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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天堂 平一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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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直直地望着面前那个已经一些语无伦次的男人,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因为激动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水质的眼眸也变得更加温润起来。 
(明明是一个胆小鬼,现在却敢摆出这么一付无畏的样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平一平直的嘴角慢慢痉挛般地拉起一个不平稳的冷笑,(明明只是一个只有在他面前才敢露出真实一面的狡滑的人,现在却摆出一付为世人甘愿被钉上十字架的上帝的模样!) 
“我被怎样都没有关系!我只要静——”深秀像是放弃什么似的大叫着说,平一突然向前一步凶狠而且粗暴地掳获住他微启的唇,把他紊乱的气息还有不稳的声音全部一丝不剩地吞了下去。 
“。。。。。。!” 
深秀失掉魂魄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平一仿佛想要吸干他的生命一般放肆地掠夺,过了很久,平一突然厌倦了一般重重地推开几乎窒息的深秀,他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厌恶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用冰冷的声音低声说: 
“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有你的宴会。” 
看也没看站在原地的深秀一眼,平一就转过身大踏步地走上楼梯,(明明是个可以随便出卖自己身体的家伙,现在却摆出一付受到侮辱的贞洁模样——) 
(但是他想要他,他想要这个卑微、懦弱、胆小而且狡猾的家伙!——他就是想独占他!) 

卷四 
猛力地推开门,巨大的开门声让直直地站在窗口呆呆地望着窗外的身影惊跳一下。 
“你在看什么?”平一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想要拉上帘布的手,窗外是树木遮掩下的庭院,庭院的单独通往外面的铁门里背靠着一个孩子的身影。 
“秀桢你到这个家里的时间比我要长许多,”平一慢慢转过头望着那张怒视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那个孩子有哪一点值得你动心?” 
“我动没动心干你何事?”那张年轻而有些苍白的脸抽搐了一下转瞬回复了以往的漠然。 
“。。。。。。”平一木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铁门另一边出现的高大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个男人—— 
“史部光一郎,臭名昭著的敲诈专家,专门以挖有钱人家的隐私赚钱的二流记者。。。”平一自语似的喃喃着,慢慢地,他的嘴边凝起一丝冷笑。 
“你想做什么!” 
平一看着那只用力拉住他的手,他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轻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微笑着说:“比起其它我所讨厌的事情,我对那个孩子的厌恶更加深一些。” 
秀桢望着那张微笑的脸很慢很慢地松开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笑,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平静伪装下面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吧。”他望着那走到门口的背影忽然冷冷地说。 
平一慢慢地停下脚步,他回过头望着他轻声说:“我——嫉不嫉妒,与你何干?” 
“。。。唉呀,我差一点忘记了,今天晚上有你的宴会,记得要表现得高兴一点呀。” 
平一说完话微笑了一下走出房间,(喂喂,他真的是羽次家的人呀,因为他现在居然在想怎样去害一个小孩子,他真的、真的很坏呢!) 

“我自己来。” 
平一望着那个赤裸地蜷缩着坐在床上的身影,平静地把棉布递了过去,深秀紧咬住嘴唇,颤抖着拿着布仔细地擦着自己身上的污迹。 
(他想要躲开他吗?)平一望着那张出奇冰冷而且苍白的脸,(他居然想要躲开他?)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是想擦也擦不干净的吧?”平一看着那双极力不想与他对视的眼睛慢慢地说。 
沉默了好一阵,深秀才勉强冷淡地开口说:“。。。你——想说什么?” 
“你的弟弟很可爱呀。”平一用微笑的脸庞望着他轻声说。 
“你想对静做什么!”深秀猛地抬起头,惊慌而愤怒地瞪着他。 
“我只是说他很可爱而已呀,”平一笑得很无害,“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弟弟吧?这种伟大的爱很令人感动呢!如果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敬佩你的,但是如果你的弟弟知道了呢?”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深秀颤抖着用力摇着头。 
“‘哥哥,好脏呢’。”平一用一种天真甜蜜的声音微笑着说。 
“不会,静他绝对不会知道的!”深秀突然用手捂住双耳,猛烈地摇着头,忽然他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平一,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望着他嘶喊着说: 
“是你,是你告诉他了对不对?” 
