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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地捶父亲的胸膛,泣不成声。
三老爷养着头,平静片刻,好好解释给她听,“蓉蓉,人在气头上,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大姐姐两次险些丧命,如果我是你二伯父,当时我也会恨得杀了她,蓉蓉从小就讲道理,我知道你难受,你往后可以不理你二伯父,别恨他行吗?我们故意又安排了贼人的事,不是为了保全咱们侯府的名声,是为了你跟你哥哥啊。爹爹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你们不会恨也不会冲动报复,但你们肯定也没法再面对你二伯父一家,也会怨你们母亲心狠歹毒。与其让你们两面难受,不如让你们以为母亲是意外遇难,母亲还是那个温柔的娘,二伯父也是从小就疼你们的二伯父,你看,这两年二伯父对你们跟以前一样好是不是?”
“我不稀罕!”楚蓉只知道哭,除了哭,什么都无法思考。
三老爷叹了口气,暂且打住,柔声安抚女儿,等女儿肩膀慢慢地不颤了,哭声也越来越轻,他摸摸女儿脑袋,认真问道:“爹爹都告诉你了,现在蓉蓉打算怎么做?”
楚蓉依然低着头。
三老爷轻轻拍女儿单薄的背,望着窗外道:“蓉蓉,爹爹不勉强你,但你记住,家和万事兴,咱们侯府一直没有衰败下去,是因为楚家的男人从不内斗。我跟你二伯父是亲兄弟,我希望你哥哥也会把阿洵当亲兄弟,一家人互相扶持……”
“爹爹就一点都不恨二伯父?你那么喜欢娘。”楚蓉终于开了口,抹抹眼睛,抬起头看父亲。
“如果你将来的丈夫因为一己私欲要杀你哥哥的子女,你哥哥生气杀了他,你会恨你哥哥吗?”三老爷慈爱地看着乖女儿,见女儿咬唇,他眼里多了回忆,“你二伯父小时候也很照顾我,爹爹被人欺负,他第一个冲上去替爹爹报仇。所以爹爹想你娘,却不会恨你二伯父,不论是谁,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爹爹只怨你娘为何那么傻,因为非要跟你大伯母攀比,落得这种下场。”
楚蓉眼泪又落了出来。
三老爷拿帕子替女儿擦,语重心长道:“蓉蓉听话,你要是恨你二伯父,我带你去找他,只要能消了你的恨,你就是往他身上捅刀子,他也绝不会躲闪,事后照样疼你。只是蓉蓉别告诉你哥哥行吗?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受,那你想让你哥哥也这样难受吗?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姑娘,恨娘家人,可以出嫁可以不回来不见我们,你让你哥哥怎么办?继续与你二伯父一家亲近,他过不去心里的坎,那就只能离家出走,离开这伤心地,蓉蓉,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希望咱们好好一大家子变成那样吗?”
楚蓉久久未语,忽的又扑到了父亲怀里。
楚蔷回门那日,含珠牵着阿洵与楚倾楚泓兄妹早早去了大房那边,才到不久,三老爷父子俩也来了。
“三姐姐呢?”阿洵望望三叔身后,好奇地问。
楚淮哈哈笑,“你三姐姐前天臭美穿得特别少,结果着凉了,脸上长了红疙瘩,整天戴着面纱不肯见人了。”说完用一副兄长的口吻教训含珠楚蔓,“你们都多穿点,别学她因为臭美生病。”
含珠之前一点都没得到信儿,这会儿急了,“三妹妹怎么没早点派人送消息过来?大姐姐应该再过会儿才到,我这就去看看她吧,四妹妹要不要一起去?”虽然楚蓉不喜楚蔓,楚家人都在这儿,她不能落了楚蔓。
楚蔓不想去,瞅瞅父亲那边,正要勉强应下,楚淮摆手道:“不用不用,她怕被你们笑话,特意交代了的,说是你们去了她也不许你们进屋,是好姐妹就别去打扰她养病。”
三老爷也劝道:“菡菡蔓蔓别去了,以后再去找她玩。”
女儿懂事,大哭一场后答应他会守住这个秘密,但是以后对二伯父一家能不见就不见,实在躲不过,也只会应付客套,不再诚心相待。三老爷理解女儿,他再喜欢妻子,夫妻间的情分也比不过妻女日日相处培养出来的母女情,在一个孩子眼里,母亲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吧?
