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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还没有答案,左拐便来验收成果了。
他好似十分勉为其难,施舍扔了一眼,然后神情就有点不同,“你自己锉的?没谁帮忙吧?我刚才起就没看到于良那小子,他来帮你的。”
“没有,我一个人弄完的。”也不难嘛。
采蘩面上的得意让左拐看了出来,“你以为自己通过了?”
“没通过么?”她觉得切得很整齐很漂亮,不过左拐如果要故意找茬,自己也没办法,“我再切一个时辰?”
“行了,你说自己通过就通过。锉,不能以钝斧柔钢为工具,也不能施展蛮力,而用利刃巧劲,平心静气无杂念而为。走吧,下面看你制作浆灰水。”左拐抬腿就走。
看她制浆灰?这位大人打算让她自学成材了。于是,采蘩尽量往童年回忆去想她爹到底往水里扔了些什么东西。想得很专心,都没注意自己跟左拐到了一个白雾蒸蒸的高大屋子前,但听一阵喧闹。
“于耷拉,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吧?关起门来赶紧多造你那个窗户纸伞纸,为老百姓造福去!”一轻浮的男子声音。
哄笑却是群声。
“我跟语姑娘姐姐过了一夜,关你屁事。你跑来挥拳头给谁看哪?你个穷酸鬼,心里嫉妒眼红。谁不知道你偷偷喜欢语姑娘,可惜官婢不是官妓,不然你肯定当了裤子第一个光顾去,所以别摆张英雄救美的脸,让我看了恶心!要不你从我裤裆里钻一圈,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也去跟她姐姐睡一觉。妹妹碰不着。摸姐姐也一样。告诉你实话,她姐姐的床上功夫真叫人欲仙欲死,回味无穷,比没几两肉的妹妹强百倍。二十两值――”声音的主人不知道自己才真正恶心。
就听啪一声,再来轰隆一声,紧接着噼噼啪啪,采蘩就知道打起来了。她不由脚步要加快,前方却多了一只手。
左拐拦住了她。他神情无波,双眼冷冷眯着,嘴抿得密直。但他的手臂始终举着,不让她上前的坚决。
“左大人不用挡着我。我不是去劝架,只想去看热闹。”她不是见义勇为的人。
左拐白她一眼,“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没同情心?于良好歹也算得上你师兄,你却只想看他挨揍?”
“g?他说您没收他当弟子。我呢,只拜您为一月之师。他跟我如何成师兄妹?”采蘩清冷的语气。
这时,那边有人骂,“于耷拉。呆笨瓜,没师傅,还大话。啊――”声音顿消。
“还押韵呢。”采蘩捂嘴笑。
左拐的脸色终于开始阴云密布了。“我是想让他长点志气,不是让你们当他傻瓜。这小子比你们都好的一点就是,他真心喜欢造纸!”说完,大步走进去。
他一走,采蘩就放下手。她并没有真笑,刺激这个顽固不化的左恒罢了。死了一个乌睿,就看不到眼前这个于良,到底要有多少人为一个人的结局承担后果。她觉得,应该由乌睿自己担,就像她一样。
“统统给我住手!”左拐一声怒吼。
采蘩跟进去,场面还真是乱。浆桶滚得到处,白尘尘的粉末将打架的五六个人从头到脚覆盖,都分不清谁是于良。但她看到场边僵立着语姑娘的身影时,即便性子凉薄,还是在心中悄叹了。刚才那轻浮男子实在恶毒,居然当着语姑娘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一张白脸趁大家住手,又给了某张白脸一拳,这才跑出来喊,“左师傅。”
哦,那位就是于姓英雄。
“左大人,于良出手打人,请您责罚他。署里有明文条例,滋事打架者要受到处分,轻者取消当年考匠资格,重者驱逐出纸官署。”被打的那张白脸让人扶起来,走路蹒跚,轻浮的声音,“我们都让他一个人打了,尤其是我。您是亲眼瞧见的吧?都叫住手了,他还打我一拳。我觉着肋骨可能都断了,还有我的手我的脸。”
“师傅,他们……侮辱人!”于良往语姑娘那边看一眼。
“闭嘴!我虽然残手残脚,好歹还没耳聋。”左拐冷哼,“我在门口听了你们好一番废话,现在都跟我去见丹大人。我官小,管不了这事。语姑娘,你也来吧,做个旁证。心里也别难受,就有那些嘴贱人贱的。你可以跟童姑娘学学,我怎么骂她,她的脸就跟结了层厚冰似的,不破。”
爹说,尊师重道。
