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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他知道她怕疼,也知道她底下多娇气,特意易容去医馆寻了助她又不损她身的药,化在了酒水里。
他如此直白,偏准确地戳中了她软肋,含珠抿抿唇,闭上了眼睛。
再交杯,一仰而尽,动作挺豪爽,嘴角呛出来一道,女儿红衬着美人唇,程钰眼眸一暗,倏然上前去喝她唇边的酒,顺势将她按了下去。
不知是因这一撞还是因为喝了什么鸳鸯酒,含珠渐渐觉得自己好像要飘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程钰扯她嫁衣,她想去拦,结果意识很清醒,手碰到他手却没了力气。程钰像阿洵撒娇那样埋到她怀里,熟练地使坏,含珠想要捂住嘴,却只是抱住了他头,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
含珠听见了,羞得无地自容。
“含珠真香,你闻到了吗?”那酒对他没有作用,程钰却也有种醉了的感觉,手握雄兵兵临城下,抬起头夸她,脸对脸,额头贴着她额头,“含珠一定是仙女转世,是花仙,是天庭最美最香的花……”
他说的真好听,好听地让含珠也信了自己是那朵最美的花。
花开又是什么情形?
为即将看到被层层花衣遮挡的天地而兴奋,也有害怕,怕外面没有自己预料的好。花小心翼翼开了一点,感觉有什么守在外面要抢她藏在深处的蜜,惊得连忙想要合拢。他不同意,等花开等了那么久,生怕犹豫太久被旁人抢了先,他一鼓作气,先抢了被她守护了十七年的那点蜜。
骤然被袭,含珠绷紧了弦,美眸紧闭,只剩吸气的份。
程钰汗如雨下,亏他睁着眼睛,看清她不停落下的泪,看清她脸上的痛苦,听见她无助的哀求,才堪堪忍了下来。深深呼吸,他低头,唇温柔怜惜地落在她额头脸上……愧疚心疼渴望融在一起,化成细雨滋润她这朵花。
花香渐渐又恢复了浓郁,舒展绽放,妖娆妩媚。
他欣喜若狂,不管旁人有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花,他抱着他的这朵,恣意怜爱起来。
屋里花开袭人,屋外纱窗下,如意四喜都有点犯傻。
听这动静,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床晃得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夫人求得比以前更可怜了,就连二爷,都,都出声了,而最让她们受不了的,是里面的动静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似的,消停了一会儿马上又晃荡起来……
站了快一个时辰,四喜脚有些撑不住了,与如意商量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她看二爷今晚是不打算让夫人睡觉了,那她们还伺候啥。
“一会儿里头叫水怎么办?”如意轻声提醒道,二爷再能折腾,也不可能真不睡觉啊。
四喜认命,继续忍着,终于在她都开始担心夫人会把嗓子喊坏时,里面传来了男人餍足的声音。
第144章
夜深人静,如意四喜一人端了盆微烫的水进去。一进屋,迎面扑来清幽的香,香而不媚。这是她们熟悉的夫人身上的香,但以前只有靠近夫人床榻或是伺候夫人沐浴时才能清晰地闻到,现在满室清香,联想方才听到的动静,两个丫鬟脸都红了。
就凭这香,哪个男人都忍得住?
