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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飞机逃命的通道。
顾不上回头去找飞机,逃命要紧,我们钻出的洞口在一个高粱地里,仰头看看天,正是清晨时分,偶尔还听到远处的狗吠声,已经离我们掉进去的枯井很远了。
九死一生,李卫东、张明堂、飞机三个人葬身地底,我和魏国根本没了难为汪倩的意思,毕竟一起经历恐怖,并肩战斗过,魏国率先把枪塞进衣兜里,和汪倩握握手表示和解。而老头就忙着把那个洞口给重新堵上,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地下墓室塌陷大个坑,地上却没啥反应,真是神奇。
老头年龄大的多,心眼要比我们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们几个城里娃子,这一回家去,要是爸妈问起来,你们会不会说这墓里的事儿啊?我看你们得立个毒誓,千万不能泄露今晚儿的事儿,要不然就凭惨死的三个学生,公安局肯定抓你们去坐牢!就算你们说的清爽,那也要你们带路来挖古墓,到时候,地底下的僵尸血尸整日整夜的缠着你们报复,你们还小,一辈子可就完蛋了!”
我心里冷笑,这厮太缺德了,这么吓唬我们,无非是害怕他盗墓的事情大白于天下。
我忍不住说他:“扯那么玄干什么?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用唯物主义的眼光去看世界,要真碰上僵尸,一把火烧它个场光地净就是?我看你那是脑子里的四旧还没给破掉,需要好好自我反省!是不是你藏了人家的金元宝,才害怕被人追啊?”
老头吃惊的看着我:“什么金元宝,我咋不知道?天地良心,我也是唯物主义者,有啥大惊小怪的!快告诉我哪里有金元宝?”我有点气结,自知失言说漏了嘴,把地主老财藏宝洞的事儿露了马脚,于是干脆默不作声不发一言,老头的眼神却一直盯着我看,亮晶晶的,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最终,我们三个人郑重的把手放在一起,发誓保守秘密,若是泄露出去,不得好死,末了我又加上一句,谁要违背誓言,定要被蚂蟥吸干脑子,变成白痴。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老头立刻起身跑掉了,身影一转就消失在高粱地里,看那身手,很是让我怀疑这个是上了年龄的老家伙。
又合计了一会,我们三个把过程编好,咬死没有见过死去的三个人,只是在高粱地里迷路了,白跑一夜,说什么要将这个秘密彻底埋藏起来,汪倩我还没想清楚她为啥发誓,或许一个女孩儿家没啥主见,人云亦云吧?又或者看我和魏胖杀气腾腾的不怀好意,一时胆怯吧。最大的可能就是喜欢我,不忍心拂了我的意思,我忍不住自我洋洋得意了好一会儿。
我们三个疲惫的各自回家,告别的话都不想多说,只有魏国小心的要了汪倩家的地址。
我留了个心眼,回家前,仔细看了看那口枯井的位置,在我想来,下头那地牢的土洞通往墓穴,肯定有蹊跷,我们只是侥幸才发现,因为那个土洞不是老头挖的!连老头也不知道的另外一条小路,将来要是有时间,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那一箱子金元宝给它弄出来。
回到家里,我谁都没跟谁说,赶紧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小铜人还有金元宝坠的我口袋沉甸甸的,想了半天才想好藏去哪里,我爸以前打仗受过伤,有过一段时间靠拐杖走路,解放后,他把拐杖重新油漆了一遍,当作历史纪念一样珍藏在书柜里,我费了半天劲,才把拐杖里掏出个洞,用旧棉纱小心缠个疙瘩,塞了进去,又用报纸使劲塞实空隙,最后拿万能胶牢牢封好,外头用木片堵上,根本看不出来拐杖里暗藏机关,这才万事大吉,放心的倒头睡觉。
时间过的飞快,经过那个黑暗的夜晚后,我和魏国亲眼目睹死亡和恐惧,变的冷静了许多,
也成了无话不谈的生死哥们儿,随着全国武斗成风,血腥事件层出不穷,我俩一起离开中红联,成了无所事事的落后分子。
又过了好久之后,在一九六九年的春天,我和魏国满怀豪情,光荣的下了农村,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为了说服魏胖这个落后分子和我一起去广阔的新天地接受再教育,可是让我费了不少口舌,但魏胖还是磨磨蹭蹭拖着不肯去,最后他爸看他实在不行,“幸运”地给他弄到一个去国营林场的名额,那年头,去林场等于吃皇粮,十二元/三十八斤粮票一个月,旱涝保收,于是,这小子溜的比我还快。
临走我还告诫他:“去了远处小心点,头上虽然没辫子,屁股上难保小尾巴,和阶级敌人一起说话办事,更要格外小心,文化大革命每隔七八年后说不定又来一次,到那时,哥们儿去你那儿串连。可千万等着啊!”