采蘩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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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元节,采蘩会遇到谁呢?我也很好奇。
第134章美人出浴不总是有艳遇的。
三更的板都敲过了,雨清和雪清却还在房里做针线。她们不想睡,因为去了纸官署的采蘩这时候仍没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呢?”雨清担心,手上的活儿不利索,“要不要叫米管事派人去纸官署打听一下?万一早就离开了,却在路上遇到什么事。”
“别瞎想,小姐身边那个剑客武功高强,而且椎子不是传过话,说小姐要补半日欠席的工,肯定会晚。”雪清的手下却现栩栩如生一只梅花鹿,“内城还有护城卫。”
“我只觉得小姐去的实在不是好地方,晚去一会儿还要补工,好像她是去干活的绣娘似的,听着心里好不别扭。小姐回来我得劝着别去了,她可是童家大小姐,犯不着吃苦受累。才去了两日,不是手上又皮开肉绽,就是半夜了还不让回家,还有大半个月,如何得了?”雨清眼睛酸想睡觉,不知小姐这时该多辛苦。
“童夫人都没劝动,你劝得动?已经是答应下来的事了,我们不如多想些减少疲累的小菜点心补品让她身体康好,而非动摇她的决心。”雪清剪去线,满意看着梅花鹿,“你说,我再绣一幅小鹿,也给雅小姐做秋裙,她会不会高兴?”
“这个好。要是我和雅雅同一日穿出去,大家一看就知我们是姐妹花。雪清,你得接着绣了。”窗外传来采蘩的声音。
两个大丫头连忙走出去,见杏枝端着一盏大圆灯给采蘩打亮,齐声道,“小姐回来了。”
采蘩走进屋去,看过两人的刺绣,“你们都去睡吧,杏枝服侍着就行。今后只要留一个值夜,不用一起等门,费神费力。第二天一起没精神。”
“杏枝年纪小,昨晚又是雨清值夜,还是我留着吧。”雪清说道。
采蘩发现她漏了桃枝,“桃枝呢?”
“她娘不太舒服,我让她回去照顾了。”雨清不肯走,“小姐回来这么晚,明日可以不用再去?”
“本来不会那么晚。”她聪明啊,自学也能一日千里。“谁知纸官署出了点事,有学匠违反署里的规矩,纸官大人取消了他匠人的资格,那些起哄帮衬的人今年不能参加匠师的考核,还要被分派到其他地方的纸官署去。因此,不服的也有,不甘的也有,吵闹了半日。”纸官署的匠人不能嫖妓,是明文规定。有偷偷去的,但没有放胆炫耀的。因此丹大人处置打架事件。反而对于良的惩罚最轻,只要他面壁自省三日。
那位头顶心秃了一个圆。两只黑眼圈好像熊猫,眉毛比胡子还长的老人,让她见识了权势和财富也会失色的公正。
“小姐要不要沐浴更衣?”雪清见采蘩身上一片狼藉。灰白暗绿交错,一动还有奇怪的粉屑抖落。
“……好。”采蘩答应得有点勉强,因为她实在累得很想倒头就睡。但让三个丫头围着,并显然对她满身的脏嫌弃,她不好告诉她们自己其实也可以很邋遢。而且。央要把马车停到马厩那边去,不能拿来当借口。
她才说好,三人就动起来了。原来沐桶早就备在屏风后面。而热水一直存着温,来回两三趟就把桶里装了八分满,一眨眼的功夫。
“你们有心。”知道她今天会狼狈到家,所以她们等到三更半夜要服侍得她舒舒服服睡个好觉。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雪清雨清齐声道,知她沐浴不习惯人在旁边,叫上杏枝出去了。
采蘩闻出来是药汤,浸在里面才发现身体比她自以为的要累得多。手臂搅动石灰水和舂捣藤段而酸楚无比,双腿站了半天一夜,让药汤一泡就没了力气。她舒服得吐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让通体放松的暖流,感觉力量一点点汇聚再生,意识却开始朦胧。
“卫士不可进,小姐正在沐浴。”
采蘩猛然睁开眼。自己睡着了?但水温比刚才不过稍稍温了些,仍然热暖,多半是差点睡着了。她可不想在浴桶里真这么睡过去,然后要雪清她们抬她到床上,那得多尴尬丢人。
于是,挣脱舒服到骨头都要酥化的药汤,擦干,摘手取下衣物穿上。那是雪绸连身坠地合襟长袍,长袖垂曳,单线绣大放的莲花,在轻盈的衣料上形成银色底纹。从质地到式样都极美,是童夫人给她的礼物之一。
