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没清净两天,冯氏在地头埂就跟人吵了一架。
为的还是八斤干的好事。
八斤娘为了减轻儿子的罪过,逢人就说杜鹃招人,引得林家兄弟为她反目成仇。后来被任三禾羞辱了一顿,林家长辈发怒惩罚了她,明面再不敢说了,但那些话早传开了。
还有魏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骂得黄家三姐妹不堪。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在这世上,有智慧的毕竟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还有些人本没有坏心,只图嘴巴快活,跟着凑热闹,传来传去就传变了味。
不单冯氏。连黄大娘也为此事跟人争过嘴。
杜鹃听说后,喝住要去找人算账的黄鹂,道:“你去找谁算账?你还能一家一家地去解释?你只要去了一家,明天不但说的人没变少,反变多了。”
黄鹂气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家欺负?”
说着眼睛都红了。
还是黄家太单薄了,要不然谁敢这样对她们?
杜鹃恶狠狠道:“谁说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我要不让他们见识到我的厉害。我就不姓杜!”
黄雀儿和黄鹂听了愣神。
任远清奶声奶气地提醒道:“姐姐不姓杜,姓黄。”
杜鹃从时空错乱的迷糊中惊醒,噗嗤一声笑了。
黄雀儿和任远明都失声笑起来。
黄鹂则追问:“二姐有什么好法子?”
杜鹃道:“好法子都要仔细研讨、反复磋商再行动。若是贸然行事,只会坏事。咱们来好好商量下……”
当天下午,杜鹃和黄雀儿依旧留在家里忙,黄鹂和任远明都出去了。黄鹂背着篓子呼朋引伴地喊小女娃去挖野菜,任远明则去村里找娃娃们玩泥巴去了。
黄鹂很有号召力的,喊了足有十几个七八岁到十来岁的小女娃,去田野里挖野菜喂猪。
小女娃们都对前几天黄家发生的事。以及村里的传言十分感兴趣,却碍于黄鹂面子,遮遮掩掩地、半吐半露的试探嘀咕,不敢放开了说。
黄鹂却不避讳,主动将当日的情形从头又说了一遍。
她说得十分精彩,极大地满足了小女娃们的好奇心。同时也引发了她们的愤慨之心。都是天真单纯的女孩,容不得这些龌龊,便骂起八斤和八斤爹娘来。也有骂魏家人不讲理的。也有说小莲自作自受的。大家也不挖野菜了,都聚坐在河埂草地上,唧唧喳喳地议论,如同炸窝的鸟儿。
黄鹂却没有趁机为二姐喊冤,而是压低声音,很神秘地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林家大房的第五个儿子林大胜跟人不一样,他们一家子都跟人不一样,是蛇精投胎,会缠人……
小女娃们紧张了,都问怎么回事。
黄鹂便娓娓道来。
在她嘴里。林大胜一家大小都阴毒,都不能沾,沾上了就甩不掉。只要他看上了你。总能找出理由算计你。可他家人最有手段,总对人说自己被人害了。这次八斤干的坏事,是林大头家掏银子赔的魏家,将来要林春还呢。
两千两吓傻了所有的女娃儿,对林春同情到极点。
“你们想,我二姐那会儿才多大?还不会走呢,八斤现在不就赖上她了!干了坏事还跟人说是我姐不对,你们说好笑不好笑?他爹娘就跑到我家门口下跪,要我姐嫁给八斤。我家不答应,他娘就到处跟人说我姐这样那样。这些你们不是都听说了么!还有,八斤娘……常盯着我小姨父看呢。亏得我小姨父人正派,不理她,才没闹出事。不然也要被她算计去了,到时候说我小姨父勾引她,要赔银子。”
最后那个消息不亚于放了个大响炮,震晕了一干人。
紧接着,又说八斤爹……
黄鹂这一篇话,给林大胜家蒙上了恐怖又神秘的色彩,小女娃们都听得脊背凉飕飕的,仿佛下一刻她们就会成为他家的目标。
