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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担缬袄锏哪歉雒纱锬孟壬稚夏玫目墒且话袽16A1突击步枪。
还有个节目主持人,专讲政治笑话的那个,他一面拥着他年轻泰国女友胸前的两粒大气囊,一面鬼扯说这场大战并不是活人和活死人对打而已,这场大战会冲击我们整个社会各层面:社会、经济、政治和环保。他还说,其实大家在先前的「大否认时代」(也就是大家不愿相信僵尸灾变已经爆发了)就知道真相了,等到真相全面揭露之后,大家就变得非常惊恐。他讲的有点道理,可是后来开始鬼扯一些什么「异性化糖」(果糖)会让全美国都变成女生之类的鬼话,那就没啥道理了。
听起来简直疯狂,我也知道,但另一方面你又期盼这些名人的存在,至少我是这样希望的。但我没料到的,是这些名人身旁的党羽。这些名人,不管是谁,每个人身旁一定有数不清的造型师、公关人员、助理等等。有些党羽我个人认为还蛮酷的,只是为了赚钱而委屈自己在名人身旁工作,或者是认为自己和名人在一起比较安全。年轻的人则希望藉着名人让自己一步登天。其实不能怪他们。但是呢,还有些人……有些傻子,自以为了不起,粗俗无礼又喜欢对人颐指气使。这样讲我就想起一个人,整天戴一顶棒球帽,帽子上面写着:「尽本分!」我记得这人是个选秀大赛冠军臭歌星的首席助理,带领着大概十四个人的团队。我一开始以为我大概没办法伺候这一大群人,但等我初步了解情况之后,才发现原来我老板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把自己家改装成生存战的基地,连生存专家看了都会自叹弗如。他家里的脱水干粮足够好几年使用,还接了一条管子通到海里,引进海水加以淡化,所以供水就没问题了。他有风力发电机,太阳能发电板,还有备用的发电机,而备用发电机的燃料箱大到不像话,整个燃料箱埋在后院底下。至于家里的防御措施,简直可以永远把僵尸挡在门外:高墙、监视器、武器等。他的武器,天啊,这个老板真的是准备充足。但他最自豪的装备,还是每个房间都有即时的网路摄影机,对全球二十四小时放送,终年不休。装了网路摄影机之后,他好希望能把自己的密友全部招待来他家躲避僵尸,这样他不但能够轻松又舒服躲僵尸,还能让全世界都看到他这么一派轻松躲僵尸的样子。名人看事情的角度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是都希望搞大。
不但每个房间有网路摄影机,家里还挤满了媒体记者,仗阵就像奥斯卡颁奖典礼一样热闹。说真的,我从不晓得原来影视娱乐媒体圈的规模这么巨大,好几十个来自各地的杂志、电视记者,我最常听见他们问名人老板的问题就是:「你现在的感觉怎样?」和「你还撑得下去吗?」或者是「你认为未来情势的走向如何?」没骗你,我还听见有人问说:「请问你现在穿的是什么。」
我记得最超现实的场景,是有次我站在厨房里,和其他的助理、保镖在一起看电视新闻在播什么。结果竟然看见新闻在播报我们!画面上取景的摄影机,就在隔壁那个房间里,对准几位坐在沙发上面的大明星,而这些明星正在看新闻!新闻画面转到纽约上城东区的现场,僵尸顺着第三大道进攻,市民们用徒手、铁鎚、铁管等工具打僵尸,有家运动器材的老板正在免费发送店里的棒球棍,告诉大家说:「打头!打爆僵尸的头!」还有个人穿着直排轮,手上拿根曲棍球棒,直排轮上面还绑着一把超大无比的老式切肉刀。他前进的速度大概可达三十英里,用这种速度应该可以切掉僵尸的脑袋了吧。结果现场新闻镜头记录下了整个过程:有只腐烂的枯手从下水道排水孔里举起来,就在他的前进路线上,这个可怜的小子被绊倒之后,头下脚上腾空飞起,脸部重重着地,然后僵尸扯着他的马尾辫,他一路尖叫,被拖进了下水道里面。播到这里的时候,新闻里的镜头切换到我们隔壁房间的摄影机,要捕捉这些名人看见此等惨状之后脸上的反应。明星们有的抽了口冷气,有的真情流露,有的装模作样。我记得那时有个小贱厌当场脱口惊呼说,那个溜直排轮的男子「好笨哟」。我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这个贱屄明星,因为我更看不起其他那些假装流眼泪的明星。至少那个贱屄很诚实。当时我身旁站着一个叫做塞吉的保镖,他是个满脸愁容、臃肿又可悲的混蛋,在俄国长大的,他的身世让我知道落后国家简直比化粪池还可怕。当镜头转回来我们这里捕捉名人脸上的反应时,塞吉看了这段报导后自言自语几句俄文,我只听懂一点「简直比沙皇家族还坏」之类的话。我正要开口问他什么意思,警报就响了。