既然楚蓉不希望她们去探病,含珠就精心准备了几份补品,让四喜送了过去。
日头渐渐升高,楚蔷李从鸣夫妻俩来了,侯府自然热闹了一场。
楚蔷同母亲说完贴己话,又把好姐妹含珠叫了过去,一番扭捏后,求助地问含珠,“姐姐,你,你跟姐夫刚成亲那会儿,他,他隔几晚碰你一次啊?”
母亲提醒她前几晚都会不适,楚蔷亲身经历后,信得不能再信。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跟母亲讲,就想向刚成亲不久的堂姐求经,看看堂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管住姐夫。李从鸣那家伙,第一晚折腾了三次,她哭,他说头回碰媳妇,忍不住,然后答应第二晚让她好好睡觉,结果……反正这几晚一晚都没断过,楚蔷现在还腰酸呢。
含珠脸噌地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上楚蔷好奇的眸子,她咬咬唇,小声反问,“你们呢?”她跟程钰还没真正做夫妻呢,先探探情况,回头她心里也有数。
楚蔷当堂姐害羞呢,必须她先说她才肯说,便垂下眼帘,羞答答道:“每晚都碰,难受死了,姐姐要是有管姐夫的法子,教教我行吗?”
含珠哪有法子,怕说多了露馅儿,学楚蔷那样,低头羞道:“我们,我们也是,妹妹忍忍吧。”
楚蔷顿时苦了脸。
含珠很想问问楚蔷破。瓜到底有多疼,李从鸣个头比程钰还高,身体也更结实,那里应该也更胜一筹的,如果楚蔷能忍受,她差不多也能忍吧?
但她不好意思问,想了想,换成问楚蔷都试了那些法子,她好记住。
这种事最难开口,但一开了口,又是好姐妹,楚蔷就没那么拘束了,气愤道:“没法子,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头晚我都晕过去了,后来又被他弄醒……”
一刻钟后,含珠走出楚蔷的屋子时,脸是白的。
黄昏程钰从宫里出来,直接来侯府接媳妇,看到他的那一瞬,含珠真希望楚倾主动再留她住几晚,可楚倾将女儿渴望哀求的眼神误会成了求他别再难为程钰别再留她多住几晚,不愿强迫女儿,一边在心里感慨女儿看重丈夫胜过父亲弟弟,一边忍着心酸送女儿女婿出门。
含珠心情复杂地上了马车。
才与楚倾阿洵道完别,人就被程钰急切地抱到了怀里,低头要亲,手不老实,另一处也不老实。
含珠不满地推他,这几天她虽然在侯府住的,晚上程钰可都跑过来的,早上针灸完他才离开,跟她住在王府没太大区别,他至于急成这样吗?
“生气了?”她抗拒地过于坚持,程钰纳闷地问。
含珠哪好意思告诉他她是害怕被他弄晕了,扭头对着车门道,“怕人听见,反正你别再碰我。”
她小嘴儿噘得高高,特招人疼,程钰笑了笑,抱住人哄,“好好好,回家咱们再继续。”
日子还长着,不急这一时半刻。
第135章
三月三,上巳节,也是方氏与人约好去九华寺相看的日子。
“我派陈朔送你过去,到了寺里,你跟舅母待在一起,别落了单。”含珠兴高采烈想瞧瞧周文庭要相看的姑娘,程钰却怎么都不放心,昨晚念叨了一遍,眼看今日妻子就要出门了,他更得再提醒提醒她。寿安长公主最近很少出府,但那样的疯女人,程钰拿不准她会不会恼羞成怒继续暗算含珠,可含珠又不能因为对方终日闷在家里,程钰只能多派些护卫守着她。
含珠正在烤银针,闻言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待在舅母身边哪都不去。”就算没有仇家,她也不会自己胡乱走动,若不是关系到周文庭的妻子,妹妹将来的嫂子,含珠都不会提出与方氏同去。
程钰看看灯光里她柔美娴静的脸庞,想到此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心疼道:“这阵子辛苦你了,每天都这么早起。”他早晚要针灸,以前寅末起来进宫,现在得提前两刻钟,害得她也得早早爬起来。她太贤惠,除了第一晚是被他犹豫叫醒的,后面每次都比他起得早,程钰劝过,她都不听。
含珠烤完最后一根银针,边用干净的帕子擦拭边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我辛苦什么,你走了我还能睡个回笼觉,不像你,还得进宫当差。”再辛苦也就辛苦百日,他疼她不用她伺候他早起,她为他辛苦三个月算什么?
