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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目标就应当勇敢地去追求,别管其它鬼怎么看,也别担心失败,一定要让怜儿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他:“我已经表白过许多次了,没用的。”
我:“待会我陪你走到她面前,你勇敢些,邀请她喝酒,告诉她你的联系方式,有我做你的坚强后盾,跟人打架和争风吃醋也没事。”
他面露胆怯之色,喃喃说:“可是。”
我把一叠每张面值为五十亿元的冥币摸出来,抖动了几下,然后递给他。
据说钱能够让人感觉到自信和尊严,希望这东西对他同样有效。
来此之前,莉莉周和董事长可没说过冥币怎么花的问题,既然让我带了这么多,恐怕也没指望我把用剩下的钱带回去,所以我尽可大手大脚乱来。
至于这里会不会弄出通货膨胀,我就不管了。
☆、女鬼怜儿
我陪着接头人走到怜儿旁边的台下,然后伸手轻轻拍打其背部,催促他勇往直前,追求爱情。
距离更近,看得更加清楚,我发现此女鬼的美丽确实不是吹出来的,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接头人扭扭捏捏走到台子边缘,搓着手,脸色涨得灰青,几次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真想往他屁股上狠狠踢一脚。
不就是一只漂亮女鬼吗?这么紧张干啥,遥想当年董永连王母娘娘的女儿都敢上,难道咱们还不如一个农家小伙有勇气?
怜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转而扫过站在后方的我,然后恢复先前平视远方的状态,眼神空洞而虚无,就像在思索什么复杂的哲学问题,又好像进入到某种迷幻的境界当中。
我不禁被她吸引住,目光注视着她,像是无法再移开。
她像一只柔弱的小仙子,令人油然而生保护她、爱抚她的愿望。
接头人愣了一会儿,低下头走回来,缩到我身后,用脑袋顶着我的肩膀,抽泣着说:“我一看到她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就说先前我教你的那些话就好,你应当已经背熟的,快去,轻松点,潇洒些,就当自己在跟邻家小妹妹交谈,约她去喝一杯,很简单很容易的。”
他喃喃说:“好吧,我去试试看。”
我在他耳边低语:“勇敢点,你一定行的,你气质高雅,风度翩翩,口袋里装着五千亿元,大多数女鬼都会对你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仿佛上刑场一样摇摇晃晃走回到台下,昂起脑袋,看着台上坐在高高的椅子里的女鬼怜儿,嘴咧开,舌头半吐,然后就这么陷入到静止状态。
幸好他是一具身具道法的还魂尸,心脏不跳,我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发生心肌梗塞什么的。
此情形让我无法再继续充当旁观者,必须上前去帮助他摆脱这种窘境,否则的话他可能会把自己缺乏勇气而失败所导致的怒火转而嫁接到我身上,从此憎恨我。
我上前两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然后乐呵呵地对高高在上的怜儿说:“美女,我这位哥们对你仰慕已久,想请你赏光喝一杯。”
怜儿的目光与我对视。
她的眼神深沉而纯净,仿佛地府天空那种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黑暗和虚无。
我一时有些犯晕,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上。
好可爱的一只女鬼啊。
在我开了这个头之后,接头人终于鼓起一丝残余的勇气,有些结巴地念叨:“怜儿——,我——对你——仰——慕——已久——。”
怜儿淡淡一笑,紫色的唇微微张开,露出尖锐而整齐的牙。
我平静地说:“姑娘,我俩在这那边的三十五号桌等你光临,别让这位哥们失望哦。”
她缓缓点头,示意明白。
但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在我身后还有几位手持纸花的男鬼在排队等候,显然抱着与我们相同的目的。
老这么挡着道也不是办法,于是我拖着接头人的衣服走开。
☆、天旋地转
我和接头人回到了桌子旁边坐下。
他紧张地问:“你认为怜儿会来吗?”
我:“不知道。”
他:“你应当告诉她,陪我们喝酒不是白来的,会付给她报酬。”
我:“张嘴就谈钱,这个格调太低了吧,不就是一些冥币吗?她想要多少都可以给她。”
他:“如果她真的来了,我跟她说什么?”
