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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答？
“就是……FIRST KISS 那晚……”弱弱地说着，后面越说越轻。
“哦……明白明白，嘿嘿……”
呃……忽然觉得血气全往脸上涌，很不爽地开口，
“笑屁啊笑。”
“笑下不行啊。”
“你……”
我今天怎么这么惨……
“嗯咳，不逗你了，据我分析，你和周七七同学第一次牵手时的反应主要是因为你之前没有和你家那位外的人牵手，所以不知所措了。
”
你家那位？呵呵……
诶？我干嘛笑？
用没有拿手机的那手挠了挠后脑勺，“就……这样？”
“废话，如果是我忽然被一个男生牵手我也会心跳加速好不好。”
有道理哦，耶？不对，“周七七是女的！”
“可是你不是。”
这是什么话……
“要我拿身份证给你看吗？”
“唐若，你真的很白痴耶，不跟你说了，我读书去，自己好好想想。”
居然挂我电话……
唉，有话说清楚嘛，弄得神神秘秘的，还要我自己想，麻烦哦。
（三十九）
“唐若，你要报哪？”高考越来越近，大家也越来越认真学习，不过也都开始考虑着要报哪所大学。
比如现在，方凌就一直缠着我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叹了口气，郁闷地停笔，“还没开始报呢，这么急干嘛？”
“下星期就要报了好不好，问一下嘛。”
“唉……S大吧。”
“为什么？”方凌怎么也学会周七七那套了，打破沙锅问到底。
“离这近呗，而且学校不错。”这样老妈要看我也比较方便，要么我回来，要么她去S市，坐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多好。
“这样哦，那你干嘛不去Z大，那里也离这近，也很不错啊。”
很郁闷地看着方凌，这丫头到底有完没完，“不为什么。”
“哎呀，到底是为什么啦？说啦……”
“真没什么。”
“你……哼，不理你了。”方凌气冲冲地走回位置，我无语地低头接着写练习，不理我？汗……
“小若啊，干嘛不报Z大要报S大啊？”老妈一边吃饭一边问我。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我能跟你们说因为姐姐在Z市所以我不敢去吗？真是……
好在我已经想到理由了。
“因为秦司楠报S市的理工大学，齐蒹葭也是，啊对了，易檀澹不是也打算报那吗？这么多熟悉的人在S市，我干嘛要跑去Z市啊？”
这个理由不错吧，哈哈哈。
“也对，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有司楠和檀澹在我也不用那么操心了。”老妈很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埋头继续吃饭。
我不能让人放心？
我怎么忽然觉得这理由一点也不好。
其实我还是很犹豫的，如果去Z大的话或许我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可是又觉得见面不好，总觉得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控制的事。
可是……又很想见她。
毛爷爷说得没错，人他妈的就是一矛盾体。
我到底是要报Z大，还是报S大，郁闷……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小若，你有没有想过要读哪个大学？”坐在西餐厅里，姐姐很温柔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安地正了正坐姿，西餐厅里的气氛真郁闷，而且好像很多人都穿得很整齐。再看看我，T恤牛仔裤……
“小若，我在跟你说话。”脸被轻捏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傻乎乎地看着她。
“扑哧……”姐姐轻笑出声，又捏了捏我的脸，“紧张了？”
呃……
“哪有。”有些面红耳赤地争辩着，我才不要承认。
“呵呵，不要装了啦。你没来过紧张也很正常嘛。”单手支在桌上撑着脸颊，一脸妩媚地望着我，“乖啦，我在这呢。”
“……”也对哦，本来还有些加速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有些痴呆地看着依旧保持刚才妩媚姿势的姐姐，为什么心跳又加速了？
“你这人，怎么总是呆呆的。”
“姐姐……”
“怎么了？”
“你今天好漂亮。”完全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看着姐姐忽然变红的脸，愈发痴呆。
“小若……”娇嗔着伸出手再次捏住我的脸，我依旧无意识地握住……
“你……”
“啊……”好痛，我哭丧着脸看着姐姐，“痛……”居然用这么大力……
“活该。”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姐姐犹豫了下还是帮我揉着脸，我没有吸取教训地又想抓住她的手，姐姐很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收回去
，“你看看地方啦。刚才不是还很紧张吗？”
“呃……这个……呵呵……”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现在还真是一点也不紧张了。
“你啊，总是这样，以后……”姐姐又开始唠叨了。
牛排来了，我郁闷地瞪着那刀和叉，哪个左哪个右来着？真纠结……
“扑哧……”
我无语地抬头看着又开始笑的姐姐，有这么好笑吗？真是……
“好了啦，你不要这么哀怨地望着我，我帮你切。”轻笑着摇了摇头，把我的牛排端到自己那边，然后很灵巧地切成小块再端给我。我
目瞪口呆地看着全过程，“好强啊……”
“呵呵……”继续切着自己的牛排，姐姐浅笑着开口，“这有什么强的，熟能生巧嘛，多来几次就会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可不指望你能做到，等下被刀或叉弄伤我找谁哭去。”
这话……
“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担心我被弄伤？”不是说我笨……
“呵呵，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不是我理解，你就是这意思。”
“吃你的牛排啦。”摇着头叉了块牛排塞到我嘴里，“刚才还没说呢，你要读什么大学？”
“五务乌务……”努力地吞咽那块牛排，口齿不清地回答。
“吞下去再说，等下噎到怎么办，话也不清不楚的。你啊……”
“我不是急着回答你吗。”终于把那块牛排吞了下去，我觉得我一点都不适合吃牛排。
“呵呵，好啦。什么你不知道啊，都没有想过吗？”
诶？原来你听懂了啊。
“时间都还没到，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这什么性格啊，真是的。”
“呵呵……”
