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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松闻言惊呼道:“这是‘法家’之‘灵修者’玉石俱焚的杀着,是一种启用魂魄出窍御使剑气的绝招!”
丁丰“灵修者”的身分被朱松喝破,不由为之一呆,忙收敛心神凝视李色尘,只见李色尘随意地只掌一摊,伫立着的懒洋洋姿态中,随处皆是可攻击的空门,却也随处皆是虚无般的空洞;仿彿一座虚无小乾坤,令人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丁丰见况已然额头冒汗,注视着李色尘脸上的表情,发现其只眼迸射出一种非常怪异的芒采;那不是自悲,不是恐惧,而是怜悯!丁丰大感惴惴,但其施展“法家”绝学的“蛰龙玄剑”雄姿,就如出鞘利刃、离弦之箭,已难收招。
一个是随意融入空间化无,一个是凝劲若磐蓄势待发,一大虚、一小实;一无为、一有为,相差何止千里。
就连武功平平的其他奴兵,也感受出两人气势的不同,确有天壤之别,那个丁丰是输定了!武功平平的奴兵尚且如此,更遑论武功高绝的朱松,也看出李色尘摆出了如此虚无大度的迎敌态势,霍然之间好像忘了身受重伤,整个人亢奋莫名地当场自我举剑比划起来。
朱松为李色尘那“玉魔手”,彷若乾坤轮转、五行相生相克的玄妙变化所摄,将其当成是练武的最佳对象,已至忘我的境界。
一阵啸声,从丁丰嘴里暴响出来,啸音直冲天际,好像透出“灵修者”一股历经极端苦行修练之后,反而呈现平静澄澈的心境。啸音未落,满天眩目的光点剑雨,彷若垫龙出洞之态,已铺天盖地袭卷李色尘而去。
李色尘左臂魔掌玉指指甲如刃,瞬间交互绞动,化出气丝光芒若球茧般滚动;他施展“闪灵追星”极臻身法,化身为一股似有若无的轻烟,在漫天盘飞的龙形剑气之间,以鬼魅般的速度移动;手中撑高而起的光茧,膨胀得愈来愈大彷如龙珠,正引诱着飞龙来追逐一般。
龙形剑气追逐龙珠所过之处,粉碎地面上杂陈纵横的巨木,树屑纷飞中,更衬托出龙形气剑腾云驾雾的神采,令一旁观战之人,不得不再迫退丈余,以免遭到池鱼之殃。
所有人的眼光全注视在那颗光沱沱的龙珠上,也惊叹那股凌厉无比的蜿蜒龙形剑气,竟然是出自“法家”绝学,能以魂魄出窍御气而行的“蛰龙玄剑”,这种与敌同归于尽的杀着,确实具有横扫千军的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个数息之间——那颗光沱沱的龙珠,已然贯进丁丰的胸膛,一颗还活跳跳的心脏蹦弹而出,随后抢珠而来的剑气,刹那间吞噬了丁丰的肉体,化为一蓬漫天血雨随着漫天树屑纷落。
丁丰尸骨无存,但却也看不见头戴蒙面罩的李色尘了。
一切归于静谧,唯有观战者的混浊粗重呼吸,点缀在这片宁静空间。
朱松率先惊醒过来,扬声道:“可怕的法家‘灵修者’!但更厉害的是‘玉魔手’,咦……人呢?”
嫪每闻言惊叫道:“是啊!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家分头快找!”
颜北辰、杨敬与其他奴兵,急忙奔至五丈之外方才李色尘的藏身处,但是现场巨树碎屑到处都是,已经乱了位置,只能朝着大概的方向去找,还得费点时间。
嫪每拉着朱松的衣袖忙问道:“你的伤势要紧吗?”
朱松脸色苍白回答道:“大人!还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流血过多需要时间来调养。”
嫪每一脸后悔道:“以后不玩这种猎人游戏了!你认为那位‘玉魔手’是何许人也?他若能替嫪家效命,不啻如虎添翼!我出再多的钱财,也要聘此人为‘客卿’!”
朱松眼神诡异一闪道:“启禀嫪大人!稍安勿躁,刚才‘玉魔手’蒙面现身时,您可曾注意到他足下所穿的破鞋子?”
嫪每回想一下,恍然大悟,一脸喜颤颤地举掌击额大叫道:“着呀!那只破鞋正是奴兵所穿的……这么说来!‘玉魔手’就是这九个奴兵之一喽?但方才只来了八个人,你的意思是……”
朱松一脸肯定地点头,嫪每乐在心中,笑在嘴上又问道:“你有何好方法,可以聘得这位绝世高手?”
