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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李立三离开上海党中央后,原在上海的无线电工作人员曾三、伍云甫也于1931午3月进入江西的中央苏区。上海只留下了两个电台:一是中央台由王有才负责与中央苏区联络;一是国际台,由程祖怡负责与共产国际联络。由于1934年10月初程祖怡在路上被敌人逮捕并供出了电台地址,上海局临时负责人盛忠亮也被捕叛变,并供出陈祖怡管国际台、王有才管中央台的具体情况。活动了近5年的上海地下电台均遭破坏,停止了工作。与此同时,中央红军在粉碎蒋介石发动的第五次“围剿”后,被迫撤离苏区途中,随军电台在敌人的飞机轰炸中也遭到破坏。
尽管身在上海的毛齐华等于1934年底又组装出一套收发报机,而且性能良好,但一直没有能够同共产国际和党中央联系上。这样,远在莫斯科的共产国际和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就中断了与中共中央的联络。
1934年10月,共产国际在中断了与中共中央的联络后,十分着急,便与中共代表团商量,立即派遣李立三前往中苏边境城市阿拉木图完成一项重要任务:在靠近中国边境的地方,建立一个秘密交通站,负责对国内来往人员的接待安排,了解国内红军的活动情况,恢复与国内的联络,包括电讯和信件的往来。
李立三接受此特殊使命后,立即带领段子俊和一个搞无线电技术的波兰人赶到了中苏边境城市阿拉木图。
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欲要完成这样一个既秘密又十分重大的任务,其困难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实际上等于一切都需从零开始。经过紧张有序的秘密准备,1934年冬,李立三先后派出两批人员,带上电台和由他自编的密电码 (1918年李立三在程潜的军队中担任师部文书时,曾经从事过破译密电码工作,他懂得密电码的编制),计划经新疆、甘肃赴陕北苏区,设法同红25军、26军建立联系,并制定了在与红25、26军联系上以后,进而寻找正在长征途中的中央红军主力的详细方案。可惜,这些计划因遭敌人阻隔、路途遥远等原因都未能成功。在这种情况下,李立三又主动提出,由他亲自去新疆,深入了解详细情况,然后酌情布置工作,但是他的建议没有得到共产国际的批准,未能成行。
又经过一段时间准备,1935年春,李立三决定选派当时正在苏联学习军事的阎红彦回国,给中共中央送密电码本。这一计划得到共产国际和中共驻共产国际的批准。阎红彦在新疆没法越过边境,他化装成商人,经甘肃、宁夏、绥远等地。由于他不知道中央红军的确切地址,不得不转到北平,后又经汾阳, 到西安。在西安得知陕北红军的一些消息,于1935年底 (晚于林育英)才找到党中央。
阎红彦走后不久,又派刘长胜再次带上由李立三自编的密电码回国。当时给了刘长胜300多元的路费,刘长胜早年在海参崴当过皮鞋匠,他把鞋底割开,把钱藏在里面,然后再把鞋底缝好。
刘长胜在回国途中遇到不少艰难曲折。他先是到达蒙古人民共和国,再转新疆入境。在新疆找到苏联驻新疆的一位代表,把关系联系好以后再往内地去找党中央。一次在一个偏僻的小旅店寄宿,夜里十点多钟,忽然有人在院外急促地敲打大门,并大声叫嚷:“我们是查店的,快开门!”刘长胜一听,知道是来搜查共产党人的,乘机跑到隔壁房间去了。原来他一住进旅店,就注意到隔壁房间住的是一伙做生意的商人。因为,他们备有骡马,房里又放着很多布匹货物。他跑进去后就和那伙商人聊起生意经来。来人闯进屋内,凶狠地盘问有没有共产党?那伙商人齐声回答道:“没有,我们都是做生意的。”他们在屋内搜不出什么东西,只好溜走了。第二天早上,刘长胜把鞋底撬开,拿出部分钱来,对那伙商人说:“我和你们一起进关做生意。”那伙商人见刘长胜有钱很高兴,就让他一路同行,合伙做起生意来。
由于刘长胜沿途以做生意为掩护,经过一年多时间,1936年春才抵达陕北根据地找到党中央。刘长胜先找到周恩来,汇报了回国途中的经历,同共产国际联络的办法。周恩来立即带他去见毛泽东。毛泽东听了汇报,对他在回国途中走了一年多,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泄露党的机密,为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恢复联络立下汗马功劳,感到非常高兴。
李立三在阿拉木图期间,还先后派了吴诚等20多人回国。那些人都是从蒙古入境的,但后来一直杳无音讯。
