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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鹰:“通知公安方面没有?”
中尉:“通知了,马上就到。”
于海鹰:“谁撞的?”
中尉摇头。
于海鹰怒吼:“谁撞的?!”
中尉慌忙解释道:“……林阿水站的是下午四点至六点的固定哨。大约是五点三十八分,一架从香港飞抵滨海的737客机即将降落,就在这时,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向机场主跑道方向高速驶来,情况万分危急,千钧一发之际,林阿水站在跑道中央,迎面阻拦轿车向主跑道方向开。他举手示意停车,轿车却反而加快了速度向他撞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跑道中间继续阻拦,可是轿车没有停下,他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十多米远……”
于海鹰的眼前仿佛闪现了林阿水牺牲时的情景——
黄昏,林阿水正在机场跑道站哨……
白光一闪,一辆奔驰车疾驰而来……
林阿水向路中间跨出一步,稳稳站住,举手示意……
车飞驰而来……
林阿水稳如磐石……
红光一闪……
林阿水抛物线般飞了出去……
车蛇形般消失在夕阳之中……
机场武警临时驻地。一个惊慌失措的保安向于海鹰和张武介绍情况:“……当时我刚要关铁门,一辆白色轿车‘呼’地就冲了进去。”
于海鹰问:“什么牌子的轿车?”
保安:“奔驰。”
于海鹰:“车上有几个人?”
保安:“两个。”
于海鹰:“男的女的?”
保安:“男的,两个都是男的。”
于海鹰:“你能肯定吗?”
保安:“能。”
于海鹰:“车牌号是多少?”
保安想了想,说:“这个的确没看清,当时他们的车速太快!”
于海鹰站起身来,走到屋外,张武也跟了出去。
于海鹰回头对张武下达命令:“通知值班室,部队紧急集合!”
张武应声而去。
冲出支队大门(1)
警车接二连三冲出支队大门,警灯闪烁,警笛齐鸣。
警车内,一名少校对于海鹰说:“参谋长,政委和支队长可能正在开会,手机关了,联系不上。”
于海鹰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各中队注意!我命令按3号应急方案行动,立即封锁各个路口,对来往的白色轿车严加盘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挖出来!”
他挂上车载对讲机,怒容满面。
车后的少校提醒道:“这么大规模行动,还是先和政委支队长报告之后,再……”
于海鹰:“不能贻误战机,让罪犯逃跑了,有什么事我担着!”
少校望着于海鹰因愤怒而变了形的脸,一句话也不敢说,执行命令去了。的确,于海鹰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几次行动扑空,治安员被收买,林阿水又被撞死,这一件接着一件的怪事让他忍无可忍了,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抓住凶手!
夜雨淅淅沥沥,警车和运兵车陆续到达指定地点,设卡检查过往车辆。
于海鹰来到郊区一个检查站,一名中尉和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刚好检查完一辆白色轿车,中尉看见于海鹰马上跑过来敬礼,报告。
于海鹰还礼,问:“有什么情况没有?”
中尉:“报告首长,没有。”
于海鹰:“继续查,重点是白色奔驰轿车,绝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中尉:“是!”
一名少校拿着手机跑来,说:“参谋长,政委电话。”
于海鹰走到路边接过电话,说:“喂,我是于海鹰……我非常冷静……你们好好开会,就放心吧,什么事儿也没有。”说完将电话挂掉。
于海鹰说得很轻松,其实内心却沉重无比。先是抓罪犯扑空,又发现内部有人通风报信,接着林阿水又被撞死了,这每一件事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他就要崩溃了。
少校见于海鹰没有明确的态度,问道:“参谋长,下一步怎么办?”
于海鹰:“扩大搜查范围,修理厂、工地、仓库是重点,逐一搜查,不留死角,必须把凶手缉拿归案。”
少校:“明白。”
接着,他跑到车边拿起手中的对讲机传达于海鹰的命令。
于海鹰回到车里,对讲机里传来张武的呼叫:“参谋长、参谋长,我是张武,有紧急情况!”
