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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灯光亮起,夏忆茶看着窗外黑黢黢的一家又一家,冲了杯咖啡。
她父母意外车祸身亡的那刻,她正在课堂上心不在焉地记笔记。晚春时期,花开花落,落英缤纷,就这么悠悠归去了两个灵魂。
夏忆茶不敢回忆。
第 十 章
夏忆茶周一上班的时候,同事兼好友顾言菲收到部门经理的一束红艳欲滴的玫瑰,引来艳羡声和嫉妒声一片。
然后,顾言菲把花往后面垃圾桶一送,引来一阵低呼。
她的姿态优雅,两只手指捏着花柄,在垃圾桶的上方将其倒置,然后一松手,花就垂直落体掉进了桶里,还溅出了几枚花瓣。
她面不改色地说:“花很好看,可是不够多,有能耐一次送来999朵玫瑰,说不定我还考虑考虑。明明已经有三任女友还想泡我,想得倒挺美。哼!”
她真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下把话说了出来,也不怕部门经理会找她茬。夏忆茶自忖自己就没有这种勇气,虽然她也接到过花,但是因为是未名氏,她不好意思扔掉,就摆在了高高的花瓶里,但是里面没有放水,花很快就衰败了。
花的结局和顾言菲的一样,但是好像这样可以稍稍掩人耳目些。
吃午饭的时候,顾言菲凑过来。
她问:“你家张宇哥哥呢?”
夏忆茶笑,温婉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我不知道。”
顾言菲撇撇嘴,把嚼得很烂的牛肉咽下,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今天那个部门经理把我恶心到了。还想泡我,也不看看那张脸,切,他以为他是谁?钟逸啊?”
夏忆茶被最后一句话差点呛到,镇定下心神后还是笑:“钟逸?他就可以了吗?”
“那是,”顾言菲说,“最起码人家有能花的资本,要容貌有容貌,要资产有资产,要涵养有涵养,要温柔有温柔,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以即使他花那也是可以原谅的。男人嘛,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不停地换女人,也没什么,对吧?”
这就是名人效应。同为烂癖好,但是因为是名人,还是很金龟的名人,所以就变成了品质。这个世界真混沌,夏忆茶感叹。她还是微笑,放下筷子说:“也许吧,我吃饱了。”
“吃这么少?”
“我不饿。”
其实她是胃痛。昨晚没有吃东西,今天黎明又爬起来空腹喝咖啡,最近夏忆茶心情还很阴,胃终于受不了。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哎。
顾言菲这位来自哈尔滨的美女身上兼具豪爽和魅惑,夏忆茶与她一同进的公司,虽然兴趣爱好大不相同,性格也更是大相径庭,但是两人却一拍即合,第一次见面就在咖啡厅里聊到深夜。
记得当时顾言菲说:“夏忆茶,这个名字,好奇怪的名字啊!”
夏忆茶笑:“我的名字是爷爷起的,原因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不过据说他很喜欢喝茶,而且泡茶有一绝。我喜欢你的名字,言菲,怎么听怎么有意境。”
她们的话题渐渐偏离,直到顾言菲的余光瞟到邻座的一对年轻男女,她突然“腾”得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那杯一点未动的咖啡,直奔他们而去。
顾言菲箭步走到他们跟前,一杯咖啡全部泼到那个男人的白衬衫上,她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波澜不惊,仿佛顾言菲泼出来的就是一杯空气,他坐在那里冲顾言菲浅浅笑,说:“言菲,好久不见。”
众人纷纷侧目,顾言菲弯下腰,揪着那个男人的衣领说:“见你个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人说:“因为你在这里。”
顾言菲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气得还是羞的,她猛地放开他,冷笑道,“呵,是吗?吴侃,”她故意拍拍手,好像上面沾了灰尘,她说:“你没死真是灾难!”然后顾言菲大步走回夏忆茶的对面,坐下,面色平静地又叫了杯咖啡。
虽然这段子电视里常常见到,但是夏忆茶还是被这副场景弄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眼坐在那男人对面同样说不出话来的女孩,又调回视线。
估计又是一段孽缘。
她幽幽喝着咖啡,听到顾言菲说:“真是郁闷,今晚的好心情全没了。”
夏忆茶笑笑,只是说:“人人都有难念的经。”
顾言菲说:“他是我的前男友,毕业前我们分手了。”
夏忆茶继续很专心地听,顾言菲却突然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情感挫折?”
夏忆茶一愣,她想想,微笑说:“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挫折,什么时候都有。我记得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是我们班的第一,老师的宠儿,长得也很帅,但是他曾经嘲笑我扎的麻花辫很丑,还扯过我的头发,我很生气,一气之下闹着要转学,被爸妈很严厉地教训了。”
顾言菲看着她轻叹:“小学就会暗恋,真是早熟的孩子啊……”
夏忆茶还是笑。
顾言菲接着说:“不过你一生气竟然想到转学,真是奇怪。要是我,我会找老师告状,然后让他罚站。”
夏忆茶笑:“唔,真是不平则鸣的好市民。”
夏忆茶自己承认,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性,也许表面有点逆来顺受,但是骨子里透着倔强。她把自己隐藏得很深,温顺是她的保护色。
张宇说她单纯,她只是笑。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单纯,尽管她原来在钟逸面前常常败走,但是这不代表夏忆茶并不是没有头脑。她只是不想去伤人。
人,本来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夏忆茶一边敲字一边感慨,突然经理叫了她进去。
“小夏,这是今年上半年的财务报表,你送去给钟总吧。”
夏忆茶疑惑,这种事一向有专门的人代劳,叫她来是干什么?
经理有些试探地问道:“小夏,你和钟总是不是认识?”