“躺好吧。”
银针都准备好了,含珠坐在床边道。
程钰直接将被子掀开,露出自己给她看,他戏谑地盯着她脸,最喜欢这时候逗她。
替他针灸五十多日了,每日看两次,除了不敢不想看他威风起来的样子,含珠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替他扎针时面容平静,手法娴熟,真跟个女郎中似的,也不看程钰戏谑的眼睛,反正他不能乱动,随便他怎么胡说八道,她不往心里去就是。扎好了,含珠直接放下纱帐,去书桌那边坐着等。
屋子里静悄悄的,程钰歪头,透过纱帐看她模糊的影,长眉慢慢皱了起来。
以前她不会放下纱帐的,自从楚蔷回门他接她回来,她才开始这样。晚上他搂着她亲昵,她也变得十分紧张,时间长了她才慢慢放松下来,却再不肯让他那儿碰她底下,一碰她就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程钰一直都知道她怕他的威风,却想不明白为何会越来越严重。
他没尝过真正的夫妻之乐,但男人们那么热衷,甚至寿安长公主都不顾旁人非议养了许多面。首,足见男女都喜欢,她在侯府时到底遇到了什么才突然怕成这样?
程钰不想她瞒着他,更不喜欢她越来越抗拒他的亲近,一刻钟一到,她替他来拔针,程钰闭着眼睛假寐。含珠怕面对他,收好针就迅速退到一旁了,给他时间穿衣。等了会儿没听到动静,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好像睡着了似的,含珠疑惑地走过去,轻轻喊,喊了两声他还没动,含珠确定他睡着了,笑了笑,俯身去扯被子,想替他盖上后再推他。
程钰等的就是这时候,大手掐住她腰,一使劲儿便将她提到了床上,他顺势翻了过去。
含珠大惊,还没反应过来,程钰已经捧住了她脸,呼吸急促,黑眸却十分平静,“含珠,为什么越来越怕我?别问我什么意思,你知道。”长腿强硬地分开她的,让她清清楚楚感受他要与她说的问题,免得她装糊涂。
因为还要睡回笼觉,含珠身上只穿着睡衣,他这般霸道地凑过来,她立即紧张起来。不想跟他说,她闭着眼睛催他,“你快起来吧,别迟了。”
“你不告诉我,今日我就不进宫了。”程钰无所谓地道,怕她不当回事,又道:“神弩卫今日要比武,从二十人里选出一位百户,我若是迟了,他们就没法开始。”
含珠着急了,“那你还不快去?”
程钰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就不走,跟你相比,一个百户算什么?皇上不高兴罢了我的官更好,我天天在家陪你。”
含珠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她怕程钰真的不去耽误了正事,忙放软声音哄他。程钰喜欢被她刻意讨好,却不喜欢被她糊弄,威胁过了,他换了手段,也柔声哄她,“憨憨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昨日与人比箭时走神,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说完了,亲她的耳朵。
他做习惯了,知道她哪最不禁碰,含珠招架不住,很快便软了身子。夫妻情浓起来,更亲密了,有些清醒时难以启齿的话就容易开口了。惦记着时间,含珠无奈投降,人往下缩,对着他胸膛闷声道:“我,我听说,那样特别疼,能把人疼晕了……”
单看那块儿头就清楚肯定会吃苦,再听了楚蔷的亲身经历,含珠怎能不怕?
这回换成程钰身体发僵了,听说,是听楚蔷说的吧?
她本来就怕,楚蔷还吓唬她,跟对一个不敢过河的人说水深里面还有大蛇有什么区别?
念头飞转,程钰将又怕又委屈的妻子提了上来,边亲她边道:“我不说好听的骗你,我跟几个同僚打听过,确实有人新婚夜让妻子受了极大的苦头,但那都是粗鲁的莽夫,不顾媳妇只顾自己,温柔的,就开始让妻子疼了会儿,很快两人就都舒坦了,否则怎么叫鱼。水之欢不是鱼。水之苦?憨憨,你见过李从鸣吧,那你看他像不像莽夫,我平时又是如何对你的?你怎么能将我与他相提并论?”
含珠愣了愣,脑海里浮现李从鸣闯新房时的急切冲动,还有当初他在假山后头对楚蔷说的混话,确实就是个莽夫,她的丈夫呢……
含珠想回忆程钰对她的温柔体贴,不知怎么却想起程钰慢条斯理切紫薯球的情形,换成李从鸣的话,八成会一口吞下去吧?
确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李从鸣不顾及楚菡的感受,程钰……想起两人的那些亲昵,含珠本能地相信程钰不会粗鲁对她,如果她喊疼,他肯定会停下来的。
这样一想,身体彻彻底底放松了下来。
“是不是不怕了?”程钰松了口气,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