1935年6月,李立三被召回莫斯科参加中共代表团出席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才终止了在阿拉木图的特殊工作。
李立三在阿拉木图的工作虽然一时还没见成效,与中共中央仍然还没联系上,但后来事情的延续恰恰说明正是李立三为恢复联系做出了特殊贡献。
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结束后,陈云、杨之华、陈潭秋与潘汉年先后于8月下旬、9月下旬抵达莫斯科。为了向中共中央传达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的精神并恢复共产国际与中共中央的联系,共产国际与中共代表团决定再选派林育英回国继续寻找中共中央。
林育英是林彪的堂兄,1922年2月入党,与张国焘一起从事工人运动,1924年秋到莫斯科共产主义大学学习,第2年回国化名林春山,先在上海工作,不久担任中共汉口市委书记。后作为中华全国总工会驻赤色职工国际的代表,在莫斯科已生活了3年,名叫李复之。这次回国临时化名“张浩”,装扮成商人,与密电员赵玉珍一起,带上由李立三自编的密电码,从蒙古入境,纵穿沙漠,经过“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地带,于1935年11月初 (早于阎红彦、刘长胜)最先抵达陕西省的定边县,与当地的党组织取得联系,20日前后到达党中央所在地一一陕北瓦窑堡。
林育英先后会见了张闻天、邓发和毛泽东,在12月17日至25日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 (历史上称之为瓦窑堡会议)上,向大家传达了共产国际第七次代表大会和中共《八一宣言》的精神。会议于12月23日通过了《军事战略问题的决议》,明确指出:“准各以六个月(二月至七月)完成与苏联的通讯联络”(因为当时陕北没有大功率电台)。
共产国际与中共代表团在采取上述一系列措施后,仍然长期得不到中共中央的消息,他们分析认为,可能是由于中共中央没有大功率电台所致,于是又派出7人携带大功率电台回国。他们于1936年4月到达陕西安边,但被反动民团发现,结果,6人牺牲,1人被捕。
1936年3…4月间,中共代表团又派潘汉年回国。他先到上海,直到8月8日才抵达陕北保安。
1936年 6月,上海的地下党组织把一台百瓦电台设法送到了陕北,到这时,中共中央才有可能在瓦窑堡用林育英带回的密电码向莫斯科的中共代表团发出了第一封电报。
此际,李立三与李莎在莫斯科喜结良缘后,正在黑海之滨的避暑胜地一一索契,苏共中央的疗养院度“蜜月”。正当他们俩处在相亲相爱甜蜜的生活时,7月1日,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副团长康生,突然从莫斯科赶到海滨,十分神秘地把李立三叫到一个地方去单独交谈了很长时间。这很不寻常的举动,让尚处在幸福之中的李莎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她不知又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以为康生是来命令李立三回国的。
其实,这只是一场虚惊。原来是共产国际收到中共中央的电报后,谁也翻译不出来,没有一个人能读懂电报的内容。这时,他们终于想起了李立三,立即派康生专程赶到索契找他翻译电报。李立三当然很快就把电报译出来了。
这封电报长达2000多字,详细汇报了国内的形势与党内情况:“中央及中央红军主力去年冬天到达陕北后,粉碎了张学良、蒋介石的进攻,奠定了党在西北建立大本营的基础……”电报还说“你们派出的人,林育英 (即张浩)12月就到了,阎红彦、罗英 (即刘长胜)均到了,但有7个人带电台已达苏区边境,被民团杀害了6人,余1人及电台尚在民团手中。”
康生拿着李立三译出来的这份电报,马不停蹄,当晚就返回莫斯科了。
7月2日,中共中央就收到了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王明的回电:“收到你们用李复之 (即林育英带回)的密码发长电的一、六、八、九、十、十一各点。”这说明,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首次恢复联系的密码是由李立三编制、林育英带回来的。
从此以后,为共产国际与中共中央的秘密电讯编码、翻译,就成为当时李立三的另一项经常性工作。
第五部分落难苏联的十五载春秋(9)
七、主编《救国时报》