朱松沉默一下作揖道:“像这种世外高人,平常韬光养晦,最不喜欢被人发现,否则怎会隐于物质缺乏的‘降国村’?若被当面揭穿其身分,就会立即飘逸而隐,再也找不到人了!”
嫪每频频点头,立下决定道:“好!咱们先稳着,莫要打草惊蛇!我就先行对这批奴兵封赏示恩,等会儿你叫他们擦去脸上的五花彩绘,先认对了人,再慢慢地对他加以笼络,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朱松点头又道:“这件事行动要快!我必须禀告吕丞相,您那边也该告知您的亲兄‘长信侯’,相信这位绝世高人的出现,不久就会传到他们的耳中,如果在咱们国内让人捷足先登,陨失可就大了!”
嫪每同意他的意见连声称好,望见颜北辰和杨敬两人拥着李色尘和六名奴兵会合快步前来,看李色尘的身高体态确实与神秘的“玉魔手”相仿,心中更为笃定是他了!却料不到如此的年轻?嫪每求才心切,连忙向李色尘作揖袂地,一派毕敬毕敬的神态道:“您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
嫪每的话才说一半,其身后的朱松忙轻扯他的衣服……他忽来这种肃然谦恭的神态,大反其平常的跋扈态度,令所有奴兵受宠若惊,吓得慌忙匐匍地面。
嫪每也发觉失态,随即挺起背脊,肃容挥袖道:“尔等起来回话!”
颜北辰率领奴兵起身,李色尘看见自己只足所穿的破鞋子,心中窃笑这个嫪每并不笨,也看出了端倪,因为这是自己故留的破绽。
嫪每从鞶囊中取出一条半镒(一镒:二十四两)黄金,亲手递给李色尘,并且故意亲切地握其左手交付,发现只不过是一般人的手掌而已,不以为意道:“那位隐世高人‘玉魔手’救了我!让我体会出人命的可贵,往后不再以猎人为乐,这半镒金条请你交给丧命同伴的家属做为抚恤金。”
“半镒黄金”对一名奴兵来说,根本是遥不可及的宝贝。
李色尘却将金条随意地交给了颜北辰,外人看来,这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颜北辰连忙作揖打圆场道:“他叫李色尘!因年轻不懂事,请嫪大人千万别见怪。抚恤金之事,小的一定会送到,并传达您的善意。”
嫪每眼睛一亮,异采频闪,笑容可掬道:“嗯,李‘色臣’?很奇怪的名字……也就是在美人的裙下做不二之臣喽!这位小兄弟刚才出面接过黄金盘的勇气可佳,颇得我的激赏,不知是何方人氏?”
李色尘心知肚明嫪每是藉机攀交情,故作惶恐道: “小人是战乱中的孤儿!此‘尘’非彼‘臣’也!”
颜北辰和杨敬及其他奴兵皆惊讶嫪每为何会如此关爱李色尘?但不敢多问,而颜北辰还怕他会讲错话引来杀身之祸,随即朝嫪每作揖打岔道:“小李平时在村内游荡,为人甚讲义气,在‘齐国区’颇受欢迎。”
朱松遥望密林中,连豹和裨将钟标率领了大批人马慌然奔来,便忙对嫪每道:“穋大人!连将军前来护驾了!咱们先离开险地,其他待回府后再做打算!”
嫪每当然听得懂朱松在说什么;连豹满头大汗,一脸惶恐作揖道:“末将该死!让您受惊了!”
嫪每大打官腔,怒斥道:“混帐东西!在你的势力范围内,竟然埋伏丁三十几个刺客欲谋害我,你这个将军也别想再干了!”
连豹吓得面如死灰,也顾不得将军的尊严,立即跪地求饶;但嫪每愤怒难消,拔出配剑就要当场杀死连豹。
岂料李色尘反而替他求情道:“启禀嫪大人!这位连将军平常善待‘降国村’的列国奴兵,若杀了他换上另一个将军来管理,十个有九个残暴不仁,容易引起暴动,请您三思而后行!”
嫪每闻言随即放下长剑,却一脚踢翻连豹,转身对李色尘和颜悦色道:“本官就暂且听李兄弟的建议,饶了这个混帐不死!”
嫪每对身为奴兵的李色尘异常谦恭的神态,引得人人侧目不解?嫪每转向连豹用剑一指,怒目道:“你是看守‘降国村’的大将!连一个奴兵都不如!若非‘李色尘’的请命,就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以后当好好善待奴兵,并即刻派人护送他们回村!”
