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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神探古罗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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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里沃维奇·萨比林就会失去一切,而不只是两百万美元。这位上校,萨比林已
经忘记了他的名字,比今天的敌人更可怕,你无法把他打发走掉。
    古罗夫猜透了萨比林的思路,他明白他不会取得什么结果,但不习惯于退却的
他还是说道:
    “您错误地评价了我低微的身份。您整个的活动,并不引起我的兴趣。税务机
关和反经济犯罪局会来处理您。前天发生的事一点也不影响您与上述机构的关系。
我感兴趣只是一个人,他也使您感兴趣。您可对付不了他。如果您能帮我找到他,
我保证不管您在商业上玩的骗人勾当。”
    “保证?”萨比林并不觉得可笑,但他却笑了。
    “您还年轻,所以不了解我。在您所认识的刑事犯头头中,找一个年纪大一点
的,您告诉他,古罗夫上校已经作出保证。我相信他们会向您证实,古罗夫的话是
值得信赖的。我不能作出过多承诺,但性命是可以保留的。”古罗夫站起来,把椅
子往墙边推过去,拉了拉上衣,嘿嘿一笑。“告诉我交钱的时间和地点。”他翻开
萨比林的台历,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走出办公室。
    女清洁工们已经干完了活,乌索夫发现公馆相对整洁。二楼的卧室他没上去,
而是走进了厨房,部长的一个私人保镖正在那里吃早饭。此人之所以没被赶走,是
因为他以前在总统的私人卫队里干过,而且是在那里开始喝酒的。一同在厨房里用
餐的还有部长的助手维克多,乌索夫头天晚上同他谈过话。
    这位过去的上校忽视了私人保镖的存在,他客客气气地同维克多握手问好,然
后问道:
    “怎么样?还能对付吧?”
    “上帝保佑!巴维尔·彼得罗维奇。”维克多是个有知识的聪明的青年人,他
尽量不看醉醺醺的保镖,抓起乌索夫的手,把他带到凉台上。“十一点左右,从保
卫局里来了三个人。他们很有礼貌,但态度十分严厉。他们把年轻人赶开,询问您
的情况。有一个人留在您屋子里等您。”
    “证件你检查过没有?”乌索夫问道。
    “检查了的,其实他们的一切个都写在脸上。”维克多厌恶地皱起眉头,朝厨
房方向点了一下头。“这个人也认识来的人。”
    “现在谁在家里?”
    “科里亚已经吃了早饭,在自己房里,一定是在学习。尤丽亚还没露面。我说
不准,不是我管的事,不过,我看有人在她那里过夜,现在还没走。”
    部长有两个孩子,儿子叫科里亚,女儿叫尤丽亚,儿子已经成了少年,很谦虚,
女儿却很放荡。
    “好,我回自己房里去,看看谁来找我的麻烦。你等等我。”
    乌索夫不抽烟,所以一走进自己的房子就闻到了一股烟味。靠窗的围椅上,坐
着一个男子。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看报。他毫无疑问是听见了门响的,但直到乌索夫
走进房间,才放下报纸起身。他比主人略高,也略为年轻一些,举止庄重,信心十
足。
    “您好,巴维尔·彼得罗维奇!对不起,没经您的许可就过了一夜。”他握了
握乌索夫的手,把证件递了过去。
    “您好!”乌索夫认真地看了看证件。“奥列格·阿尔捷米耶维奇,我听从您
的吩咐,您有何贵干?”
    “杜罗夫的身体怎样?”
    “谢谢,还好,”乌索夫回答时竭力不表示出如此突然的提问,使他感到多么
吃惊。
    “他住在医院里吗?”
    “不,他在郊外休息,少校先生!”
    “这么说来,他没有受伤,只是擦破了点皮,划了几个口子。让我们坐下来,
有事需要谈谈。”少校坐到桌旁,等到主人坐下之后,继续说道:“我肩负着非常
客气的使命,上校先生。我们知道您的许多情况,知道您的全部实际活动。如果我
称呼您的军衔,您不会生气吧?”
    “一点也不,少校先生!”
