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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看我,目光如炬。盯了我足足两分钟,他才开口:“你要找我谈什么?”
我四望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他:“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
他的目光闪了一闪:“上去说。”
跟着他上了楼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定,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平静地望着我:“说吧。”
他这个样子,我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想到刚才的情景,我忍不住劝道:“刚刚你不应该那么跟伯父说话的,他毕竟是你爸爸。”
他的眼神倏然一冷:“他也配?”
三个字完全堵住了我接下去劝慰的话。我不得不承认,跟他谈话,是一件费心费神极其需要忍耐力与承受力的事情。可我还得硬着头皮继续上:“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不耐,似乎很抗拒跟我谈论这样的话题。
虽然我已经是他的女朋友,可他总是这样,从来不会向我敞开心扉,让我真正了解他的过去他的世界他的想法。我又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的憋屈、怀疑,也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我深吸了口气,切入话题:“林森,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你喜欢我吗?”
他眉头微皱:“这问题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45。我不能哭
“不重要吗?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自己的男朋友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她,从来都是她在主动,有时候倒贴了半天对方还没什么回应,你觉得她应该怎么想?”他冷淡的态度让我突然冷静了下来,甚至感到了一丝悲哀。
“林森,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呢?女朋友吗?可有比我们更不像情侣的情侣吗?你知道我们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了?整整一个礼拜!你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给过我。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些什么吗?你了解我现在的生活吗?”
“我……”他欲开口辩驳。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阻止了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忙,你不太喜欢主动联系别人。可我们关系不一样啊,不是吗?我们是情侣,就算做不到每天联系,你每隔一天抽空给我发个消息,总行吧?”
“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事情,不让我参与你的过去。你的世界上了重重的锁,我打不开。我手脚并用也爬不上你心里那堵高高的围墙,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猜不透你,不了解你,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我觉得很不安。我真讨厌这样。”
“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即使告诉你也于事无补。你为什么要一定要知道我的想法呢?我和你在一起,这不就够了吗?”他望着我说,一脸的迷惑与不理解。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很累很累。我说了那么多,可他根本一点都不明白。我要的从来都很简单,我只是想要毫无隐藏地敞开彼此的心,我可以和他一起分担他的痛苦、忧虑,他可以多给我一些互动、回应,让我知道他也是在乎我的,让我确信我不是一直傻傻一个人在为了这段感情努力,我便不会如此患得患失,惶然不安。
可是,为什么他不懂?
沉默让气氛变成令人窒息的尴尬,我不想再继续和他的谈话。抓起身边的包包,我低头不去看他:“我回去了。”
快步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脚步不由自主地一个停顿。我的心里像是塞了好大一团乱麻,思绪万千我怎么都理不清,一股冲动涌进大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们冷静一段时间吧。你如果明白了我要的是什么,就来找我。如果你不明白,或者你做不到,那么……我们不会有将来的,不如就这样算了。”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出声。
我不敢回头,一颗心下落得厉害,隐隐泛疼,我抬起一只手按在心口,强压住那种几欲碎裂的感觉,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我的背后咔哒一声关上,眼泪在一瞬间疯狂涌了出来。我不知道,同时关上的,是否还有我和他两颗心之间的门。我更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我和他这段建立伊始,不足四个月的感情就此惨淡终结。
心里有个倔强的声音在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后悔。我很明白,如果他不能向我真正打开他的心,那么即使我靠在他的怀里离他再近,也依旧会是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这是一场赌博,我的筹码只是这一年的相识与这短暂几个月的交往,而赌注太大,赌的是他整个人整颗心,我真的没有把握,我这一成都不到的胜算要如何创造奇迹。
我一个人流着眼泪,徒步走在夜晚的街头。三月的夜,迎面而来的风依旧寒意十足。我的心里是比这料峭春寒更冷的严冬,狂风呼号,暴雪肆虐。黑夜太浓,街道太空,我突然害怕等待着我的那个结果。
过去这一年我做过的一切,现在想起来恍如一场梦,那个梦里的我是那样放肆那样疯狂,顾不上矜持,忘记了疼痛,不管不顾地往前闯。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依旧是如此胆怯、害怕。而他,究竟是会温柔地给我一个救赎,还是残忍地将我一刀刀凌迟?
回到住处时,我站在门口仔细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才轻轻地打开了门锁。我推门进去时,一阵争吵的声音从老大的房间里传来。
“你什么意思?”是老大充满怒意的声音。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跟明镜似的吗?”青青一声冷笑,“怎么,敢做还不敢认吗?”
“你今天最好给我把话都说清楚。从上学期开始,你就开始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倒是跟我说说,也好让我明白明白。”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急急地关上门,想前去看一看。走到她的房门口时,透过半掩的门传出来的对白让我整个人如遭雷击。
“你非要我说出来是吗?好,不如我们先来说说你在论坛上发的那些个帖子吧,嗯?你注册了那么多马甲,写了那么多来诋毁木木,不就是希望她和林森早点掰了,好让你取而代之是不是?”
