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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1期-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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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然大物,被一个个庸俗的、理想主义的或者是荒唐的血肉时代注入生命的朴实形象,黑色的车头最为接近钢铁材料的原质,也从未掩饰过机器的自然形状,一条条管道暴露在外表,鸣笛声悠长、沉闷、孤独、悲伤——具有一切大型动物伤感呼叫的所有特征,深含着低音提琴手的绝望。
  我们能够看到科学家发掘出的恐龙的骨架,也可以推演出它的形象,可是我们已经无法听到这一曾是陆地主人的吼叫。现在陆地上最大的动物大象也和火车一样,开始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它的叫声仍有所闻。据说它的声音低沉到我们难以聆听其全部,因为它的吼叫的大部分信息只有它的族群能够分辨,哪怕它们相距很远。这样的声音中的次声部分已经低于人类听觉的临界值,它却能够将声音传播到很远的地方,即使是非洲密林也不可阻挡。也许,和大象的叫声一样,我们曾经听到的火车鸣笛,也仅仅是它真正声音的低沉、绵长、悠远、婉转的陪音。
  从声音的分贝和力度看,火车的叫声已经非常接近雷声,只‘是没有雨夜的电光和阴沉的乌云相伴。它实际上肯定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至少是想将沉睡中的人们唤醒。可是它的形象以及它的声音都放到。了博物馆的展厅,或堆放于钢铁垃圾中等待着烈火熔化。那长长的烟雾和释放出来的猛烈蒸汽,它的节奏浪漫的吐纳之声,它的无可企及的个性和孤独者的情调,巳随着它身后的长烟飘散。
  我的村庄的四周,已经布满了造纸厂、炼焦厂和化工厂,浓烟滚滚。金钱被奉为至高无上的神明,大气被严重污染,污水从一条条人工渠道流向已经干涸的河流,两侧的青草不再生长,村庄里的果树已经不结果实,老人们不停地咳嗽,两眼发呆地看着一堵堵土墙,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晒太阳,脸上的皱褶里深藏了历史中最隐秘的事实,这些已经与他们的人生融合在一起,连他们自己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已经放弃了揭示的热情。现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原样的生活中开始添加了一些苦涩的东西。与几十年前相同,铁路依然处于高高的基座上,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已经替代了蒸汽机车,它们往来的密集程度已经大大超过从前,地里’劳作的人们也不能以它们的出现来判断时间。当然农民们已经戴上廉价的电子手表,看起时间来更为快捷、简便。
  孩子们完全对火车失去了好奇心,他们背着沉重的书包,放学后需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电视机上的高楼大厦和阔人们的豪华生活,已经将孩子们的视线吸卧过去,童真和稚气从他们脸上很少看到,摆脱田野束缚的渴望凝结于焦虑不安的瞳孔里,火车的震颤比之于大地本身的躁动,已经无足轻重。


上帝面前的一个舞者(组诗)
■ 苍城子
  和叶芝对视的一个雨夜
  激情的手杖握在他老年的智慧里
    像一个谜,我猜测着他的履历
  一生都熔化在炼金的炉具中
  这是飘着雨的一个小县城的夜晚
  我与侧着脸的叶芝对视:
  你是老了,闪电与生活相互纠缠
  像梦与现实,光和黑暗
  但挽起你手臂的那个人
  除了谢默斯·希尼,还会有谁
  爱情独撑着一把伞走上细雨淋湿的小街
  夜暗含疼痛,如今在烛光里吟诵的少女
  正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婚期
  我还是一个人读着你的诗章,穿过
  白天鹅栖息的柯尔庄园
  去约会暗恋多年的丽达或伊莎贝尔
  小桥上新添的雨丝拂过她们的脸颊
  言辞像一枚钉子,楔人这个雨夜
  书页般的日子懒散地堆到地板上
  像往事里的一截光阴,不再有谁喝彩
  我站到事件的某一端
  我站到事件的某一端
  翻阅着往日的旧情书
  这岁月的另一面
  誓言已经模糊,我再也无法看清
  内心的花烛夜渴求神明
  
  在这个降雪的布拉格之夜
   患肺病的卡夫卡手持一束红玫瑰
  站到菲丽丝的门前
   他颤抖的手啊
  
  已无力拨动琴弦
   我从岁月的耳畔散步
  咀嚼夜晚:我知道有一个人,
  做一个风景的发型
  等我在镜中;我知道
   舞者挥舞着长袖漫步夜空
  
  啊,谁需要一种折断
  使灵魂倾斜
  谁渴望一种速度,接近死亡
  这是一个爱情的长夜
  落英与美酒,陪伴我到天亮
  肖
  像
  婚姻擦肩而过,像一枚栗子
  从火中爆裂,季节有了事物的重量
  风景枯萎了,室内蛛网成群
  在这个刀刃翻卷的夜晚,一场
  争吵的雨躲在屋檐下佯装哭泣
  夏天没有太阳,我看不到你的脸
    藏在乌鸦背后的故事还会再次发生么
  言辞上的狂飙被一条河流切削
  
