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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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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拐瞪他,“不是打,是敲打。”不对啊,这才第一天,他还没动尺呢,这小子凭什么说他打人啊!

四皇子看着他们笑道,“本宫看出来了,童姑娘很忙,缺不得的。军师,你说呢?”

萧静的目光终于有了神。

向琚却看采蘩,“是啊,既然童姑娘担负如此重任,殿下便顺应众意吧。”

心思各异啊——

今天就一更了。

惨啦,亲们,洗衣机坏了,手洗怎么弄啊?!

呜呜——

第169章大公子,可回来了。

走出大帐,采蘩还没说什么,个个都比她意见大。

“这个静公主当别人跟她一样,随军来逛山看水吗?还要找人陪。”马龙说完,让他那正要上马的老爹斜了一眼。因为,当初这位马大将军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

“真要只是陪伴也就罢了,就怕当人丫头使唤。西梁国不成国,但萧姓仍摆天子皇族的架子,自以为高人一等。”秋路接过小兵递来的缰绳。

“高人一等还不就给咱四皇子当个侧妃?”马龙也一个利落的上马动作,“喂,看谁先到第一架粮车?输的那个叫赢的人爷爷。”

被喊成喂的秋路说个好,双腿一夹,竟就飞奔了出去。

“死和尚,你不耍赖就赢不了是吧?”马龙催马加鞭,马蹄抛得土疙瘩乱溅。

“他们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帐里四皇子和静公主听见。”于良乍舌。

“这里不是都城,军中说话要自在些。况且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如今周,齐,陈三国谁还真重视一个小小的梁后主?除了那几万人的兵力和两州沃土,萧氏手中的财富不如一个巨商富贾,暂时也无人觊觎。不过齐若灭——”左拐话语一顿,没再说下去。

“可惜了这片花田。”采蘩看着那一道道翻黑的蹄路。但她想转移话题,于良却不明白。

他还为左拐感慨,“师父,齐如果灭了,您一定难受吧?”

左拐哈一声笑,声音苍凉悲连,“北齐让我残手残脚,杀我亲人友人,毁我家园,我恨不得齐帝快死,怎会难受?”

于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僵着脸去看采蘩,希望她能帮忙弥补。

采蘩假装没看见,还继续黑他,“师兄多半以为您对北齐还有一些牵挂。毕竟您出生在那儿,即使受到无辜牵连,总还有能幸免于难的族人。”

于良无力望天,心想,还提?

“……”左拐竟然瞬间闪神,又好像要掩饰一般,粗声说道。“没了。我说过,左家单薄,到我已是最后一辈。等我一死,那就断子绝孙了。齐帝荒淫无道,身边都是奸佞小人,残害老族忠臣和手足同胞,冤案多得简直罄竹难书。齐人流血泪,他还抽筋扒骨食其髓。老天爷要是张了眼。但愿北周大军旗开得胜,用齐帝头颅祭冤魂。”如果不是这身残,他会加入周军。杀入齐都去。

采蘩因一直对左拐的过去有些好奇,所以借于良问起之机深掘一下,但她见好就收,不再挑起他更多的恨。关于北齐,她只知齐帝昏庸百姓疾苦,近年来像师父这样逃出来的齐人多到数不清。然而,或许因为拜了左拐为师,听完这番话后,她对齐帝也油然升起一股恨。哪怕从来没到过北齐,从此她坚定站在与其敌对的立场上。

当南陈这支五万人的军队时快时慢行进在路上。带独孤棠回家的船一路顺风,这日抵达北周边境陔州。

陔州近北齐南陈,是重兵集结之地。定国公兼东南大元帅麾下二十万大军驻扎这里已两月有余,正等皇帝旨意。北边三支军队已攻入齐地,但周陈两国尚未达成协议,定国公这支人马必须要防范南陈突袭。不能擅调主力离开。随着前线捷报不断传来,将士们已经开始按耐不住。

独孤棠前往帅府的一路上,看到兵寨之中勤奋操练的大小方阵,喊号声震天。陔州边城乌甲如云,战旗飘飘,马蹄踏出尘土嚣烟,犹如拉满的弓,箭在弦。打铁的,运粮的,铸造攻城器的,来来往往,人头攒动,马奔不起来,好似发动了全州的百姓都投身到战斗的准备中。定国公也许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天生的将才和领袖,深得将士的忠心和百姓的喜爱。所以他在陔州,陔州就成了坚不可破。

元帅府也是刺史府,临时征用。独孤棠到门前时,刺史大人正带了人要前往城楼巡检。

“大公子,你可回来了!”刺史大人姓苏名椹,早年是定国公的门客,如今已身居要职。他一见独孤棠高兴得不得了,上前行礼,“大小姐昨日还问起国公爷,国公爷说快了,想不到就在今日。”

独孤棠是定国公之子!