夏忆茶愣了下,反射性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经理笑哈哈地:“那天你们都下班后,我陪钟总逛了下办公区,他问我哪里是你的办公桌,过去还拿起你桌上的咖啡皱皱眉,然后把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夏忆茶一惊,他的这种动作不让经理想入非非就怪了。夏忆茶心里腹诽,钟逸这个人就是不散的阴魂。
她估计经理把她看成了钟逸的某位前女友。
真是欲哭无泪,夏忆茶有种撕东西的冲动。
她笑得比赝品还赝品,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好。”
她去总部的路上,心里想着把报表摔过去的痛快场景。
去了那才被告知,今天钟总身体不舒服,没有来上班。
夏忆茶考虑了半天,终于问:“他怎么了?”
“不清楚。”
“那什么时候来上班?”
“这个,钟总也没有说。”
夏忆茶真想无语。
钟逸的秘书曹清明很正经地告诉她:“夏小姐,你去看看他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夏?”
他笑笑,不说话。
夏忆茶明白过来,钟逸这一年对她的情况尽在掌握,未免会通过他的调查。
她觉得一瞬间的憋闷,也不回话,扭头便走去了电梯。
走出大楼的时候,天气闷热,夏忆茶坐进出租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去怡菁小区。”
夏忆茶自我安慰说,不过是怕他病到糊涂了。
这个地方夏忆茶以前常常来,休学后在这里待了一年。她熟门熟路地走到钟逸那家别墅前,手放在门铃上,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花圃依旧是修剪得宜,早夏的花开出小苞,晚春的残花也已经被剪去。这个地方还如原来一样美丽宁静。
可是夏忆茶的手还是没有落下来。
最后,她无声叹了口气,走下台阶,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又离开。
夏忆茶午饭后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顾言菲走过来,敲敲她的桌子说:“听说你今天去见钟逸了?”
夏忆茶掩去个呵欠,懒懒道:“嗯,去送报表给那边。”
顾言菲把夏忆茶从椅子上挤过去一半,也坐下来,说:“怎么样?怎么样?长得是不是比报纸上还帅?”
夏忆茶重新趴回桌子上,说:“我没看见他。”
“怎么说?”
“他的秘书说他身体不舒服,今天没来上班。”
顾言菲说,“他不舒服?”然后冲夏忆茶眨眨眼,说,“你说他是哪里不舒服?”
夏忆茶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顾言菲捅捅她,说:“你猜猜看啊。我在昨天的报纸上还看到他出席某个颁奖晚会呢,臂弯里还挂着个极品美女,登对得很,怎么今天就病了。”
夏忆茶声音越来越低:“也许是赶上风寒了……”
顾言菲非常无奈地看着夏忆茶趴着睡着。
其实夏忆茶没有睡着,她只是眯着眼不想说话。顾言菲是钟逸党,她说一句钟逸她可以补上十句。这种白费口舌还浪费精神的事,她还是不做为好。
刚刚顾言菲话说得暧昧,其实夏忆茶也想知道钟逸怎么了。她刚刚站在台阶上,想起了很多的事,脑子里一团乱麻,最后连敲门的勇气也给消磨掉了。
于是就很狗血地跑了回来。
顾言菲刚走,张宇的电话打了过来:“忆茶,我明天去贵州那边出差,要带给你什么东西吗?”
夏忆茶说:“不用,你平安就好。”
张宇轻轻叹气,说:“我就知道你会是这句话。”
夏忆茶笑:“你买点当地特产送给我我当然高兴,但是我毕竟不能张口对你要吧。”
“有什么不能要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了。”
夏忆茶一愣,然后又很矛盾地发觉自己最近好像愣神很频繁,笑笑说:“那你买点茅台酒吧。”
张宇笑出来:“茅台?你要喝?你喝我就买。”
夏忆茶笑:“送给我,我请你喝。”
张宇哈哈笑:“好。”
夏忆茶挂断电话,继续趴在桌子上,很想回家睡一觉。
第 十一 章
张宇走后,电话隔天就会打来一个,夏忆茶耐心接着专心听着,时不时也接上两句,若是他说得高兴,她也会跟着笑起来。
不过,张宇挂断电话的时候,夏忆茶总是会舒一口气。
心里矛盾又愧疚,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张宇去贵州一周的时候,公司里突然要在周五晚上开派对,说是公司纳入钟氏旗下已经一个月,打算开派对庆祝一下。
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玩。公司里的年轻人非常活跃,顾言菲也是兴奋不已。夏忆茶却还是浅浅地笑,没期待,也没厌烦。
其实她在大学的时候很讨厌这种无聊的众人集会。大二老乡会的时候,她作为学姐,被同学拽去了聚会。夏忆茶在那里无聊地玩着手机,有学弟来敬酒的时候她就象征性地喝几口果汁,反正她是学姐,长得柔弱,一双眼睛眨着眨着一直说要灌她的学弟便心软。但是她就是觉得无聊,那么多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喝喝吃吃,敬酒后再开瓶,开瓶后再敬酒,夏忆茶吃了一半,把所有的人速度地看完,该聊的聊完,然后找了个借口就退了场。
在大三的时候,他们还有老乡会,夏忆茶不想不去,但是又不想待到很晚,在那天早晨给钟逸打电话。
钟逸一般起得都非常早,而且还会去晨练。他加入了个跑步协会,每月还会和一群跑友围着城市长跑。夏忆茶看准时间,在他去跑步之前给他打电话。
“今天中午是不是要和某位美女吃饭,还是要和某位高官灌肠酒?”
钟逸笑:“你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能不能换点有新意的。”
“比如说?”
钟逸清清喉咙,说:“比如说,逸哥哥,你今天上午累吗?我今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