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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各有心思
史东却无法责怪癸未。
有关天位的情报大多只在各个流派内口耳相传，绝不会外流。
钢武流数代没有出过一位骑士级的铠斗士，上一位达到骑士级别的铠斗士还得柳絮的太老爷从外门拐来的子弟。
苏珊娜回到奥林匹亚的原因之一便是想在那位青铜神将的庇佑下达至天位，她有信心一口气突破中位rank。
然而史东修炼冥想奥秘《五岳》注定他无法像普通铠斗士那样冲击天位。
《五岳》的冥想口诀只有一句话。
“集五金之华，铸五岳神山；上承天雷地火之术，下启地火水风之法，方得五岳五行之力。”
这一句半白半古，文理不通的话却蕴含了《五岳》的全部五重功法。
《五岳》的第一重，便是史东已修得的“山之岚”。
根据他的亲身经历，他发现《五岳》并非如那本他快要翻烂的手抄本里所写得那样，仅仅是进入绝对的静，将意识抽离身体投入到虚空中，开辟出一块冥想空间便算是完成了第一重功法。
真正的第一重功法，应该是练齐三种战技，在冥想空间结成三座大山的虚幻才算完成。
等到互为犄角的三座山占据冥想空间，扛起浑噩的天空，把天和地分开后，他才能召唤召唤游荡山间的狂风暴雨加持自身。
这便是“山之岚”的真正由来。
同样，在实践过程中，史东也发现“五金”并不仅仅是指五门战技、五种金属或五式术法，它还指五种元素魔道与五种不同属性的力潮，甚至于五种秘术、五种不相同的血脉和五种不同的易经洗髓法门。
那位撰写《五岳》注释的作者显然没有想到过《五岳》拥有那么强的包容性，而史东也没有把他的注释当成金科玉律，不然，他恐怕早就练岔了道，爆体而亡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五金之华”指得便是威能，将威能灌入身体与力潮混合，便能铸成“五岳神山”。
史东目前掌握的威能恰好五个。苏珊娜教导给他的圣堂秘技“霸体”是他第一个，也是一个他至今为止未曾完全领悟的威能。
龙脉威能“链网术”是由白龙血脉和蓝龙血脉混合后生出的血脉威能；渗透劲威能“劲力化形”同样来自苏珊娜的旁敲侧击；只有刃拳威能“碎刃击”以及那个被他硬生驱散的崩指威能“致命震爆”是他自行领悟的。
剩余的各种冰霜塑造、两式螺旋散手、一类元素魔拳和两种黑潮秘术等都不能算是威能的体现，而力潮爆发、力潮回溯、力潮屏障等力潮实用技巧也没有达到形成威能的地步。
简单说，他的力潮强度虽然达到了a级，可离真正的a级铠斗士还差得远呢。
不过，史东所掌握的五个威能类别太过分散。其中有用龙脉催生出的，也有用非钢武流秘传技法转化的，威力有大有小，使用的场合更是完全不同。他不可能像苏珊娜那样将一门门战技练到极致再统一转化为威能，
史东的风格和冥想奥秘的特性注定只能先把几门战技练到极致，再回头练其他的。可以他目前的状况，随便用下哪一门战技，力潮便会顺着体内的回路构造出相应的威能。
他有预感，只要再生出一个威能。那体内的力潮会自动跳过a级强度的中后期，直接和威能合并生成初位rank。
史东并不想在力潮的潜力挖掘干净前成为骑士，他还想兼修雷光魔道，把力潮凝练成双属性的霜电力潮，还想学习几门可以完全发挥出魔道力量的术法，将只差一把便能凝结出真灵的魔道推入巅峰。
最重要的是，s级学院间的联合杯赛不允许骑士、术士或修士的参加。他甚至觉得自己赖以生存并引以为豪的力量成为了自己的束缚，捆住了手脚。而能够帮助到他的只有同样使用血脉威能的癸未，偏偏不同的立场把他们间的关系搞得一片糟……
这便是所谓的作茧自缚吗？
站在窗帘后的史东自嘲地勾起嘴角，他心有不甘地看着癸未走出公寓，自己难道就只能沦落为一个平庸的铠斗士，只有去区域联赛里混日子，祈求那些大老板资本家的施舍吗？
不！
史东推开窗，收起力潮，从三层高的房间里跳了出去，任由奥林匹亚的重力把自己拉向地面。
“你想死吗？”一条黑色的袖管卷住了史东的腰，把他抖落在了地上。
“就算要死也不要死在这里。”
癸未冷冷地瞧着像是条溺水的鱼般，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史东。她忽然想起，仅仅是在大半个小时前，这个狼狈不堪的蠢货还以和自己相似的表情，冷冷地瞧着在手里拼命挣扎的猎物。
谁能想到命运那么快就让他也成为了一头美味的猎物呢？
癸未舔了舔嘴唇，只要想起主人在史东跳楼向自己做出的安排，她心中对于史东的恨意便消散了大半。
他们有得是时间玩猫捉老鼠。
“不再考虑下吗？”
