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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霖怒道:“既是回过了身子不爽利,怎么就随便找了个大夫看过便了事了?她不过是个孩子,连话也不怎么会说,只随便瞧了瞧便能瞧出病症了?”
沈琪在旁见母亲已是泣不成声,起身道:“侯爷,正是因为宁姐儿年岁小,大夫这才不太好诊断,原以为只是受了风寒才会忽冷忽热,胃口不好,却没想……是染上了时疾,这才……宁姐儿是咱们家的大姐儿,母亲也伤心不已,所以还请侯爷和夫人不要再怪责母亲了。”
唐天霖看到沈琪更是来气,怒而甩袖道:“现在知道伤心了,早做什么去了?别当芙儿嫁了过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你们这几年是怎么对待她的,她辛辛苦苦生下了宁姐儿,你们又是怎么一副嘴脸?若当初不是芸儿,你们能有今天?!别说知恩图报了,如今就连我外孙女儿的命都丢在了你们手上!今日我们夫妇过来,再不能让芙儿留在你们沈家,往后她也再不是你们沈家的媳妇!”
李氏现在只想见到自己的女儿,她也是一般心思,绝对不能再让思芙留在这里了!
唐思芙晕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迷迷糊糊之间口中一直都在不停喊着宁姐儿的名字。她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身上不停发着汗,唐天霖派人请了太医过来照看女儿。太医见了思芙的情形,只说不好,她原本身体就很虚弱,如今又受了这么一个打击,更是难以禁受,一下子整个人就仿佛大厦倾塌,三魂七魄都飞散了。
思芹和思芸听闻这个惊天霹雳,当下也焦急万分,没等天亮,便都赶回了府里看望大姐。
只是思芙一直都是昏昏沉沉,没个清醒的样子,到了清早整个人又烧了起来,握着李氏的手只是不肯松开。
沈瑾在府外求见了许久,可唐天霖就是不让他见思芙,还说往后唐家与沈家一刀两断,侯府里再也不准沈家的人踏进半步!
到了日近午时的时候,思芙总算是稍稍有些醒转了过来。她躺在李氏的房中,整个身子就像一团棉花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气。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思芹、看到了思芸,看到了李氏。
喑哑的嗓子里好半天挤出了一句话:“母亲,宁姐儿在哪里?”
只一句话,屋里的人都忍不住落下泪来。李氏握紧了思芙的手道:“好孩子,先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先将身子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思芹过去抱住思芙道:“大姐姐,母亲说的是,你现在什么也别想了,太医说你的身子虚得很,需要好好调养。”
思芙转了转头,沉声问:“母亲,宁姐儿……不在了,是不是?”
屋中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思芸看着思芙这样的情形,只觉得不好,忙过来道:“大姐姐,别胡思乱想,宁姐儿好好儿的,只是现在睡着了。你好好养着身子,待好些了,便将她抱过来。”
思芙顿了顿,突然凄清苦涩地笑了一笑,眼角却有一颗泪滚落而下:“芸妹妹,你不必安慰我,我虽晕了过去,可之前发生的事情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我……我是亲眼看着宁姐儿……咽气的啊……”
眼泪犹如决堤潮水一般涌出,思芙的哭声撕心裂肺,所有的人听了都觉得心中被狠狠刺痛了!
