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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姓冯,七星帮蔷薇香主。”紫衣少女轻悄回答,说时,已自如影随形扑去,素手一扬,接道:“你再挨一个耳括尝尝。”
指勒金环老者正待打出凶辣狠毒暗器,不料紫衣少女竟是电闪扑至,宛如附骨之蛆,撇
紫衣少女恐他趁机打出凶毒暗器,叱道:“你逃得了麽?”
莲足一踹,直似一条灵蛇般拔起,双掌平胸呼的推出,一刖一後,曳空流星追逐而去。
四极道人炸断一腿,已然昏厥滚下屋檐,彭天梁飞身一跃,双手一把接著。
朱玉琪与崔瑚激搏得难分难解,兔起鹘落,寒飚扇罡逼起一片旋荡气劲,振得七大镖局高手衣衫瑟瑟飘舞。
崔瑚目光锐厉,胸罗武学渊博,瞧出朱玉琪奇奥玄诡剑学,只寥寥三式,却变化无穷,穷思苦索无法想出破解之招,目睹指勒金环老者逃去,顿萌逃念。
猛听少阳道人大喝一声:“撒手!”
寒光一闪,奇招攻出,剑锋竟划破大悲僧左臂一道寸许口子,鲜血如注涌出。
大悲僧临危不乱,凶睛暴射,软筋蛟鞭一式“火树银花”卷向少阳道人。
少阳道人不料大悲僧居然负伤发招,只见鞭影漫空,潜劲如山压下,忙向外猛一侧身,可是已嫌太迟。
蓦地——
檐下倏地涌上七个金天观道人,挥剑攻向大悲僧,同时,彭天梁见少阳道人危在眉睫,放下四极道人,大环刀呛啷啷一招“帘卷西风”砍向大悲僧双腿。
崔瑚眼见形势对他极为不利,大喝道:“禅师速退。”
铁扇连攻三招,迫开朱玉琪半步,穿空斜飞而去。
大悲僧蛟筋鞭一卷一挥,逼开多般剑势,身形弹起,宛如奔矢,转瞬杳失天边。
一场风雨虽然暂时平息,但均知崔瑚必不死心,还须使出更辣毒诡计,此刻永胜镖局总镖头彭天梁心情泰然,头砍下来不过碗大疤痕,已是无惧於怀,目睹六大镖局坐观成败,遂冲著欧阳庆微微一笑道:“彭某自身之事自己担当,至於六大镖局失物彭某无权过问,亦不能拖人下水,敝局尚须料理伤亡,诸位请便吧,恕彭某不相送了。”
彭天梁虽是满面笑容,但语气极为不善。
六大镖局中人均是老於江湖,那还听不出来彭天乐涵意,不忿自己等人隔岸观火,心知理亏,见彭天梁存心难堪驱客,再有什么话说,也无法开口,亦无颜逗留,立即纷纷告辞。
彭天梁见六大镖局中人离去後,不禁冷笑一声,转面望著朱玉琪道:“那冯姑娘穷追不舍,老朽甚是耽心。”
朱玉琪微笑道:“不妨,冯姑娘武功已臻化境,稍时必回。”这本是违心之语,忽听随风传来银铃娇笑声,一条身影翩若惊鸿般一闪落下。
正是那明眸皓齿,美绝如花的紫衣少女,剪水双眸斜睨了朱玉琪一眼,妩媚笑道:“被你说中了,我回来啦!不过我那武功不比你那三手剑法高明。”
朱玉琪心中一震,暗道:“好锐厉的眼力。”
彭天梁道:“姑娘可追上那指勒金环老者麽?”
紫衣少女道:“未曾,被他兔脱了。”
此时,金天观道众与少阳道人趋视四极道人伤势,并取出独门灵药,外敷内服後,走了过来。
少阳道人稽首道:“请问指勒金环老贼是何来历?”
紫衣少女道:“你问崔瑚好了,姑娘怎麽知道?”
少阳这人几乎语塞,嘿嘿乾笑道:“姑娘可知崔瑚去迹麽?”
“八百里洞庭,水光波影间。”
少阳道人目光灼灼朝紫衣少女打量了两眼,道:“方才姑娘自报来历乃七星帮香主,贫道未听说过江湖中有七星帮其名。”
紫衣少女笑道:“金天观孤陋寡闻,不知道的事还多著呢?何必少见多怪?”
少阳道人涵养功夫似乎甚深,对紫衣少女顶撞,置若无闻,含笑道:“可否请将贵帮主姓名见告。”
紫衣少女柳眉一扬,道:“你此来是为了崔瑚,抑是七星帮。”
少阳道人朗宣了一声:“无量寿佛”,合掌稽首道:“总有一日,贫道总须赴贵帮一行,姑娘就是不说,贫道也不难打听出,多谢姑娘赐告崔瑚行踪,贫道等暂行告辞了。”说完一转身,率领同门狭著四极道人而去,临行之时,向朱玉琪道:“施主大德,容後图报。”
彭天梁诧道:“金天观为何亟亟於追问姑娘来历?”