嫪每说了算数,唯有朱松知道其话中之意,也没人敢多问一句。
李色尘这个名字,往后在“降国村”及秦军驻守的部队中,就如矮子放风筝——节节高。
裨将钟标以惊愕不解的眼神望着李色尘,慌忙率领一队人马,护送李色尘及一干人等快速离去。
“滔邑”(河南省洛阳市白马寺东)是权倾秦国的“文信侯”吕不韦的封国。
“洛邑”城南十三里处是为伊水河畔的龙门口,当时又称“阙塞”,穷山恶水少有人迹。
一座隐密石洞洞口高约二丈,上方雕有二个大字——“鬼门”,十分醒目,因长年云雾笼罩显得四周环境阴气沉沉,十分恐怖。
洞中地道若蛛网密布有如迷宫,一看即知是人工修筑而成,若不是有庞大的财力根本无法建成。
洞中有一大殿,高、宽各有三丈,一切摆设皆按君王的设计布局,极尽豪华之能事;殿前却有一个约一丈方圆的血池,十分突兀,血池氤氲冒着滚滚气泡,令人顿生诡异之感。
殿上高坐一位老者,从其鹞眼鹰鼻的面貌看来,即知是一名专攻心计的阴毒之人。
老者名叫“鬼录”,长年一袭黑袍遮体,乃是“鬼门”之主,也是天下四大外道——鬼、怪、邪、魔之一,称霸中州,天下游侠儿闻之色变的头痛人物。
鬼录从袖袍缓缓伸出苍白左臂,惊见其五指上根根黑黝黝的指甲,卷曲成团,异常诡谲;五指朝池凝气一喝,本是曲卷的黑指甲居然倏地笔直,根根尺长如刃,迸出五道黑芒电射而出。
血池为五道黑芒扰动翻滚不休,居然冒出五股黏稠血液,冲天而起,凝聚一团,直落池畔。
这团黏稠血液,在地面上蠕动不已,继而缓缓地膨胀升高,居然幻化成一名玲珑浮突的少女体形,但其体内的黏稠血液仍然蠕动不止,十分恐怖。
鬼录只眼萤芒闪炽,道:“鬼淫女!听说魔界的至宝‘玉魔手’在秦国渭水河畔出现,可能为一名奴兵叫李色尘所拥有;此人好色,你可以附在天下间任何美女的肉体上去色诱他,找出‘玉魔手’的真相,并且要夺回来!”
鬼淫女得令后,晶莹剔透的胴体突然奔向石岩壁,整个水质的胴体随即渗入壁中而没,令人惊骇莫名。
鬼录在哈哈大笑中,突然伸出左掌五指,自顾自赏道:“吕不韦!天下间还有什么人体、物体不被水渗透的?本座也不相信那只‘玉魔手’有我这只‘鬼魅手’的厉害!你说是也不是?”
吕不韦年近花甲,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富翁相,从偏殿推门而出,身法轻盈地踱步而来,对着鬼录作揖赞声道:“鬼神仙!您已有千年以上的道行,能炼鬼魂化物听命使唤,吕某今日大开眼界,果然不同凡响,当然是您的‘鬼魅手’厉害!”
鬼录踌躇满志,笑呵呵道:“吕不韦,你本是一介平民,擅长以‘奇货可居’图取暴利,到掌握秦国朝政称相,连那个赢政孺子都得尊称你一声‘仲父’,你深谋远虑,节节衔扣,又创立‘杂门’与另外‘九家’门阀并驾齐驱,的确不愧是一代豪杰!”
吕不韦作揖谦虚道:“这一切全仰仗您鬼神仙的鼎力支持,吕某才有今日的成就,希冀您继续支持下去,能一统六国是我生平大愿!”
鬼录微笑道:“这是合则两利的事!你提供本座的需求,本座当然会满足你的欲望,等‘玉魔手’到手,自然会送给你收藏,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吕不韦作揖称谢道:“一言为定!吕某公事繁忙不克久留,就此告别了!”
鬼录也不离座送行,只是挥袖道:“这里就像你的府宅一样,随时欢迎你来!”
吕不韦再拜,头都不回地转身从偏殿离去。
鬼录见他离远了,其只眼莹芒闪闪道:“任你如何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但你的旧情人赵姬是那么淫荡,需索无度;而曾嬉戏在你怀中肩上的赢政小娃儿,肯定会因嫪毐的关系翻脸无情。赵姬和赢政这对母子,你若无法掌握的话,你迟早会垮台……”
语音未落。
鬼录已然化为一股水箭投入血池而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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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颠鸾倒凤
天河夜转漂回星,银浦流云学水声。
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佩缨。
秦妃卷帘北窗晓,窗前植桐青凤小。
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
粉霞红绶藕丝裙,青洲步指兰苕春。
东指羲和能走马,海尘新生石山下。
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