因为宁姐儿的出生,思芙的生活才出现了一些光彩,可是现在,老天夺走了她最最珍贵的宝贝,夺走了她的命。
就这样,思芙在唐府呆了七日,终于被丧女之痛折磨得再没了一点求生的。
在一个清冷的雨夜,芙蓉花儿,静静凋谢在了侯府的房中……
☆、风波又起
思芙过世;对唐家上下来说都是一件令人难以接受的痛心之事。。思芸到了白云庵将此事告诉了思萱;两姐妹一边说一边皆忍不住落下泪来。思萱清修多年;可是一想起思芙那般的样貌人品,最后竟被这样折磨死了;心中也难以平静;末了拉着思芸的手说了一句;好在你是离了那鬼地方了。
这几日思芸因为思芙的事情,心情总也不好;陆千寻每每回到府里便总是体贴备至,也好在他的体谅;思芸心里才稍稍觉得有些暖意。而沈书玉回到陆家之后看起来却是有些内疚之色,几次思芸远远地看见书玉仿佛是想要过来同她说话的;只是仿佛是缺了那么点勇气,最后还是没有过来。
唐天霖为了痛失长女之事,算是和沈家结下了梁子,颇有些不共戴天之势。以唐天霖今时今日在朝堂上的地位,想要将沈家覆灭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沈家老太太在沈随病逝,宁姐儿和思芙过世之后,也终于没再能多撑几日,到底还是去了。
如今的沈家一门,留下林氏还有三个未成气候的儿子,当真是门第凋零。沈书瑾丧妻丧女,已是失了男人志气,整日里借酒消愁,对林氏也是不理不睬。
次子书珏向来便是碌碌无为,根本难当大任。
剩下的便也只有沈书琪了,林氏原本便最看重这个儿子,如今更是告诉他现在沈家一门能否振兴可就全都要靠他了。
此时,天正朝与南夏又出现龃龉。边关之地,南夏军官与天正朝的驻守军官发生了纠纷,结果越闹越大,双方竟直接打了起来。一点小事结果演变成了两国之间的大矛盾。如今战事一触即发,眼看着双方枕戈待旦,便要开战。
朝中,主战和主和的各执一词。主战一方认为南夏蛮子是我朝多年以来的隐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正朝兵力强大,正好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上一场仗,将这些蛮子一举收复,免去后顾之忧。
而主和一方则认为,天正朝虽然兵力强大,但是南夏兵力也不弱,更何况他们的大将军耶鲁不花能征善战,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天下太平,若是一起战事,只怕首先边关的百姓便是首先遭殃的,还是先行议和。收复南夏之事还未到时候。
承贤觉得两边说得都有道理,于南夏收复一事他也想了许久,这次双方矛盾一触即发,也是该做个决断的时候了。
***
这一日陆千寻上朝回府的路上,想起前几日思芸曾说觉得口中苦涩,胃口也不怎么好。便记起她往日里爱吃多味斋的脆皮乳鸽,遂让车夫去了一趟那边,自己进了多味斋给爱妻买吃的。。
陆千寻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有敏锐的眼光和感觉。今天他孤身走进这多味斋,便已觉得周遭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是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一般。陆千寻买了脆皮乳鸽,找了一个机会,匆匆从后门出去,想要绕过小巷子再到前面坐马车回府。
可未想到,那些人也并不是好糊弄的,小巷中早有人候在那里,来人皆是身材魁梧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本朝之人。
陆千寻被“请”到了一处僻静的庄园,屋子里早有人候着,见了陆千寻顿时恭敬上前,笑着行了一礼道:“郡王,在下迫不得已用这样的法子将您请来,还请见谅。”
陆千寻打量眼前之人,和刚才那些半路堵截他的人一般,此人虽身着本朝衣衫,可是五官长相一见便知道非我族类。他们,是南夏的人!
陆千寻并不惊慌,这里毕竟是上京,谅他们也不敢将他堂堂一个郡王怎么样,便坐了下来道:“你们这些南夏人到上京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来人是南夏派来的使臣,名叫那不图,不过他这使臣或许可以称之为密探,是被派遣过来探听消息的。
那不图道:“郡王,在下受南夏可汗之命前来上京,为的是找郡王做一桩买卖。”
“买卖?”陆千寻颇是不屑,“本王同你们有什么买卖可做?”
“郡王应该知道,如今天朝和南夏边境之处已经势成水火,大战一触即发。我们可汗说一旦开战,生灵涂炭,两方都会有损,特派小人前来给郡王送上南夏的珍奇珠宝,希望郡王能够在皇上面前进言,希望能够双方议和,化解这场战事。”
陆千寻微微皱了皱眉,看起来若是真要打仗,南夏并没有什么信心。在朝堂之上,他是主战派的,他一直都觉得天正朝如今国泰民安,唯一难安之处便是边陲之地被南夏人所制,今次这个大好机会,正是天正朝收复疆土,将他们一并收服为臣的时机啊!