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藏於金天观地府秘穴中三卷紫府奇书失窃,为此,金天观倾众而出,分道查访,他们决不放过一点可疑的线索。”
朱玉琪道:“金天观失窃之事武林中未曾播传过,怎么姑娘知道。”
紫衣少女冷哼道:“牛鼻子均守口如瓶,姑娘如非在一个临危金天观道人口中获悉,也无法得知金天观竟出了惊天动地之事。”
朱玉琪道:“莫非贵帮得了三卷紫府奇书?”
紫衣少女格格娇笑道:“这就要问我帮主了,你如不弃,我当引见帮主,我们帮主才华盖世,武学旷绝,堪可宇内称尊。”
朱玉琪微微一笑不言。
彭天梁心有专注,对紫府奇书及七星帮漠然无动於衷,见他们说了半天,竟是风马牛不相干之事,忙道:“老朽意欲先发制人,赶往岳阳城陵矶,再入洞庭,擒住崔瑚,少侠姑娘意下如何?”
紫衣少女笑道:“八百里洞庭云水苍茫,自投罗网大可不必,金天观道众此去定然送死无疑,老镖头红镖失去,此乃身外之物,未必倾家荡产赔累,封刀归隐尚可温饱,但老镖头若有把握在崔瑚手中,此又当别论。”
彭天梁不禁语塞,涨得满脸通红。
紫衣少女又道:“崔瑚乃奉了天河鬼叟之命重组龙虎十二盟,势焰猖獗,老镖头如志在复仇除害,除非……”
说著妩媚一笑,凝目仰视蟾光云影,止口不言。
朱玉琪诧道:“除非什麽?姑娘为何打住不说。”
紫衣少女笑道:“老镖头定办不到,我又何必多说?”
彭天梁道:“姑娘说说看,只要老朽力之所及,无不应命。”
紫衣少女一撩鬓侧散乱云发,侧目斜睨,芙蓉双靥似笑非笑道:“真的么?”
彭天梁怔得一怔,道:“老朽偌大年岁,说话岂能如同儿戏。”
紫衣少女悠悠一声叹息道:“武林乱象已萌,风波迭起,却不料自永胜镖局始,崔瑚其人凶狠毒辣,欲置老镖头於死地而後可,依我臆料,老镖头纵然封刀归隐,也难逃崔瑚毒手……”
铁麒麟彭天梁听得心底直冒上一股奇寒,面色大变,额角上沁出豆大汗珠。
朱玉琪见彭天梁神色,不禁疑云满腹,暗道:“恐怕内情并非如彭天梁所说如此简单,其中大有文章,但紫衣少女怎知得这麽清楚,显然来历可疑,居心不测。”不禁注视著紫衣少女,欲在她举动言语上找出她的真正用心何在。
只听紫衣少女接著说下去:“老镖头定有难言苦衷,我又何能勉强,但死有轻重之分,老镖头若欲保全首领,除非投效敝帮不可。”
一言说出,彭天梁心神大震。
朱玉琪面色一变,喝道:“冯姑娘,你居心叵测,用意阴险……”
话尚未了,只见紫衣少女面色微微一寒,道:“朱少侠怎知我居心叵测,老镖头认为我说话说错了麽?”
只见铁麒麟彭天梁汗下如雨,身形战颤,眼中泛出黯然神色……
朱玉琪目睹铁麒麟彭天梁神色不禁大诧。
只见彭天梁长叹一声道:“倘老朽托身贵帮,可保安然无恙麽?”
紫衣少女正色道:“端视老镖头自己,唯诚持久,若胸怀诡诈,则老镖头危矣。”
彭天梁苦笑一声,目注朱玉琪道:“老朽诚不畏死,但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姑娘来意老朽略知道……”
紫衣少女笑道:“老镖头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朱玉琪冷冷一笑道:“交浅不可言深,谬托知已,後悔莫及。”
紫衣少女绽出盛放百合般的笑容道:“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把我当作坏人?你也许以後要求我相助。”
朱玉琪冷笑道:“为什麽我要求你。”
紫衣少女道:“咱们骑驴看唱本,慢慢瞧吧。”
彭天梁暗忖:“少男少女,总不免意气之争。”当下说道:“两位请至大厅,容老朽细叙根由。”
三人跃下屋面,永胜镖局镖师已料理伤亡停妥,同至大厅落坐,彭天梁尚未启齿,即有一瘦小汉子疾趋入厅,禀道:“分水岭镖车已遍觅无著,询问附近当地土著亦未发现镖车踪迹。”
彭天梁面上立时如罩上一层阴霾,道:“老朽就不信崔瑚将十四辆镖车原封不动运来洞庭,也不信会把它毁掉,一定藏在山中洞穴中。”
紫衣少女轻笑一声道:“崔瑚不致这麽蠢法,在未水落石出之前,决不会遗弃或毁去一丝可疑物件。”
朱玉琪冷冷说道:“冯姑娘居然知道得这麽清楚。”
紫衣少女柳眉一扬,鼻子微皱,薄嗔道:“这样说来,朱少侠比我更清楚了。”
其实朱玉琪至目前为止,仍如堕入五里雾中,闻言不禁玉面微红,道:“在下是对姑娘料事如神,不胜钦佩。”
紫衣少女扬脸一笑道:“承蒙谬奖,愧不敢当,我不敢掠敝帮主之美,敝帮主才有这料事如神,未卜先知之能。”
朱玉琪道:“姑娘将贵帮主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怕令人齿冷麽?”
