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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十八代均问候遍了,更掺了不少人体上的特殊器官等词汇。这几十万人耻笑痛骂一人,任凭药师王佛的金身神通修到了化境,也是禁受不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作,却见邓坤把右手高高举起,众巫妖立时止住喧闹,听得邓坤高声道:“我有一语,诸军静听!”双方几十万将士都把目光投在他一人身上。
邓坤清清嗓子,说道:“佛祖口口声声说天命所归,有。德者得之,此语确为的评,但佛门为善虽也有之,作恶却也不少,诸君听我道来:”
“自天开地辟,众生流离,幸得祖巫后土以无量智。慧神通,舍身演化六道,为众生轮回之所,赏善罚恶,各归其道,本属天数。唯尔佛门欲争三界气运,强行占据地狱界,意图执掌轮回,将一处平衡果报之圣地,变作争权夺利之沙场。此节倒也罢了,其后又贪心不足,妄想染指修罗道,兴无名之师,强攻血海,殴伤冥河老祖,伤及天和。此罪一也!”
“佛经中云不可。贪财,此本与清净无为之大道相合,唯尔佛门言行不一,只以此语哄骗凡夫俗子敬献财帛,自家门人不事劳作,全靠无数众生供奉赡养。更使一贪财无德之人执掌观音禅院,欺骗信众,无视百姓疾苦,私积财货钜万,平日穿金戴银,光袈裟就有不下千数。其不耕不织,所聚财宝无不是百姓口中食,身上衣,自肥至此,可谓极也。更又见财起意,欲害唐僧性命。只此无耻之辈,得掌高位,尔等岂无愧也?此罪二也!”
“天子承天命,牧管万民。正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民,莫非王臣。今有乌鸡国王,乐善好施,治下有方,在位时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文殊菩萨因一己之私怨,暗施报复,着坐骑下界,伤害君王性命,更将国王龙体在井水中浸泡三年,假托其名,夺其王座。身犯谋反弑君之罪,诚不容诛。尔后事情败露,又顽抗拘捕,虽然最后伏法身死,犹未能偿其罪行之万一也。若天下大能之人皆效仿,必生祸乱。此罪三也!”
“尔佛门讲求因果报应。何为因果?行善者,须酬其善;作恶者,须惩其恶,此乃天意平衡之道。唯佛门调用三界业力,以成三藐三菩提大阵,将果报之力,用作党同伐异,以致因果之数凌迟,善恶之道崩狙。恶者多寿,不得报应;善者遭欺,诉冤无门。尔等所为,与亲手作恶无异。此罪四也!”
“佛祖言我有罪,乃因此火焰山之火而来。此山本无火,乃是佛门琉璃光王佛成佛之时所放,如今此地荒芜,五谷不生,牛羊无饮,方圆千里之民尽受其害,苦不堪言。尔等成佛,脱却凡胎,偏遗下这无穷祸胎,害一地百姓,此诚损人利己所为,谈何普渡众生耶?其后又不施补救,尚砌词狡辩,欲把孽数推到在下身上,更非君子所为。此罪五也!”
“人无信不立,在下不才,曾和佛门圣人约定,使孙悟空保唐僧西去,此乃平等交换,两不相欺。他也实兢兢业业,不曾有丝毫懈怠,唯尔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三番两次施行算计,欲将魔头强加其身,以为拘束,妄想把逍遥天地之散仙,变作俯首听命之奴仆。出尔反尔,教人齿冷。此罪六也!”
“我本凡才,荷蒙唐王不弃,拜为国师,前往灵山传授孔孟之道。尔等沿途数度拦截,欲伤我命。强攻暗袭,无所不用其极,今又统领大军,口称诛我性命。只此藐视天朝上邦,置王命于何地?肆无忌惮,实为大不敬。此罪七也!”
药师王佛越听越是脸色发青,这些事情确实是他们做下的,虽然皆有原因,绝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但毕竟无法当着这么多人厚着脸皮否认,这时被邓坤这么一件件的数将出来,登时觉得难以反驳,大声怒喝道:“住了!”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气得不轻。身后佛教众人都觉得耳根子臊得慌,心道:“你这不是自讨苦吃的么?谁都知道牛魔王这厮嘴上工夫远胜手底神通,你去和他打嘴皮子官司,真是不自量力。连带我等也落了面皮。”
邓坤面带冷笑,就此打住,心道:“数了你七宗罪,也够了。再数下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脸可是你自己要丢的,怪不得我。”
药师王佛脸色沉得可怕,咬牙道:“任凭你巧舌如簧,也逃不过天数。我不与你这将死之人作口舌之争。”说罢头也不回,径回本阵。被邓坤这么一数落,佛教这边的士气又低落了不少。胡支祁见状,正要发出攻击的号令,却见药师王佛退入阵中,转过身来,喝道:“牛魔王,来领死罢!”那七位坐莲台者左右分开,中间走出一个人来。
邓坤一看,登时如堕冰窖,手足冰冷,心头狂跳,暗道:“怎么他竟在此?”
