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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阿基姆否定地直摇头,随后那女人便很快地走开了。
“我有两个小伙子被人杀死了,”阿基姆往杯子里斟酒,把鱼子酱摆到碟子里,
然后把酒一口喝干。
“他们为什么穿民警服装杀人?”古罗夫问道,那口气好像是在谈一些无所谓
的小事。“他们可以杀人,可你却叫人别动他们行吗?这是你的地盘啊,阿基姆!”
“列夫·伊凡诺维奇,你们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呢?”
“会猜嘛。”
“是一些体面的人物,是你们那里来的人,要求我派几个弟兄去收债。根本没
谈什么服装和不干净的事。您为什么不喝酒?”
“我要开车的,”古罗夫朝斯坦尼斯拉夫点了一下头,于是他把酒喝了。“你
怎么肯定是我们的人来找你的呢?”
“我知道。”阿基姆简短地回答。“我想找到他们。”
“你向分局报告嘛。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在桑采沃,在兄弟们住的房子旁,是从汽车里用自动枪打死的。”
“那你就在犯罪地点申报嘛,”古罗夫端起酒杯,但没有喝。“照你所说,是
‘我们的人’同你谈的?”
“嗯?”阿基姆又喝干一杯。
古罗夫抓起酒瓶,把它放到一边。
“你说说他们的特征,说说是什么债款,这种事是不会受处罚的。你没派人去
杀人而是收债。收债嘛,那是神圣的事情。”
“你去报告吧……说出特征。”
阿基姆伸手去抓酒瓶,古罗夫粗暴地拦住他,说:
“我今天不同你谈,阿基姆,你老是走在边缘上,现在陷进了泥潭。你清醒过
来以后,不要改变主意,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你的。不过,你得考虑好,如果
我找到凶手,我不会把他们交给你,我自己带走。”古罗夫说得很粗,令人厌恶。
“如果脑袋还留在肩膀上,你就给它梳梳头发,把它洗干净。你还要考虑到,既然
你手下的人被带走了,”他突然骂起娘来,吓得克里亚奇科身子抖了一下。“那就
是说,你得排队等着。这些饭桶,”古罗夫朝保镖方向望了望,“也帮不了你的。
我对你很客气……”他站起身来,克里亚奇科也站了起来,他们一起朝门口走去。
古罗夫转身回来,把钱放在桌上,说:
“你的机会不多,只有我,没有别人……”
克里亚奇科在车子里问:
“你以为这样谈了以后,他会打电话来吗?”
“大概不会,不过我今天不能不这样同他谈。”古罗夫想了一下补充道:“总
的说来,我同他谈得很不好。他撒谎:他猜想到别人要他提供小伙子是去消灭人的。
他不爱护自己的小伙子,他怕别人要他的狗命,他悄悄说过他认识古罗夫上校,可
以同他见面。他认为我们的会见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傻瓜!”
“你说过他是一个会动脑筋的小伙子。”
“伏特加酒!它能使任何人变成傻瓜。”
克里亚奇科把车子停下。
“列夫·伊凡诺维奇,让我们回去吧,把他带到车上,叫他说出那些人的特征
来。”
“你开车去吧。我疲倦极了,想回家。阿基姆撒谎,同他见面的人不是特殊勤
务局的。不管我们的工作做得多么不好,还是没人去直接同刑事犯头头会面的。这
是神话。不过,这谎言之中倒是有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没法子想象出来!但已
经感觉到了。我休息一下,睡一会儿,我们一起来想吧。”
乌索夫沿着篱笆走过去,几只狼狗表现平静,跑在他身边,间或消失在树丛中,
随后又回来。他打开手电筒,检查大门的锁,同守院子的奥斯曼谈话,奥斯曼说他
的手痛,这就是说,明天会有雨。通常乌索夫晚上高高兴兴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
那里温暖、舒适、可以喝一杯,看看电视。但今天保卫局的一名少校坐在那里,所
以他不想回去。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一名上校和刑事侦查人员,居然容许别人
绕过自己,把他变成一个普通的执行者,听命于一个不熟悉的人,作为一名饭桶少
校的联络员,实在感到恶心。虽然这名少校态度相当客气,实际上却是在传达命令,
进行领导。乌索夫把狗唤到身边,摸了摸,下令道:
“玩去,‘雷响’!玩去,杜尼娅!好好给我看着!”