那是第一次去西餐厅吃牛排，想来当时姐姐问我想去哪所大学的时候就想让我去Z大了吧，毕竟她家在Z市，可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
后来又吃了一次牛排，只不过，是和易檀澹一起去的。那次没人帮我切牛排，我只能自力更生，结果吃一半的时候果然出了状况。那时候我好
不容易把牛排切成小块，还被易檀澹嘲笑握刀的动作很笨拙，结果忽然收到短信，于是我放下刀打算掏手机，很不幸的是，刀的握柄那端是在
桌面之外的……我垂下手的时候顺带着把握柄也往下压了，于是根据杠杆平衡定理，那刀很华丽的飞起来，然后弹到我身上，在我洁白无白
衬衫上留下了永恒的污渍……易檀澹笑了我好几天来着，果然我不适合吃牛排啊，何况姐姐还不在场……
有时候想想，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女娲娘娘造人时不小心留下的的失败品……
（四十）
“唐若，我跟你一样被S大录取了哦。”方凌很兴奋地对我扬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
“是吗？呵呵……”
“你好像不太高兴啊。”方凌皱着眉，很奇怪地看着我，“S大不就是你的目标吗？”
“没有啊，我很高兴。”
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咬着牙把S大填在第一志愿，Z大填在了第二志愿。当初的想法是，如果奇迹发生，我
就去Z大。不过现在看来，奇迹终究是不容易发生的。其实早该料到这个结果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可能，不只是有些，而是很失落吧。
我始终放不下姐姐呢。
“唐若，云笙好像在哭耶。”方凌扯了扯我的手臂，我把所有负面情绪压下，望向云笙，好像真的在哭呢。
被方凌拉着手过去，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云笙的录取通知书，Z大，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哭？
方凌松开我的手，小声地安慰着云笙，“不要哭了，Z大很好啊，你当初就填哪里的啊。”
云笙红着眼睛，边哽咽边断断续续地说，“那是……我爸爸让我填的，我……我想和你们一起去S大。”
“……”我最怕女生哭了，我不会安慰人啊，而且这种事情，我可没办法。
芳龄偷偷地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我安慰云笙，我有些郁闷地挠了挠脑袋，轻拍了拍云笙的肩膀，
“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也还是朋友嘛。”
云笙忽的转头看着我，“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然后跑了出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方凌着急地推了推我，“还不去追。”
摇了摇头，有些恍惚地走到一边。
刚刚云笙的眼神，好像……在姐姐眼里看到过……
她毕业要离开X市的那天，还有，去年光棍节，我们分手的时候。
难道云笙……
怎么可能？
回到家里把录取通知书扔给老妈，然后回房躺着。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那时候还在想着高考高考，现在却已经连录取通知书都领了。
想想那最后的日子，根本就是今天COPY昨天，明天COPY今天，后天COPY明天，那日子，忒无聊……
唯一的不同是，我终于改掉了那个不让其他女生亲近的习惯，至少牵牵手绝对是没问题的，只是还是下意识的，让他们走在我的右边，
左边的位置，似乎一直空着，仿佛在等着谁的出现。
“哈哈哈哈，我和齐蒹葭都被S理工大录取了。”秦司楠的短信。
我收回思绪，终于提起点兴致，“呵呵，那很好啊。”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田叶被F市的一间大学录取了。F市啊，好远的，你解放了。”
哈哈，这些子我真的精神起来了。
“真的假的，这次真的得庆祝了。”
“是啊，哈哈。”
晚上和秦司楠还有齐蒹葭去大三千K歌，算是庆祝吧，只是我还是有些纠结，庆祝干嘛非要K歌呢，欺负我音痴哦。
唉，那个关雎又出现了，我真是服了齐蒹葭了。
“唐若，我们又在同一个城市了哦，哈哈，这样你想我就可以看到我了。”齐蒹葭很白痴地说，我翻了个白眼，故意露出懊悔的神情。
“唉，早知道你也去S市我就不去哪里了，我现在后悔死了。”
秦司楠也起哄地说，“对啊，早知道我也不报那里了。”
“你们……”齐蒹葭有些气急，忽然又露出很白痴的笑容，“没关系，反正我们家关雎也去那里。本美女不和你们计较”
美女？
“呕……”我和秦司楠对视一眼，一起作出呕吐的动作。
“滴滴。”短信，云笙的。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拿点东西给你。”
我看着这条短信，忽然就想起云笙的眼神，去，还是不去？
“怎么了？”秦司楠一脸好奇地问我，我把手机递给她。
“去嘛，应该不会太久吧。”秦司楠奇怪地看着我，“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安，特别是想起那个眼神。
“去啦，总得去看看吧。”
“好吧。”
给云笙回了短信，“我在大三千，你在哪？”
“我过去找你。”
“嗯，我在楼下等你。”回了短信，起身，下楼。
站在楼下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越发的不安。
“唐若。”云笙在背后叫我，我转身看着她。
“去那边走走吧。”我指了指对面的小公园。
“嗯。”云笙走过来挽着我的手，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甩开。
啧啧，这小公园一到晚上简直就是情侣的天堂，这么多野鸳鸯啊……
“唐若，我……”云笙停下脚步，看着我，“我喜欢你。”
“……”虽然有点猜到了，可是还是有些震惊。
“我真的喜欢你。”云笙看着我，眼里隐隐透着泪。
我恍过神来，毫不犹豫地说，“我们都是女的。”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喜欢你。”为什么语气那么坚决，我从来不知道一直软弱的云笙也有这一面。
我很严肃地看着她，“抱歉，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或许，只是同学。
“我知道……”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下来，“可是总要试一试，我不想留下遗憾。”
“……”似乎，我又让人伤心了呢。
“反正，我就要去Z市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