黄鹂说得绘声绘色,那坑害黄家、算计侄儿银子,都是最近发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剩下那些,比如任三禾被八斤娘觊觎也有很高的可信度,主要是任三禾太出众了;八斤爹的特殊癖好和八斤弟弟都不能惹那些话,也不用考证了,因为八斤爹娘已经在杜鹃被害事件上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威力”,确实不能沾。
傍晚,小女娃们怀着沉甸甸的心情被黄鹂引着走特定的路线回村,“正好”碰上了从地里回家的林大胜,黄鹂等人便畏畏缩缩地不敢正视他,又低声窃窃私语。
林大胜被黄鹂奇怪的举止弄得十分狐疑,就盯着她们。
最近他跟黄家纷争太多了,唯恐这丫头又耍什么花招。
第210章 再次提亲
然他阴沉的目光盯过来,小女娃们更怕了,满心惶恐不安,都加快脚步往前走,还有人拐上了岔路想避开他。
终于,黄鹂不堪承受,尖叫一声“快跑——”
撒腿就跑,仿佛林大胜要对她们下手了。
小女娃们不明所以,以为黄鹂看见了什么,也不敢回头确认,都尖叫着跟着她没命地跑。
林大胜便认定黄鹂她们做了不利他的事,就撵了上来。
一边撵一边喊人,想问究竟。
喊一个女娃不停,就换另一个女娃的名字。
他这一追一喊,更证实了黄鹂的话,被喊的小女娃吓得鬼哭狼嚎,死活不敢停下。
进了村,女娃家人便质问林大胜为什么追他们闺女。
林大胜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追她们不就是想问清楚么。
小女娃们也说不出所以然,她们可是什么都没干,无辜被追呢!
双方便吵起来。
闹大了,更进一步证实了林大胜一家阴毒不能惹。
另一边,任远明和一帮小萝卜头也是主动接近八斤弟妹,看见了他们又跑,说要是沾了他家闺女,长大了就要娶他家闺女,他不想娶……
当晚,这事闹得各家都不宁,议论纷纷。
第二天,这情形更严重了,在黄鹂、任远明、黄小顺的推动下,村里孩子见了林大胜一家就躲,如同避瘟神一样,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这便是杜鹃的应对之策,旨在扰乱泉水村的舆论。
既然人家传她的闲话,她为什么不能传别人的?她又不是没长嘴。再说了,她正直的很,半点没造谣诬陷,她让黄鹂说的都是事实,经过精简后的事实。
黄鹂也觉得自己很诚实,就略加了“一点点”别的。
杜鹃这样做的目的。并非想败坏林家的名声,她不过是借着大家喜欢议论是非的心理,让村里的舆论转向,把重心转到林大胜一家身上。
至于其中的真假,有什么关系呢?
等辨清了,辩明了,她杜鹃的事也被人忘得差不多了。
顺便的,也让林大胜两口子尝尝被人指点议论、百口莫辩的滋味,想必他们两口子都喜欢这样忙碌的生活。
可是,任何一项计策在设计初始的时候。都不知道它执行的结果到底如何。因为期间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因素。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比如槐花,就说了一句话,导致的后果令她自己都心惊。
杜鹃如今也是这样,她没想到这孩子气的报复会引发那么大的后果。好像老天爷都在帮黄家一样。
那天,黄鹂和老实爹去村里,从林大胜家门口“经过”。黄鹂小声对爹说,八斤娘想勾引他,瞧她那眼神,叫爹不要被她迷了。
黄老实一看,可不,这婆娘站在院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呢。
八斤从祠堂回来后,左耳聋了。鼻梁断了,半死不活,到现在连床都不能下;还有,最近村里人见了他们家人就跑,八斤娘认定是黄家丫头弄鬼。看见黄家人就恨得牙痒痒的,能不“深情”地盯着黄老实吗?
黄老实也恨八斤娘,加上小闺女正在一旁,他要展现自己好爹形象,立即朝她瞪眼道:“你瞧我做什么?看你那鬼样子,送上门我都不要。”
八斤娘气得倒仰,立即从院里骂了出来。
黄老实虽不如她会骂,却会认死理,“谁让你瞧我的?”
