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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木地看着她，心口，连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呵，都已经碎了，坏了，死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好了……明天结婚，今天应该很忙吧，你赶紧……”包扎好了，我把手从她手里抽出，“你赶紧……回去吧。”我站起身子背对着她，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不要……”姐姐从后面抱住我，“不要这么对我……”衣服的背部被她的眼泪染湿，我叹了口气，转身抱住她，“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要怎么办？你离开了要怎么办？你结婚了要怎么办？你不要我了，你丢下我了，又该……怎么办？
“我舍不得离开你……”姐姐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我不要嫁给除了你之外的人……我……我爱你啊……”
“……”我能说什么？我又能做什么？紧紧地抱紧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只是让你跟着不快乐而已……”
“……”我太懦弱了，懦弱到自己心爱的人逼不得已地要离开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是我垃圾，和姐姐无关不是么？她一直那么努力地爱我，保护我……
“反正……”姐姐轻抚着我的脸看着我，笑得那么忧伤，“反正我已经把第一次给你了，这样，也算满足了。”
“……”该死，难怪她一直诱惑我，难怪每次她那么累还一直要，原来……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想离开你……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我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你那么爱我，好不容易，你说你要执我的手和我偕老，好不容易我们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为什么
……”姐姐一句句地哭诉着，我的泪水开始不间断地滑落，无论我怎样控制都没办法……
“宝贝，我真的不想丢下你，我真的不想让你一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对了……”姐姐忽然挣脱我的怀抱，从我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你看到陌生的号码总是不接，我把夏姐的号码存进去，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抓着她的手，阴沉着脸问她，“什么意思？”
姐姐很认真地看着我，“夏姐是个很好的女人，而且，她对你很有好感……”
“然后呢？”我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发火。
“如果你们在一起，她一定会对你很好，你们……”
“洛清妍！”我火大地喊着她的名字，“你是想把我推给别人吗？你不要我了，所以就把我送给别人？”
“不是……我……”姐姐着急地解释着……
“我不要她的号码！”我夺过她手里的手机，狠狠扔出去……
“啪！”手机落在地板上，后盖和电池弹了出来……
“宝贝……”姐姐叫着我，“你不要生气……”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还有那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一软，再次抱住她，“我不要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
“不可以。”她摇着头，拉着我的手，“我已经不能……你应该……”
“我知道，可是我爱的人是你。”
“宝贝……”姐姐放开我的手，紧紧抱住我的腰，“怎么办？”
怎么办？
（六十八）
“哦……爱……爱……爱……爱，两个星星一片海，牵着的手都明白，我再也离不开……”王心凌那甜蜜蜜的歌声想起，我看着姐姐接起手机，“你放心……我会回去……”然后把手机挂了，关机。
“……你妈？”我沉默了一会儿问。
“嗯。”姐姐点了点头，“她催我回去……”
“回去吧，不要让她担心。”我说。
“宝贝……”姐姐看着我，然后摘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对，我忘了，明天，该有另一个人帮她戴上戒指吧。
伸出手结婚她的戒指，打算收进口袋，就让这枚戒指一直陪着我吧，至少上面还有她的气息。
咦？我疑惑地看着她抓住我的手，摘下我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的那条项链呢？”
“哦，在这。”伸出手从不远处的桌上拿了那条链子递给她，看着她把我的那枚戒指穿上去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我愣愣地看着她……
“这上面，有你的气息……”姐姐看着我温柔地说。
原来我们想的一样。
牵着她的手出门，下楼，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以后自然会有人代替我这么做。
“以后，我不让任何人牵我的右手，好不好？”姐姐紧了紧我的左手，看着我说……
“那我也……”我也不让任何人牵我的左手。
“傻瓜，不许说傻话。”姐姐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直接打断我的话，“你该找个人去爱你，让你爱。”
“……”我没有再说话。
其他的事可以听你的，这件，却是断断不可能的。
“路上小心点。”我站在车窗旁对她说。
其实，以她现在的状态，是不应该开车的，只是……我又怎么能再去阻止她。
“宝贝……”姐姐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迟迟不发动汽车，痴痴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不想走，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现实正残酷地横在我们面前，我们没有能力去打破它。如果只是其他的困难，我相信我们可以努力跨过，可是这困难，却是要命的
亲情。
有时候我不太明白亲情这东西……我知道那是亲人的爱，可是那爱有时候却会变成害。我自信姐姐和我在一起会比和那个男的结婚幸福，可是正因为洛阿姨对姐姐的爱，我们必须分开，这
爱，给我，给姐姐带来多大的伤，多大的痛。
“走吧。”我终于忍着痛说，既然一定要走，又何必在这眷恋，多一分眷恋，多一分疼痛。
“宝贝……”姐姐还是没有发动车子。
“我先上去了，你到了，给我发条短信。”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朝楼梯走去。
走的时候分明听到她的哭声，可是我不敢转身，害怕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再次变软，她永远都有这个本事不是吗？
