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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少诚薄溵水而营,全义惧,退保陈,而潞、滑、河阳、河中兵逃归,唯陈许将孟元阳、神策将苏光荣壁溵水。全义乃斩潞将夏侯仲宣、滑将时昂、河阳将权文度、河中将郭湘,欲以振师,不能也。少诚引兵去。
全义之败,少诚得帐中诸公书数百番,持以绐众曰:“朝廷公卿托全义破蔡日掠将士妻女为婢媵。”以激怒其众,绝向顺意。少诚弱王师,移书于英秀求昭雪。帝召大臣议,宰相贾耽曰:“五楼军退,而少诚卷甲不追,有自新路。”帝意稍挺,少诚复固巢穴矣。然犹以宦者监诸道军。剑南韦皋上言,以为不如择重臣为统帅,因荐浑⒓值ⅲ氨菹氯糁胤吃希笃浯危虺记胍匀袷客蛉怂沉髑骶!⒊梢匀留逶2蝗唬蚱淝胱铮丶釉矗樟胶又罹嗥浯我病J股俪匣鲇裰埽渖氏拢仄湓舻常值币怨倬粲胫蛞簧俪纤溃簧俪仙嗪巫憷担俊钡鬯焐馍俪希』蛊涔倬簟!
顺宗即位,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检校司空,徙封濮阳郡王。元和四年死,赠司徒,而吴少阳代之。
少阳者,沧州清池人。与少诚同在魏博军,相友善。少诚得淮西,多出金帛邀之,养以为弟,署右职,亲近无间。少阳度少诚猜忍,且畏祸,请为外捍,少诚乃表为申州刺史。为治尚宽易,举军附赖。少诚病亟,家奴单于熊儿矫召少阳至,摄副使,总军事,于是杀少诚子元庆,自称留后。宪宗以王承宗方叛,故诏遂王为节度使,以少阳领留后。居三年,进拜节度使。
少阳不立繇役籍,随日赋敛于人。地多原泽,益畜马。时时掠寿州茶山,劫商贾,招四方亡命,以实其军。不肯朝,然屡献牧马以自解,帝亦因善之。
九年死,子元济匿不发丧,以病闻,伪表请元济主兵。帝遣太医往视,即阳言少愈,不得见。
元济者,其长子也,山首燕颔,垂颐,鼻长六寸。始仕,试协律郎,摄蔡州刺史。有董重质者,少诚婿也,勇悍,久将,善为兵,元济倚之,因说元济,请以精兵三千由寿之间道取扬州,东约李师道以舟师袭润州,据之;遣奇兵掩商、邓,取严绶,进守襄阳,以摇东南,则荆、衡、黔、巫传一矢可定,五岭非朝廷所有。又请轻兵五百,自崿领三日袭东都,则天下骚动,可以横行。元济犹豫不能用。
先是,其属苏兆、杨元卿、侯惟清尝劝少阳入朝,或言其有异志,元济缢兆,归其尸,而囚惟清。帝以二人者皆死,故赠惟清兵部尚书,兆尚书右仆射。时元卿奏事在长安,见宰相李吉甫,具言淮西事,且请蔡使在道者,随在所系之。少阳死四十日,帝不为辍朝,易将增戍以须变。
会传言重质杀元济,族其家,吉甫因请为少阳辍朝,遣使吊赙,赠尚书右仆射。而元济不得命,乃悉兵四出,焚舞阳及叶,掠襄城、阳翟。时许、汝居人皆窜伏榛莽间,剽系千馀里,关东大恐。吊使至,弗克入而还。乃诏乌重胤兼汝州刺史,引军压其境,宁州刺史曹华为之副,以戍襄城;李光颜为忠武节度使,总兵临屯;析山南东道,诏节度使严绶为申、光、蔡等州招抚使,以中人崔潭峻监其军。下诏夺元济官爵,趣诸道进讨。时大旱,诏既下,雨雪凡三日。田弘正、韩弘各遣子率兵隶绶、光颜军。绶屯蔡西鄙,师小胜,不设备,为贼袭,败于慈丘,退保唐州。寿州刺史令狐通战数北,贼乃拔霍丘,屠马塘,通婴城不敢出。诏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文通宣慰,度其至,使代通。
会裴度辅政,贼始惧,而元济不能有所指授,诸将赵昌、凌朝江、董重质、李祐、李宪、王览、赵晔、王仁清等以便宜人自为战,抗王师,有少诚、少阳旧风。而李师道馈盐,出入宁陵、雍丘间,韩弘知而不肯禁。文通引兵与贼将王览、董重质战史蔟冈,馘览首。光颜又大破贼于时曲,复与重胤合击贼小溵河,败之,夷其屯堑。天子责绶失律,更以韩弘兼都统,擢高霞寓唐、邓、随节度使。