“该是棠对叔叔行礼才是。”独孤棠一拱手,“苏叔这几年别来无恙?”

苏刺史笑道,“无恙无恙,好得很。大公子想通得正是时候,东南大军不日就要攻入齐地,好男儿如你,定立军功盖世。”

独孤棠却不笑,肃脸沉冷。

苏刺史看他长大的,知其父子之间的关系,收敛了笑意,却正色劝,“大公子不可因小失大。你生母虽是侍妾,然而自断奶起国公夫人就将你养在身边,视为亲子。可惜夫人去得也早,但她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请国公爷将你的名字放在宗谱她所出之下,那便是认你为嫡长子。此话不仅是我,还有跟随国公爷和夫人多年的部下都亲耳听见。你既为嫡长子,将来就要继承国公之位,此时立功的大好时机,切毋意气行事。”

独孤棠冷面突然现笑,“苏叔别说这样的话,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们诅咒未来的世子呢。”

定国公二十八岁丧妻,隔年续娶一位十五岁的少女,如今快五十岁上。这位续弦生了三个女儿后终于再怀第四胎,且都说这回会是儿子。在这之前,定国公府只认一个公子,就是独孤棠。

苏刺史想要再说,却见独孤棠身后有一男一女跟了上来。中年男子是国公眼下重用的谋士,叫奇哈子,擅鬼魅伎俩,占星卜卦,为人阴恻恻的,是国公夫人介绍进来的人。貌美女子叫胡黎,大公子离家已经三年多,但一年前,国公说是给大公子张罗的妾室,就放在大公子院里了。这个胡黎跟国公夫人很亲近,不少人怀疑她也是国公夫人的人,却有国公在先。苏刺史对这两人十分防备,说话间就客套起来,随便几句之后走了。

“大公子离开虽久,像苏椹这样的叔叔伯伯仍关心得很。只希望这次你别再走了,与国公爷并肩作战,共立功勋,这可是父子齐心的佳话啊。”奇哈子望着苏椹的背影一会儿,回头却正对上独孤棠一双峻目,心中不由凛然。

“这是在帅府门前,苏叔看我从小长大,即便对我不满意,还能当众给我脸色看?你们这些人,个个虚伪造作,我实难信。”独孤棠甩袖就往门里走。到此时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一半,还有一半要见过定国公,经他点头才解。

迎面而来一个人,直愣愣撞过来。独孤棠躲闪不及,被撞退几步。

奇哈子一边扶住独孤棠,一边去看那人,说道,“苏二公子,小心看路。”

苏二公子手里拿了本书,抬起头来,呆气的脸上很是慌张,连忙冲独孤棠凑近,“没碰伤你吧?我爹让我读一篇书,有地方不懂,就想找他问。抱歉抱歉。”

胡黎娇笑,“苏大人风趣,儿子却是书呆。”

独孤棠推开奇哈子,冷冷打量苏二公子,“你爹刚出门了。”说完就往府里走去。

奇哈子紧跟着,嘴上奉承拍马,“不愧是虎父无犬子。苏大人这个儿子跟大公子你比起来,简直就一无是处。”

独孤棠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冷眼瞧着他。

奇哈子心中又是一颤,笑容不敢浅下去,“大公子怎么不走了?”不知何故,有点怕他,哪怕他是庶子。

“这地方我头一次来,自然要由你来带路。”独孤棠道。

奇哈子讪笑,将胆怯掩盖住,“是。”急忙走上前,“能接回大公子,我光顾着高兴了。”

独孤棠不动,还在等胡黎走前面。

“夫……”胡黎要开口喊夫君,却想起奇哈子让她暂时别惹独孤棠的话,“男人走女人后面,你还是堂堂大丈夫吗?”听闻独孤棠相貌出色,文武双全,夫人让她给他作妾时,她还暗自高兴了好一阵。

虽说夫人是不会让他成为世子的,但他是长子,也是大小姐最信任的弟弟。而定国公嘴上从来不说,可到今天为止他就这么个儿子,这些年还费尽心思要找回来,不可能不重视。庶子地位不随家族同高,很多人一分家后就跟平民百姓无异。她认为,独孤棠是不一样的。奉命南下,见到他本人,内心更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只是她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面对她百般诱惑却始终冷酷,身重剧毒还几乎要了她的命,更对奇哈子放话,不承认她是他的女人,要国公爷把她收回去,否则会取她性命。胡黎因此由喜生怨,由怨生恨。此刻,她对独孤棠没有男女之情,也不再柔情似水,一昧卖乖弄巧,只想征服,只想践踏。

本来她希望夫人肚子里的是女儿,现在倒是真心实意祈求上苍,保佑夫人生出儿子来了。夫人如果生了儿子,独孤棠就永永远远别想出头!

