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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听也有道理,相当心动,于是,我笑眯眯的对魏国说:“魏胖啊,你还记得那年的事儿不?咱们掉一井里碰到的事儿。”
魏胖脸色一变:“操!当然记得,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事儿可真邪乎,我对谁都没敢讲。”
我神秘的说道:“那你还记得那一棺材金元宝不?”
魏胖看着我说:“老子当然记得,还记得那个黑骨头呢,当年没把我吓死,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啥子东西在后头拽我,怎么?有戏,你别是掖了几个元宝出来吧?”
我看看左右没人,小声说:“嗯,没几个,就一个,不过还有个别的,走,咱们回去瞧瞧。”
打道回府后,我忙不迭的取出了当年珍藏的宝贝,早已擦的锃亮。
一个金元宝,一个卧着的小金人,东西不大做工都很漂亮,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压箱底儿宝贝。
魏胖一看那小铜人就站了起来:“这小铜人我,我,我知道了!你小子,八成是拣了那个所谓的七星阴人吧?”
我吃惊道:“你这胖子的记性还真不赖!七星阴人的事儿你都还没忘啊!可都过去十几年啦!”
魏胖笑道:“那是当然!这种邪事儿谁忘的掉?咱们当年也真是晕大胆,我想想都后怕,听说那老头你后来在农场又碰到了,应该学了不少东西吧?”
我点点头,神秘莫测的冲他的胖脸笑了笑。
魏国又仔细看那元宝:“怎么这元宝不象呢,有点眼熟有点怪,我记得元宝应该中间凸起个肚子的,你这个是平的,别是假的吧?”
“不可能是假的,元宝背后还刻的有字,我看了,应该是明代的东西,当年太笨了,不知道多弄几个出来,我看咱得抽空再去跑一趟,都给它搬出来,对了,你先看看货咋样?我可是准备当成传家宝呢。”
魏国翻过元宝,仔细看那上头刻的字,只剩几个,大部分都给磨掉了,突然手一哆嗦,甩给我:“这,这玩意儿我知道是哪来的了!我去看过定陵博物馆,那里头的元宝背后就有这种刻字,怪不得我看着眼熟,咱们怎会惹上这老皇帝?”
我也吃了一惊,定陵博物馆我一直没去玩过,但我知道定陵打开地宫时,专家有说过,在这之前从没被盗,不可能会有陪葬品流失在外头。
我只好安慰道:“别大惊小怪的,这金元宝没啥难做的,有了模子我看是个铁匠都能做,也说不定当年贡给皇上后,又做了一批呢,别管它了,赶明个儿,咱带上这元宝和小金人去琉璃厂瞅瞅是不是古董,我有个熟人在那练摊,你小子不会这么快就回广东吧?”
魏国点点头:“不急,我这趟回来是要看着你把摊子弄起来再走,你那有三千块,我这差不多有一万块,应该够咱收点东西折腾折腾了。”
做文物的都知道琉璃厂是块风水宝地,这里聚集着一批老北京古玩行里的高手,有陶瓷专家、碑帖印章专家、玉器珠宝商,还有专玩字画的。那阵子,这些人都叫民国遗老遗少,有的已经退休赋闲在家,有的被国营古玩店聘为顾问,帮着“掌眼”。
坐落在东琉璃厂紧邻怡坊斋、博古斋那些国营店铺旁边,我一熟人叫黄子闻的家伙,就弄一小店,明着卖些糖烟酒什么的,其实大伙心照不宣,干的就是地下文物古董的买卖,如果真要明着搞的话,也没啥人来管,但这黄子闻不愿意做的扎眼,给我说树大招风不如小打小闹来的利索。
第二天一大早,我揣着宝贝就和魏胖去了琉璃厂,正巧老黄也在,带我们进了后头坐下,泡上茶,我一说来意,自己想搞个古董店,老黄直摇头:“小丁啊,现在这逛古玩店的客人,五湖四海啥人都有,好的宝物,不少人都紧盯着,一般都是在行里易手,很难流到外面,而且好的东西,行里人都清楚其身世,来龙去脉,包括这对象原来是哪位藏家的藏品,都了如指掌,古玩这行当‘人精’聚集,你一个外行人,我看难度很大。”
“在这个行当,懂了规矩,有了眼力,并不见得马上就有银子滚滚而来,急得满嘴长大泡,还要故作沉稳的‘等主候客’,不能一着急跑外面揽客去,里头学问可大了去,等我明白了些事儿,就经常请那些道上的朋友吃庄子,同和轩、孔膳堂、前门烤鸭店,我蹬着我的自行车都跑遍了,这才有人开始露脸,虽然也有漏货的事儿,但总归慢慢上了道,行里人也知道我是个眼睛特毒的人,经常捡漏儿,打下来的底子不是你三天两早晨可以学会的。古玩是一个博大精深的传统行业,这行当里的知识几辈子都学不完,进这个行当之前,最好先了解水有多深,别光听利有多大。古玩这东西玩好了长寿,玩不好可折寿啊!”