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就和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一样刺激，不过史东没有时间浪费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中，他撑着膝盖，掸去了身上的灰尘道：“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有很多可以用来交换秘密的好东西，包括战技。”
“你想交换什么？”
身为一名铠斗士，癸未也有收集战技的癖好。她冷冷瞧着史东，想了想这家伙之前交手时用过的几个威能，不得不承认他手中确实有一批足以在各个流派当作秘传技法般呵护的外门战技。
她想着，只要不是关于玄武理工和主人的秘密，那做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又有何妨？
反正，另一方一定会死！
“我想要的是血脉威能的秘密。”史东直起身体，他看见癸未脸上闪过了一丝惊疑，慌忙解释道，“我不想要探听贵流派的隐秘，我只想要你那个能隐藏血脉威能的方法。”
“你想把血脉威能转化成太天位？”癸未错愕地瞧着史东，这家伙的脑袋没出问题吧？
“太天位吗？”史东也不知道癸未的能力原来是叫太天位，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希望得到更进一步的说明。
“去你的房间谈。”
癸未转身走进了公寓楼，太天位的转化方法足以换到她想要的战技威能。只不过，她是不是要全盘托出太天位的转化方法，还得看史东是不是知趣。
给读者的话：
晚点还有2章，肚子饿先下楼买夜宵……
150 癸未的价码
有时候，各取所需的双方都会认为自己的收益远大于付出。
303室中，史东把探头探脑的凯文推出他们留给自己的房间，又掏了把零钱给嬉皮笑脸的董彪，让他带着他的女同学们去同楼层的自助ktv玩乐。
“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史东将一杯茶推到癸未的身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已经喝腻了学院用来招待客人的菊花茶。”癸未没有端起茶杯，她怀着女性特有的小心思瞧着一脸期待的史东，细声道，“听说你来自麦哲伦星系？”
“是的。”史东没有因为癸未的抱怨而撤换茶水，她不喝，正好他自己喝！
“希格玛博士最近弄到的一头queen尸体和你有没有关系？”癸未伸出纤细的光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我也想要一头。”
“这很难办，queen不是随时随地能遇见的。”史东为难地说道。
虽然他靠着和太古女皇的关系，容易便能获知有哪些queen被黑曜圣石散发的求救信号刺激得丧失理智，符合猎杀条件。不过他不愿意答应这个要求，毕竟queen的存在相当大的震慑了其他异度空间的主宰。
要是随意破坏了这个平衡，天知道会不会有比queen更强大的怪物流窜到这个宇宙里。
“那么换一个，queen身体里的异化黑曜石结晶呢？”
癸未看着史东的右手，她非常清楚那枚异化黑曜石结晶就在那件＇暴风＇中，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已经成为了升级臂铠所需的素材，但她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想要看看史东比之前更为难，更窘迫的表情。
这，便是她身为女人的小心思了。
“升级＇暴风＇时用掉了。”史东拍了拍自己的右手手背，他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可以用霜火魔道的修炼方法和你交换。”
“极限流的霜火魔道？”
癸未微微皱眉，她的斗气源自于血脉生出的力潮，是生来具有的能力，并不是像普通铠斗士那样经过修炼才产生的属性力潮。
见到癸未好像有点儿动心的样子，史东连忙加大了自己的价码：“可以再加两门内门战技，极限流的秘传奥义，包括升格为威能的方法。”
“史东，你要是去经商，一定会亏得血本无归。”癸未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用一个令史东毫无反抗能力的迷人微笑瓦解了他的怒气，“这个价码还太低。”
“那你想要什么？”史东瘫坐在沙发内，太天位的转化方法他是势在必得。