魏国走后,我心甘情愿的去了农场,每天干活八小时,每周只有礼拜天休息,一、三、五晚上政治学习,知青们不开伙,食堂里用大锅熬菜,大桶盛米,五分钱一盘素的,一毛钱一盘搭点荤,全荤就是一毛五一盘。
唯一意外的事情是我再次和老头相遇,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下乡的农场刚好是老头的单位,他是这儿的文书,我这才知道原来淘沙夫子之所以叫夫子,肚子里都是有些墨水的,精明的很。
老头见到我也是很高兴,看的出来他确实是心灰意冷,洗手不干了,压根不再提什么地底大墓还有僵尸血尸的事情,我们一老一少,在这农场里反倒真成了朋友,老头肚子里东西多,每次和我聊起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花样翻新,层出不穷。
过了几年,农业学大寨的新高潮席卷农场,我们如火如荼地参加了劈山造平原,誓要把一百亩坡地平整为一百亩平原,把二十亩低洼地也给它填平了。轰轰烈烈没日没夜干了一个月,真正懂得了“生土”与“熟土”之间的区别,半米以下的生土,硬的和石头没有区别,一镐头下去,火星四溅,也顶多刨半寸深,抬土一杠子两百多斤,压得呲牙咧嘴,直不起腰、迈不开步,两天的热情一过,常常想,难道当年杨白劳、田大江为地主打工会比这更苦、更累吗?
好在老头和我交情很好,没少照顾我,于是我根本攒不下什么钱,都变成了烟酒,孝敬给了老头。
十年磨一剑,老头肚子里的牛黄狗宝,基本上全都掏给了我,盗墓这一行的许多唇语暗典,各种风水相术盗掘秘法,更是一股脑教了给我,用老头的话说,虽然一生孤独,无子无女,但总算后继有人,可以瞑目了。
就这样,我和魏国还有老头,各自在广阔无垠的农村天地里生活,说不尽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十年一晃而过,我已经二十好几,老头却行将就木,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旧历新年刚过,春寒料峭时,我就知道老头很可能熬不过清明,他膝下无儿无女,在农场里也就是和我谈的来,生产队索性指派我照顾他。
一个倒春寒的夜晚,老头显得格外精神,也是自知回光返照的最后辰光,把我拉到他炕头坐下,好好的跟我谈了很久。
淘沙脱甲,巡山望海,关键都在第一个字,淘、脱、巡、望,有句概括性的话这样说:淘梯沙漏机关尽,脱棺卸甲鬼神惊,巡山望海千里目,大小相公扛九鼎。已是道尽四类盗墓风采,淘沙夫子技术好,善破机关暗道;脱甲道人有神通,能灭邪祟鬼魅;巡山望海的分金点穴本领天下无双,那苍莽群山,浩淼烟波,都能一一指明墓室所在,自是做了同行中的头把交椅。
夫子言财,道人求药,大圣无踪,相公海盗,这盗墓的四类高手,我记的滚瓜烂熟,淘沙夫子要金银浮财,不会去动那些鼎炉铜器;脱甲道人正好相反,要的是古墓中仙药和秘籍,甚至捕捉名贵僵尸入药炼丹;巡山大圣自明末清初以来就杳无音信;望海相公却专注于在茫茫大海盗掘异族人的海底墓穴,目标不同,手法也大相径庭,却是以淘沙夫子最为人多势众,或许是因为夫子们掘出土的东西流传多的缘故,其余三类给映衬的默默无闻。
淘沙令,脱甲剑,棺里棺外鬼画符,北斗坟,卧金尸,黄泉路上无人扶;小黑棺,红土葬,青铜椁里血尸现,照海镜,人七星,巡山望海定长眠。这些套套话,老头根本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只是告诉我以后会碰到的。
老头可能到了临死的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可以留给我的,摸索了半天,从脖子里取出一块玉,递到我手上说:“这是我戴了一辈子的淘沙令,从戴上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床上得个善终,小丁啊,现在我这一个孤老头子快死了,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没有讲,现在不得不说了,只希望你,你千万不要泄气,我,我其实……。”