我:“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是处男啊。”
他:“这怎么可能,我三十年前不是了,至今阅人阅鬼众多,经验是很丰富滴。”
我:“那你干嘛这样紧张?”
他:“我真的很喜欢怜儿,看到她,我就天旋地转,脑子像是被凝固了,舌头像是被绳子捆住了。”
我:“哈哈哈,你做怪物这么多年,还弄得跟中学生似的,真是荒唐之极兼莫名其妙。”
他:“我不相信你少年时代就没有爱谁在心口难开的时候。”
我:“还真是没有这种事,我上初中时刚刚暗恋了一位女生,没几天她就扔纸条过来约我周末看电影。”
他:“在电影院里发生了什么?”
我:“没什么新鲜事,此前我已经不是处男了,并不缺乏相关经验。”
他:“你真幸运。”
我:“放轻松一点,别怕失败,别把某只可爱的女鬼或者某个漂亮女人看得跟观音菩萨或者王母娘娘似的,套用一句荒谬而空洞的经典废话,我们要在战略上重视她们,在战术中忽视她们。”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怜儿离开了椅子,好像朝咱们这边走过来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现在她仍在台上,不一定就会下来,就算下来,也未见得就会走到咱们旁边来。”
他:“拜托,待会你暂时称呼我为大哥,这样我会更有面子些。”
我:“没问题,叫你大叔或大爷甚至皇上都可以。”
他:“就叫我大哥吧。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朱旦旦。”
我:“好名字,一听就知道你有两只蛋,非常具有雄性气概,并且很贴切。”
他:“别开玩笑了,这个名字从幼儿园直到大学毕业,让我挨了无数次的嘲笑,每当老师点名,我就开始紧张,因为知道别人会笑话我。”
我:“别理那些傻13,多好的名字,他们层次太低,欣赏不了。”
他:“怜儿真的朝我们走过来了,我有种预感,她一定会过来。”
我:“等到她过来坐定之后才知道,大厅里到处都是空座和男鬼,谁把她截和了都很正常。”
然而出乎预料的一幕正在上演,可爱的女鬼怜儿目光看着我,脚步悠缓,仪态万方地朝这边过来,对两旁发出邀请的各路大鬼物视若不见。
朱旦旦捧着酒杯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由此推想,我对他的激励没什么作用,面对怜儿他仍然紧张得要命。
果然,美丽的女鬼来了,带着一丝淡淡的香烛味道。
她走到桌子旁边,慢慢坐下,就在我的右侧,她的肩膀距离我仅有二十几厘米。
☆、笨蛋状态
怜儿来了,朱旦旦却又犯傻了,嘴咧开像智障人士一样笑,眼睛眯成两条小缝,由于表情扭曲,弄得满脸都是皱纹。
等候了几秒钟之后,发觉旦旦先生沉溺于笨蛋状态当中无法自拔,我只好挺身而出。
我:“怜儿女士,你贵庚?”
怜儿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然后又比划出一个零,表示七十岁。
估计她应当在十六七岁的时候香消玉殒,然后加上五十几岁的鬼龄,就是七十岁。
我:“你喝点什么?”