那两条狗一边叫着一边奔进树叶的黑暗处。乌索夫走到小道上,朝自己的屋里
走去。
少校坐在围椅上看电视,一见主人回来,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把电视机关上。
他们已经见过的,少校来时,乌索夫正牵着狗出去。
“我们不搞新花样,巴维尔·彼得罗维奇,让我们为胜利干杯。领导非常满意,
而这对机关工作人员来说,是最重要的。我这里带来了一点点东西。”少校从地板
上提起一个公文包,把它放到桌上,开始从里面拿出几瓶酒和几包吃的东西。
“奥列格,你没学过做坐探的工作。”乌索夫掏出盘子、杯子,开始铺桌布。
“你对我做工作很粗暴……”
“巴维尔·彼得罗维奇!”少校愤怒地打断他的话。“您不是坐探,我也不是
招募者。我们是同事。”
“空话,奥列格,只是几句空话。‘领导’奖励我的工作多少呢?”
少校委屈地皱起眉头,把一个胀鼓鼓的信封摆到桌上。
“十万,给您和您的助手的。”
“总共才这么点?!”乌索夫动了动信封。“阿尔焦姆冒了生命危险,除此之
外,我还得给加依和萨莫依洛夫付钱。这根链条是您,而不是我拉起来的。对于两
百五十万来说,这点钱实在少得可笑。”
“加依和萨莫依洛夫将另行付给。”
“人家这样是不会工作的,少校。我们不是按劳动日计酬的集体农庄。而且人
们应该有的是一个老板而不是几个老板。你不是搞坐探工作的,而且是个对此一窍
不通的门外汉。暗中不明不白地使用像我和杜罗夫这样经验丰富的侦查人员,是不
明智的,甚至非常危险。”
少校对于谈话的这种转变,毫无准备,所以惊慌失措了。乌索夫马上明白了这
一点,于是更加严厉地说下去:
“少校,你很年轻,是个典型的执行具体任务的人。侦查人员不能走一步算一
步,他应该知道整个行程,从始发站到终点都应该清楚。我们不是‘六个座位的面
包车’,你懂吗?我不需要你的战略,我不是政治家,但战术我应该全懂。您休想
收买我去杜马洗裤子、吹牛拍马,按某个人所需要的按钮。要是阿尔焦姆不干呢?
他是个自高自大的高傲汉子,他根本不会听你的那一套,买你的账,他可不会管你
什么红呀白的。他彻底走掉了怎么办?您把他消灭掉吗?您先得找到一个能对付经
验丰富的刑侦人员的人。我是这么理解的,给你们工作的是“阿尔发”那一类破鞋
烂靴似的特种部队的人。你干嘛不吭气呢?”
“我感到吃惊。”少校咳嗽了一声。“您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钱给您付少了
吗?”
“萨比林是怎么消灭的?一定是给他涂上了刑事犯头头的色彩吧?既然你不知
道他是什么颜色,怎么能给他染色呢?是的,古罗夫把您的武装人员打散了。我感
到很吃惊,生活没教会您一点什么东西。还是老爷似的高高在上鼓腮帮,一点也不
懂,却作出决定。”
“不单我们这里如此,整个俄罗斯都是这样!”少校脱口而出“谁都明白,所
有的人都被赶走了,需要的不是聪明人,而是可靠的忠实的人。”
“一个忠实的傻瓜比敌人更危险。”乌索夫说道。不过他心里出了气。
上校坐在桌旁,给少校指着一把椅子说:
“斟酒吧。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很坏的工作,床底下的聚饮。刚冒出的百万富
翁,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蹓跶,抓摸女伴品品。其实他们也苦闷得要死!”
