的脸色又垮了下来。他可不确定身为最不安定因素的奥克罗希,与符男是否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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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军队召集的怎么样了。托德应该会管好洛塞与黑色三连星。拉泽克拉兹也过了冲动的年纪,哈兰和弗洛罗的立场不需要考虑……对了,还有丁卯。”
越想越不安的史东,有些焦急的对罗拉问道,“那位大人会让我们反省到什么时候?”
“我和你都算的上公众人物了,大概在庆典日的当天就会得到自由。怎么?想你的"qing ren"们?”
“才没有。”
罗拉的犀利反问,使史东的脸色一怔,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去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即使彼此间的距离再短,他和她们间终究有着一条难以跨越的天堑。
“言不由衷哦!我都看出来了。”
罗拉溢出的自信,在他的脸上变为了促狭的笑容。
“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算了,感情的事情是我没办法理解的。”
“为什么?”原本以为罗拉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话的史东,放松了紧绷的心弦。不过,他平常的反问却令罗拉,说出让少年毛骨悚然的话。
“因为啊……我好像不懂得什么是爱。”
罗拉的语气与神态,令史东相信了他的这番无心之言。不过,他可不敢想象一个懂得什么是爱的男人,是如何在这个世界存活至今的。
“我没有什么特别钟爱的东西,不过却有极为讨厌的东西。我对女人的身体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却喜欢看那些漂亮女人……”
处于回忆中的罗拉,非常客观与理性的,剖析着他以往的嗜好与口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罗拉所奉行的一切,在他出生前便烙在他的灵魂上。
那种诡异的违和感,使史东将整个身体,埋藏在暖和的天鹅绒中。他整个人,就如同迟暮的秋天般,慢慢的褪去了血色与体温。
而罗拉的蓝色双眼中,却又泛出了焚石才有的红色光泽。
就如同光有红蓝绿三色,水有气液冰般三态般,任何事物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数种面貌。
只是,人们唯独喜欢将光与暗,正与反,联系到所谓的对于错,正义与邪恶上。
也是因此,上一代幽林星群的支配者,旧日支配中的“世界”菲尔南敦将象征着这个国家至高权利的王庭,开凿在布朗山的正面。
讽刺的是,那耗费无数人力与物力后,才与山体融为一体的白色建筑群,未等“世界”享用,他便应触犯“智者”而被支配者的怒火湮灭
这座王宫,落到了用麦穗、狮鹫纹章盾与十字重剑充作家徽的钛精灵,伊尔山家族手上。
自西历864年,莫山达一世泰格尔?雷?伊尔山正式成为摄政王以来。世人们的的眼中,便只有沐浴在阳光下的那座王庭。他们忘记了,曾经的支配者菲尔南敦,在布朗山的背面,也建造过一座类似的宫殿。
“好久不见了,艾达斯。”
“没想到你还活着,奥克罗希。”
在那座被大多数遗忘的,如今有影之宫之誉的宫殿内,本都以为不会再有见面机会的两个女人,惊讶的发现早年的死敌,正十分健康的站在身前。
“那位大人的部下,都像你这么长命吗?奥克罗希。”
一击斩断世界修正之力的艾达斯,玩弄着她那暗金色的长发。魔力宝钻的光耀,使她小麦色的肌肤上,出现了如流水般流淌的神秘光泽。
“请放心,在眷顾你的那位大人变为星界的陨石前,我是不会死的。”
相比艾达斯健康的肤色,奥克罗希缺乏血色的白色肌肤,则透露出了一股朦胧的病态。她的精神虽然恢复到了巅峰时的状态,但与耶罗莫特分身战斗时所受的内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恢复的。
“你受伤了?科雷瓦干的?”
艾达斯将一套金属茶具,放在了奥克罗希的身前。从这些茶具上的花纹上来看,这套东西的是与影之宫同一时代的产物。
“这个月的新茶?”
奥克罗希没有回答艾达斯的问题,她端起茶杯,静静的闻着从浓稠的深红色茶汤中,飘出的那股麦芽香味。
“是阿姆红茶,我记得那位可是非常喜欢这种茶的。”艾达斯转动着杯中的茶匙,清透鲜亮的茶汤因此变的一片浑浊。
“他?你是说那个人吗?”奥克罗希轻啜红茶,那股令人怀念的滋味,渐渐的在口中化开后,蔓延至了全身。
“他死了,死在了科雷瓦的手下。”暗金的光辉,出现在了奥克罗希的眼中。只是她平静的表情,却又像是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艾达斯,你可以不要担心,再会有受神符加持的勇者,在半夜爬进屋内,用斗气形成的锁链逼迫你干些不愿意干的事情了。”
“那真是遗憾,我可一直等着。”
艾达斯放下了茶杯,悲伤的看着旋转着的浑浊茶水。两缕眼泪,沿着她的脸颊,如珍珠般滑落入茶杯中。
“他明明答应过我的,要将我从牢笼带往新世界的。”
“男人们的承诺都是靠不住的。”奥克罗希将右手搭在了艾达斯的肩上,她理解那种梦想破灭的悲伤。
真相,往往就是如此残酷的东西。它会击碎人们的幻想,也会搅破人们的美梦。直到它将怀有梦想之人拉入现实的深渊后,才会露出难看的嘲讽笑容,讽刺着人们的幼稚与懦弱。
“醒醒吧,这就是真相。”
理智的思绪警告着逐渐沉沦的灵魂,可是被失落,悲伤,无助束缚的灵魂,却像是受到助力般,加速滑向了绝望的泥潭。
“这样也好,这样死了也好。”
绝望的反面,原本是那光明的希望。可沾染上污秽的灵魂,眼睛上都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
“等着我,奈德班洛。我会用耶罗莫特的心脏,来祭祀你的英灵。”艾达斯用袖管擦去泪水。这次打击,让她多了一个可以鞭笞自身,挑战天梯的理由。
“艾达斯,你想要去挑战吗?”
注意到艾达斯的气质,与刚才有些不同的奥克罗希,回想到了曾看到过的那个启示。
“身为天梯的曾经管理者,你可是知道召唤天梯的三大要素的,奥克罗希。”
“旧约之地,如果你真的想去……”
奥克罗希看着艾达斯,她辨认出记忆中那个将光之号角吹响之人的身形,决不是眼前的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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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等到庆典日结束,我就会出发去寻找那块被遗忘的土地。”艾达斯放下了茶匙,她琥珀色的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我会陪你去的。”在启示中所看见的画面,令奥克罗希主动的对艾达斯要求道,“在你登上天梯前,请允许我陪伴在你的身边。”
“你想得到什么?”
深知奥克罗希本性的艾达斯,知道这位旧敌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这两人间的夙愿虽然因为所侍奉之神的陨落,而告一段落。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就此解开了往昔回忆所留下的心结。
“先把史东还给我,他不该承担那天的责任。”奥克罗希说出了来此的目地之一,只是艾达斯却有些困扰的说道。
“这可是皇帝殿下与元老院的命令,现在还不是高调插手世俗琐事的时候。”
“那你还付得出其他让我满意的预付款吗?”奥克罗希探出身体,她轻佻的抬起艾达斯的下巴,用甜美的微笑传递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是这个。”艾达斯握住了奥克罗希的手掌,她轻咬住了递至嘴边修长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得要看你的体力,是不是能足够支撑到最后。”
“主动权,可一直在我的手中。”
褐色的印花桌布连同桌面上的茶具,一起被奥克罗希扫落至了地面。那恰当好处的力度,使得这些茶具纷纷像被施放了羽落术般,缓缓的降落在了松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