    “难道总统的保卫局与皮毛商有联系?”乌索夫想了一下,就马上得到了答案。
    “不,上校先生,我们与刑事犯罪集团没有接触,但有时干预他们的生活。我
尽量说简短一点。考虑到您的过去和现在,我不怀疑您的谦虚。如果您同他们见面
的话,不论是阿尔焦姆·杜罗夫还是列夫·伊凡诺维奇·古罗夫,都不会是例外吧。”
    乌索夫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打起精神,强迫自己不说话。
    “我们的组织,力量很强大。我在里面地位低微。但是我奉命同您进行谈判,
我深信,您会得出正确的结论。”少校意味深长地望着。
    乌索夫默默不语。在弄清复杂的关系时,被迫说话的人与听他说话的人相比总
是处在更加不利的地位。
    “从您被开除而到这里来工作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注意您。您是刑侦上校,
总局过去的一名处长,本可以指望得到一个更好的位子的,您作出的选择令人警觉,
您同意吗?”
    “一点也不。”乌索夫耸了耸肩膀。年轻的少校激怒了他,虽然少校说得客气,
但语气中透露出居高临下的意思。“我疲倦了,一千美元和自由自在的生活,使我
感到很满意。”
    “那您为什么下令把和平地结束同波里斯·彼得罗维奇·加依的谈判的兹纳明
斯基除掉呢?为什么要在民警的工作人员中,而且远不是优秀的,不是遭到开除,
就是声名狼藉的人中,恢复自己的联系呢?最后,为什么您需要被扔到外面的阿尔
焦姆·杜罗夫呢?还有最后一点,为什么您着手从萨比林那里收债?这最后一点完
全是不明智的。”
    乌索夫并不以聪明见长,但作为刑警人员却是经验丰富的,而且具有很强的记
忆力。萨莫依洛夫“工程师”正是在这所房子里向他这个上校要求帮助收回债款的。
这位结结巴巴的工程师解释说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强有力的朋友,而巴维尔·彼得
罗维奇·乌索夫前不久还是一名上校,很可能他还有广泛的联系……当然,这个称
呼里面有着某种令人警觉的东西,但乌索夫是那么需要这类“工作”,所以他没有
加以仔细研究就叫他去找加依,加依虽然不能完成此类任务,但他是那些有能力的
人最好的保护伞。
    上校相当迅速地估计好了形势:这位结结巴巴、口齿不清的人是个送上门来的
普通钓饵。对乌索夫感兴趣的人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上钩。
    “您知道萨比林是什么人吗?”乌索夫对少校的自信越来越生气,于是问道。
“当然您知道。可以这么说,你们已经决定试着拿我去当塔尔塔科夫斯基。”
    “什么?”少校不明白,“您提到一个什么姓?”
    “看来您没谈过巴别尔①的作品,所以您听不懂。如果我自己去,我不是早被
杀死了吗?”

    ① 巴别尔·伊·艾 (1894—1941) 俄罗斯名作家, 其代表作为《骑兵军》
(1926),还有短筒集《奥德萨的故事》和一些剧本。

    “我们对您进行过认真研究,您不是战斗人员。要是您能冒险,那就是说,我
们对您的估计错了。”
    “就这么简单吗?”
    “只是没有不自然的过分激动和廉价的虚伪做作罢了!”少校的声音变得强硬
起来了,失去了信任的语气。“您把阿尔焦姆·杜罗夫派了出去,却并不特别关心
他的健康。”
    “这么说来,是您帮助阿尔焦姆逃走的?”
    “是有人帮助了他,难道他工作时没人掩护吗?”
    乌索夫不相信少校的真诚,决定改变一下话题。
    “好,已经发生的事,就让它发生了吧。请解释您来访的目的。您有什么建议?”
    “不是建议,是要求。”少校无礼地加以纠正。“您发明了自行车,但大家知
道,为时稍晚了一点。难道您以为,在我们这个时代,在不还债比伤风感冒还流行
的时代,谁也不会去管这个问题吗?不过,发明家,即便他晚了一百年,仍然是一
个有才华的人。我们领导认为,您对我们很合适。我们有优秀的执行任务的人才,
有狙击手、肉搏战的能手以及其他各种专门人才。我们有一个坚强的首脑中心,有
高水平的战略家,我们缺的是中层,中间环节的人。您了解作战和坐探工作,所以
我们很需要您。”
    “又是首长,又是依附于伟大战略家的人,实质上他们都是一些庸人和沽名钓
誉之辈。”乌索夫想道。他差点表示拒绝了,但转念一想他们马上把他从这个窝里
赶出去,不会允许他去向皮货商收债,反而会让他光着屁股退休的。如果他开始动
弹一下,他们就会干脆把他消灭掉的。
    “萨比林的债款怎么办?”