“所谓的太天位，其实和元素魔道的真灵产生方式有些相像。”癸未没有提出她的价码，转而解释起太天位的原理。
“修炼精神力的铠斗士想要拥有真灵，必须学习一至两门相应的内门战技，用元素属性催生出真灵，再将真灵计算催生真灵的内门战技，把内门战技升格成威能，最后才是用威能融合元素真灵得到术法的种子，将精神力提纯为魔力。”
“术士们把这个步骤称为合道，太天位的方式和这个步骤有点相像，不过我们将血脉威能融入的不是元素真灵，也不是力潮，而是血脉自身。”
“血脉自身？”
史东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将会涉及到一个他完全不知道的领域，他抬起手制止了癸未，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emp放射仪，往里面塞入了一枚电池。
“哗！”
emp波纹扫过房间，屏蔽了任何有可能入侵到房间内的信号。
“请详细说说。”
史东从包里抽出一瓶麦哲伦金酒，他翻出两个酒杯，把一个放到癸未的面前，随手做了点冰块扔了进去，然后给她倒了一杯酒。
“你对人体了解多少？”癸未毫不客气地端起酒杯，呷了口火辣香浓的麦哲伦金酒。她翘起腿，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女士香烟夹在指间，“知不知道常人的身体如果受到力潮的侵蚀，会越来越变得像怪物而非人类？”
“不，我并不知道。”
史东打了个响指，用指甲和指甲的摩擦擦出了一连串的电火花，替癸未点燃了香烟。
“为什么铠斗士的后代会非常容易成为铠斗士，而常人只有接受过刻苦训练才能成为铠斗士？”癸未低下头，自嘲地看着酒杯中的倒影，“原因很简单，相比普通人，体内被力潮改造的乱七八糟的铠斗士更像是我们最不耻的变种人。”
她突然想到，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别人说这些话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了。上一次是和谁在一起喝酒，抽烟，说着犯忌讳的荤笑话了。
她的记忆中，有得只是对于主人的服从，绝对不可更改的服从。
作为工具的寿命快要结束了吗？
癸未摸了摸嘴唇，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发热的嘴唇让她突然想到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这我了解。”
尚不知道癸未心里发生奇妙变化的史东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酒。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只要想到与常人无疑的皮肤下还有着一层龙鳞般的透明膈膜，他便觉得自己像是一头勉强维持着人形的异形，而不是一个人类。
“玄武理工过去做过一个newtype实验，太天位和样本g都是那项实验的附属品。”
癸未又喝了一口酒，她把空荡荡的酒杯推到史东面前，用力吸了一口烟后，看着吐出嘴唇的烟圈变成一个又一眼青色的烟圈。
“太天位就此被认为基于骑士和铠斗士之间的位阶。只有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才能获得，它又有几个别名，对于使用样本g调制出的我们而言，它被称为血核，对于蛇人的后裔而言，它被称为蛇魔法身，科雷瓦子民习惯叫它魔纹，而投入纯白真金怀抱的杂种称它为钢铁精魄，至于龙脉者，我们只知道它叫g等龙晶。”
“g等龙晶？”
史东微微一震，一直以来，他都把＇暴风＇中静静躺着的那颗g等龙晶当成是力潮和元素力量之间的节拍器，并没有想过它原来会是一个位阶。
“是的，g等龙晶，你身为龙脉者，要想不被干扰地靠自身，而不是靠血脉中潜藏的力量将力潮推到更高处，就想办法把龙脉威能转化为g等龙晶，今后通过g等龙晶，而不是你的血脉来使用血脉威能。”
癸未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按住史东的眉心：“闭上眼睛，我会用心灵异能把太天位的转化方法输入你的冥想空间。”
史东依言闭上眼睛，一股股淡淡的波动随着一股香风涌入了他的冥想空间。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辛辣的酒和甜腥的血趁机侵入了他的口腔，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