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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换,一位身穿此服装的高个子男鬼出现,这厮额头上有弹孔,笑容僵硬而扭曲,慢慢悠悠在路上散步,背后跟着几只身穿比基尼的排骨型女鬼,其中一只女鬼偷偷伸出爪子摸索衣服后摆,脸上浮现惊叹之色,嘴里用无精打采的语调说:“好马配好鞍,好鬼穿蓝矾——原来生活是可以这样美的。”
两名身体严重走样、看上去像是被重型卡车碾压过的男鬼出现,他们身上穿了蓝矾牌西服,变形的身体把衣服撑得奇形怪状,其中一只男鬼腰间的肋骨刺破了衣服伸出来,一个拖沓缓慢的画外音在念叨:“真正的男人需要一种豪情,不需要生得伟大,也不必死得光荣,只要穿上了蓝矾牌系列服装,你就是真心英雄。”然后一大群丑陋而肥壮的女子蜂拥而至,从后面追上来,把两位死鬼包围在中间,纷纷表示愿意嫁给两只死鬼,如果嫁不成,搞一夜情也行,画外音开始严重跑调高声唱歌,“世间没有公道,付出没有回报,做到不如说到,说到不如梦到,步步跳高——”
林露露:“原来地府的居民这么丑,还是拍广告上电视的都如此难看,我不要死,我要一直活着。”
我安慰她说:“由于审美观点不同,所以才弄一些这样的鬼来拍广告,其中漂亮英俊的鬼还是有的。”
小帅哥:“如果能够把这些内容录下来,放到网络上去,肯定能吸引大批的观众,没准可以大赚一票。”
这家伙现在满脑子生意经。
电视上的画面切换了,一位贞子模样的女鬼在屏幕内爬行,长长的头发把脸全部遮掩住,身上湿淋淋的,瞅着曲线还不错。
林露露:“真鬼版的贞子,好恐怖,她不会从电视里爬出来吧?”
小帅哥:“这个很难说,毕竟我们已经在地府,就算她爬出来好像也不奇怪。”
林露露:“如果贞子出来,你会不会牺牲色相缠住她,让我和雷哥哥不受伤害?”
小帅哥:“这个——”
这时一只青灰色的大爪子果然从电视屏幕当中伸出来,然后是贞子湿淋淋的脑袋和披散在脸前方的长发。
林露露大叫一声,离开了座位,蹦到我的后面寻求保护。
小帅哥对着贞子挥舞拳头,大声吼:“滚回去,不许出来。”
☆、贞子
林露露闭着眼睛不敢看,紧张地问我贞子有没爬回到电视机里去,我说到目前为止还在往外爬,按照这只鬼目前慢吞吞的速度,估计得爬两到三分钟才能够完全出来。
林露露说:“等爬出大半之后,她会整个掉出电视机,那样就快了,估计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到咱们面前。”
小帅哥也受惊不浅,离开了沙发,缩回到我身边来。
我:“别害怕,女鬼来了我打她。”
小帅哥:“为什么还没打?”
我:“身为一名有修养有礼貌的阴阳师,我怎么可以随便向一只柔弱的女鬼动手呢,会被鄙视的。”
小帅哥:“她是贞子,怎么会柔弱?她害死的人可多了。”
我:“我看过电影,她害死的人全是鬼子,按照某种很无厘头的观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从这个立场出发,说她咱们的老朋友也不为过。”
林露露:“这种说法很荒谬啊,敌人也在惩治犯罪分子,抓强盗抓贼,难道我们把强盗和贼当成朋友?”
我:“这个嘛,我只是转述别人的观点,没打算就此与你辩论,当然啦,我认为你说得没错。”
这时贞子的上半身已经爬出电视屏幕,两只浮肿兼微微腐烂的青灰色手臂大幅度挥舞,像是要抓东西吃的样子,看着确有几分恐怖色彩,如果我是在梦中的话,估计多半会被吓得不轻,但是此时我保持清醒状态,对此可以做到完全无视。
小帅哥:“为什么会有贞子,难道我们在鬼子地府里?”
我:“这个很可能是地府三D技术拍摄的广告,别太紧张,接下来的内容应当会有所变化,不可能总是这样刺激,否则的话成本就太高了。”
林露露仍旧闭着眼睛,把脑袋拱在我的腋下,小声问:“这只讨厌的女鬼还在吗?”