老头缓缓的说出一件事,让我如坠冰窟,浑身发凉。
正文 第九章 淘沙传人
( 本章字数:4637 更新时间:2009…11…2 16:07:39)
第九章 淘沙传人
老头告诉我道,僵尸肉,血尸鬃,金尸鳞,尸王链都是比较怪异的东西,这里头,僵尸肉可以入药,血尸鬃剧毒无比,金尸鳞能辟百邪,尸王链传说可以御风飞行。
僵尸无血肉类似干尸,血尸无皮肤不耐打击,金尸类似金刚般坚硬,根据鳞片的形状又分为大金尸和小金尸,至于尸王则没有出现过,只在传说中有这种东西,比金尸更加厉害,但是因为要想成为尸王,需要满足的条件太多,所以无人知晓,仅仅上古时代有过传闻而已。
老头指着淘沙令说道:“这枚令牌,真正的是一个古物,你知道,淘沙这个说法是从南宋末期才有的,当年金国扶植的伪齐政权在中原地区对两京冢墓大规模破坏,伪齐皇帝刘豫专设主管盗掘陵墓的官员‘河南淘沙官’和‘汴京淘沙官’,为了给当时的淘沙官壮胆,就每人佩发了一枚淘沙令,这令牌非金非玉,据说就是大金尸的鳞片磨制而成,下墓能够克制阴邪鬼祟,我弄到手后仔细看过,确实看不出啥材料,也就一直戴在身上,现在正式交给你吧。”
我看了看这枚令牌,还带着老头的体温,长方形一头宽点,另一条窄点,有三分一个烟盒大小,很薄,薄的半透明,攥在手心里滑不溜手的,很温润。只在正面有一个曲里拐弯的篆字‘汴’字,背面是日月星辰,边上凹下去两行小字:巡山北岭使,鬼盗七星尸!好熟悉的两句谜语,顿时让我提足了精神。
老头跟住说道:“我姓蒲,大名叫做蒲亭辰,因为名字中有个辰字,所以道上的朋友一般尊称我做老龙王,一辈子都是跟水打交道,解放后,一时手痒去北京找事儿,虽然无意中救下你们几个小娃,却留下后患。唉!我对不起你们啊!”说完,老头竟然象个女人似的嘤嘤哭起来!
我吃了一吓,坐近点拉住他的手说道:“别激动!老爷子英雄一辈子,有啥看不开的,慢慢说,先给我讲讲这个淘沙令背后两句话啥意思吧?”
老头拭去眼泪道:“也好,反正和这个令牌也有关系,巡山北岭使,鬼盗七星尸两句话是后来刻上去的……唉,说来就话长了………。”
……………………。
二十年代,我正年轻的风华正茂,可当时的中国,军阀混战,地方割据势力层出不穷。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道理谁都明白,我却知道乱世才是盗挖古董的最佳时机,所以和一帮匪盗沆瀣一气,专门跟着军阀做些筹饷的地下活计,自己暗中也私分了不少黄白之物,一时干的风生水起,接连破了几个大墓,闯出了淘沙龙王的名号。
巡山望海的大小相公,很多年都已经销声匿迹,人人都以为这两个诡异的门派早已失传,把淘沙脱甲奉为盗坟掘墓的正宗,谁知道,二十年代末的时候,中原地带出了些怪事儿。
盗墓这个下九流的行业,各团伙之间的联系极为松散,有些更是称不上团伙,只能说是个别现象,比如在自家地里锄地,一锄头挖出来个古墓的庄稼汉,还有穷极无聊挖新坟弄俩酒钱的痞子光棍,这些人都是毫无章法的散盗,至于那些有独门秘技、有目标性的大盗,才称的上是正儿八经盗墓。
这些团伙间的联系非常诡秘也非常松散,可是有一点,就是挖出来的东西总要有个去处,这就逐渐形成了踩盘、盗掘、运输、藏匿、销赃、盘货的一整套网络,还有些刚从墓里挖出来的宝贝,更是需要找人来盘货,比如那些死玉就需要寻觅人手,逐个盘去玉中的杂质,才能摆上柜台卖出价钱。
依靠这个无形的网络,有些内幕消息在盗墓老手间流传的特别快,一九二八年的事情很多,我还记得那年,蒋光头誓师北伐中原,东北的张作霖被日军炸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