(如果承认了他的猜测的话——他一定会恨死他吧?这样做也很不错呢,可是——) 
“我什么也没有说呢,可是你的弟弟真的是很聪明的孩子呦。”(为什么他不干脆一点让他恨死他呢?) 
“。。。。。。”深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平一望着他狠狠咬住的唇;眼中慢慢闪过一抹光: 
“难道说——你已经有一点察觉了?” 
“。。。。。。”深秀一声不响地一动也不动。 
“那么这种东西的效果也就没有想像中的有震撼力了。”平一一脸遗憾地拿出黑色的录音机,“我可是很专成的从防盗监控设施上裁剪下来这份原份录音,这种好东西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哪里也找不到的。” 
他轻轻按下开关,两个人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 我答应你,事情完成之后一定带你离开这所房子,明天我会在这道铁门下面埋一个东西,你把它拿出来带在身上,我可以通过它把那些老东西做的好事全拍下来。。。” 
“带我离开?。。。。。。好呀。” 
“喂。等事情完结之后就住在我家吧。。。。。。” 
深秀的脸一点一点变得毫无血色,他惨白着脸楞楞地坐在床上,过了很久他很慢很慢地挣扎起身,似乎想要从床上站起来。 
他呆呆地望着地面,颤抖的唇很半天才费力地吐出黯哑的哭泣一般的声音: 
“静也。。。静也觉得我脏吗?” 
“。。。。。。”平一一语不发的注视着自己,(他为什么不说话?他现在说些什么的话一定会让他更恨他吧?可为什么他找不出要说的话?)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也要觉得我脏呢?”深秀抬起头仿佛要寻求一个支柱一般仓惶地望着他。 
“我、我是很脏,我知道我很脏。。。可是、可是为什么静会知道这件事呢?而且、而且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他觉得我很脏所以才想逃开吗?” 
“他要走吗?。。。他真的要走吗?”深秀张大眼睛寻求安慰一般地望着他,平一听到自己心中因为那双慌乱悲伤的眼睛而喷溅出滚烫的毒汁的声音,(为什么他的心里要想着其他别的人?他—不—允—许!) 
他听见自己的用一种甜蜜而沙哑的声音微笑着对他轻声说:“没错,你的弟弟是想离开你。” 
“是——吗?”深秀艰难地吐出两个干涩的字,他突然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绝望的眼中只有一种特殊而且无力的苍白。 
“。。。。。。”平一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苍白,(如果想独占一个人,让他恨你比让他爱你更加保险一些,他绝对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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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当他还以为自己是叫做法尔·弗莱德时他曾经这样问过某种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小弟弟,你相信有神吗?”从身旁的铁门里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那近乎温柔的声音在下一秒突然变成疯狂粗暴的尖叫: 
“我就是神!我告诉你我就是神!我是万物之神!哈哈哈哈——我是万物之神——” 
他淡漠地看了看走廊窗口外的天空,小声地重复着又学会的那个新词汇:“万物之神——” 
“没错!万物之神!”那个狂笑的声音突然又转为温和,那个声音用一种卑微叹息一般的声音乞求地说:“在和我说说话吧小弟弟,你喜不喜欢俄语?我的母亲是俄国人,我知道怎么用俄语唱儿歌,我教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看也没看那个声音一眼,继续念着新学到的词汇往前走。 
“来呀法尔,到妈妈这里来,让妈妈看看你长高了没有,”慢慢走进那扇虽然加了铁栏但却比一般铁门后的房间要宽大明亮许多的屋子,屋子里迎接他的永远是一张能让他安心的温柔的笑脸。 
“亲亲我的小法尔,我的小弗莱德,妈妈永远不离开你,妈妈永远保护你。。。“ 
坐在那十分温暖的膝盖一边听着从儿时起听惯的低喃一边望着被铁栏切成一块一块天空 ,他经常在想,(整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 

“静——逃吧!逃吧!” 
