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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在地上点起一根蜡烛,蹲下身子,在火苗上反复的烤那个幽蓝的刀刃,火光下面色红润,慈眉善目的挺象一个老教师,开口慢慢说道:“这个村子的风水很恶,典型的万佛养尸之地,却埋了个突厥胡人,唉,上千年了还不安生!”
“你被僵尸的手攥住脖子,破了皮,我刚才用小刀给你放了血,但要彻底治好你们,一要看你们的胆量,二还要看你们的运气!是好是歹,走着瞧吧,来,仔细看着点!”
老头说完,拿着烤的发红的小刀,飞快的捅进了地上那死尸的脑袋,毕剥一声脆响,死尸的头盖骨给撬开了,刀刃一翻,在里头划拉了一下,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肉丸给挑在了刀尖上,暗红色的滴着黏液。
老头沉声说道:“快!你俩一人一半,吞了它!”
我吓了一跳,再看魏国也是苦着脸不敢看,这他娘什么玩意儿?死人脑子有没有毒的啊?
老头急了:“你娃还要不要命啦!僵尸肉可以入药,本草上都说了,算你俩运气,这老尸脑子里有了肉丹,别不信我,要是不吃,你俩绝对活不过今晚!”
看着老头把刀尖伸过来,仿佛要把那滴着黏液的死人脑子,塞进我嘴里,我急了,两眼一黑,竟然又晕了过去…………。悠悠醒转,看看天,还是没亮,这他妈不是做梦吧?我舔舔舌头,很怕刚才晕过去后,真的吃下那死人脑子。
正文 第二章 寻枪
( 本章字数:4871 更新时间:2009…11…2 16:07:10)
第二章 寻枪
老头还在我旁边,看见我醒了,哈哈笑道:“就这破胆子,还啥都不怕呢!真丢脸。”
我怒极:“有你这样的?那可是死人脑子啊,你倒是自个试试看,吃死你个老东西!”
却听到魏国的声音:“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老神仙和我们开玩笑的,他后来把那个肉丸子切成薄片,给咱俩一人敷了一片在伤口上,这会我都全好了,你呢?”
我摸摸脖子,嘿嘿,不疼了,皮肤平滑,连伤口也没了。
老头说道:“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们的革命工作,这就走了,不过你俩嘴巴严实点,说出去可是要被打成神棍反革命的!知道不?”
看老头把那渔网连同僵尸都塞进个破口袋里,扛起来要走,我赶紧拦住他:“等等等等,你要去哪儿?说说清楚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万一我和魏胖落下后遗症,上哪去找你呀?”
老头无奈的放下破口袋:“也罢,还有个把钟头天才亮,天亮前我一定要走,不然这尸体的老窝可要费工夫去找了,你们回去坐好,听我简单的说下。”
老头是一个淘沙夫子,名字好听,其实就是解放前的盗墓贼!
北京这片地儿,一溜儿边山七十二府,从古到今,可是埋了不少大墓,大墓里头陪葬的宝贝数量之多,没人确切的统计过,但这些被带入坟墓的宝藏,从被埋入就开始成为许多人觊觎的对象,种种原因驱使着各类人群去盗墓,这些盗墓贼包括王侯、军阀、官吏、土匪、平民百姓。
历史上出现过三次盗墓高峰期,分别是两汉、宋末和清朝。
西汉时期,官方允许私人铸钱,而铸钱的原料就是铜,秦墓中许多陪葬品都是铜制品,包括青铜器物和兵器,这些陪葬品成为私铸稳定、大量的原料来源,至于绿林赤眉则又完全不同,那是带有政治原因的盗墓行为。
东汉时候,曹操设置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的官职,掘墓获取军饷,到了清朝,不仅社会上的各个群体盗墓,许多历史学者、考古学家为了获得失传的宝贵信息也加入了盗墓的行列。
这淘沙夫子根源在南宋末年大齐国皇帝刘豫那儿,他效仿曹操设置了“河南淘沙官”、“汴京淘沙官”等官职,这些官职虽然名称不同,但职责都是一样的,就是盗取古墓获得财宝,在中原地区对宋室的两京冢墓做了大规模破坏,后来金亡元兴,淘沙官转入地下活动,改称淘沙夫子,渐渐式微。
