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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还是给决定给陈成打个电话,幸亏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儿把他电话留了,看来万事留一线这话还说得真不错。
手机中传出悦耳的铃声,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电话,于此同时,一个显得有些柔弱的声音响起:“龙哥,我正在路上,别急!”
听到陈成的声音,我这才放心下来,还好没出事,不然我非得内疚死,我松口气,对他说:“现在在哪了?”
“去医院的路上。”陈成对我说,“龙哥,你这次可得收我做徒弟!”
不知道他是伤势没有痊愈,还是因为赵瑶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不像我刚认识他时那么阳刚自信,反倒是多了一些柔弱和沉重感。
我怔了怔,这丫的倒是还没把这事儿忘了,哎,看来这次是真的得非收他不可了,我自己都还是一半路出家的道士呢,认我做师傅,这不他大爷的误人子弟么,算了,先答应再说,实在不行看能不能让九叔教他。
我对陈成说道:“你先过来吧。”
“师傅,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这丫改口倒是挺快的,听得我一阵别扭。
我对他轻轻嗯了一声,他就愉快的挂了电话,说十分钟之后就到医院。
县令在一旁把我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我之前已经告诉了县令三七聚魂和幽冥殿堂的联系,县令满脸严肃的对我说:“你想好了?”
我耸耸肩,说:“只能先教他试试,我觉得就他那倔脾气,就算我不教他,估计他也得四处去拜师……我教他也省的他被骗了。”
我之所以觉得他倔,是从他对赵瑶身上的爱看出来的,当时赵瑶已经是那种情况了,他依然是不离不弃,并且最后为了追寻那白衣女怪物的的证据,还拼死扯下了它的衣服,这种倔强的精神,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当然,像这种,说得好听点是倔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脑袋只有一根筋,转不过弯。
“师傅,我来了!”
十分钟还没到,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陈成柔弱的身子从外面进来,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看上去里面像是装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累得他额头上直流冷汗,双眼滴溜溜的打量着病房。
其实我一眼就看出了陈成根本不是累得,而是被三七聚魂术那小娘们儿搞得身体有些虚,不过我还是赶紧从板凳上站起来,去接下了他背上的书包。
由于我在刚才已经发短信给他说明了情况,所以陈成进来后没有多问,我见他打量这病房之后,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向我靠近了一点点。
“靠,你小子倒是挺快的。”县令才十九岁,见到二十多的陈成倒是一点没有拘谨,直接就说出了他的招牌口头禅,也不知道是在夸陈成快,还是在骂他笨。
陈成嘿嘿一笑说:“师傅要我帮忙,我那是必须的速度才行啊。”
我在一旁看得感概得很,再怎么说这陈成也比我大好几岁,这一口一个师傅,我心中还真有点不适应,于是我对他说:“陈成,你还是别叫我师傅吧。”
“师傅,不会吧,说好的收我为徒。”陈成听到我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那种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其中夹杂了很多东西,有失望,有郁闷,也有些愤怒,总之见到那表情,我就知道这陈成是认真的。
我瞅了瞅在我们旁边看得莫名其妙的老大爷,有些话这老大爷在还真不好说,最终我心中暗自打定注意,如果陈成执意要入行,我决定把我的捉鬼大全教他,当然,我并不是把书给他。
因为那本书是何爷给我的,有极大的纪念意义,到时候我给他弄一本手抄本,这样既能交给他阴阳先生的东西,又能够不把何爷的书拿出去,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到这我做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对陈成说道:“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一定会教你……恩,对了,我叫你顺道买的纸钱和刮胡刀呢?”