房间里突然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心里有个焦急的声音在呐喊,我多么希望此刻老大能立马出言否认。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怕的长长静默之后,她幽幽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刺得我的耳膜嗡嗡直响:“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木木心情很低落,我想到可能与她跟我们抱怨过几次论坛上那些帖子对她的诽谤与攻击有关,于是很替她愤愤不平。我找陆圻城帮我查一查IP,看看能不能找出发帖人是谁。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了我喜欢林森这件事?圻城他也知道了?”老大的声音听起来干哑而苦涩,听在我耳中,亦像一剂黄连苦药。
“不,那时还只是疑惑。我们以为木木平时做的那些神经大条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惹你讨厌了,并没有往林森身上想。让我们知道真正原因的,是你手机里的短信和照片。”
“你…你…你怎么会……”老大的语气一瞬间变得惊慌,像是不能置信。
“是陆祈城。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忘了吗?你的手机设了密码,我知道。有一次你把手机落在他那里,他闲来无事,试着破解你的密码。可能是天意吧,他只试了两次,就进去了。他才知道,你的手机里满满的都是这三年来你偷拍林森的照片。你的发件箱里,都是你发给他嘘寒问暖的短信。”
青青呵呵一笑,像是嘲讽:“你问我怎么会知道?要不是你上次提出一起去海南旅游,我怎么会和陆圻城成为好朋友?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以后,来找我喝酒倾诉?”
“你们为什么不拆穿我?”
“原本以为木木和林森在一起时间久了,你就会接受这个事实。陆圻城他也想给你一个机会。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对你比以前更体贴更温柔了吗?我们都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如果不是今天借你的电脑拷资料,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竟然还在收集木木过去那段恋爱的照片。你以为伪造几张她出轨的照片,林森就会不要她,转而爱上你吗?”
“叶楠,你有把木木当过朋友吗?你这么做,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会崩溃的。你怎么能这么伤害她?”
“伤害她?哈哈,可笑!你知道她来求我给她牵线搭桥接近林森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看着她纠缠在林森身边,一步步接近他的心,我有多难受?你知道我看到她和林森手牵手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有多么恨她?她总是那么任性,完全不懂别人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厌恶她那张总是看起来无辜天真的脸?”老大的声音猛然拔高,尖锐地划破周遭冷凝的空气。
“我爱林森爱了整整七年,你知道七年有多漫长吗?你知道没有回应的七年单恋,有多痛苦吗?从高一那年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装过别的人。七年里,我不停地制造与他的偶遇,讨好出现在他周围的每一个人,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费劲了心机。我努力学习只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我选修每一门有他参与的课程,参加每一次有他现身的活动,甚至为了常常见到他,成为了他室友的女朋友。木婉静她做过些什么?她付出得有我多吗?凭什么得到幸福的人,反而是她?”
她的字字句句,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像平地惊雷惊醒我沉睡的记忆,过去四年的种种细节在我眼前走马观花地闪过。我终于明白了,那么多瞬间的迷惑,原来都是千丝万缕的线索。伏笔早就埋下,只是被我迟钝地忽略了。
我明白了,为什么她一开始听说我要找陆圻城帮我接近林森时,那样竭斯底里地反对,差点跟我翻脸绝交。
我明白了,为什么她在我每个冲劲十足的关头泼了那么多冷水,费尽唇舌只为打退我的念头。
我明白了,为什么她一脸失落地说比我更了解林森,说为他做很多事,可他丝毫不以为意。
我明白了,为什么她在我和林森在一起之后变得不再爱说爱笑,也不再喜欢跟我说话。
我更明白了,为什么林森对陆圻城说,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所有真相突然间在我面前展露无遗,可我却没有勇气去接受。我不敢相信,过去这四年来,我以为的相亲相爱只不过是一场假象,揭开伪装的那张面具,底下是鲜血淋漓不堪入目的肮脏腐朽。
她暖暖的笑容是假的,善意的关怀是假的,在我伤心流泪时给我安慰与依靠的肩膀,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道具。真正的她是如此地厌恶我憎恨我,在她眼里我恐怕是这世界上最最龌蹉最最不要脸的女人。
这样的认知让我感到惊怕。
我努力想控制自己保持冷静,可是每一下呼吸都让我的心肺生疼。我的脑海里在不断地回放过去四年的各种片段,和她吵闹,和她说笑,和她怄气,和她倾诉,和她冷战又和好。可为什么,真相却是这样?
房间门忽然被人打开。
我抬起溢满了水液的双眼,望着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慌与闪躲。但她很快就收起了所有情绪,昂起头颅,一脸冷然无畏的表情对我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用再假装和你做什么好姐妹了。我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的。木婉静,我真讨厌你!”
说完她快步从我身旁经过,拉开大门,再重重地关上。
一脸担忧与心疼的青青走到我的跟前,伸手将我抱进她的怀中:“难过就哭吧,木木。”
我死死地咬住了下唇,额头抵着她瘦削的肩膀,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我不哭。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洒一洒,我越来越恶趣味了= =
明明是篇搞笑小白文,为什么我有种要往四娘最爱的文艺范发展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