那不图见陆千寻沉默不语,拍了拍掌,边上有人抬了一箱子的珍宝过来,当真是眼花缭乱,琳琅满目。
“郡王是皇上身边最信任之人,若是郡王能够主和,我南夏可汗定当感激不尽,这只是一个见面礼,以后自还会有东西送到郡王府上的。”
陆千寻勾了勾嘴角笑道:“你……这是在贿赂我?”
“小人不敢,只是恳请郡王能够帮这个忙。”
“若我不答应呢?”他手指着那箱珍宝,“一箱珍宝你便想要收买了我?真当我堂堂郡王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吗?更何况皇上于此事自有主张,又岂是旁人可以随便左右的?今日之事,我便当全未发生过,若你们明日还留在上京,可休要怪我通知上京府尹了。”
那不图的面色僵了一僵:“郡王,你当真不肯?”
陆千寻甩袖正色道:“话不说第二遍,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他们在上京,到底不敢将陆千寻怎么样,只能眼看着他拂袖而去。
回到府里,那脆皮乳鸽早已是凉了,思芸正坐在榻上替陆千寻做着鞋子,见了陆千寻回来,淡淡笑了一笑道:“不是说今日会早些回来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
陆千寻走过去,拿下思芸手里的针线活,心疼道:“这些活计做什么自己动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早同你说过了,晚上光线不好,这般盯着可是伤眼睛的很。” 思芸看见放在桌上的那只脆皮乳鸽,知道他记挂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暖,道:“下人做的只怕不合你的心意,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就自己动手了。”
在朝堂上也好,在外应酬也好,陆千寻总觉得自己是带了一层假面的。那个他,并不是真实的他,他会耍手段,会与人虚与委蛇,也会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可是只有现在,回到了家里,对着自己的妻子,他才觉得这是最轻松自在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疲累不堪,很想把身上的担子卸下来,歇一歇。
“千寻,你有心事?”
陆千寻回了回神,将爱妻搂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双唇柔声道:“外边的事回来便不想了,只要见着你什么心事便都消了。”
吻着思芸,所有的心事烦恼都化作了团团柔情蜜意,细密的吻在她的脖颈、肩头烙下了烫人的印记。
情到深处,陆千寻伸手解开思芸的衣带,窗外明月如玉,暖暖洒在小榻之上,照在思芸玲珑的身体上。
“芸儿,有你……真好……”陆千寻喑哑着嗓子,眼中皆是迷离入情的神色。
留恋辗转,她胸前的红梅被他吸吮着,刺激着浑身的毛孔,令她忍不住嘤嘤呻~吟了起来。
他的手掌心间有一层薄茧,摩挲着思芸那最敏感的地方,引出清泉汩汩。
这房中有着最暧昧的气氛,熄了烛火,伴着月色,两人之间更多了几分温馨与甜蜜。
陆千寻健硕的身姿却让思芸感到了世间最温柔的欢~爱,喷薄而出的那一刻,她紧紧抱着他,那种扎实的安全感,令她相信,不论外面风吹雨急,不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
第二日,思芸醒转过来的时候,陆千寻已经上朝去了。她今日本是要去看望思萱的,走过花房的时候却见沈书玉正站在那边,仿佛是在等着她的样子。
“玉妹妹?”
沈书玉抿唇低了低头,在原地杵了一会儿,还是走到思芸跟前道:“芸姐姐,我今儿在这里等着你,是想同你道歉的。”
思芸使了个眼色,身旁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书玉这才开口道:“芸姐姐,当初你嫁到郡王府来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有些气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也太在乎三哥哥了。可是如今,我见着你同二叔在一起是真心喜悦快乐,这样的神情以前你同三哥哥在一处时,我从未见过。沈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这几日也想了很多,过去是我太自私,才说了那许多伤了你心的话。芸姐姐,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请你原谅当初我的意气用事,请你原谅我的不体谅,其实我心里早就不气你了,要怪只怪你同三哥哥没有那个缘分罢了。”
思芸听书玉这么说,终于将到郡王府之后心里的那个结解开了。
同样的,沈书玉也是她最最重视的朋友,过往的那些情分也不是情意能够说丢就丢了的。
沈书玉看了看思芸,低了低头问:“芸姐姐,往后你还把我当朋友吗?我是说我除了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