  剩下的夜像个巫婆,喊着早夭儿的乳名
  档案中储存的乌云噙着雨水
  噢,不要让婚姻从你手中滑落
   也不要把镜子深处端坐的弹琴者
  从一袭梦中拉出来
  我一个人依旧站在纸上等你
  在一生的镜中,身披暗夜劳作
  餐桌旁伫立的一代啊,手捧悔恨
  之果,怔望着身边翻滚的这条河
    箫声衰老了,蒙尘的火焰渐渐熄灭
  姻缘陷入泥淖,镜中的家也已破裂
  错过喻指的毁容之夜呼叫着坠落
  拂晓前夕有一个画家割掉自己的耳朵
  他抹去画布上的一株小草
  连同移到桌上的夏日一起涂掉
  蓓蕾绽放,还将再次踮起足尖进入舞蹈
  透过新月的植物眼……
  透过新月的植物眼我能看到死亡
  父亲,我用雨的舌头说话
  分辨那些语音的色泽和重量
  叶床里嬉戏的鸟鸣,暗含忧伤
  在岁月的日历上,我摘下风
  在秋日的大街上,我捡到太阳的碎片
  这是扇形夏矢里的二次偶遇,引诱着
  含苞的蓓蕾准时绽放;这是时光的
  圣杯;朝圣者心中深埋的梦想
  这是镜子里燃烧的眼瞳
  死亡和爱,河流的饥渴来自嘴唇
  一个黑色的询问能否得到白色的答案
  我们在月亮的水边洗净了双手
  跪在少女的草地上野餐;一种提示
  父亲,你用雕像式的争辩
  为我们赢得了荣誉。冬天的雪
  像天使的羽毛落到教堂的尖顶
   风景忧郁着脸,倒在血泊中
  在一场错误的雨里我们相爱太久
  在夜的齿轮的啮合之间,父亲,
  我们相拥着走向墓地,单颜色的寂静
  笼罩大地,月亮躲进贝壳里
  我握紧拳头敲击大地的鼓
  
  刺穿光阴的喉咙,我缝合着词


杜甫在秦州的消息(组诗)
■ 欣 梓
  秋
  笛
  “清商欲尽奏,奏苦血沾衣。”
  ——杜甫·秦州诗《秋笛》
  黄土道上的远行人
  如稀疏的草叶
  歪斜着一路向西
  树影里藏住身子的蝉儿
  忍住了啜泣——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背负着一场思念的大雨的鹰
  在一曲羌笛之上飞远
  南郭寺的雪
  “俯仰悲身世,溪风为飒然。”
  ——杜甫《秦州杂诗·十二》
  来到山上
  和这些雪一起坐下
  我不说话
  能和这些雪
  来自一个老人泪水中的雪
  颠沛流离的雪
  贫穷的雪,内心的雪
  诗行里纷纷落出的雪
  一起坐下,目光
  能够紧挨着目光
  我就是一个最幸福的人了
  东
  楼
  “但添新战骨,不返旧征魂。”
  ——杜甫·秦州诗《东楼》,
  东楼之东
  灞桥的柳色青青
  东楼之西
  年年战骨埋荒外
  东楼之中
  是谁的手
  将那双扇的死亡之门打开
  “去不得也么哥哥!”
  东楼已圮
  走过东楼已圮的岷山路
  我看见林阴道上有鸟垂泪
  野
  望
  “独鹤归何晚,昏鸦已满林。
  ——杜甫·秦州诗《野望》
  黄昏了
  蟋蟀的呜叫
  在秋草深处
  像一个人的眼神
  若明若暗
  一个西行的人低下头来
  ——他累了
  他要去的地方
  还有多远
  风穿过了他空空的行囊
  风给另一个风悄悄地说:
  瞧!这个人多么无助
  他,和我们一样
  ——将故乡弄丢了!
  兼
  葭
  “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
  ——杜甫·秦州诗《蒹葭》
  蒹葭苍苍
  渭水绕过的记忆里
  蒹葭是起伏的波浪
  波浪之上
  有一个人的歌唱
  我暗自猜想:
  对于世界
  一个人的歌唱多么轻
  风都可以轻意碰落
  一个人的歌唱
  又是多么重
  它落在另一个人心里
  就成了霜和雪
  所
  思  “瘦地翻宜粟,阳坡可种瓜。”  ——杜甫《秦州杂诗,十三》
  秋风如鸢
  落了下来
  巨大的秋风落了下来
  落在一个人的双肩
  何当一茅屋
  送老白云边
  这是一个白发的老人
  写诗的老人
  对人世的最高请求
  只能身披秋风的人
  是落日和鸟
  要挽留在荒草之家
  泪水之家
  准备彻夜长谈的人


骊歌
■ 淮 河
  1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夕阳是一座真正的墓地
  一些血脉功勋  朝代
  转头而空
  再也喊不回来
  多变的时空
  每一刻都是残缺的宫殿
  折戟沉沙铁
  未销的是前朝的半截旧事
  青山埋不住忠骨
  一根根骨头插在山头上
  秋风疾
  在骨缝里穿过
  是松涛的吼
  节日的焰火和爆竹
  弥散的味道
  草船上的箭大船上的铁链
  谈笑间  灰飞烟灭的樯橹
  有什么比一束火光一道逝水
  大音里的寂静
  让我们代代伤怀
  一个人横槊
  他难言的缄默
  吞咽下去的呼喊
  东临碣石  谁留下遗篇
  破碎了  是一些词的碎片
  恍若隔世的世界消散
  
  真实的情景远去
    时光一泻千年
  2
  黄尘足古今
  白骨乱蓬蒿
  年年出塞  年年人塞,
  游侠少年  我的哥哥
  你脚下的尘沙老了
  你肩头矛戟上的寒光不老
  秋风都纷纷卷刃了
  你的战马怎么还不老
  那些散落在蓬蒿间的
  父兄的骨殖
  在旷古吹来的漠风中
  顽强地探出头来
  手搭凉棚满含热泪
  朝玉门以东  张望  张望呀
  明月朗照  关山重重
  长风吹不到的关外
  只见君去不见君还
  咱们的母亲和你的妻子
  在长安的月下
  还洗着父兄的旧衣裳
  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来
  遍地蓬蒿
  你将化作哪一株
  你告诉我
  好让子孙把你领回长安
  哥哥
  
  我又像父兄一样远征了
  咱娘对我说:儿呀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呀  你能守在娘身边
  娘好好教你挑水施肥  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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