我们在围墙外面好几英里远的地方,安装了非常敏感、连单独一只僵尸都可以侦测到的压力感应器,现在这个感应器已经被触动了,无线电开始叫:「敌踪!敌踪!西南角……干!好几百个!」这个房子很大的,我跑了好几分钟才接近我的射击位置,而且还有点气外面那些斥候干嘛这么紧张。几百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道高墙它们永远爬不上来的。接着我听见无线电里大叫:「他们是用跑的!操他妈的老天!跑得好快!」迅猛彊?我一阵反胃,能跑的东西就能攀爬,能攀爬的东西就会思考,会思考的东西……,这下我怕到了。我冲向三楼的客房窗口就射击位置,沿途看见名人老板的朋友们纷纷跑到武器室去拿枪,他们跑得有够快了,简直就像一九八〇年代动作片里面的临时演员。
我打开保险,眼睛凑上瞄准具,这是最新一代的瞄准具,结合了光学望远镜和热影像仪。但要打僵尸的话,是用不到热影像仪的,因为僵尸的身上没有体温,不会发热。我从热影像仪看见刺眼的绿色人形,几百个人,我快不能呼吸了。他们不是僵尸!「到啦!到啦!」我听见他们在喊:「那就是新闻讲到的房子。」这些来犯的人类带着梯子、枪、小婴孩,有几个人的背上还背着小背包。他们跑到正门口,这个大门是钢制的,设计上可以阻挡一千个僵尸来犯,结果钢门被炸药炸得飞脱了铰练,整扇门向房子内部飞进来,宛如超大型的忍者铁飞镖。老板对着无线电尖叫:「开火!杀了他们!打倒他们!杀杀杀杀杀杀!」
来犯的「坏人」,先这样称呼他们好了,一拥而上钻进屋子里。前院到处停满车辆,有些是跑车,有些是悍马车,还有一辆大轮子的改装卡车,是一个全国足球联盟的明星球员开来的。现在这些车子全部烧起来了,烧成怪异的火球,有的被炸翻了,有的在原地兀自燃烧着,轮胎着火之后形成油烟味很重的浓烟,大家都快呛死了。耳中只听见枪声,我们发射的,来犯坏人发射的。至于那些大明星,有些吓到尿裤子,还没吓到尿裤子的则想要逞英雄,或者想要在其他明星面前展现英姿,要保护属下。也有很多大明星喝令自己的随从人员保护他们,有些随员真的尽力保护明星老板。这些随员,可怜的二十岁「个人助理」,一辈子从没开过枪,这样当然撑不久就殉职了。当然还有些随员阵前叛变,加入了来袭「坏人」的行列。我看到有个很「娘」的美发造型师抄起一把拆信刀,就用它刺进女明星的嘴里。而我前面提到的那个首席助理,带着「尽本分!」棒球帽的人,正想从自己的老板(那个选秀大赛冠军臭歌星)灼手中抢下一个手榴弹,结果手榴弹爆炸,两人都报销了。
简直是人间炼狱,你想像中的世界末日就是这个模样。房子起火了,到处血迹斑斑,尸体或者残躯四处散落在昂贵的家具上。我跑向后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小贱厌女明星的保镖,他也正朝后门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如果当时我们两人有对话的话,内容一定是像这样:「你主子呢?」「那你主子呢?」「别管他们了」。这种心态,就是保镖常见的心态;而我也就是出自这种原因,所以当天整晚我一枪都没开。名人花钱请我们是来打僵尸,不是打那些比较穷的活人,这些穷人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他们从前门跑进来的时候,一面跑一面喊叫。他们喊什么呢?他们并没有喊说要「抢那瓶名酒」或者是「奸了那个贱屄」。他们喊的是:「先救火!把妇女和小孩安顿到楼上!」
我跑出屋外,朝海滩前进的时候,经过了那个专讲政治笑话的节目主持人,他带着一个皮肤已显粗糙的金发老妞(我还以为这两人政治立场相左),两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副已经没有明天的样子。也许对这两人来讲,已经没有明天了。我成功抵达了沙滩,找到一块冲浪板(看起来这块冲浪板的价值比我的老家房子还要贵),开始朝着海平面远处的灯火划呀划。当晚海面的船只好多,好多人坐船出海逃命,我希望这些船上会有个好心人肯让我搭便船,能载我去纽约港就好了。我也希望我摸来的一副钻石耳环可以当成我的买命钱。
(他喝完兰姆酒,向酒保示意再来一杯。)
有时我会自问,为什么那些名人不肯低调一点呢?不单是我老板,而是所有的、被宠坏的寄生虫名人。他们有足够的资源来保持身家性命的安全,为什么不善用这些资源,跑到南极或格陵兰?要不然待在家里,尽量不要惹人注意也好啊。话又说回来,也许他们就是办不到,宛如一个没法关闭的开关,也许这就是名人的天性特质。唉,算了,我又懂什么呀!