“您变坏了,巴维尔·彼得罗维奇。”少校倒了半杯白兰地。“也不奇怪,你
们是生活在监狱里。人们都往杜马里钻,可以说,他们在安排生活,人家给您提供
东西,您却把头一扭,不屑一顾。”
乌索夫把手一挥,把一杯酒一口喝干,大声呼出一口气。
“我想起这个人来了。他来的时候,大家都围着他跳舞。科尔夏诺夫粘上总统
了,对着他的耳朵直吹风。可他自己一换,整个的一帮人马到哪里去呢?总之,告
诉您自己的上司,他要我工作,就叫他亲自来会我。”
“算了吧,他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呢。”少校回答。“科
尔夏诺夫不会去搞个人接触,您,巴维尔·彼得罗维奇对他的地位缺乏了解,部长
们都不能随便见到他呢。”
“这就叫人感到奇怪了。部长是哪儿也不能去的,连上茅房也不去,怕从围椅
里爬出来分把钟。 让他们见鬼去吧! ”乌索夫抓起装美元的信封,收进口袋里。
“我预先说一声,你们都会被烧死的。你说进杜马?那就进杜马吧!不过您别往我
家里钻,我老婆是有性格的,很快就会上手的。而对她来说,什么丘拜斯,什么沙
赫林,充其量不过是顽皮的孩子、说谎大王罢了。我自己倒想试着去弄清楚。”
当反间谍局的一位处长——库拉根中校走进办公室时,克里亚奇科跳了起来。
这位中校即使算不上是老朋友,那也是古罗夫的老熟人和志同道合者。
古罗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握了握客人的手,把椅子推了过去。
“地球翻过来啦,”克里亚奇科说道。“国家安全局的处长到民警侦查员这里
来作客啦。”
“我到过巴尔金那里,看到了彼得·尼古拉耶维奇,他说您,列夫·伊凡诺维
奇想见我。”库拉根穿一身无可指责的西服,细条纹衬衫,领带系得很好,非常满
意地笑着。
“很高兴,职务上的升迁,没有使你失去记忆。”古罗夫说完,意味深长地望
了克里亚奇科一眼。但克里亚奇科已经站了起来,说:
“我去转告维罗奇卡,叫她给你们送咖啡来。”说完他就出去了。
古罗夫和库拉根认识已经三年多了,虽然在两个早就相互敌对的不同单位工作,
但他们的关系还是友好的。密探古罗夫尊重库拉根的忠诚、机智和不随波逐流的禀
性。巴维尔·库拉根也很赞赏古罗夫,认为他是自己事业的行家,而且使他震惊的
是古罗夫是个顽固坚持不往上提升的人。前不久发生了一起谋杀杜马党团领袖的案
子,谋杀案是古罗夫预先制止的,可荣誉的桂冠却戴在他库拉根的头上,因此他当
上了处长。
库拉根没有盲目自信的毛病,他承认古罗夫上校作为一名侦查员,是比别人高
出一头的,所以对他非常尊敬。
“你在上面干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勾当吗?”古罗夫开门见山地问他。
库拉根耸耸肩膀,神色尴尬。
“我无权拉您,列夫·伊凡诺维奇,不过我们的工作不同。”
“你可以对我以‘你’相称,不过我们都是为俄罗斯服务的。我们只有不同的
上级首长,可总统却只有一个。有人喜欢他,有人不喜欢他。但我们今天不是在选
举,而是在工作。巴沙①,我不打算同你兜圈子,我研究过历史,所以出现在你的
菜园里。确切点说是在你的领土后面的篱笆旁。”
① 巴维尔的爱称。
古罗夫讲得很详细,目的是为了弄清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猜想。他也讲到了阿
尔焦姆·杜罗夫,给了他一个很好的鉴定。库拉根注意听着,不再看手表了。
“很有意思,列夫·伊凡诺维奇。我们多多少少也掌握一些情况,但却无法接
近他。”他避而不谈反间谍局对乌索夫在他的别墅里工作的那位部长,早就有了兴
趣。“小伙子是你的人,过去的刑侦人员,当然人很机伶,但只能作为坐探。要他
去工作,甚至提都不用提。你自己知道,一个处长是不能解决这样的问题的,我只
能把它提交给将军。”
“那你就去报告吧。阿尔焦姆自己也曾招募过人,不会愿意去当坐探;要不让
他当军官,要不就什么也不当。这是他的条件。”
“你在笑。我不知道干部问题在你们这里是怎么解决的,我们那里可很难办。
他过去当过民警,已经除名,他是因为酗酒而被开除的,所以没办法谈了。他与贪
污受贿的官员有联系,还涉嫌凶杀案。你是想叫我降职吗?”
古罗夫评价性地望了库拉根一眼,突然问道:
“你听着,你不是胆小鬼吧?”
“怎么说呢?”库拉根犹豫起来了。“我觉得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没有什么行
动,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