耳闻目睹了太多悲剧性场景的老黄,用这样一席话提醒我俩,一脑子发财念头的外行人。
我和魏胖说了半天好话,老黄还是摇头不肯答应,不知道这老家伙心里头有啥顾虑,还是担心我们抢了生意,要不是看在发财大计的份上,魏胖和我早就拂袖而去,但老黄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这里头真有不少猫腻,值得千方百计去寻找一个突破口。
看看快到吃晌午饭的时候,我决定不再啰嗦,取出自己的宝贝,试探老黄的反应。
我考虑了一下,淘沙令是老蒲留给我的遗物,过于暴露身份,想必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物什。还是先拿出最怪异的小金人来考考老黄的水平,那个金锭没啥特别的地方,唯有这小金人的来历最可疑,因为那个乡下的黑夜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至今我还不知道这七星阴人除了老头的说法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别的说道。
老黄的小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小金人,眼神里有震惊也有狐疑,看的出,他是强自忍住用手去摸的冲动,拿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半晌,脸色愈发沉重,嘴里喃喃说道:“这真是怪了,怎么会有这东西呢?不可能啊!”
我一听有戏,不慌不忙的取出那金锭来托在手上,老黄立刻惊叫一声:“你!你!你从哪弄来的东西?”看我俩的眼神就象见鬼一样的恐怖。
我没想到这金锭会对老黄有这么大的冲击,也有点着忙,赶忙说道:“这东西都是我们自己拣来的,怎么?老黄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我还想拿来做镇店之宝呢,你瞧够不够格?”
老黄镇定了下来,却是压根不信我说的话,嗤之以鼻的说道:“这东西你要是能拣来的话,那我们的小店都不用开了,直接去喝西北风得了,说实在话,这东西也就我知道点眉目,以后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拿出来现了,懂么?”冷冷的看了我俩一眼,眼神很有点异样。
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宝贝,一脸谄笑的说道:“还是黄大老板见多识广,我和小魏真要好好请教了,要不、这样,看这时间也刚好到了饭点,不如咱去找一地儿,边吃边谈,如何?”
老黄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叫过柜台上的三侄看好门面,收拾一下就跟我们奔了前门烤鸭店。
酒足饭饱,老黄不慌不忙的剔他的牙花子,我和魏胖敬上香烟,准备好静听老黄要说的话。
正文 第十一章 收个旧家具
( 本章字数:4487 更新时间:2009…11…2 16:07:47)
第十一章 收个旧家具
老黄剔了一会,心满意足的抠出了一块藏在牙缝里的碎肉,这才喝口茶清清嗓子,开始给我俩上课:“我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这搞古董的人都知道一些内幕的事儿,比如这文物,绝大部分来源只有一个,九成九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就是地下的老坟!咱们国家自古就有厚葬的风俗,这脚底下可是个大宝库,埋藏了无数宝贝,现在流传世面上的只能说是九牛一毛,更有些东西,就算是给你挖了出来,也是见不得光,否则很轻松就能折腾个家破人亡。”
“不是我吓唬你们,搞古董的人也怕,万一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只能自叹倒霉,能躲就躲,这里头不止牵扯一个眼光的问题,还有运气的成分在。你们应该也知道什么叫做明器了,那是古代埋人的时候陪葬的一些器物,本来叫冥器,后来给说成了明器,其实就是跟着墓主人去阴间使用的东西,但是最宝贵的不是陪葬的明器,你们知道是啥子吗?”