(酒保端了另一杯酒过来,尚恩抛了一枚南非银币给酒保。)
有钱,就是要现!
冰市,格陵兰
从外表上来看,触目所及都是通风孔,巨大、细心雕刻成的风管,它们不断将新鲜、冷冽的空气送到地底三百公里之下的迷宫之中。一度曾有二十五万人口就住在这个靠着人力凿出的工程奇景中,但现在留下的人寥寥无几,有些人做着颇有前景的旅游小买卖,有些则负责管理这个地方,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计划来支付薪水。有些人,例如曾任伊朗革命卫队少校的阿米德·法朗纳千,则是因为没别的地方去,只好留下来。
印度跟巴基斯坦。南、北韩。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与旧华沙公约组织。如果世界上有对立的两边,会使用核武彼此对抗的话,那一定会发生在印、巴之间。大家都知道,大家也等着看,这也正是它还没发生的原因。因为危机真的是随时都存在的。过去几年间设立的各个机构、组织就是为了避免这场灾祸。这两个首都之间设有热线,彼此大使相熟的程度可以直呼其名,还有将军、政治人物以及一切与这场灾祸有关的人员,都受过训练,好让他们所恐惧的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没人会想到(我当然也想不到)或早或晚,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在我们国家伊朗,尸变疫情感染的情况跟其他国家不同。我们的国土是非常多山的,运输相当不便,人口又相当少,以这样的国上面积,以及靠着比例上兵力的优势,轻易的就能将许多城市隔绝起来,也不难理解我们的领导阶层是多么的乐观。
结果问题出在难民,数以百万的难民从东边而来,数百万啊!从巴基斯坦的巴鲁支斯坦省涌入伊朗,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许多地区已经受到感染,大批的僵尸步履蹒跚地走向我们的城市,我们边境的守军根本挡不住,整个哨所被一波波的僵尸给踏平了,根本不可能关闭边境,同时我们还得应付我们自己境内的尸变大爆发。
我们要求巴基斯坦控制好他们自己的人民,他们向我们保证会尽量,我们知道他们在说谎。
难民主要来自印度,只是取道巴基斯坦,试图想找个安全的所在。那些在伊斯兰马巴德的家伙很乐意让他们出走,把烫手的山芋顺势丢给其他国家,当然好过自己来处理。我们要是早点儿结合两国的武力,在某个有利于防守的地点共同展开联合军事协防行动的话,或许还守得住。我知道这些计划都被搁置了。巴基斯坦南方的中央山脉有派博山脉、凯撒尔山脉、中布拉灰岭等天险,再多的难民或僵尸我们原本都可以守得住。但我们的计划被否决了,有个偏执的巴基斯坦武官在他们使馆不客气的告诉我们,任何外国部队一踏进他们的领土就被视为宣战。我不知道他们的总统有没有看过我们的计划书,我们的领导人从没直接跟他们说上话。你了解我举出印度跟巴基斯坦的用意,我们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关系,缺乏外交的机制,据我们所知这个一肚子坏主意、吃屎的矮鬼上校武官竟然通知他的政府说,是我们想要并吞他们西部的省分!
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每天有数十万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