1935年至1938年在苏联莫斯科编辑的《救国时报》,是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巴黎反帝大同盟机关报的名义,在法国巴黎注册并公开印刷发行的。它在宣传和解释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为鼓动和指导海内外同胞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做了大量工作,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渗透了李立三的大量心血。
1935年6月,李立三从阿拉木图执行特殊使命的岗位上被共产国际调回莫斯科后,分配到外国工人出版社中文部任部长,同时担任《救国报》的编辑。
1935年,国际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在国际上,德、意、日法西斯联盟已开始形成,并在世界许多地区加紧了它们的侵略行动,一个广泛的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线开始形成。在国内日寇继占领我国东北四省后,又不断发动新的侵略,妄图进占全中国。而国民党反动政府采取不抵抗政策,同年夏天与日寇订立了丧权辱国的“何梅协定”,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牺牲冀察两省的主权。全国人民开展了抗日救亡斗争。
与此同时,中共领导的工农红军突破了国民党第五次“围剿”后,正在进行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由于国内的白色恐怖,在群众中无法公开出版党的刊物,宣传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因此,远在莫斯科的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决定出版《救国报》,作为在国外从事抗日宣传的机关报。编辑部设在莫斯科红场附近的外国工人出版社中文部内,在莫斯科组稿、编辑、排版、打出纸版,再航寄法国巴黎印刷,向国内和世界各国发行。《救国报》于1935年5月创刊。先后参加编辑部工作的有:李立三、廖焕星、陈潭秋、张报、于辛超、邱静山、赵毅敏、欧阳新等。报纸最初由廖焕星负责主编,不久就由李立三接任。由于王明要直接控制,因而李立三和廖焕星都没有主编的名义,但他是全面负责的。
报纸创办不久就发表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国苏维埃中央政府为抗日救国告全国同胞书》,即《八一宣言》,举起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为动员中国人民起来抗日和准备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起了巨大的作用。报纸冲破了国民党反动政府的封锁禁令,从国外秘密地传入国内白区的北平、上海、重庆等地,有力地促进了“一二·九”抗日爱国学生远动的爆发。
与此同时,中共代表团又派张浩(即林彪的堂兄林育英)秘密回国,于11月下旬抵达陕北瓦窑堡,向中共中央传达了共产国际关于建立广泛的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精神和《八一宣言》的内容。中共中央随之于11月28日也发表了和《八一宣言》内容基本相同的《抗日救国宣言》。
公开发表的《八一宣言》,在海内外各阶层人士中激起了强烈的反响。兼之,这年9月,《救国报》曾全文刊载了蒋经国在苏联写给他母亲的一封公开信,信中痛斥蒋介石假革命真叛变的面目,并申明要与蒋介石公开决裂。苏联的《消息报》和《真理报》相继转载。这份轰动一时的信件很快传遍海内外朝野各界。恼羞成怒的蒋介石大发雷霆,立即授命驻巴黎大使照会法国政府,以内阁决议案取缔了《救国报》。
对此,吴玉章在《关于救国时报的回忆》中写道:
十一月初我秘密到达巴黎……但这时法国政府忽令《救国报》停刊。为了反抗法国政府这道法令,使报纸继续出版,我去找法国共产党的同志们商量,问他们是否可以通过起诉,争取复刊……他们对我说:这不是什么法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这次令《救国报》停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