我和魏胖一起摇头,心里头隐隐觉得有点不妥,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老黄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陪葬的宝贝里,明器自然占了多数,这些东西取不伤廉,只要你有本事给挖出来,都能变成钱,明器明器,本来就是摆在明处的器物,墓主人也希望这些明器能让挖墓的手下留情,得一些浮财就罢手,不要坏了棺椁和尸骨,但是明器特别多的老坟,里头的门道也特别多,除了明器外,往往都会有些藏在暗处的东西,我们搞古董的人一般称其为黄器。”
“这个黄有三重意思,一个是说这些东西往往外面包铸有十足的纯金,颜色金黄,实际里头藏有东西,有藏玉的,有藏木的,还有藏骨的,最希奇的莫过于藏天石就是陨石的,无一例外;第二就是目前的已知黄器,只皇帝陵墓里头有,显见是唯有皇家才能使用的天子器物;当然最关键的一层意思,是说这黄器不好粘惹,惹上了会有麻烦,你不知道它厉害在哪一个方面,有的让你立刻染上暴病,有的让你莫名其妙患上慢性病断子绝孙,有的还会让你运气大坏,人完蛋不说,还什么事儿都黄了做不成。”
我和魏胖都吓了一跳,难道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所谓的黄器,没那么邪门儿吧?我们可是清白的很,从没有干过挖坟掘墓的勾当,更何况是皇帝陵墓,这北京城周围也就是明十三陵,早都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地方,不可能,定是这老黄在危言耸听,至少我和魏胖目前都好好的安然无恙。
老黄瞧了我一眼,像是回答我的疑问:“小丁你手上拿的两样东西,有一样自然就是我所说的黄器,那个小金人来历希奇,绝对是帝陵里头挖出的东西,你别不服气,你手上拿的小金人我仔细看了,衣服和首饰的模样是胡人不会错,但到底是不是黄器,我还需要找人再看看。”
我想起来史思明和黄巢好像后来都称帝了,莫非这黄老西的眼光真的很毒?
老黄有点想不通的摇摇头不等我们接口,自顾自的说道:“但我唯一奇怪的是这小金人的姿势,你们想到没有?这个小金人的姿势很眼熟,我第一眼看到就想起来一个人,这人就是明朝的万历皇帝,我记得打开定陵万历的棺椁时,当时新闻报导有说,这老皇帝是‘仰面朝天,右手扶着自己的面颊’的怪异姿势,后来有人说这叫北斗七星葬式,并且据此推断,从朱元璋开始,明代的帝王很可能都采用了‘北斗七星’葬式。你手上的小金人姿势,就酷似这个葬式,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老黄口若悬河的讲了这么久,听的我有点发蒙,一个捣腾古董的,居然要知道这么多东西,我那肚子里的一点墨水,看来远远不够,黄器和明器的区别,更是让我心凉半截儿,闹了半天,自己宝贝似的藏了这么多年,却是藏了一个祸害在身边,一时间,完全没了主意。
老黄斜着眼看我和魏胖的反应,脑子里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这人,也让我越发看不透了,除了魏胖是可以相信的哥们儿,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防备心理,唯恐着了什么人的道儿。
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可能,这应该是唐朝的东西,不会是明朝的,我一师傅告诉我这玩意叫七星阴人,很邪气的,你别忽悠我啥都不懂。”
看着老黄的古怪表情,我觉得这老家伙肯定是忽悠我,编造了什么黄器的一堆假话,想骗走我这个宝贵的七星阴人,心里不由冷笑,索性亮开试探下,于是模仿着老头当年和我闲聊的口吻,缓缓说道:“脱沙千金,卦响未分明,缓追大顶踢杆子,相公袍子无有何方?”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警告他:淘沙一门讲信义,你胡说八道我听的出,慢说各自术业不同,总脱不了参拜大小相公,敢问你是哪个派别?
老黄一楞,惊讶非常,神色变的有点尴尬,随即庄重起来:“勾抓倒斗元良,远缺盖子盖子,山上山下浪追浪。”
我一听乐了,敢情这厮和淘沙的蒲老头真是同行,唯一不同的是老头走的是山陵大淘沙,这厮却是专攻唐墓的小淘沙,这个切口等于回答我:原来你是盗墓手脚厉害的同行,我走眼失敬了,大家都是淘沙同门,只是大小不同,勿怪勿怪。
我想了想又问他:“缺元良,套口夫子,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可否过山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