十一年,诸军大合。光颜壁掌河;文通败贼于固始,拔钅敖山;霞寓战郎山,斩首千馀级,焚其壁,次铁城。贼伪奔,霞寓穷追,伏发,死伤略尽,退保新兴,贼围之,监军李议诚驰入唐州。以救兵至,围解,还守唐州。
元济以霞寓败,不足虞,并兵以备陈。其秋,文通以兵衔枚夜出九女原,屠保壁三十所,分兵西北并安阳山,破屯逻数百人,降者万馀,执两将。光颜败郾城兵二万,俘六将,复与重胤合攻凌云栅,拔之。帝怒诸军无大功,诏内常侍梁守谦宣慰,因督战,付诏书五百以待有功,斥金帛募死士。进拜光颜检校尚书左仆射,重胤右仆射,布御史中丞,公武御史大夫。诏旨约束,厉赏罚,诸将恐惧。贬霞寓,以袁滋代之。滋懦不能军,更以李诉为唐、邓、随节度使。
元济食尽,士卒食菱芡鱼鳖皆竭,至斫草根以给者。民苦饥,相与四溃,元济亦啬其食,不复禁,诸将争纳之。帝始侨置郾城、吴房于行营,以绥新附。诉引兵攻其西,破屯栅十馀所,执丁士良、吴秀琳,皆贼票健者。贼帅张伯良以兵三万与光颜战郾城,大败。获马千匹、甲三万首,伯良奔还蔡。曹华取青陵城,断郾归路。贼将邓怀金惧,即送款,光颜受之。诉又袭破朗山,执戍将梁希果,平汶港等三壁。元济知众数溃,而外失秀琳等,因奉表请束身北阙下,帝遣使者许以不死。元济取行营马三百,董重质不与,故不果降。诉略兴桥,得守将李祐,不杀,引至帐下计议,始谋袭蔡,贼势益沮。
自少诚盗有蔡四十年,王师未尝傅城下,又尝败韩全义、于頔,以是兵骄无所惮,内恃陂浸重阻,故合天下兵攻之,三年才克一二县。帝既责罢霞寓、滋等,诸将乃用命。诏起沙陀枭骑济师,命裴度为彰义节度兼申、光、蔡四面行营招抚使。梁守谦与诸将计,先度未至立功,诸将亟战,不胜。度至,大劳将士,皆感激请战。间遣士入蔡,约元济降,为左右所劫,不得降。光颜每战冠军,故元济悉众亢时曲。祐为诉谋曰:“蔡之守者,市人疲卒耳,劲兵皆在外,若直捣县瓠,贼成禽矣。”诉然之,以精骑夜袭蔡,坎垣入之,戍者不知也。贼恃董重质兵在洄曲,不虞师之至,及诉攻内城,防卒尚千馀接战,元济始惊,被甲乘城以待重质。会重赞降诉,而李进诚取贼库兵,即攻之。明日,烧其门,民相率抱薪增火,王师纵射,城上镞可拾也。居二日,门坏,执元济,举族传之长安。申、光戍兵尚三万,皆降。
帝御兴安门受俘,群臣称贺,以元济献庙社,徇于市斩之,年二十五。夜失其首。妻沈没入掖庭,二弟、三男子流江陵,皆杀之。斩其属官刘协庶、赵晔、王仁清等十馀人。度还,以马〓为留后,俄拜节度使,析溵州隶陈许。
始度之出,太子右庶子韩愈为行军司马,帝美度功,即命愈为《平淮西碑》,其文曰:
天以唐克肖其德,圣子神孙,继继承承,于千万年,敬戒不怠,全付所覆,四海九州,罔有内外,悉主悉臣。高祖、太宗,既除既治。高宗、中、睿,休养生息。至于玄宗,受报收功,极炽而丰,物众地大,孽牙其间。肃宗、代宗,德祖、顺考,以勤以容。大慝适去,莨莠不〓,相臣将臣,文恬武嬉,习熟见闻,以为当然。睿圣文武皇帝既受群臣朝,乃考图数贡,曰:“呜呼!天既全付予有家,今传次在予,予不能事事,其何以见于郊庙!”群臣震慑走职。明年,平蜀。又明年,平江东。又明年,平泽潞,遂定易定,致魏、博、贝、卫、澶、相,无不从志。皇帝曰:“不可究武,予其少息。”
九年,蔡将死,蔡人立其子元济以请,不许,遂烧舞阳,犯叶、襄城,以动东都,放兵四劫。皇帝历问于朝,一二臣外,皆曰:“蔡帅之不廷授,于今五十年,传三姓四将,其树本坚,兵利卒顽,不与它等。因抚而有,顺且无事。”大官臆决唱声,万口和附,并为一谈,牢不可破。皇帝曰:“惟天惟祖宗所以付任予者,庶其在此,予何敢不力!况一二臣同,不为无助。”曰:“光颜,汝为陈许帅,维是河东、魏博、郃阳三军之在行者,汝皆将之。”曰:“重胤,汝故有河阳、怀,今益以汝,维是朔方、义成、陕、益、凤翔、鄜延、宁庆七军之在行者,汝皆将之。”