安静而空荡的屋子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凄厉的嘶喊,平一静静地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那淌满地面的红色。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那把沾血的刀躺在血泊安静地闪着光,(如果他想逃的话就和他的弟弟一起逃走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出了什么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耐地响起,平一机械地转过身让那个老人走进屋子。 
“那个孩子呢?”老人看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体厉声问。 
“逃走了。”平一木然地望着地面,(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无法原谅自己把最爱最珍贵的弟弟也拖到恶的泥沼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是怎么逃走的?”老人看也没有再看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一眼,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平一。 
平一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望着地面,(为什么他不来杀他反而选择自杀呢?他应该很恨他吧?是他告诉他他的弟弟要离开他然后他才会疯了一般去告密的不是吗?是他让他亲手葬松了他的弟弟不是吗?为什么他不来杀他反而选择自杀呢?难道说他宁愿恨他自己也不屑来恨他吗?难道说他在他心目中连一点让他恨的位置也没有吗? 为什么一切都要像以前一样!) 
“咱们做个游戏好不好?”法尔镇定得依然甜蜜如同熬过油的蜂蜜一般的声音在门口缓慢地响起,“你猜那个孩子一个人可以在外面待几天?” 
“三天以后他一定回来!”老人傲慢地仰起头,法尔嘲弄地笑了笑: 
“如果输了的话,就承认自己老了乖乖地把家里所有的生意都让我接管吧!” 
“想要把我挤下去,你的功夫差得还远呢!”老人大笑着走出房间,法尔斜斜地靠在墙上突然对平一冷冷地说: 
“去吧,看看那个人死透了没有。” 
平一机械地慢慢走进血泊里,俯下身把手慢慢放在那张惨白的脸前,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直起身轻声说: 
“他已经死了。” 
“是吗?那就收拾一下吧?”法尔没有丝毫动摇地耸了耸肩离开门口,“这样一个美人竟然选择这样的死法,原来不管什么人死了以后都会难看得让人想吐啊!” 
他已经死了,平一脱下上衣撕开衣衬,用撕下的布条飞快地为那没有声息地蜷缩在血泊中的身体扎上伤口,他熟练的向以往一样从地上小心地抱起他,(他已死过一次了,所以他不会让他再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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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死了吧?没有疼痛,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但是为什么他会感到一阵一阵的热呢?)深秀静静地躺在床上,静静地漂浮在那他耳边偶尔会响起传到他耳中只形成毫无意义的音波的声音中。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三天之内被拿走600CC以上的血也是会出事的!” 
“我只是在赎罪而已。”平一平静地看着从自己手臂上接出的充满红色的输液管。 
“那也没有必要豁出一条命吧!”站在一旁身穿和服的老人严厉地说。 
“医生说他并没有严重地伤到内脏,只要好好疗养就可以恢复健康,”平一望着躺在厚厚的被褥上的瘦弱的身影神色平和地说,“如果他的内脏器官因为这一次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把我的送给他。” 
“你终于又找到可以让你倾命相向的人了吗?”老人看着他突然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平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抬起头看着老人突然很温和地说: 
“芹泽先生,在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法尔·弗莱德的时候我曾经问那个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吗?但当我突然被告知我并不是那个名字真正的主人时我曾经面对那个被粉碎了的世界想:其实世界只要是那个样子就可以了。” 
“你怨我去找你吗?”老人望着他问。 
平一轻轻摇了摇头:“是芹泽先生您给我打开了通向那个高墙外世界的门。” 
“你母亲原本是没落的法国贵族后裔,你父亲之所以会娶她只是因为需要个继承人,她几乎是被家人卖给你父亲的,自恃甚高原本就痛恨外族的她在婚后知道你父亲的恶习后就难以忍受地搬回了本国,你母亲在家乡生下了你的哥哥,她为那个长得十分像她的孩子倾注了几乎所有的爱,但是就在十四年后一直对她们母子不闻不问的你父亲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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