第254章 红朱砂,和毛笔
纸钱和刮胡刀,这两样东西是我答应白无常的,由于解决小娘们儿之后,就送朱小丽来医院,又遇到这档子事儿,被困在这医院的四楼,所以压根儿没办法给白无常烧东西过去。
虽然没来得急,但是我却不敢忘,那可是答应白无常的,就凭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白无常叫板,到时候因为钱没到账,他跑回来找我,那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带了,在书包里。”陈成见我答应了他,也没有过多在那个话题上纠结了,我想他肯定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一个轻易食言的人。
我赶紧把手上的给拉开,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纸钱,上面都印着天地银行四个红字,最大面值有五千万的,最小面值都是五百块。
“这阴间的钱面值真够大,靠,那白无常拿那么多钱干嘛?这随便一张拿去买馒头,也得撑死他。”县令见到那一大叠钱又开始吐槽了。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我也奇怪,这可是五百亿,就算一天花一亿也够那白无常花上一年了,看来这阴间的官和阳间的一个样,都贪。
在之前上面还绑着一个纸制的刮胡刀,看得我一阵别扭,也不知道这阴间有电没有,这纸做的刮胡刀还是电动式的……
我让陈成把门窗给关上,免得被医务人员见到我们在这烧纸,关上之后,我们仨来到门后的墙角,点燃打火机,就开始一张一张的给白无常烧钱纸了。
一边烧我一边想,别人烧纸都会写上逝者的生辰,或者是在他们的坟前烧,像我们这样的烧,那白无常能不能拿到?
大爷的,我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这都想写什么呢,他拿不拿得到关我屁事,反正我钱是烧了,身为地府公务员你连给你的钱都不能收,还好意思来找我?
要说这五百亿还真够多,足足烧了十分钟才烧完,最后我们才把刮胡刀给他烧过去,烧完之后,县令站起来感叹道:“这么多钱,也不知道那白无常是拿去泡妞呢还是泡妞呢还是泡妞呢……”
汗……县令这说了半天只有一个泡妞的选项,他还真白白无常当成他了,好歹白无常也是地府高官,我捅了捅他的腰说:“别乱说,一会儿被他听到可就完蛋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还真是瞎操心了,我们说的话,那白无常根本就听不到,从阳间烧到地府的钱财,一般都是通过地府的特殊手段,转发到死者的手里,给普通人烧钱的时候需要写上他们的生辰之类的,而给白无常却不用,原因说了很多次了,他是地府高官,我们只要给他一烧,白无常就会通过那种特殊的手段得到钱,所以他压根儿就听不到我们说话。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事,说句实话,我对白无常却是还是有些敬畏的,记得小时候爷爷叫我吃饭,我不吃,然后他就说再不吃的话,黑白无常就会来抓我,然后我就被吓哭,乖乖的去吃饭了。
黑白无常这两个地府公务员可以说是从小就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的,大人们老是拿他们俩来吓唬我们这些小孩孩儿。
不过现在年代不同了,记得发生这件事的前两年,我一表叔过生日,我去他家喝酒,当时他六岁大的孙子在他面前撒娇,我就过去吓唬他说:“嘿,小子,你再不听话,一会儿黑白无常可要把你带去喂野鬼了!”