老头在这个乡下蹲守了三天,是因为去年这里出土了一件铜龙:头向左斜,张口,颈部火焰珠装饰,前腿直立,后腿曲踞,尾穿过后腿裆向上卷至腰部,躯干有鳞片,前肢五爪,后肢三爪。由于铜龙是蹲坐的,也叫“坐龙”。老头知道消息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伏龙养尸,因为伏龙是宅中之神,只流行于唐宋间,加上一起出土的有玉册墓文,虽然是个衣冠冢,并无墓主人的骸骨,但根据玉册墓文的文字,可以清晰的判断出墓主是唐朝末年安史之乱的一个叛乱主将——史思明。
按照历史记载,叛唐的史思明死后运回幽州范阳也就是现在的北京附近安葬,这个突厥胡人依仗外族的风水秘术,把墓穴弄成真假难辨,衣冠冢好几个,除了想让自己尸解升仙外,还随葬了神秘的异族法器在墓穴里。
淘沙夫子确实有不少自己的绝技,老头经过仔细揣摩,已经找到了史思明墓室的方位,就在这村子东边的岗子下头,但是衣冠冢里的伏龙被挖出后,千年老尸如同蛰居的虫子一样,深藏在地底下不出来,老头只好四处下了克制僵尸的毒药,要把老僵尸逼出巢穴,今晚上干脆在老尸的地穴气门上,一路悬了好几具假尸体,要用死尸的味道引那老尸出洞,再顺藤摸瓜的取走老尸身上殉葬的神秘法器,却意外救下了我们。
老头大致介绍完,赶着去挖史思明的老窝,急忙忙走掉了,临走时要了我俩的名字和地址,答应过段时间去找我们。
这都哪跟哪啊?老头说了不少三教九流盗墓的事情,不同的方法、不同的人群,神神叨叨的云天雾地,让我一直沉浸在老头的话里。
旧社会的三教九流包括的意思可真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比如这九流泛指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 其中又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上九流”是: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
“中九流”是:举子、医生、相命、丹青、书生、琴棋、僧、道、尼。
“下九流”是:师爷、衙差、升秤、媒婆、走卒、时妖、盗墓、窃门、娼。
通俗的说九流: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地理四流推,五流丹青六流相,七僧八道九琴棋。
盗墓名列九流,里头学问可多了去,除了淘沙夫子、脱甲道人之外,还有巡山大圣、望海相公,林林总总很多派别,手段更是各有所长,其中尤以巡山望海的两伙人最神秘,都快成了仙人,被其它的盗墓贼尊称为大小相公,而象老头这样的淘沙夫子人数最多,但是解放后差不多都改行了。
淘沙夫子源起南宋大齐国皇帝刘豫,脱甲道人则是从西汉广川王刘去那儿发迹,大小相公出现虽晚却后来居上,名扬天下,听说是明朝初年大堪舆家汪藏海的门人,全是得了真传的高手。
盗墓的人形形色色,有的求财致富,有的求药升仙,各有复杂的套路,老头不肯细说,但是答应将来有空再告诉我们,所以让我很是期待和老头的再次见面,想想他说了,还要去看我和魏胖,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过了许久,天快要亮了,我和魏国回过神来,看看表弟,也是傻愣愣的发呆,我无意识的问他:“枪呢?”
表弟一楞,浑身一摸:“呀!枪掉了!…………”
我和魏国立刻怒目而视,什么小屁孩儿,费尽心思拿的枪居然给掉了?
表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来就怕的要命,撞上那吊死鬼后,一紧张就给扔了,后来又出了那么多事,我哪还记得咱们是干啥去的!”
我看看天差不多就要亮了,时间不等人,万一给别人拣了去,那可是说不清的大事儿!
懒得理他俩,我跳下床就往后院跑去,借着清晨的微光,我很快发现那棵树,表弟被撞倒那地上,果真有个破布包,我心里一喜,赶忙过去拿在手里,捏着硬硬的,像是把枪。
哎哟!树枝上本来那具吊死鬼的尸体怎么还在?
昨晚老头明明说,是他故意悬挂的假尸体,这会儿老头人都走了,怎么假尸体还在?难道这尸体是真的不成?
前后看看,土坯、青砖、黄土地,毫无异常。
我耳朵边突然听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号角声,呜呜嘟嘟的直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一大清早会有人吹号角?还不到上工的时辰呢!
