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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下雪了找你的气味有多难吗……我好不容易确定是这里你却不在……我整整冻了一天……是你说下雪了让我住到你这来的……”
他断断续续地对我抱怨,孩子似的抓着我胸前的衣服不放。我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双手反射性伸了出去想抱住他,中途又被我硬生生收了回来。
痛苦像爆炸般一下充斥了心头,我对着他惨惨一笑:“我可以为你死,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再和你一起,是因为你不爱我。懂了吗?”
泰尔茫然地看着我:“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想。”
“想在一起能代表什么,你可以为我死吗?”我冷酷地问他,也问自己,这个答案不必他回答我也一清二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泰尔果断地摇摇头:“不会。”
17
我哈哈笑了起来,他可真是坦率,以前真该教教这只老虎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
“你怎么哭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神兽,要好好保护圣迹,不能为了谁去死。”泰尔抬手想擦我的眼泪,我推开他的手,自己胡乱抹了抹。
今天晚上已经很疲惫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拉开门,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回你自己的地方,我累了。”想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祝你早日等到恂儿的转世。”
大风卷着雪片“呼”地冲进了屋子里,泰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雪片砸在他身上,融化成水珠,还没来及流下来就已经凝成了冰。
泰尔颤抖了一下:“我能不能暖和一晚再走……真的很冷……”
我手握着门把内心激烈地挣扎,如果我妥协了,只怕会就此万劫不复。
门就这么大大地开着,很快屋里屋外成了一样冰冷的温度,我和泰尔身上都是雪。
半天得不到我的回答,他终于慢慢转身走向外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他经过身边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
是谁曾对我说过:“先爱者先输”。现在我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无奈。
关上门,我抱起被子给泰尔披上:“我去给你倒一杯热水。”
他拉住我,张开被子把我也裹了进去,我顺势抱住他冰冷的身体,狠狠咬住了眼前的肩膀,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一个月来的心理建设彻底宣告失败。
“好疼……你是老虎还是我是老虎啊……”泰尔的喉结在我眼前一动一动的。
“不服气啊,那我让你咬回来好了。” 我不打算向他坦白其实我刚才想咬住的是他的喉咙。
泰尔委屈地哼了一声:“谁像你这么狠啊,又是冻我又是赶我,然后又咬我。”
竟然跟我抱怨!不是你气我的时候了?我忍住想海扁他的欲望,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和老虎一般见识。
我让他在床上躺下:“等我去打点热水来,你变成老虎睡吧,会比较暖和。”说着给他压紧了被角。
泰尔有些为难:“你的床太小了。”
“足够你睡了,别挑三拣四的。”说完我转身想去打水。
泰尔还是抓住我衣服不放:“那你睡哪?”
“我去和同事挤挤就行了,你乖乖睡,过一会就暖和了。”我盘算等会去找乔,因为他至少比瑞特苗条一点,不会把我挤到床底下。
泰尔一脸警惕的样子:“不准!我不变虎了,就这样睡,你进来帮我暖身子吧。”说着掀开被子等我进去,大有我不听话他就下来捉我的架势。我只好脱下外衣压在被子上,然后钻了进去。
泰尔的身体好冷,大概是真的冻透了,我衣衫单薄的挨近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泰尔抱住我倒是舒服得叹息了一下,然后就像章鱼一样紧紧巴住不放。
过了许久泰尔的身上才慢慢有了暖意,我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睛。有多久了,入睡前找不到这样平和的心情,不见他的日子,我一天也没有快乐过。
朦胧中,我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温柔地摩挲着,泰尔轻轻地说:“你总是对我很好,原来也有这么倔强的时候,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永远不会来见我了,对不对?”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恍恍惚惚地在心里答了一句“不会”。
“我发现自己放不开你了,你挡在我身前不准别人伤害我的时候,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孤独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依靠一样。那一刻我真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他接下来说的是什么?我很努力地去听却听不清楚,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我沉沉地睡在了幸福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抱着他滚烫的身子难以置信:“泰尔你不是神兽吗,怎么会发烧的?”
泰尔冲我痛苦地眨着眼睛:“天冷的时候我一般不会变成人的样子的……岳桦我冷……你还有没有被子了?”
昨天他冻太久了,我心里泛起深深的罪恶感,披衣下床翻出了感冒药和退烧药给他。
“这是什么东西?”泰尔嗅了一下,厌恶地推开我的手。
“吃了你就不难受了,听话!”哄小孩一样的口气。泰尔的回答是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哭笑不得地把被子拉开,抱起他上身搂在怀里,将药送到了他的嘴边。泰尔见躲不开才乖乖张嘴含住,我又喂他喝了几口水让他咽下去。看他吃完,我仍然抱着他不放,拉高被子裹住了他。
僵持了一会,泰尔愁眉苦脸地看着我:“再给我喝几口水吧。”
一大杯水见了底,泰尔恶狠狠瞪我:“你怎么知道我没把药咽下去?”
我笑笑:“想等我不注意时再把药吐出来对吧,这套把戏是我幼儿园时玩剩下的。”
下午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阳光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光。我透过窗子看着如洗的碧空,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开朗了起来。因为药效的缘故泰尔还在昏睡,我把今天的工作带回了宿舍,一边做一边陪着他。
想想他大概快醒了,我跑到厨房自己动手做了碗面,小心地端了回去。一进门就听见泰尔不太高兴地声音:“你去哪了?”