进屋前觉得二爷欺负人,不给夫人休息的时间,进来了才发现,得怪夫人太馋人了。
床那边挂着纱帐,隐约可见有人背对这边侧卧,如意四喜没敢多看,放下水,那人听到动静,打发她们出去。两个丫鬟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今晚与别晚不同,互视一眼,轻步退了出去。
纱帐里面,程钰亲亲含珠眼角,柔声道:“你躺着,我帮你擦。”
含珠被他欺负了那么久,没力气跟他闹别扭也没力气说话,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委屈地落泪。
她疼,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疼,以前虽然吃过很多苦,但那都是心里的苦,身子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可就在今晚,那个对她温柔体贴事前再三保证不叫她遭罪的丈夫,又骗她了。
开始没骗,大概是那鸳鸯酒的缘故,最难熬的那会儿缓过来后就好了。看着他布满汗珠的额头,看着他泛红的俊脸,看着他微扬下巴闭着眼睛用另一种方式诉说对她的喜欢,口中不停喊她的名,含珠随波逐流的同时,心里也格外满足。
这是她喜欢的男人,他们终于做了真真正正的夫妻,他的病好了,他再也不用自卑再也不用觉得对不起她,他如苍松青柏充满了朝气,他像脱了牢笼的狼在原野上恣意逆风而行,而她竟能让他如此快乐……
再然后,他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唤她,声音沙哑发颤,无法形容的好听。
含珠没有算时间,有一刻钟吗?她不知道,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他在忙活,她却浑身酸痛,累得想要睡觉。可他好像很不满意,重振士气,酒效过了,含珠开始受不住,求他他不听,含珠不知怎么想到了装晕,只是才闭上眼睛,就又被他晃出了声。
终于消停了,她累,却疼得没有困意。
听他折了回来,含珠忍不住抿了抿嘴,头往薄被里缩。
“你老实别动,否则又伤到你。”知她这会儿定是羞极又委屈极,程钰不想闹她,边柔声嘱咐边在她身边坐了下去。掀开下面的被子,露出她玉般的美腿,只是白玉上多了他的指痕。程钰怜惜地吹了吹,再小心翼翼扶着她改成平躺,看清她伤处,以及床褥上点点梅花似的红,程钰又心疼,又有种无法形容的满足。
她呢,像受伤的麋鹿,乖乖地让他帮她擦拭上药,嘴里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身体却随着他的动作僵硬哆嗦。到了最后,觉得他应该要走了,他突然将一样清清凉凉的物件凑了过来……
“别……”含珠不知那是什么,虽然好像比他小很多很多,但相似的感觉让她害怕。
程钰扶着她腿,安抚地解释道:“你里面肯定也伤到了,这是我跟郎中请教的法子,你别怕,养上一晚,明早就能恢复地差不多了。”说着将尾端系着红绸的玉件送了进去。
含珠紧张地攥住了床褥。
程钰身上又出了汗,心疼归心疼,有些东西不听他使唤。怕她听出他呼吸异样又要骂他,程钰去了橱柜前,从里面翻出干净的被褥,回来后先将她往里面翻个身,替她擦了背后的汗,再一边托着她一边铺好新被褥。
“怎么跟她们说啊?”含珠瞧见落红了,小声问道。
“就说我太粗鲁,伤了你。”程钰替她盖好被子,手肘撑着床,目光柔柔地看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含珠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再不舒服,也不能因为这事真与他怄气吧?听楚蔷的意思,甭管男人多喜欢你,前几次多半都得吃苦的,含珠知道程钰对他的心,所以也明白他定是忍不住了,否则绝不会叫她难受。
“往后不许了,我,我不想的时候,你别勉强我。”闭上眼睛,她红着脸嗔他。
“好,都听你的。”程钰痛快应道。
他答应地这么痛快,想都不想,回想以前他甜言蜜语那么多次,含珠忍不住哭了,转过身抽搭道:“我知道你只会嘴上说说哄我,回头肯定又只顾自己了。”他有多会欺负人?刚刚还一边哄她快了快了一边又折腾了很长时间。
程钰心虚,他确实就是随口说说,想着先哄好她。她这么美,不行的时候他都总惦记她,梦里一次次疼她,现在病好了,与她一处时如临仙境,拥着她花仙一样的身子,他没再继续已是体谅她了。
“含珠,我喜欢你。”谎言被拆穿,他将人转过来,抱着她说实话,唇对着她耳朵,“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埋在你里头,听你哭着求我……”
“你还说!”含珠气极,使劲儿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别动别动,再动我又忍不住了。”程钰紧紧抱着她,不想被她撩拨他可以乖乖松开人的,可他就是喜欢她蹭他,无赖地将罪名扣在了她头上。他不是吓唬人,感受到他的变化,含珠挣也不是顺从也不是,气急败坏,手臂被他胳膊压着,她就对着他胸膛咬了下去。