黄鹂很反常,没帮爹骂一句,却对闻声赶来看的人说,她爹被八斤娘给缠上了……
黄大娘也赶来凑热闹,先大骂了一通,然后说,她虽然不喜欢大儿媳,但看在她帮黄家生了三个闺女的份上,好歹能忍受;像八斤娘这样的婆娘,她是坚决不会让大儿子娶回家的。说得好像八斤娘就要改嫁黄老实一样。
八斤娘被人指指点点,羞愤欲绝。
再次大吵一场后,村里对林家议论更不堪,因为小莲也出来推波助澜。她不肯嫁八斤,说要去娘娘庙出家。好说歹说的,林家大房将她接到老宅住下,当闺女一样养着,婚事容后打算。
对这一切,林家族人许多都冷眼旁观,并不出头。
林大胜两口子这次的行为让他们很警醒:一旦族中有什么事,以这两口子颠倒黑白的本领,还不知怎样闹呢,所以都不愿帮他们。想想看,连林大猛夫妻都心寒,何况别人了。
最后,林大胜一家几乎不敢出门。
林太爷见闹得这样,便命令林大胜两口子去黄家门口跪下认错。不但替八斤认错,也为八斤娘曾经混淆黑白的话认错;替杜鹃正名,也替他们自己正名。
林大胜两口子不能理解爷爷的深意,却更恨黄家了。
虽然认了错,风波也不是说平息就平息的。
林大胜是林家人,不可避免的,林家的名声也受到影响。林太爷父子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就想从杜鹃身上着手。
当初,八斤娘蛮横地说,若是杜鹃跟林春定了亲,旁人没了想头,就不会起那不该有的心思了,将八斤犯错归咎于杜鹃没定亲。
林太爷虽然训斥了她,却把这话记住了。
眼下闹得沸沸扬扬,他便想,若是杜鹃和林春定了亲,好歹能堵人的嘴,至少人们说起林家,会分开大房和二房。
所以说,小人最要不得,十句话里有一句起了作用,就够人受的了。
这日,少见的阳光明媚,黄老实和冯氏吃了早饭,刚准备下地,林家人隆重登门——林太爷林太太、林大爷林大娘、林大猛和媳妇、林大头和媳妇,满面笑容地走进院子。
黄老实夫妻见了这个阵仗,不知何故。
虽心里疑惑,却丝毫不敢怠慢,客气地迎进堂屋。
才坐下一会,黄雀儿上了茶,众人刚端起来喝了一口,就见黄老爹和黄大娘来了——自然是被林家请来的。然后是任三禾夫妻,也被请来了。
见面一番寒暄后,黄老爹便问林大爷来有什么事。
林大爷笑了笑。看向林太爷。
林太爷低头喝茶,不吱声。
林大头进来一直瞧,这时纳闷地问“杜鹃呢?”
冯氏忙道:“杜鹃和黄鹂在后园子弄菜呢。”
林太爷这才抬头道:“叫她回来,我有几句话问她。”
黄家人互相看看,冯氏对黄雀儿道:“雀儿去喊一声。”
就这样,等杜鹃回来,面对的就是林家三代长辈的提亲。
够重视、够隆重吧?
且林太爷坚持问她自己,并不敢跟黄老爹和黄老实私自定下亲事,就是要她亲口答应。
杜鹃看着这一群突然袭击的老狐狸呆住了。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林春知道不知道?
林春知道才怪,林大头有了之前的经验。特地将他瞒得死死的。为怕走漏风声。连秋生兄弟都没告诉。
任三禾看着发呆的杜鹃,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没张口。
冯明英不知他心思,使眼色叫他别开口。一来黄家人都在这里。二来杜鹃是个有主意的,别人也左右不了她。他们只要听着,看情形说一句两句就成了。
黄老爹冷哼一声,十分不悦。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求亲方式:两边的长辈都聚齐了,却要问闺女自己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他们做爷爷奶奶的就不说了,反正已经分家了,那爹娘是干什么吃的?
黄老实和冯氏也觉得怪怪的。
可是,平常杜鹃在家说话就有分量。另外也告诉过他们,说鱼娘娘对她的婚事有安排,不叫多管,他们就不便做主了。
冯氏看着这个自己捡来的闺女,有些心疼。便道:“杜鹃,你……”
一语未完,黄老爹就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黄大娘也瞪了冯氏一眼。
冯氏就低了头。
公婆这是怪她呢,说男人都没开口,她倒说起话了。
算了,反正男人也做不了杜鹃的主,随她去吧。
当下,杜鹃一边想措辞,一边小心地问林大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