    “这是您的问题,您用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吧。今后您在组织中的位置,会给您
明确规定的。”
    乌索夫决定露出牙齿,他知道在政治上,在与任何人的交往中,就像在市场上
一样,你要想得到自己的价值,就得张口多要钱。否则,人家花几个小钱就将你买
下了,还要叫你是傻瓜呢。
    “您同我进行了有趣的谈话,我用心听了。现在我想要会见的,不是在大街上
作广告的推销员,而是某个经理。”
    “我有全权……”
    “这一点您知道,”乌索夫打断他的话。“我知道的只是与我谈话的是安全局
一位相当了解情况的少校。”
    “是保卫局……”
    “细微的区别我搞不清楚。我需要的是具体的建议和严肃的保证。”
    “提您当杜马侯选人,行吗?”
    “您在开玩笑?我可是受过审判、坐过牢的人呀……”
    “谁又没坐过呢?”少校放声大笑。“我们将把您列入代表我们党的候选人名
单。您是法律工作者,专业人员,受过现政权的迫害,这就意味着,您是一个有原
则的人。代表是有豁免权的,任何古罗夫都奈何不了您的,您不再觉得他可怕,而
是可笑了。”
    少校知道拳头往哪儿打,不过,乌索夫虽然也感觉到打击达到了目的,他身子
晃了一下,但还是站着,果断地回答:
    “我是个办事的人,想同老板谈谈。您所说的党,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党。”
    “用政治家们的用语来说,我们的谈判是建设性的。快去解决您的迫切问题吧。
如果您被列入候选人名单,您就得离开这里。您的位子将由阿尔焦姆·杜罗夫来取
代。最后一点是您必须解决家庭问题。”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有人会同您妻子和儿子在应有的水平上进行谈话,会
向他们解释,您受到毁谤,反对您的那些材料,是捏造的。快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今后会有人来帮您的。”
    于是乌索夫坐在围椅上,望着秋天的树叶,尽管他不会判定树叶是什么颜色。
他时不时地望望躺在床上的搭档,猜测着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装睡。同少校谈
话以后,弄清楚了是谁可能在逃跑时帮助小伙子,巴维尔·彼得罗维奇已不再生阿
尔焦姆的气了,因为他明白小伙子说的是真话,解释又解释不清楚,他自己也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要是我,也会沉默不语的。”乌索夫自己承认。不是一切都不明
不白地可疑吗?别人可能会想:这小子出卖给皮货商了,要不就是勾搭上了民警。
其实,民警并不是这么工作的。只可能是古罗夫,虽然他是个冒险分子,可也不是
小孩子,不会去掩护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而仔细研究,古罗夫又没有时问。我要
盯住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人很倔,虽然也很有才华,可是一条蠢汉,想
一个人把一座山搬走。你看,要是我当上杜马代表……
    杜罗夫猛的一下站起身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杜罗夫坐下来,望也没望就把摆
在床头地板上的一瓶酒抓了起来:
    “欢迎您,长官!”他把瓶口送到嘴边,转念一想,走到桌旁,往杯子里倒酒。
“你责备我?”
    “为什么?你是个聪明的汉子,知道分寸。”
    阿尔焦姆往杯子里倒酒,一口喝光了,开始嚼一块很滑的火腿。
    “你想出什么新点子了吗?”他挑衅性地问道。
    “我们一起来想吧。”乌索夫心平气和地回答,同时望着半裸的、扎着带血的
绷带的杜罗夫。“你告诉我,那个从院子里掩护你的人的枪法如何?”
    “是什么样的人吗?”杜罗夫往杯子里喷了一口酒。
    “什么样的人,我说不上。”乌索夫嘿嘿一笑。“至于有这么个人,而且开过
枪,我是知道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很能干!”杜罗夫说道。他没再喝酒,而是开始穿
衣服了。“你还打听到了什么?那个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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