那一刻,她是第一次穿。想不到下一刻,就成了最后一次。
采蘩垂头系着丝绦,绕过屏风,正想对外面守着的丫头们说可以进来了,却听身后一声沉笑。几乎同时,她立刻转身去看。
“别动,别叫,静静走过来。”床边坐了一个黑衣人,戴着一张雪白嗤笑嘴的面具,目光隐在眼洞深处。
沐桶那儿传来哗哗水声。一只手,一柄刀,伸在采蘩眼底下。肩上传来推力,她的脚步朝前挪动。也就是说,这个房里,连她在内,至少有四个人。
快走到床那儿时,刀和手突然不见,但她整个跌向戴面具的人,并被捂住嘴,和他一起滚入床里。惊异朝外面看去,帐幔竟层层垂落。
那人捂着她嘴,面对面坐起,另一只手好像穿针引线一般,在她左右前后绕了一会儿。然后放开双手。
采蘩没有以为这就能喊救命了,视线冷冷扫过,发现自己脖子周围有一些极细的线交叉成网。线泛寒光,冒着森然煞气。再看那个戴面具的人,左手戴银手套,捉一根同样的银线。线的另一头直直扎入困住她的网中。
“聪明的姑娘。”面具人是男子,“知道该什么时候才能出声。”
采蘩静静看着他。他当然不是孤客,但刚才听到那声笑时,刹那她还挺高兴的。但既然不是孤客,这些人又是谁?她表面神情不动,脑袋里面却转得飞快。
“这是我的兵器,叫蚕。别看它像线,非常锋利,可瞬间割破你这身美极了的银莲雪绸,还有你刚泡过药汤的滋润肌肤。”面具人啧啧兴叹,“美人出浴,最是销魂。尤其采蘩姑娘天生媚相,这时更是妙色生香,看着就让人心神荡漾啊。我到底选了个好时候,还是坏时候,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话语虽轻浮,尽管坐姿松懒,都快靠到锦被上去了,但拿着杀器的手很稳。
采蘩心明眼亮,丝毫不为他的色语色调动容,仍保持沉默。
“姑娘,长夜漫漫,你我身处销魂帐中,总要做些什么吧?”仿佛故意要激怒她,面具人的右手突然轻放在雪绸裙摆上,捉起一角拉向他的胸前,“采蘩姑娘的玉足,脚踝,小腿,真是美得无可挑剔。”雪绸已经覆盖不到的地方,任他尽收眼底。
采蘩居然面露一丝冷笑,“雪绸之下不着寸缕,即便让你看光了,我也不少一块肉,只要我不动。阁下是想让我跳起来,然后你的蚕丝就能将我大卸八块,自己便不用担负杀人的罪责了么?那你大可放心,我临死也会大喊一声,把人招来的。”
“采蘩姑娘别这么说,我就是想让你动一动,不要那么惜字如金。不过你说得也不算错,我还确实有给你看看这蚕丝厉害的意思,好比如此这般――”面具人左手往后一挥。
采蘩的衣袖顿时裂开数道口子,脖子传来刺痛。
“哎呀,不小心用大了力气,可你的皮肤也太嫩些,豆腐做的吗?”面具人笑道。好似要完全松懒下去的上身坐直了起来,右手改捉自己的衣袖,为她拭血,“这么细的脖颈,看来我要很当心才是,不然断了多可惜。”
蜿蝉贴腰藏着,但对方的蚕丝既然能断衣袖,她的手就不能妄动,要等更好的机会。而且,她不可能洗一晚上的澡吧,迟早央会觉得不对。
“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仿佛真能听到她的心声,面具人说道,“你现在可以告诉外面的人,你的澡洗完了。”
采蘩眼神顿时凛冽。
“你的声音,我的脑。明白吗?”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的脸。
采蘩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你说什么,我说什么。”
“聪明。”面具人好不开心,就像她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东西,“等会儿把丫头们遣走,至于睡房梁的那位,我也不想在咱们亲亲我我的时候听他打呼噜,你想办法让他睡屋顶也好,睡花园也好,只要今晚梁上无人。”
“丫头好说,但那位可不听我的。”采蘩“老实”。
“他不听,那你就死。我还跟你坦白,他的功夫不如我,他老大来还差不多。当然它老大在的话,你也见不着我。”面具下嘶嘶笑。
采蘩禁不住一抖,脖子又疼,“你是谁?”他知道孤客!
“这个等会儿再说,现在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