按捺住心头突突乱跳,逃命似的往回跑。
跑了几步,我发现坏了,我居然跑反方向,竟是朝表弟藏枪那小屋跑去!
原地一个转身,我仓皇掉头,却窝了脚脖子,还正好是昨夜踢到死尸那只脚,顿时痛的我龇牙咧嘴,眼冒金星的蹲下身子揉脚脖,却意外的发现地上似乎有个金属小人,拣起来后,立马慌不择路的窜回西厢房。
魏国还有表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半晌问道:“这是咋了?丁大军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到底碰着啥了?”
我恨恨的取出那破包,扔给他俩,捏着窝了脚脖子的硬东西,直想骂人。
魏国撕开那破包:“哈哈,真是把手枪呢!表弟你老实交代,这枪到底是那儿来的?真土的可爱,居然是二十发的盒子炮!”
表弟说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呢,是我从河里摸上来的,子弹还是后来从我爹那儿偷来的,可惜只有四五颗。”
魏国仔细看着驳壳枪,遗憾的舔舔嘴唇:“这枪太老了,枪机榫磨下去不少,子弹很容易飞,我看最多打十发子弹就得扔,再说浸过水,恐怕是不能用了,不过这款式,嘿,还挺威风的!”
魏国一直喜欢摆弄他爸的佩枪,是我们几个中玩枪玩的最好的,听他这样说,我们都有点泄气。
这次跑来乡下,其实就为了这把破枪。
我叫丁朝阳,刚上高中,是红卫兵组织中红联的宣传部长。
魏国是我的死党,家庭出身好,根红苗正,可这小子学习实在差劲,别说考试很少及格,有时候还会考零分!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教室里学了个啥?我虽然不是尖子生,但考试及格压根儿不是问题。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魏国立刻成了被资产阶级教育路线迫害的典型。
他说的所谓老师迫害他,其实是他爸揍他,因为老师要求家长在考试卷上签字,所以每次他都给揍的皮开肉绽,不过他皮厚,越揍越结实。
我们大伙都爱叫他魏胖,是因为他长的膀大腰圆,穿上绿军装,束上宽宽的武装带,很有几分他爸当年打仗的味道,也成了中红联的作战部长,这个职位,倒是挺配他的打架天赋。
现在风传到处都在武斗,有些地方还死了人,不知道我们会不会也要参与武斗,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我们中红联的王司令听信自己表弟,命令我们两大部长带了十几个铁杆红卫兵,踩着单车杀到乡下,去取回表弟藏匿起来的手枪,以便于和敌人展开更加残酷的搏斗。
找到村里管事儿的一问,地主、贫农、坏分子都有几个,仔细找找凑五六个问题不大,在我们的鼓动下,搞了个批斗会做掩饰,结束后十几个人分成几拨找地方睡下,准备明早再回去,我和魏国,顺理成章住到他表弟家里。
半夜跑去表弟藏枪的地方,却闹了这么一出,担惊受怕的累是累了点,但目的已经达到,我和魏胖还有表弟也就匆忙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他俩轮流去摸那破枪,我却想起手里还攥着块石头,就是窝了我脚脖子那罪魁祸首,翻开手掌,我才发现,拣回来的竟然不是石头,而是半个烟盒大的一小截金属零件,沉甸甸的,仔细一瞧,是块脏糊糊的黄铜,看那模样是个小人,雕刻的身子弯成弓样,也不知道是本来雕刻成这样,还是被我踩成个弯的,右手放在脸上,左手放在腰上,好像一个人侧卧着睡熟的姿势。
魏国伸头看见我拿的东西,嘿嘿一笑:“是铜的吧?拿去能卖点钱了,哪儿拣来的?”
我蛮喜欢这个人像,于是支支吾吾道:“刚才那破包里掉出来的,不象铜的,我看是铁做的。”说完塞进了口袋,谁要也不给看。
这时候天也亮了,院子里有人走动,可是我脚痛的厉害,根本踩不了自行车,商议到最后,我们几个头头不能全留在乡下,只好让魏国带着骨干们先走,我和表弟留下,等脚脖子好一点,下午再骑车回去。
我一瘸一拐的在屋子边闲逛,就听见有人嘟哝:“城里这些学生娃子,吃饱穿暖了没事儿干,弄这么好的纸、这么些粮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