第二百三十八章:明目张胆的作弊
第二百三十八章:明目张胆的作弊
看清自佛教阵营走出来的人,不但邓坤大惊失色,连后面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妖王大巫都是目瞪口呆,不由得齐齐退了两步。邓坤此刻真的是吓到了,一时手足无措,过了半晌,才颤声道:“师伯,怎的是你?”
只见来人仙风道骨,长眉白须垂地,穿着一身八卦紫绶仙衣,飘飘然有出尘之态,不正是那太清圣人老子善尸太上老君,却是哪个?见到邓坤惊讶的神情,太上老君脸上闪过一丝歉疚之色,只是一闪而过,便即回复面无表情的神态,默然不语,良久后缓缓开口道:“贫道曾经答允佛门五事之约,如今是最后一件,不得不来。”
邓坤这时脑子里一团糟,下意识的往本阵中的兕牛望去,心道:“这是怎一回事?难道兕牛下界,竟然不是老君为佛教做的第五件事么?”别说他不解究竟,胡支祁等晓得此中因果的也都是失了计较,连忙转头,却见兕牛看见原主太上老君当面,吓得面如土色,猛往挡在前面的狮驼王背后躲去。胡支祁又惊又怒,问道:“你下凡来,难道不是奉了老君之命么?”
兕牛又是害怕,又是奇怪,答道:“这是从何说起?本是我听说你们做出许多大事,天下扬名,心下殷羡无限,才偷了主人宝贝,私走下凡,却不是主人差我来的。这下主人亲至,定要拿我回去,真个不妙矣!”
胡支祁脸色陡变,暗道:“糟了,此番料得差了!着了秃驴们的道儿。如何是好?”
邓坤看到几人神色,已然猜。到了大半,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苦。这一下,场中形势陡然逆转。本来邓坤的神通已然凌驾在场所有人之上,以为此战可操必胜,不料半路杀出来个太上老君,此君虽算不上圣人,但乃是圣人一体,可以调用圣人之力,除了不像真正的混元圣人般可以万劫不磨,不死不灭以外,和圣人并无分别。有他在,就算邓坤法力再高,终究未证混元,怎能敌得过圣人手段?唯邓坤自出道以来,多历凶险,虽然惊惶无那,瞬间深吸一口气,勉强定下心来,对太上老君道:“师伯,你难道要将我坏在此地不成?”心中霎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寻找脱身保命之法。
太上老君叹道:“此事非贫道所愿,。不过也不得不为。”顿了一顿,续道:“贫道也知有负于你,是以此前将离地焰光旗赠予你手,又着我原始师弟把素色云界旗也一并交付,助你成就五方旗阵,也算是贫道所作的补偿。你我对阵,你大可尽出手段,无须留情。”
“玛丽隔壁的,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要真来杀我,我当然不会留情。但我就算手段出尽,也不是你的对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邓坤心下大骂。他这时豁然开朗,难怪此前已然觉得奇怪,这几面旗子来得太过容易,直像是送上门来的。原来老子早就预备了今日之事,只是心里好歹有些愧疚,所以把旗子拱手相让,算是小小的心意。
不过邓大官人怎会承他的情?他祖母的只是送上。两面旗子,要的却是自己一条命,算起来岂不是亏大了?邓坤回想此前的一点一滴,果然一切符合若节,陆压显然也是晓得这内里缘由的,是以才千里迢迢跑来女儿国中教授自己五方旗阵的用法,更说自己应劫之时“凶险无比”,以邓坤现下修为,除了圣人,还有谁能让他“凶险无比”?但是陆压为何不肯直言相告?若是早知此事,邓大官人断然不至于来找死。更让邓坤猜不透的是老子的心思,自己对付的是佛教,这个战略目标和老子也是一致的,就算这老头子不帮忙,至少也应该不来碍手碍脚才是,怎的真个应了佛教所求,要把自己打杀?——要说是受了那五事之约的拘束,那是纯属扯谈,要是老子不愿意,自然有千百种法子推托——这样说来,难道老子真的想把自己坏去不成?草啊,这是咋一回事啊?