小帅哥:“勇敢点,睁大眼睛看着她,这是一个练胆量的大好机会,这么刺激的东西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
林露露:“我至今没有晕倒也没有抓狂,已经很了不起了,以前我看到一条毛虫都会尖叫的。”
果然如我所料,这是一个广告。
电视屏幕里出现了几名男鬼,他们伸手抓住贞子还在屏幕内的脚,把她扯回去,摁倒在地,然后开始非礼,非常粗暴,简直就是虐待,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看着就跟铁匠干活似的。
画外音适时出现:“这是仲马夜总会的保留节目,名叫‘雄风大振’,我们的口号是‘不管大鸟小鸟,只要操过贞子,就是好鸟’。”
电视屏幕当中出现了更多兴高采烈的男鬼,他们一个个加入战团,高喊一起奇妙的口号,诸如争当抗日英雄,扬我好男儿威风,将小和民族的精神象征摁倒在地,干得体无完肤……,如此等等。
小帅哥看得哈哈大笑,说这个广告真有趣,都搞成少儿不宜了。
林露露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看到这情形也乐了。
☆、异界欧洲杯
接下来电视上开始播放欧洲杯足球赛的实况录像,但是画面经过了符合地府审美观的特殊处理,里面的球员和裁判一个个都是青面獠牙、凶恶恐怖,有的头顶长角,有的满脸是虫子,有的小鸟露出来,在腿间晃荡,有的半人半骷髅。
一位守门员简直酷毙了,脑袋上有一个大洞,里面不时有小虫子爬出来。
主裁判的脑袋完全就是一个骷髅,眼眶里冒出烟雾,耳朵孔里流出一些粘稠物质,由于画面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到底什么颜色,他嘴里叼着的不是哨子而是一只牛角,右臂由骨头组成,左臂严重腐烂,跑动的同时常常掉下破碎的皮肉。
巡边员和门线裁判的形象好不到哪里去,可能比主裁稍稍体面一点点,他们就像刚刚从博物馆里跑出来的木乃伊,身上包裹了一些深色的碎布条,动作迟缓而笨拙,常常摔倒。
场上的球员在身体接触的冲撞中不时出现肢体横飞的场景,但是总能够组装回原来的模样。
小帅哥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拍摄视频,嘴里还念叨:“如果有一架档次高些的数码摄像机就好了,这样的玩艺儿肯定能够卖到好价钱。”
林露露嘀咕:“这样的破玩艺一定会被禁,散播这种东西的人恐怕还会坐牢,与当前的精神文明建设明显不相符。”
猜不出地府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弄的,居然可以把球员的形象搞成这副德行,真令我大开眼界。
我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从旗帜上发现这是俄国队对捷克的赛事重播,但是比分与前些天看的欧洲杯比赛不同,这里球赛短短十几分钟里双方已经踢进了六个球,领先的是捷克队。
据说地府是人界的镜像,许多方面都有相同之处,想来人界在踢欧洲杯的时候,地府也在开展同样的赛事,只不过参赛队换成了两个球队的阴魂。
电视画面适时地切换到看台上,同样让我大开眼界,观众席上简直就是鬼魂大集合兼大展出,热闹异常,各式各样的鬼都有。
小帅哥嘀咕:“不知道在地府最后夺冠军的是不是西班牙。”
林露露:“多半不是,没看到捷克队都领先了吗?在人界他们可没能战胜俄毛子队,由此推想,到了决赛里得冠军的肯定是意大利。”
小帅哥:“可能决赛双方甚至都不是你所说的那两只球队,而是别的队,比如荷兰和爱尔兰。”
这时电视屏幕里突然飞出一只脑袋,掉到地上之后还能够开口说话,把我吓了一跳。
“快把我放回电视屏幕里去,球队没有了我可不行。”说的居然是咱们这旮旯的方言。
小帅哥:“你是谁?可以为我签个名吗?”