到了楼上，找出银行卡，然后把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重新装好开机，如果不能用我就得马上下楼买一把了……
不愧是诺基亚，被我那么摔都没事。
坐在地板上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呆，忽然觉得这个屋子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于是进浴室洗了把脸，然后出门。
下楼后在那块空地上站了一会儿，姐姐已经走了，我抬头仰望天空，只是觉得天，离我好远，就如同我的爱情，我的爱人。
随便拐进一家饰品点买了条相同的链子穿上那枚戒指戴到脖子上，然后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溜达着。
“你在干嘛？”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秦司楠，每次郁闷的时候都习惯找她陪我。
“没干嘛，无聊呗。”很悠闲的声音，我忽然有点羡慕她。
“出来，我请你吃饭。”忽然想起午饭还没吃，对了，姐姐也没吃，不知道她饿不饿，有没有去买点吃的……我握着手机站在路边不自禁地想着她。
“这么假！”秦司楠很夸张地叫道，我没有和她斗嘴，只是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快点。”
“哦，好。”
挂了电话，晃悠悠地朝S理工大走去。
“小姐，来几瓶啤酒。”和秦司楠坐在理工大附近的一间餐馆，点完菜又顺便点了酒，传说借酒销愁愁更愁，可是依旧有那么多人选择借酒销愁，所以，该是有点用的吧。
“哇，唐若，你出了什么事？不是说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的吗？”秦司楠很夸张地叫着，我看了她一眼，把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递给她。
“干嘛？”秦司楠拿着项链莫名其妙地问。
这个没悟性的家伙……
把项链拿回来，取出戒指，对着无名指比了比，“明白？”
“诶？”秦司楠从我手里拿过戒指，“这是……她那枚？”
“嗯。”我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
“出了什么事？”把戒指递给我，秦司楠皱着眉问我。
“我们分手了。”服务员把菜还有酒端上来，我拿着开瓶器打开酒盖，倒到杯子里。
“为什么？”接过我手里的酒瓶也给自己倒了杯，秦司楠接着问，“你又让人家伤心了？”
“呵……”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原来啤酒是这个味道，“她明天结婚。”
“喂，你第一次喝酒耶，这么喝……你说什么？”秦司楠刚开始要碎碎念，被我的话吓得停止下来。
“她明天结婚。”又把第二杯喝光，接着倒第三杯。
“为什么？她不是很爱你吗？因为她妈？”
哈，不愧是秦半仙。
“对，自杀逼婚。”把第三杯又喝光，我今天就是成心找醉的。
“汗……她妈真强。”秦司楠一脸无语，然后按住我又想倒酒的手，“你想醉死啊，第一次喝酒就这么喝。”
“借酒销愁嘛。”
“愁更愁，你没听过？”
“管他的，醉了应该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挣开她的手，倒第四杯。
“……”秦司楠无语几秒后，摇了摇头，“好吧，大不了我倒霉送你回家。”
“哈……”
“滴滴。”刚要喝不知道第几杯酒的时候，姐姐的短信来了。
“我到了。”
很简单的三个字，喝下端在手里的那杯酒，把那条短信储存起来。这，该是她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吧。
感觉有些手脚无力，可是脑袋却很清醒，我喝醉了吗？
如果没有，为什么我会觉得全身无力，而且想要呕吐？如果醉了，为什么我头脑清醒，知道我爱她，知道她明天要结婚？
“滴滴”短信又来了……我苦笑着打开，不知道姐姐要和我说什么呢。
打开的瞬间，我看着沾满整个屏面的那三个字呆住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我眯着眼睛数着，九十九遍……
眼泪再次滑落……
幸好，我低着头。
“你怎么了？醉了？”秦司楠有些担心地拿筷子戳了戳我，偷偷擦掉眼泪，把手机递给她。
“哦，好深情，你要怎么回。”秦司楠瞪着我的手机说。
摇了摇头，又灌了杯酒，感觉呕吐的欲望更盛，拿过手机回短信，
“我也爱你。”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回。
终于忍不住跑到厕所呕吐起来，秦司楠跟着我轻拍着我的背……
吐完以后我倚着墙壁，原来醉后呕吐这么难受。
“回家吧。”秦司楠拿了张面巾纸给我说。
“嗯。”
结了帐，我努力地让自己正常的走路，脚踩在地上的感觉轻飘飘的，让我很没安全感。
秦司楠一路上一直陪着我，路上我又吐了一次，边吐边流泪……
“我进去了。”站在家门口，我倚着门对送我回家的秦司楠说。
“那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嗯。”我答应着，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无力地回房。
我觉得我的脑袋真的很清醒，知道要拿换洗的衣裤，知道要去浴室洗澡，顺带着，洗澡的时候感觉想吐还不忘记得吐到马桶里。
洗完澡感觉舒服了些，穿好衣服回房，躺到床上睡觉。
手机，没有再响过。
半夜，莫名地醒了，随手抓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两点。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睡的时候九点多了吧，喝醉的人不是都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吗？然后头疼，没精神。
为什么我半夜醒了也就算了，还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而且很精神？
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拿着手机看着姐姐发的那些我爱你，思念开始在脑里心里肆虐……
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是皱着眉睡着了吗？
还是流着泪睡着的？
抑或者，你也和我一样，任由着思念泛滥成灾。
妍，我爱你。
（六十九）
很无奈地，明明喝了很多酒，却在半夜醒来后再也没有睡着。
早上洗刷后去学校上课。
姐姐不在，我便没有翘课的理由了，我只为她翘课。
上完课后在校道上走着，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唐若。”颜依从身后拍了下我的肩膀，“好久不见哈。”
是挺久不见的，颜依大四了，好像在哪里实习着，我很少碰到她。何况，那时候觉得她对我怪怪的的时候我就开始回避她，我不喜欢让姐姐不开心。
“是啊。”我强打起精神和她打着哈哈。
“唐若。”颜依看着我，皱了皱眉，忽然伸手把我拉到一旁的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你怎么了？”
“什么？”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很正常，貌似我今天伪装得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