于海鹰:“有事讲!”
一个简易的修理厂内,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坐在车里,目光盯着车棚里的一辆白色奔驰。张武正跟于海鹰通着话:“在修理厂我们发现一辆白色奔驰,形迹可疑。”
对讲机里传来于海鹰的声音:“马上扣下。”
张武:“是。”
张武跳下车来,冲两个正在检查奔驰车司机证件的战士怒吼一声:“把车给我扣下!”
士兵们也跟着跳下车,冲向白色奔驰。
就在这时,奔驰车突然加大油门强行冲出修理厂大门。
张武他们也赶紧上车发动警车,一路警笛高昂地追上去。
一阵紧张的追车之后,白色奔驰左冲右闯,驶进了一个小区,消失了。
于海鹰赶到时,张武已将小区的主要路口封锁了,但却没抓住白色奔驰。见于海鹰过来,张武跑步过来报告,他说:“可以肯定,那辆车就是肇事车,可是我们没能把它抓住!”
于海鹰:“继续排查……”
于海鹰正说着,司机跑了过来报告,说:“参谋长,支队值班室有情况报告。”
于海鹰看了司机一眼,转头给张武交代:“张武,再发现绝不能让它跑了,否则我拿你是问!”
于海鹰说完快步向越野车走去。
黎明,肖明亮和陆涛急匆匆地从总队办公楼里走了出来,总队首长向两人交待了几句,两人迅速上车,挥手告别,发动汽车驶出了大院。
车一上路,陆涛马上拨打于海鹰电话,但无人应答!他无奈地将电话扣上,说:“这个混蛋关机了。”
肖明亮看了一眼陆涛,一脸沉重地说:“我已让值班室呼他了。”
陆涛:“这次于海鹰疯了,张武也疯了,怎么敢扣押外商的车呢。这一夜他把金澜弄得鸡飞狗跳,搞得省市领导都不得安生,不把天捅个窟窿看来他是不会罢手的。”
肖明亮:“抓紧时间跟他联系,必须停止一切行动!”
雨过天晴,旭日东升。
于海鹰叉腰站在办公室窗口向外张望。
门“嘭”的一声被推开,肖明亮和陆涛走了进来。
于海鹰刚转过身来,陆涛劈头就问:“不是让你把兵全部撤回来,怎么特勤还没回来呢?”
于海鹰:“因为凶手没抓到。”
陆涛:“案件已经交给了公安,我们不能越俎代庖。”
肖明亮补充道:“海鹰,抓凶手也得按程序啊,要有耐心。”
于海鹰激动了,他说:“难道凶手可以随便撞我的兵吗?难道我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我的兵被人撞死而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吗?”
肖明亮严肃地说:“海鹰,你太不冷静了!作为一名指挥员,怎么能够把职责情绪化呢?怎么能用个人感情取代法律程序呢?”
“林阿水的眼睛还没闭上,我冷静得了吗?多好的一个兵啊,眼看就要去军校的……”于海鹰声音哽咽,他停了一下,说:“我停不下来!”
肖明亮严厉地说:“于海鹰,你被停职了!”
于海鹰睁大眼睛望着肖明亮,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这的确是真的。
肖明亮:“这是总队党委对你停职的决定!”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于海鹰。
于海鹰没有接,而是直直地看着这两个人,说:“职你们可以停,但凶手我绝不放过。”
冲出支队大门(2)
晚上,于海鹰步履沉重地回到家。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他推门走了进去。室内灯光幽暗,乔红在静静地拖地,看到于海鹰站在门口,她放下拖把走了过来,把门轻轻地关上。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乔红回来了!毕竟乔红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于海鹰看了一眼乔红,欲言又止。
乔红:“事情我都知道了,先吃饭吧。”说着走到饭桌前将盖着的饭菜打开。
于海鹰并没有走近饭桌,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乔红走到他身边,温柔地坐下,安慰道:“再大的事儿也不能不吃饭,这样你会垮掉的。”
乔红把于海鹰拉到饭桌前坐下,她坐在对面,不停给于海鹰夹菜。于海鹰强忍着悲痛,硬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泪水突然顺着脸颊流下了。
望着于海鹰,乔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乔红说:“海鹰,你别这样,真的……”话没说完,乔红也流下了眼泪。
于海鹰突然放下饭碗,捂住了自己的脸。
乔红走过来扶着他的肩膀,说:“海鹰,我知道你难受,我知道你委屈。有泪就流出来,有话就说出来,别这么憋着,啊?”