可他胸膛铜墙铁壁一样,牙抓不起来肉,倒啃了一嘴汗咸味儿。想到他挥汗如雨酣畅淋漓的样子,狂野又别有一种惑人的男人味道,含珠身子发软,用不满掩饰羞涩,“你快去洗洗吧,身上都是汗。”
“都是为你流的。”程钰吹她耳朵,见她满面羞红不生气了,笑着去收拾自己。
两人都出了很多汗,程钰体贴地倒茶端给含珠喝,喝饱了,夫妻俩又钻进了一个被窝。
“睡吧,今晚不欺负你了。”搂着香喷喷的媳妇,程钰心满意足地道。
含珠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想问,困意涌了上来。
次日天亮。
如意四喜早早过来打扫堂屋外间,知道里面夫妻俩昨晚累到了,怕打扰他们,二女动作格外轻。收拾好了,打发小丫鬟去厨房知会一声晚点听吩咐再摆饭,她们坐在堂屋门口盯着小丫鬟们,看几人安静地浇花擦拭叶片。
仲夏的早晨,鸟雀喳喳,某一时刻,毫无预兆的被一声雏凤啼鸣打断。
鸟雀扑腾扑腾飞走了,窗边浇水的小丫鬟惊讶地看向紧闭的窗户。
“回去吧回去吧,今早不用了。”如意最先反应过来,推了四喜一下,两个一起撵人。
纱帐里头,含珠杏眼里泪光浮动,哭着控诉:“你……”
“我检查过,昨晚的伤已经好了。”程钰已在城内,笃定她没本事将他赶出来,耐着性子安抚她这个俘虏,又是甜言蜜语又是连绵地小意伺候,伺候地她放松下来,泪水都转了地方,他才尽情享受她的好。
含珠捂着脸,好像听到了外面丫鬟们撩水的声音,但水声那么近,似乎就在身边。昨晚也听到了,但那时神智不太清醒,现在分辨了一会儿,就懂了,越发羞。
“你也喜欢是不是?”程钰扯开她手,看着她水漉漉的眼睛。
含珠闭眼摇头。
程钰不信,低头堵住了她言不由衷的嘴儿。
早上是精神最足的时候,纱帐坠子摇了快半个时辰才停。
含珠望着头顶俊美的相公,他喘一口她跟着来,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快起来吧,都这么晚了。”含珠垂眸,羞答答地道。
“我今天都不想起。”程钰搂着她翻了个身,她长发如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含珠的注意力却在别处,脸更红了。
“没事,反正都要洗的。”程钰体贴地道,跟着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会儿再喂你。”
含珠恼羞成怒,狠狠捶了他一拳,“今天都不许了!”
程钰坏笑着看她,不说话。
含珠无奈,靠在他肩上软声求他,“疼,腰也酸。”
她娇滴滴的,程钰嗯了声,摩挲她长发道:“好,先养一天,明晚再来。”
他可舍不得累到她。
静静地抱了会儿,两人肚子都叫了起来,程钰瞅瞅肚子,一边穿衣一边看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润小脸的她,“我饿是正常,你吃了那么多,怎么还饿了?”
才说完,被窝里的人就转了过去。
程钰低低地笑,穿着中衣去恭房放水,往回走时听到里面有动静,像是她摔倒了。程钰大惊,疾步赶过去,果然见她跌在床前,手撑地正要起来,抬头望过来,面若桃花,眸似含露,羞比疼多。
“怎么这么不小心?”程钰赶紧将人抱了起来。
他还怪她,含珠刚要解释自己腿软无力,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一看,就见地上果然多了一滩……
察觉他要扭头,含珠急得去捂他眼睛,手忙脚乱的,没捂严实。
程钰盯着地上,眸色变暗,本想将她放回床上的,这会儿直接抱着埋在她怀里不肯见人的妻子去了恭房,声音低哑,“你再忍忍,别跟阿洵小时候似的,憋极了蹲地上就嘘……”
含珠羞得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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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休沐,程钰打算一天都陪含珠耳鬓厮磨的,有人却不识趣。
午后歇完晌不久,吴素梅来了。
程钰刚解开含珠的小衣带子,闻言皱了眉头,含珠却如遇救兵,趁机逃下了床,其实也是程钰知道必须让她去见客,否则哪会让她得逞。
那边含珠收拾好后,去了花厅。
屋里摆着冰,很是凉快,吴素梅瞥见一袭水绿裙子的弟妹,笑着站了起来,指着桌上的樱桃道:“你大哥买了一筐福山大樱桃,我正好没事做,就亲手给你送过来了,弟妹是不是刚睡醒啊?”
仔细打量含珠两眼,见她眼角眉梢尽是妩媚,显然是刚被男人滋润过的,目光就揶揄了起来。弟妹昨日去了瑞王府,肯定得知瑞王妃有孕的消息了,如今大白天的就跟丈夫厮混起来,可见也是着急了。
“我上午出了一趟门,听说瑞王妃有喜了,弟妹昨日就知道了吧?”客套过后,吴素梅边吃丫鬟新洗好的樱桃边聊了起来。
含珠点点头,将当时的情形学给她听,脸上带着为瑞王妃高兴的笑。
吴素梅摸摸自己的肚子,叹道:“真是巧,永福郡主昨日也诊出了喜脉,我们一年嫁人的,人家都要生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