那小屁孩儿听我说完之后,果然就不哭了,不过我没料到的是,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良久之后,嘴里蹦出了两字:“傻比……”说完之后他就跑了,不过最后还是没能跑过我表叔的魔掌,对于他这种不尊敬长辈的行为,被我表叔狠狠的胖揍了一顿。
题外话就说到这,咱还是回到正事儿上。
我们给白无常烧完纸钱后,就有一句每一句的扯淡,由于气氛紧张,在加上四零四病房场景太过怪异的缘故,我们仨聊着聊着竟然没话说了,都坐在朱小丽床前的胶凳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知道按照那些个邪物的怪性,他们一般白天是不会出来作乱的,因为白天人太多,阳气盛,它们如果出来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当然,原因还有很多,有些我知道的,有些我并不知道的,总之这些个东西一般都是选在丑时这个阴气最足的时间才会出现。
我们仨就这么愣着,我看着躺在床上乖巧睡觉的朱小丽发呆,而县令拿着手机在玩儿,我刚才好像见到他在给柳姚曦发短信,要说最无聊的就数陈成了,就坐在一旁冷冷的发呆,脸上一会儿有些温馨,一会儿又有些悲切,想来是又想起赵瑶了。
见他无聊,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黄纸,也不管旁边那老大爷了,反正该知道的事儿那老大爷迟早会知道,指不定我们不用藏着掖着,他还会不相信我们呢。
我把一百张黄纸拿到陈成的跟前,又取出朱砂和毛笔对陈成说:“我教你画个东西。”
说完我就沾上朱砂,精气神全部集中,一口气就画出了一张雷电符,现在雷电符这种符咒对我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了,虽然我觉得这种符威力不大,但毕竟这是最基础的,掌握了并无坏处。
画好之后,我拿到陈成跟前,嘴凑到他耳朵前把咒语告诉了他,让他先研究一下,然后集中精神再自己先试着画一画。
陈成见我教他画符,脸上的欣喜之色立刻就显露出来了,没有丝毫犹豫,拿着我画好的雷电符就上一边儿研究去了。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晚饭也是医院供给的,美其名曰为:健康饮食,其实健不健康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些东西油都放得少了些。
晚饭和中午一样,我们旁边那老大爷依旧是没吃,难怪会那么瘦,就这样饿不瘦才怪。
陈成还在一旁研究那雷电符,他研究一下午也没画好一张,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气馁,仍旧是认真的话着,我叫他吃饭他也不理我,直到我说晚上还有正事,他才停下来了,因为画符咒对他来说太过消耗精神,如果不再休息休息,晚上那布娃娃还没来,他就会倒下。
县令不客气,端着饭就稀里哗啦的吃起来,吃过饭没多久,天色就黑了,距离丑时一点的到来,还有半个小时。
“准备行动。”我轻轻的说了一声,县令立刻把书包里的道袍拿出来,把我的扔给我,他的自己穿上。
“小伙子……你们要干嘛?”我也不知道那老大爷哪里来的精神,按理说他已经一个星期没睡觉了,而且今天一天没睡觉,白天也没见到他输液,简直就是神了。
我说:“没什么,我们就是有点害怕,这样要好点儿。”
老大爷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了。
“呼……”
就在这时,整个病房内,突然一股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得窗户噼啪作响。
第255章 哆嗦了,没反应
阴风袭来,窗户噼噼啪啪的响,让四零四病房中充满了诡异。
果然来了,听到窗户击打声,我心中顿时一紧,微微扭过头对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陈成说:“一会儿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陈成目光坚毅的点点头。
我又看看县令,此时县令帅气的脸上充满了严肃,看样子已经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啪……”
忽然我们病房里原本开着的电灯全部熄灭了,我见到男老大爷似乎被吓着了,满脸恐惧的钻进了被窝,这倒是最好不过了,免得妨碍我们办事。
“靠,每次都要先熄灯,这些东西还有没有点新花样?”县令和我肩并肩站在一旁,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手机电筒,仍在了朱小丽的病床上,借此可以见到病房内的一些情况。
别放里的病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是做着自己的事儿,那个小男生在发呆,小男生的妈妈也在一旁发呆,老太太盯着已经关闭的电视痴痴的看着,她身边的看护人也陪同他看着什么都没有电视。
老大爷旁边那个中年人玩着自己的手指,中年人斜对面的年轻女子依旧是拿着手机在看,不过手机的屏幕上却一点儿光都没有,好像是在透过手机屏幕照她自己似得,他的不远处还有个中年人在玩着脚趾,和老大爷旁边的中年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玩手,一个玩脚,就像俩白痴,最后一个是个中年女子,在一根一根儿的缕着头发,好像是在默数头发似得。
灯灭了,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我来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现在依旧是在做什么,期间医生送过来的饭也没吃,只是输液的时候安静了一会儿,输液完了之后又开始重复动作。
今天整整一天,我光看这病房里的场景就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冷冷的,谁都不知道这些个人会不会突然扑过来对我做什么,不过好在一天过去也没见他们有啥动静。
“呼呼……”
又是一阵风吹来,