曰:“弘,汝以卒万二千属而子公武往讨之。”曰:“文通,汝守寿,维是宣武、淮南、宣歙、浙西、徐泗五军之行于寿者,汝皆将之。”曰:“道古,汝其观察鄂岳。”曰:“诉,汝帅唐、邓、随,各以其兵进战。”曰:“度,汝长御史,其往视师。”曰:“度,惟汝予同,汝遂相予,以赏罚用命不用命。”曰:“弘,汝其以节都统诸军。”曰:“守谦,汝出入左右,汝惟近臣,其往抚师。”曰:“度,汝其往,衣服饮食予士,无寒无饥,以既厥事,遂生蔡人。赐汝节斧、通天御带、卫卒三百。凡兹廷臣,汝择自从,惟其贤能,无惮大吏。庚申,予其临门送汝。”曰:“御史,予闵士大夫战甚苦,自今以往,非郊庙祀,无用乐。”
颜、胤、武合攻其北,大战十六,得栅城县二十三,降人卒四万。道古攻其东南,八战,降万三千,再入申,破其外城。文通战其东,十馀遇,降万三千。诉入其西,得贼将,辄释不杀,用其策,战比有功。十二年八月,丞相度至师,都统弘责战益急,颜、胤、武战益用命。元济尽并其众洄曲以备。十月壬申,诉用所得贼将,自文城因天大雪疾驰百二十里,用夜半到蔡,破其门,取元济以献,尽得其属人卒。辛巳,丞相度入蔡,以皇帝命赦其人。淮西平,大飨赍功。师还之日,因以其食赐蔡人。凡蔡卒三万五千,其不乐为兵愿归为农者十九,悉纵之。斩元济京师。
册功:弘加侍中;诉为左仆射,帅山南东道;颜、胤皆加司空;公武以散骑常侍帅鄜、坊、丹、延;道古进大夫;文通加散骑常侍;丞相度朝京师,进封晋国公,进阶金紫光禄大夫,以旧官相;而以其副〓为工部尚书,领蔡任。
既还奏,群臣请纪圣功,被之金石。皇帝以命臣愈,愈再拜稽首而献文曰:
唐承天命,遂臣万方。孰居近土,袭盗以狂?往在玄宗,崇极而圮。河北悍骄,河南附起。四圣不宥,屡兴师征。有不能克,益戍以兵。夫耕不食,妇织不裳。输之以车,为卒赐粮。外多失朝,旷不岳狩。百隶怠官,事亡其旧。帝时继位,顾瞻咨嗟:“惟汝文武,孰恤予家?”既斩吴、蜀,旋取山东。魏将首义,六州降从。淮蔡不顺,自以为强。提兵叫讠雚,欲事故常。始命讨之,遂连奸邻。阴遣刺客,来贼相臣。方战未利,内惊京师。群公上言:“莫若惠来。”帝为不闻,与神为谋。及相同德,以讫天诛。乃敕颜、胤,诉、武、古、通:“咸统于弘,各奏汝功。”三方分攻,五万其师。大兵北乘,厥数倍之。尝兵时曲,军士蠢蠢。既翦凌云,蔡卒大窘。胜之邵陵,郾城来降。自夏及秋,复屯相望。兵顿不励,告功不时。帝哀征夫,命相往厘。士饱而歌,马腾于槽。试之新城,贼遇败逃。尽抽其有,聚以防我。西师跃入,道无留者。頟頟蔡城,其疆千里。既入而有,莫不顺俟。帝有恩言,相度来宣:诛止其魁,释于下人。蔡之卒夫,投甲呼舞。蔡之妇女,迎门笑语。蔡人告饥,船粟往哺。蔡人告寒,赐以缯布。始时蔡人,禁不往来。今相从戏,里门夜开。始时蔡人,进战退戮。今眠而起,左〓右粥。为之择人,以收馀惫。选吏赐牛,教而不税。蔡人有言:“始迷不知,今乃大觉,羞前之为。”蔡人有言:“天子明圣,不顺族诛,顺保性命。汝不吾信,视此蔡方。孰为不顺,往斧其吭。凡叛有数,声势相倚。吾强不支,汝弱奚恃?其告而长,而父而兄;奔走来阶,同我太平。”淮蔡为乱,天子伐子。既伐而饥,天子活之。始议伐蔡,卿士莫随。既伐四年,小大并疑。不赦不疑,由天子明。凡此蔡功,惟断乃成。既定淮蔡,四夷毕来。遂开明堂,坐以治之。
愈以元济之平,繇度能固天子意,得不赦,故诸将不敢首鼠,卒禽之,多归度功,而诉特以入蔡功居第一。诉妻,唐安公主女也,出入禁中,诉愈文不实。帝亦重牾武臣心,诏斫其文,更命翰林学士段文昌为之。
李祐以功迁神武将军,赐田宅米粟。帝迹董重质教元济乱,欲诛之,而李诉先许不死,故贬春州司户参军;凌朝江潘州司户参军。
是岁,申、蔡州始输贡物,户部以其久不至,请元日陈于廷。
祐字庆之,后擢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