于海鹰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但还是止不住地抽泣起来。
乔红将于海鹰拥在怀中,说:“海鹰,你不要太自责了,林阿水是你的好兵,他牺牲在自己的哨位上,这是他的光荣,也是你的光荣。”
于海鹰终于无法控制内心的悲痛,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林阿水的母亲来了。
那天,支队大院气氛庄严肃穆,士兵两侧列队一字排开,胸前戴着白花,手握钢枪。
一辆白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开过来,车门打开,林阿水的弟弟林阿山搀扶母亲下了车,向儿子的灵堂走去。这是儿子离开家乡四年后,母子的第一次重逢,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肖明亮、陆涛和于海鹰等党委成员跟在后面,胸前都戴着白花。
张武高声下达口令:“敬礼!”
所有官兵“唰”地向林阿水的亲属敬礼。
林母等亲属紧咬着牙关,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从人墙中间穿过。肖明亮、陆涛和于海鹰他们在后面跟着,步子缓慢而沉重。
官兵的目光随林母一行移动,士兵们偷偷地流着泪水。
灵堂的门楣上悬挂着巨幅横幅,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特区忠诚卫士林阿水永垂不朽”几个大字。
灵堂内,前排站着总队首长、市领导、林母、林阿山、陆涛、于海鹰、罗静、乔红等人,他们胸前都戴着白花。
肖明亮致悼词:“林阿水同志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是特区的忠诚卫士,他倒在了自己的岗位上,用他……”
念到这儿,肖明亮哽咽了,眼圈红了,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用他年轻的生命,避免了一次可能造成机毁人亡的重大事故。他虽然离开了我们,可是他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陆涛、于海鹰等人眼中噙着泪水。
突然,林母昏倒在台上……
众人赶紧把她扶起来,送往医院。
支队忙着料理林阿水后事的时候,罪犯投案自首了。
下午,在总队指挥中心内,一名交警正指着电视屏幕介绍案情,屏幕上出现了与案件有关的录像资料——
案犯杜海的照片……
撞坏的白色奔驰……
交警的取样化验结果……
杜海在预审室交代……
一个年轻的交警说道:“这个肇事者叫杜海。在我公安武警的威慑下,于昨天下午投案自首。”
于海鹰吃惊地望了一下身边肖明亮和陆涛。
交警:“据他交代,出事那天他与朋友吃完饭,独自驾车回家。由于酒喝得太多,他走错了路,误以为机场后面的货运通道是回家的近路,就开车撞进了机场。当林阿水阻止他时,又误将油门当成刹车踩,所以才酿成惨剧……”
于海鹰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
年轻交警介绍完后,一个中年交警站了起来,他用总结的口吻说:“案情经过就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们就准备把案子移交给法院。因为市里领导和局里都对这件事非常关注,所以就派我们专门过来给部队通报一下,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于海鹰“呼”地站起来,说:“我认为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交通肇事逃逸!”
交警一愣,尴尬地看着于海鹰。
肖明亮忙道:“于参谋长,你坐下说。”
于海鹰没有坐下,继续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中年交警问:“什么问题?”
于海鹰:“据你们的介绍,肇事者杜海有十多年的驾龄,即使是酒后开车,把刹车当油门踩下去也太偶然了!再说那么宽的一个跑道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情况下,他往哪儿开都行,为什么偏偏去撞我们的哨兵呢?”
中年交警:“于参谋长提出的这些疑点我们也想到了,而且我们做了细致的调查。刹车当油门踩,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很小,但是,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