说话的同时,我伸出脚踢了朱旦旦的腿几下,示意他赶紧恢复状态。
然而这家伙毫无反应,依旧在傻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美女鬼,舌头拖在口腔外面晃荡。
她慢慢地拿起瓶子,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放下瓶子,举杯,示意要与我碰杯。
我提议:“大家干杯,庆祝相识。”
朱旦旦急忙举起杯,停留在空中,等待与怜儿手里的杯子相撞。
三只杯子碰到一起。
我说:“祝大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啊不,弄错了,祝大家在地府天天快乐。”
朱旦旦一饮而尽,然后低下头开始大力咳嗽。
真没用,身为一具还魂妖尸,居然还会咳嗽,真是离谱。
怜儿把满满一杯酒饮光,就像严重口渴的人喝水那样,然后慢慢放下杯子,对着我微笑,眼波温柔无限,近乎透明的脸形状姣好,感觉无比脆弱,就像极薄的精美瓷器。
我也喝了一大口,好在杯子里的酒本来就数量较少,倒也能够一口吞光。
为什么怜儿不说话?难道她是一只哑鬼?不可能吧。
据我所知,就算生前由于身体残疾而不会说话,死后也具备语言能力。
她不说话,朱旦旦也保持傻瓜状态,我只好多说兼胡说几句。
“怜儿姑娘,你觉得我这位大哥怎么样?可能初一看,会觉得他不算十分出色,我可以保证,这是一种错觉,其实他非常优秀,三岁就会写字,七岁就会开车,十岁就完成了大学课程,十二岁就成为伟大的艺术家和哲学家兼生理学家,与那几个姓金的天才有得一比,只可惜英年早逝,不幸到了地府。他身上有一种对所以男人——啊不——是所有的男鬼都非常难得的一种品质,那就是腼腆,因为他太喜欢你,如果你与他相处久了,大家熟一些,你就会了解,他是多么神奇和伟大,简直就是一圣人,啊,说错了,是圣鬼。”
怜儿嘻嘻笑个不停,表情灿烂无比,看得我有些天旋地转。
我想抱抱她,这个愿望是如此强烈。
但是我不可以这么做,她是朱旦旦的梦中情鬼兼仰慕对象,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暗恋目标也是神圣不可侵犯滴。
但是怜儿距离我更近,半透明的小脸蛋越凑越近,眼看就要挨到我的身上。
对面的朱旦旦仍在傻笑,对此毫无反应,我还以为他会满脸悲凉或者绝望。
我说:“怜儿,我是一名阴阳师,到地府出差,再过十几个钟头,我就要回人界去了,你有没有什么信息需要我帮忙传递,或者有没什么特别憎恨的仇敌,我可以帮你将之消灭。”
☆、藏拙
怜儿听到我表明身份之后,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大概没见过像我这样以活人身份进入地府并且能够没事的情况。
然而她仍然不开口。
在心爱的女鬼面前,朱旦旦变成了准傻瓜,说不出话来,但是倒酒却很积极,拿起酒瓶就把三只杯子满上了。
他是还魂妖尸,喝很多也不会醉,而阴魂在地府却是会醉的,我喝太多也会倒下。
眼前这一大杯如果喝下去的话,我多半会无法正常行走,因为我的酒量很差,并且缺乏相关训练,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就喝点啤酒或者红酒,稍稍有点儿感觉,就立即停止。
由于饮酒能力很差的缘故,我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肯定是当不上乡长的。
再次碰杯,朱旦旦依旧一饮而尽,又咳嗽了几声。
我喝了一小口,怜儿同样一口喝干,苍白的脸上浮现了淡青色泽。
没有谁叫我喝干面前的酒,看来人界那些疯狂兼愚蠢兼荒谬的鸡八酒桌恶习没有传播到地府,也可能是压根没有谁注意这问题。
但是怜儿有了反应,也可能是借着酒劲做一点想做的事,她居然往侧边一歪,斜靠在我怀里。
朱旦旦小声嘀咕:“我会尊重怜儿的选择,决不勉强她做任何事。”
现在他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
美鬼在怀,我总不能看着她摔到地上,伸出手搂着她是我此时必须做的事。
没办法了,理由实在很充分。
她的腰很纤细,很柔软,令我想起温顺的猫咪。
我平静地问:“还想喝吗?”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想和你划拳,谁输谁喝。”
我非常诧异,突然间明白,为什么她一直不开口说话。
因为她的语声太难听了,既嘶哑又刺耳,就像干燥的大勺子刮过同样干燥的锅底,语调勿高勿低,有气无力,配合上怪异而极富乡土气息的口音,颇有几分惊世骇俗的味道。
我猛然明白,为什么她一直不开口说话,也不见她唱歌,原来是为了藏拙。
看来世间真没有完美这种事,多少会弄出一点儿缺陷来,怜儿美丽动人,纤细柔弱,楚楚可怜,却有一副粗犷豪放的嗓门和土得掉渣的山区口音。
朱旦旦满脸惊愕,估计也是第一次听到怜儿开口,所以颇为惊讶。
我迅速反应过来,摆脱了负责情绪,乐呵呵地回应:“好啊,我很擅长划拳。”
于是。
“一心一意,桃源结义,六六大顺,十全大补——!”
我的声音很平静,估计不会影响到五米开外的酒客,但是怜儿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