头颅:“我叫阿西莫夫,没办法签名,因为我的手还在电视里。”
林露露说:“我看到了,那个无头的尸体跑得挺快,差点进球了,可惜没脑袋,否则的话刚才那次边路传中很有希望顶到。”
☆、难忘今宵
小帅哥征得我的同意之后,用一本杂志把从电视屏幕里掉出来的脑袋铲起来,送回到屏幕当中,不一留神,把杂志也扔了进去。
屏幕里的球童捡起脑袋,跑进场内,安装回无头球员的脖子上,这家伙朝我们挥手致意,显得很感激的样子。
比赛仍在继续,捷克队又进了一个球,领先优势扩大到三个球。
林露露小声说:“根据最近的情况分析,在地府看电视是很危险的事,如果看的是战争片,里面的炮弹和导弹掉出来可怎么得了,就算是掉出来几个疯狂的士兵也受不了。”
我:“以前没听说过这种事,我寻思着,不可能地府每一家看电视的人都会遇到如此情况,肯定有些问题。”
小帅哥:“难道只有我们的电视机弄成这样?”
我:“有可能,我们享受到了VIP待遇。”
这时比赛仍在继续当中,这些丑怪的球员看了令人生气,观众瞅着也非常别扭,于是林露露换了一个台。
这一回好像是新闻频道,一个暴牙青面女鬼和一只青紫肿胀的男鬼在播报新闻,一会说城隍老爷到困难居民家中送温暖送关怀,一会是牛头马面在妓院视察,指导鬼小姐的服务工作,一会报导某鬼卒数百年如一日服务大众,不辞劳苦,三百次过家门而不入,断了腿仍继续巡逻,一会说到某个社区内的鬼自发组织起来学习领会鬼王的最新指导精神,颇有心得体会云云,一名肚皮上开了大口的丑老鬼现身说法,洋洋地得意地宣称,他在学习文件过程当中体会到了强烈的□□,比嘿咻更爽,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眼睛更亮了,力气更大了,胃口更好了,对女鬼的欲望更强烈了,生活质量空间提高,这一切全都因为学习了鬼王精神的缘故,号召大家都参与进来,与他一起学习。
接下来报导地府国际新闻。
非洲地府有几股鬼势力为了争权夺利,展开血腥大战,伤亡无数。
亚洲北部,靠近北冰洋沿岸遭遇不明身份的怪物入侵,在短短两天之内,数万名当地鬼居民魂飞魄散,死于非命。
某地的恐怖分子鬼到了地府仍然热衷于搞爆炸事件,最近一个月来一共制造了十五起,导致一千二百余名阴魂死难。
林露露有些诧异,忍不住问:“这个新闻报导的顺序和方式好像挺熟悉啊。”
小帅哥:“对,就是这样,想来地府也是学着人界的做法。”
我按下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这一个是歌舞,一群面色苍白、身上有许多尸斑的瘦长型女鬼在跳舞,其中有一只打扮得像妖精也似的女鬼在唱歌,声音时大时小,一会尖细一会沙哑,时而擂一次鼻涕。
唱的词倒是有一点点熟悉。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地府万里同怀抱,共祝愿家乡好,家乡好……明年死掉再相聚,青山在,人已死,人已死……”
☆、口无遮拦
正当三个人被地府电视台精彩的节目所吸引正认真观看的时候,门铃响了。
林露露小声说:“先通过猫眼看看,如果来的是一只青面獠牙、头顶长角的怪物,可千万别开门。”
我:“这里是酒店,没猫眼。”
小帅哥:“我们就是不开门,看他们能怎么样。”
林露露:“如果是力气很大的怪物,会把门踢烂。”
话音刚落,果然开始踢门了,弄出响亮的声音。
我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去开门,因为我明白这扇单薄的门提供不了什么保护,只要随便发力一撞,就能弄开。
我站起来之后,两个大孩子立即开始紧张,离开了椅子,跟着我走过去。
外面大声喊:“快开门,查房。”
我心生疑惑,转头看了看后面的电视机,发觉屏幕仍然是一群面目丑陋的鬼载歌载舞,蹦跶得挺热闹。
门外有什么东西?我想不出。
不过我还是准备把门打开。
口袋里装着桃木剑,随时可以抽出来。
门开了,出乎预料,外面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走廊和不怎么亮的灯光。
很奇怪的是,没有人。
并且感应不到能量的活动。
看不到走廊的尽头在哪里,有一些黑色的雾气笼罩了两端,对面的房间看上去也很有问题,感觉像是不真实,仿佛由纸糊成的墙壁和门,还有一点轻微的晃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些焚烧香烛之后留下的那种味道,不好闻,有些刺激鼻腔,令人想打喷嚏。
从很远的地方有些虚无缥缈的歌声传过来,如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