“煮面去了,”我放下碗走到床前:“起来我喂你。”
泰尔坐起了身体,我抱起预备好的厚衣服给他披上,然后拿起叉子喂他。
泰尔尝了一口,撇撇嘴:“比烤鱼还难吃。”
“对我的手艺很不满是吗?”我亮出一口尖尖的白牙,索性把碗塞进他手里:“全部都咽下去,一口也不准剩。”
泰尔只好苦着脸大口的吃面,一看就是食不知味。逼着老虎吃素是我的不对,可是他病还没好吃肉的话不利于消化。
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泰尔吞完最后一口面,哀怨地瞪了我一眼躺下继续睡,留给我一个背影。
枉我这么细心照顾你,真是好心没好报!如果我现在手里有朱自清的橘子,一定朝他扔一个过去。
第二天早上,泰尔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我告诉他自己要去斯塔尔小镇一趟。
既然泰尔要住在我这里,我打算帮他添置几件冬衣,我的衣服他穿着太小。我们这里同事间经常互相串宿舍,在别人发现他的存在之前我得给他换换装束介绍给大家才行。
泰尔听我这么说,皱眉说太麻烦,他还是住在自己那儿好了。
看我一脸失望,他伸手掐掐我的脸:“我以后晚上常来找你就是了,天气太冷,别去老地方等我了。”
我只好点点头。我没有勉强过别人为我做什么,但这次我真的希望他能留下,早上一睁眼就看到泰尔,会令我产生“家”的感觉。
圣诞节的时候,瑞特、乔、还有我坐在工作室里对着发呆,整个一下午各想各的事找不出什么可聊的话题,在西伯利亚这么久了,什么消遣都没有,我们把能说的话早都说了一个遍。不过如果这里坐的是三个女人,相信又是另一番光景,男人之间总是枯燥一些。
从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乔晃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惊呼了起来:“是Yuki来了!哦上帝——她越来越漂亮了!”
我不等他说完已经跑了出去,Yuki是我妹妹岳林的英文名字。
妹妹俏生生的站在院子中央,和几个俄罗斯工作人员微笑着打招呼,害得一大群人都围了过去献殷勤。我费了半天劲才杀到了妹妹身边,她扑过来亲了我一下:“嗨,看到我高兴吗?”
“如果你不是每次都故意制造这样的动乱场面的话,我会更高兴的。”我掩饰不住喜悦的心情,心里着实为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妹妹感到骄傲。
妹妹毫不客气地把沉重的行李扔给了我:“桦,杰夫瑞被女朋友抓去结婚了,这次拍摄你得帮我。”
怪不得没看到杰夫瑞,看来他最终还是对我妹妹死心了,三年的付出终是没能打动我这个感情超级迟钝的妹妹。
回到宿舍,妹妹从包里翻出足足有五公斤的杂志画册递给我:“一进研究站我就看出来了,你们这里已经闹了严重的旱灾。”
别人大概是的,但有泰尔在我怎么可能闹旱灾,用洪涝灾害来形容还差不多。尤其冬天是西伯利亚虎的发情季节……总之对我来讲苦不堪言就对了。
我懒得理她,拉过她的包探头探脑:“妈妈的点心呢,想死我了!”
妹妹干笑两声:“我给忘了……”看我脸色不善,赶紧补充了一句:“我还有别的礼物送你。”说着献宝似的从手提包里拿出几张光盘:“这是真人版AP,绝对够刺激,我让杰夫瑞帮着买的。”我彻底无语。
换个话题吧,再说下去真的要被活宝妹妹给气吐血。我问:“这次拍摄的专题片是什么内容?”
妹妹看我不追究点心问题了,也松了口气坐在我身边:“哦,关于西伯利亚虎的,名字暂定是《雪地之虎》,我特意赶在大雪后过来的,很敬业对吧?”
避开妹妹活泼过头的个性不谈,她对工作真的是超认真的,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这个精英荟萃的地方,好胜的妹妹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
我笑笑,由衷地称赞她:“你是我们家的骄傲,比哥哥强多了。”
妹妹闻言小鸟倚人般靠了过来:“不,哥哥你是我和妈妈的依靠。大概我是嫁不出去了,等我老了丑了的时候哥哥你可要照顾我。”
“胡说!”我宠溺地刮了下妹妹的鼻子:“我的妹妹这么可爱,一定会找到最好的男人嫁出去。”
18
晚上,研究站为我远道而来的妹妹特别举行了圣诞舞会,我见妹妹玩得很开心就提前退了场,泰尔说过他今晚要来。
回到屋子里我看见泰尔正在翻腾那些杂志,不禁心里暗呼糟糕,这么惹眼的东西我该藏起来才是。
“这个……是我妹妹给我带来的礼物……”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走杂志扔到床底下:“我保证我还没看过,以后也不打算看。”
泰尔眼神古怪:“你抱过女人吗?”
犹豫再三我决定说实话:“抱过。”不准责怪我,你不是也抱过恂儿。
“和男人有什么不同?”泰尔一脸好奇。
“你……你先让我抱抱看,然后我再回答你!”我笑着扑了过去,泰尔躲开,回手呵我的痒,我闪避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
妹妹的声音随着推门声响了起来:“喂!把我一个人扔在一群色狼中间是不是做哥哥的失职啊?”我吓得挣开泰尔的手飞快站了起来,没让妹妹看到暧昧的一幕。妹妹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好奇地看向这里。
我赶紧拉起泰尔给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妹妹,岳林,这是我在西伯利亚认识的朋友泰尔。”
妹妹不作声,眼神却渐渐不对劲起来,她有些恍惚地看着泰尔,嘴里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神迹里有七根按北斗七星排列而成的巨柱,‘天枢’位那根上我刻着你的名字……你说,这柱子一日不倒,你就会等我一日……”
话音未落,泰尔已经失声喊道:“你是恂儿!”妹妹跑了过来,和泰尔两人紧紧拥住。
我呆呆站在一边,保持着刚才介绍他们认识时的姿势,一瞬间泰尔那天晚上对我倾诉的话语中,我总是想不起来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