邓坤正在苦苦思索,欲理出头绪。那壁厢太上老君。伸手自虚空一抓,那七星宝剑自天边飞了过来,老君握定剑柄,缓缓说道:“话已至此,无须再说。动手罢!你今日只要能过得了贫道这一关,往后天下任你纵横。”说罢踏前一步,就要动手。
慌得邓坤退后一步,叫道:“且慢!”老君暂时止步,目。光盯着邓坤,一言不发。邓坤慌张,百忙中灵机一触,说道:“师伯,你是圣人。道祖有命,杀劫之内,圣人不可出手,你怎敢违抗道祖之命耶?”
老君闻言,面色。一沉,显见这话也着实问到了点儿上,说道:“贫道并非圣人。”
邓坤差点儿没有破口大骂,死活忍住,说道:“师伯此言,却是掩耳盗铃了。你乃是圣人一体,和圣人亲自出手有何分别。你若在此地打杀了我,日后洪均道祖面前,如何自处?”
太上老君又叹息了一声,摇摇头,说道:“此事与你无关。若你今日能保住性命,他日修炼有成,自然能知晓。”更不答话,仗剑直奔邓坤而来。
“我草!还说和我无关?都要取我性命了,还和我无关,那怎样才算和我有关系啊?”邓坤惊怒交集,见太上老君来势迅捷,瞬间已然冲到面前,这个时候再也容不得他细想,当下把心一横,身形一纵,起在空中,在太上老君近身前先行回避。太上老君足下生出祥云,平地而起,紧追不舍。邓坤这时也按捺不住火气,一边展动身形,一边说道:“师伯,弟子本意,你也知晓,何苦相逼?若再如此,休怪弟子失了礼数了!”
太上老君恍如不闻,只冷哼一声,仍旧追赶。邓坤怒气勃发,猛喝一声,只听得一声响,众人觉得眼前一花,只见诛仙剑阵已然布下,四尊分身各执一柄宝剑,守住四门,将邓坤本尊护在阵中。太上老君见状,轻笑道:“此阵不全,小术矣!”不避不让,昂然入诛仙门来。
邓坤这时也打发了性子,右手举起,五指一张,发出雷声。诛仙门的斩妖宝剑杀气迸发,老君径入,邓坤道门分身挥剑斩落。却见太上老君头上现出一座玲珑宝塔,此物为后天第一功德至宝,万法不沾,立时有玄黄之气如瀑而下,护定老君全身。那斩妖剑碰上了,力道如同泥牛入海,道门分身更连人带剑被弹开数丈,诛仙门一时洞开。好在邓坤四尊分身心意如一,一人失位,另外三人同时补上,却被老君顶上宝塔发出的玄黄之气挡住,不得前进半步。老君眨眼间砍出三剑,分袭三尊分身,只听得“当当当”一连三响,剩下的巫族、佛教、血海分身同时闷哼,身形挫退。老君手中七星剑虽非极品灵宝,但圣人举手投足间自有毁碎星辰之力,岂是易与?就一进一退间,老君已经入了诛仙门,直取阵中的邓坤本尊。
邓坤这时才真正见识了圣人之力,自修得诛仙剑阵以来,还不曾像如今这般被人轻易破去。见老君仗剑照头砍来,唬得他慌忙挚出狼牙棒,硬将这一剑架住,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涌来,竟是无可与抗,震得狼牙棒几欲脱手,连忙身形暴退,想要暂时拉远距离。
谁知老君冷笑一声,道:“走不得!”左手轻扬,抛出一物。邓坤惊觉四周景色陡变,绿水青山,流水潺潺,天上浮云朵朵,似非人间。邓坤的腾云之法虽然比不上孙悟空和鹏魔王迅疾,但也颇为可观,这时施展缩地之法,一退至少也有七八十里路,却见老君身子不动,两人距离居然丝毫不变,仿佛周遭的空间完全被锁定了一般。邓坤识得厉害,失声叫道:“太极图?”这个原来是先天至宝太极图的威力了,太极图能定地水火风,既然定了地元,无论如何缩地腾挪,也就在太极图的方寸之地罢了。
“靠!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太极图,这些牛13的圣人法宝全都用上了,却只说自己不是圣人。作弊!这是不折不扣的作弊!”要是这时洪均出现在面前,邓大官人少不得扑上去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当然,洪均自然没有出现,因此邓坤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这时候除了拼命之外,着实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