想到这儿,胡黎高傲地抬起头,不屑斜睨独孤棠一眼,从他身旁袅袅走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两人,因此都错过了独孤棠和苏二公子之间的目光相接。

苏二公子的名字叫做苏徊。

不好意思,加班,刚到家。

第一更。

第二更照例会晚,10点左右。

么么。

第170章一家独孤都不好惹

议事堂。高梁,红柱,清一色乌铁木家具,上挂明镜当空。

两个男子,同样高大轩昂,同样棱角分明,同样气势强劲,差别在于年龄。一个本应如醇酒越老越香,却不知怎么被酿坏了,不能让人亲近;一个正如日中天,只要发威就山崩地裂,却胸有成竹,按兵不动。这两人如果是同龄,根本就不能共存在一方屋顶之下,偏偏他们是父子。血浓于水,就算隔世千仇万恨,到这一世都得互相忍着容着。

“明天去前锋火营报到,三千兵马归你管,你别胡来。”三年多未见儿子,定国公却一句问候也没有。

“我不去。”身为儿子的,也完全没有要听从父亲的意思。

好吧,在这里要多说一句。在外人看起来,虽然没忍着容着,在这对父子之间,已经很容忍了。因为,两人还没打起来。

“逆子!”定国公一指独孤棠,火气轻易冒起,“以为三年了,你也该懂点事,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没出息样子。你今年多大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你不是说过吗?庶子要有出息,那就本末倒置了。至于我的年岁嘛,你当爹的都不知道,我记着干什么?”一只杯子飞过来,头不动,手掌捉个正好,但往地上摔了个粉碎,冷笑道,“哎呀,好疼。”

国公老爷一拍桌,桌子立刻散了架,“你这个臭小子,眼里还有我吗?”

“没有。”棠大公子则往胡黎那儿一指,“你要跟我打,就让那女人把另一半解药给我,不然胜之不武。”

定国公面色难看之极,突然踏大步而来,对着儿子当胸便打了两拳,“不孝子。留着你也是气死我,还要什么解药,死了我大不了白发送黑发!”

独孤棠先是脚下纹丝不动,又在瞬间跌坐地上。口吐鲜血,眼睛却不眨,脸上似笑非笑。

定国公下手有轻重,还不至于真要打死自己的儿子,但看他吐血,心里大吃了一惊,又不好在面上显露懊恼。沉声道,“你居然成了个绣花架子?好看不中用?”

“那个你给我找的妾,想要谋害亲夫,每次解药都拖到最后,我内伤不愈已有半月。”不但是个绣花架子,还得是个爱告状的绣花架子。

定国公立刻一眼看过去,面沉似水。

胡黎仗着有人撑腰,还嘴道。“大公子个性倔强,体质超乎寻常得强健,在船上处处为难妾身。还差点要了妾身性命。妾身若及时给他解药,恐怕他早就杀人逃跑了。妾身也是不得已,请主爷见谅。”反正又没死。

“奇哈子,事情可如胡黎所说?”定国公找人辨真伪。

奇哈子的视线从胡黎转到独孤棠身上,声音阴寒气十足,“大公子已经离开三年多,要劝他回来并不容易。胡黎也是替您心急,手上难免过了分寸,我已教训过她。大公子的内伤不重,多半是路上奔波疲累体内积了淤血。国公爷这么一打。正帮大公子清了淤积,是好事。等会儿我为大公子把脉开药,调养几日必会痊愈。”

“这倒是新鲜,我竟不知挨打还能清淤血。定国公大人要不要再打几拳?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独孤棠站起来,也不擦血,专碍有些人的眼。

定国公相信。这么下去,他会被气到吐血,“胡黎,给他另一半的解药。”

“主爷,由我来控制他体内毒性较为妥当,不然全解干净,他不听话怎么办?”胡黎走上前,却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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