紫衣少女不禁格格笑道:“敝帮主旷代奇才,内外武功均臻化境,虽然目前默默无闻,但一二年内必声名大噪,而且誉满四海,受万千同道翕然景仰,少侠莫说我徒逞口舌之利,不久少侠见到敝帮主後,就知我言之不虚。”
朱玉琪冷失一声,不再言语。
彭天梁见他们两人唇枪舌剑,一时竟插不上话来,此刻才出声道:“如姑娘所言,那崔瑚将镖车藏于何处?”
紫衣少女道:“倘老镖头矢誓取回失物,除非问计於敝帮主,我也是一筹莫展。”
朱玉琪笑道:“问崔瑚当面索还,不是简便得多麽?何必一定要问计於贵帮主。”
紫衣少女正色道:“少侠似处处都对我不满,其实我说话无一不实是求是,绝无一丝虚诳欺诈,须知崔瑚本人武功机智都属上上之选,何况受天河鬼叟戎云虎之命,网罗的均是隐世多年卓著凶名的妖邪,少侠虽武学上乘,究竟寡不敌众,仅凭三式剑法恐无济於事。”
朱玉琪不禁气得一脸铁青,冷笑道:“在下定要仅凭孤剑擒来崔瑚,以免姑娘看轻。”说著身影一晃,便已无踪。
紫衣少女料不到朱玉琪性傲自负,不禁花容失色,立即取出一支竹箭交与彭天梁,道:“老镖头立即偕诸位镖头撤出永胜镖局,奔往衡龙桥东十五里白石庵中,自有人接引去见敝帮主,我须赶上朱少侠,防他遭遇不测。”话落人出,穿空而杳。
…………
朱玉琪满腔愤惫离了永胜镖局,翻出长沙城垣,疾如流星奔向岳阳而去。
月已西斜,隐现於一朵衣雪中,星光闪烁下,眼前景色不胜荒凉,草树杂离,野径无人,道旁垒垒青冢,不时传来一声声枭鸣,使人毛骨悚然。
四更将残,习习晚风尚有料峭寒意,朱玉琪经过一阵疾奔,扑面晚风使他头脑恢复清醒,步法亦放缓下来,默默忖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实不宜意气用事,紫衣少女虽然来历不明,但未尝不出诸善意,她如果有所图谋,以他武功尽可挟胁彭天梁而去,枉费唇舌心机,未免多此一举。
自己如果容忍,必可知道彭天梁何以如此看重这镖车,莫非车内还隐藏什麽重大秘密麽?”
越想越後悔,意念欲转回永胜镖局,又恐紫衣少女讥笑,不禁一顿足,长叹了一声,暗道:“紫衣少女俏丽绝艳,妩媚可人,自己倘是男身,当深幸一亲芳泽为荣,怎奈自己也是女儿身,只缘妒念铸出大错,若吕兄知道,定然笑我无容人之量。”
他一想起吕松霖,不禁玉面泛霞,耳根发热,吕松霖那儒雅倜傥的玉树丰神,长相萦绕脑际,无时或忘。一时之间心神不属,信步所之,不觉走在一处庄院前士坪之上。
朱玉琪不由愣住,凝目打量这座庄院,湘省本属江南,但庄院建造竟仿北方四合院子筑成,占地甚广,矮矮的平房,墙边植有数株高大枣树,繁柯笼荫,迎风沙沙作响。
坪上堆置数丛稻草,宛如坟冢,西月映射下拖著一条长长黑影,凭添了几分森森鬼气。
蓦地——
“叮”的一声铁石交击之音随风传来,在这似水静夜中听来,无异巨石击潭,轰然巨响。
朱玉琪不禁吓了一大跳,凝目搜索声从何出,只闻草堆後传来一个苍老笑声道:“暮夜更深,风寒月残,这般时分,公子为何驾临寒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